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下皆同悲
十五瞪大了双眼看着姜尚，不可置信，但还是质疑道：“若是皇帝真的这么相信华光道长的话，那就不会立李自明当太子了啊，看来他也不一定相信这种论断吧。”
姜尚却摇头：“未必不信，最起码华光道长的其他话，陛下都信，所以我不相信这种话在陛下心中没有种下一颗种子。”
可是猜测谁是储君并不会为十五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她还是高高挂起地叹了一口气：“那这种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姜家和九天宫的渊源了，华光道长将一切都告知了我父亲，但我父亲希望姜家能明哲保身，所以从未对外人透露过。”
“华光道长为什么要和王爷说这个？”十五疑惑。
姜尚也很无奈，说道：“华光道长与家父打了个赌，说以后的皇帝一定是九皇子李道。”
“这个华光道长怎么四处打赌？修道人有这种得失心是可以的吗？”
姜尚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父亲本来以为不过是华光道长的夸夸其词，但没想到九天宫居然真的一直在帮李道，只是这些也是前不久父亲才告诉我的。”
那日姜尚从道临观回到姜家，将在道临观遇到九天宫道姑相助一事告知父亲，王爷这才想起当初的那个赌局。
王爷再三叮嘱道：“这些话你听了就听了，只是……若九天宫真的和李道在密谋什么歪门邪道，你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若此事真的因为我和华光道长的戏言而起，姜家是逃脱不了的。”
十五问：“你有证据证明李道会图谋不轨？”
“没有。”姜尚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图谋不轨，每日骄奢淫逸，只知铺张度日，偶尔有些不轻不重的小毛病，例如走私之类的。”
“那华光道长不知道他这样子吗？”
“可是这不是他真正的样子，我也是因为那日在道临观见到他使了幻术，这才知道他平时都是扮猪吃虎，想来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只是他演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不得不说是有些厉害的。”
十五没有见过李道，在此之前，连这个人都没有听说过，于是大胆问：“那你觉得，谁是以后的皇帝？”
谁知，听到此话的姜尚却是一惊，赶忙捂住了她的嘴：“你这话可别乱说。”
十五扯开他的手，很是不屑地说道：“你该说不该说的全都和我说了，这个时候你想起来不能议论这些事了。”
姜尚有些无奈，但还是笑了笑：“我不是不想骗你吗？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又为什么关注这些事情，只有和你说了你才能明白啊。”
十五心里却是心花怒放，她明白姜尚说的很多事情是可以将他的身家性命都给交代出去的，可他还是就这样告诉了她，被人这般信任，自己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那李道的事情你可以完全告诉我了吧？”
姜尚轻轻环着她，十五也趁势靠在了他的肩膀。
“你是说这个吧。”十五将那枚扳指取了出来。
这东西她到手后并没有仔细看过，现在放在阳光下一看，玉体通润无棉，胶质莹莹，倒确实是块好玉。
十五一五一十地将这背后的故事告诉他，却又想起那小女孩的眼神来，于是说道：“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和李道有些关系的，她轻易就将这个东西给了我，以后也不知道靠自己要怎么活。”
李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在她手上，搞不好她真的就会荣华富贵一辈子，只是为了感激就把东西给了她，小女孩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还能找到她吗？”姜尚见她神情落寞，于是问道。
“不清楚，但是她武功也不怎么样，其实要找的话，说不定会有些眉目。”
十五看见扳指上的那个“道”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清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道儿！”十五忽然开口，倒是吓得姜尚一跳。
“怎么了？”
十五直起身来，然后说：“当初我们在清波堂里出不来的时候，是一直念‘道儿’才让华光道长清醒过来的，青云说不知‘道儿’是什么，但现在想来，说的应该就是九皇子李道。”
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了，可姜尚的表情却越来越沉重。
“他们，若是真的谋求皇位的话，恐怕是一大场波折了。”
姜尚整天忧国忧民的，这种只伤朝堂而对百姓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他自然是见不得。
十五却不理他这份杞人忧天，说道：“古往今来，谋皇位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就算没有李道，还有张道王道，也还有那长公主。”
长公主夫妇与当今圣上的龃龉，姜尚在京城自然是有所耳闻，只是听十五提起，不免难过。
一个皇位，兄妹父子，均是血亲，却都要翻脸不认了。
“你是从小就喜欢想这些东西吗？”十五一脸好奇地问他。
姜尚却不知她说的是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就是，你从小就关心那个大大的皇宫里面，每日都在发生了什么？谁又成为了那里的主人？里面谁和谁又打架了？”
姜尚被她的描述给逗笑了，面庞在日光下显得清润俊朗，笑着说：“因为那个皇宫里面发生的事，跟天下有关，天下所有人，因为里面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今年税有多高，明年去哪里需要什么，后年可以做什么生意……那个大大的皇宫对于天下来说可太重要了。”
“天下可真可怜。”十五直接冒出这一句来，姜尚有些吃惊，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听听她有什么论断。
“都是人，怎么那里面就能决定这么多人的生死，天下的人和我进了嘉首堂的暗堂又有什么区别？横竖都是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活。”
姜尚虽然不同意她这番言论，但并未反驳，只是旁敲侧击解释道：“那是天下都需要一个主心骨，没有人可以单打独斗活下去的，人多，自然就会需要有人来管理，要调度要谋划要安排……这里面可都是学问。”
“就是你每天学的学问？”
