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二皇子妃有喜了?

  师爷闻言跑得飞快,连颜弃尘想回头拒绝的功夫都没给,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路面冻的仍有些滑,邵棠梨起身时还有些踉跄,颜弃尘一把就把她捞住,直接塞进了他早就安排好的马车里。

  她吐完之后脑袋就清醒了不少,手里还怀抱着那平金食盒,有些冻手,她稍微缓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何时将林迟晚调到儋州来了?你不是一向都和他不对付么。”

  颜弃尘不动声色的答道:“年关过后就要开春,儋州苦寒,即便有你我帮衬也未必能事事料到,左右宫中无事,给淑妃安胎的医官也不是他,索性就调来了。”

  给淑妃安胎的医官,大抵是莫歇的人。想来也是,林迟晚最近忙的只有邵棠梨的毒而已,整个皇宫之内好似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在频繁的出状况。

  但......

  邵棠梨越想越蹙紧了眉头,存疑的问:“你把一个院判调到你这里做闲职?”

  林迟晚在宫中的地位毋庸置疑,再不济那也得是坐镇圣济阁的人物,颜弃尘把这样一个吉祥物的存在调到这样的穷乡僻壤之地,这难道不是明晃晃的降职吗?

  看来男人的嫉妒心,也不容得小觑啊......

  颜弃尘面不改色道:“院判也要视察民情,做做义诊也是积德积福的好事,不能只管达官贵人的富贵病,也要看看黎民百姓的穷苦病。”

  邵棠梨掀帘将头偏向窗边,敷衍的说了两句“嗯嗯嗯你说的对”。

  星光隐隐,四处皆有儋州令安排的婢女掌灯照明,缓缓的北风声和一众笑语之声交杂纷错搅和在一起。

  儋州令搓了搓山羊胡,没由得的笑了起来,“二皇子妃怀着皇孙都能贵步临此,当真是我儋州之幸,百姓之幸啊!”

  邵棠梨闻言眉心狠狠一跳,怪不得方才觉得吵闹,合着这是给她庆喜呢?!

  她刚要开口反驳,顿觉手上一空,再回首时那平金食盒就落在了颜弃尘的手里。他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放着碗如白玉般的香甜之物。

  层层蛋皮里都夹了一层奶皮,坚果在薄薄的蛋皮下微微凸起,借着车里微暗的烛光,还能看到其中不知是加了什么东西,绯红的一层,夹杂着一些细小的黑籽。

  “我耗费半个月的心血为你做的生辰礼。”邵棠梨挑眉道:“千层酥酪,尝尝看。”

  这还是邵棠梨第一次煞费苦心的做甜品,味道自然要比那些精心烘培的蛋糕差上好许,但也仍旧眼睛闪闪的等着颜弃尘的品后评价。

  颜弃尘用银勺挖了一块,想都不想就塞进口中,那层绯红的糖水在舌尖化开莓子味,奶香与软嫩蛋皮结合出一种奇妙的口感,这是 颜弃尘从未尝到过的。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比我做的要好吃的多,甚至要比我吃过的所有糕点都要好吃。”

  邵棠梨笑了笑,“瞎胡吹。你明明也没吃过几道糕点。”

  颜弃尘小时,自是没机会吃什么精致糕点,料想莫歇给他买的零嘴也不过是寻常百姓的吃食,不然就是炼其心志,除一日二食外什么都不给。

  年岁渐长,对甜食远没有儿时那样喜爱,皇帝又推崇节俭,每日吃的也算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不过是比酒楼再精致些的饭菜而已。

  一个皇室子弟该享的福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沾上。

  颜弃尘笑了笑,又挖了一勺送入了邵棠梨的口中,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给分了个干净,颜弃尘拿出方才的那方帕子拭了拭嘴,道:

  “方才他们所言怀子一说,不过闹些小乌龙罢了,何必解释,再者夫妻之间本就是寻常不过的事情,别让人家察觉出来我们之间有何不对劲了。”

  邵棠梨了然的点了点头,觉得颜弃尘所言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她像是故意问道:“那让林迟晚真的逢场作戏来诊一诊我的脉吗?”

  “阿沉会处理好。”颜弃尘眯着眼睛看向垂帘外带着斗笠的阿沉,缓着声咬字道:“若林迟晚当真来了,那阿沉这一年的俸禄也不必领了。”

  外面本就寒风凛凛,阿沉坐在马车前头,闻言更是又打了一个冷颤。

  马车停到了府外,儋州民风淳朴,便是府中家仆侍婢也不似宫中那般被规矩压的死气沉沉,反倒个个都露着一抹纯善的笑容,看颜弃尘将邵棠梨牵进屋去。

  “感觉你瘦了好些。”颜弃尘暗暗摩挲了下她的手骨,“宫中很不太平吗?”

  邵棠梨抬脚迈进屋内,暖意瞬间席卷了上来,她自得道:“可谓是天下大乱,盛皇后被盛氏抛弃成了落汤鸡,我摇身一变成了后宫虎了。”

  音落,屋内便只有大氅解下搁置到衣架上的沙沙响。

  颜弃尘借着烛光打量邵棠梨,虽精气神没怎么变,但过个年连胖都没胖,光脸上的肉看着就少了许多,想来就知道宫中那些人一个个都想剜她块肉吃。

  “短短一言,可知其艰辛不易。”颜弃尘垂下眼眸,心疼道:“辛苦......夫人。”

  邵棠梨闻言,连坐下的动作都一顿,面上泛起薄薄的红晕,薄嗔道:“谁是你夫人?乱叫什么。”

  颜弃尘柔声道:“夫妻之名死死扣在我们头上,我过过嘴瘾也不算为过吧。”

  “尝过了甜头,你可要吃点苦了。”邵棠梨从袖袋中将药包取出,把其中一副推到了颜弃尘的眼前,她说:“两副药,你一副,我一副。”

  颜弃尘闻言当即蹙眉,不解问道:“你不是说这药没定性,无法预料药效究其如何,你所中之毒又与我不同,怎可冒险?”

  这个问题,邵棠梨早就在来儋州的途中就想过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她的系统早就不顾她的死活自动升级为拼夕夕系统了,一命呜呼根本想都不用想,最坏的打算大概就是被药性反噬的肢体偏瘫...或者小脑萎缩。

  “倘若我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想要你去犯险,但可惜我没有。”邵棠梨定定的看向他,眼眸中含着星光。

  “所以,我愿意跟你一起犯险。”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