“嗯，算是吧。”姜尚点了点头，但脸色并未好转。
“可是我，单打独斗，也可以到今天啊。”十五站起来迎着光。
九天宫地势过高，加上又快入秋，风里的寒意肆虐，十五有些贪恋这难得的阳光。
姜尚却摇头：“未必不信，最起码华光道长的其他话，陛下都信，所以我不相信这种话在陛下心中没有种下一颗种子。”
可是猜测谁是储君并不会为十五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她还是高高挂起地叹了一口气：“那这种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是姜家和九天宫的渊源了，华光道长将一切都告知了我父亲，但我父亲希望姜家能明哲保身，所以从未对外人透露过。”
“华光道长为什么要和王爷说这个？”十五疑惑。
姜尚也很无奈，说道：“华光道长与家父打了个赌，说以后的皇帝一定是九皇子李道。”
“这个华光道长怎么四处打赌？修道人有这种得失心是可以的吗？”
姜尚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父亲本来以为不过是华光道长的夸夸其词，但没想到九天宫居然真的一直在帮李道，只是这些也是前不久父亲才告诉我的。”
那日姜尚从道临观回到姜家，将在道临观遇到九天宫道姑相助一事告知父亲，王爷这才想起当初的那个赌局。
王爷再三叮嘱道：“这些话你听了就听了，只是……若九天宫真的和李道在密谋什么歪门邪道，你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若此事真的因为我和华光道长的戏言而起，姜家是逃脱不了的。”
十五问：“你有证据证明李道会图谋不轨？”
“没有。”姜尚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图谋不轨，每日骄奢淫逸，只知铺张度日，偶尔有些不轻不重的小毛病，例如走私之类的。”
“那华光道长不知道他这样子吗？”
“可是这不是他真正的样子，我也是因为那日在道临观见到他使了幻术，这才知道他平时都是扮猪吃虎，想来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只是他演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不得不说是有些厉害的。”
十五没有见过李道，在此之前，连这个人都没有听说过，于是大胆问：“那你觉得，谁是以后的皇帝？”
谁知，听到此话的姜尚却是一惊，赶忙捂住了她的嘴：“你这话可别乱说。”
十五扯开他的手，很是不屑地说道：“你该说不该说的全都和我说了，这个时候你想起来不能议论这些事了。”
姜尚有些无奈，但还是笑了笑：“我不是不想骗你吗？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又为什么关注这些事情，只有和你说了你才能明白啊。”
十五心里却是心花怒放，她明白姜尚说的很多事情是可以将他的身家性命都给交代出去的，可他还是就这样告诉了她，被人这般信任，自己难免有些受宠若惊。
“那李道的事情你可以完全告诉我了吧？”
姜尚轻轻环着她，十五也趁势靠在了他的肩膀。
“你是说这个吧。”十五将那枚扳指取了出来。
这东西她到手后并没有仔细看过，现在放在阳光下一看，玉体通润无棉，胶质莹莹，倒确实是块好玉。
十五一五一十地将这背后的故事告诉他，却又想起那小女孩的眼神来，于是说道：“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和李道有些关系的，她轻易就将这个东西给了我，以后也不知道靠自己要怎么活。”
李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在她手上，搞不好她真的就会荣华富贵一辈子，只是为了感激就把东西给了她，小女孩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还能找到她吗？”姜尚见她神情落寞，于是问道。
“不清楚，但是她武功也不怎么样，其实要找的话，说不定会有些眉目。”
十五看见扳指上的那个“道”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清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道儿！”十五忽然开口，倒是吓得姜尚一跳。
“怎么了？”
十五直起身来，然后说：“当初我们在清波堂里出不来的时候，是一直念‘道儿’才让华光道长清醒过来的，青云说不知‘道儿’是什么，但现在想来，说的应该就是九皇子李道。”
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了，可姜尚的表情却越来越沉重。
“他们，若是真的谋求皇位的话，恐怕是一大场波折了。”
姜尚整天忧国忧民的，这种只伤朝堂而对百姓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他自然是见不得。
十五却不理他这份杞人忧天，说道：“古往今来，谋皇位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就算没有李道，还有张道王道，也还有那长公主。”
长公主夫妇与当今圣上的龃龉，姜尚在京城自然是有所耳闻，只是听十五提起，不免难过。
一个皇位，兄妹父子，均是血亲，却都要翻脸不认了。
“你是从小就喜欢想这些东西吗？”十五一脸好奇地问他。
姜尚却不知她说的是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就是，你从小就关心那个大大的皇宫里面，每日都在发生了什么？谁又成为了那里的主人？里面谁和谁又打架了？”
姜尚被她的描述给逗笑了，面庞在日光下显得清润俊朗，笑着说：“因为那个皇宫里面发生的事，跟天下有关，天下所有人，因为里面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今年税有多高，明年去哪里需要什么，后年可以做什么生意……那个大大的皇宫对于天下来说可太重要了。”
“天下可真可怜。”十五直接冒出这一句来，姜尚有些吃惊，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听听她有什么论断。
“都是人，怎么那里面就能决定这么多人的生死，天下的人和我进了嘉首堂的暗堂又有什么区别？横竖都是为了别人的一句话而活。”
姜尚虽然不同意她这番言论，但并未反驳，只是旁敲侧击解释道：“那是天下都需要一个主心骨，没有人可以单打独斗活下去的，人多，自然就会需要有人来管理，要调度要谋划要安排……这里面可都是学问。”
“就是你每天学的学问？”
“嗯，算是吧。”姜尚点了点头，但脸色并未好转。
“可是我，单打独斗，也可以到今天啊。”十五站起来迎着光。
九天宫地势过高，加上又快入秋，风里的寒意肆虐，十五有些贪恋这难得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