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要见盛曼

  邵棠梨自喝下林迟晚废寝忘食调制出来的汤药后,自觉恢复的要比第一次毒发还要快,虽还有些无力感,但起来四处走走逛逛也不成问题。

  趁着空闲,邵棠梨跑了一趟小厨房,离颜弃尘的生辰没有几日了,她一个从没有向蛋糕界摸索过的人,深知自己需得好好失败几次,做出来的千层酥酪才能入人口。

  做千层蛋糕所用的千层蛋皮对她来讲非常简单,薄薄一层面糊均匀的弄熟,在完美的从锅中撕下放在盘子里。

  至于要当作馅料的酥酪该如何做,倒是让邵棠梨头疼了起来。

  她也请教过小厨房的师傅,但他们做出来的酥酪和邵棠梨想象当中的酥酪有些出入。

  师傅做出来的酥酪,就类似于双皮奶一般模样,顶上浮着一层浓香醇厚的奶皮,下面的酥酪口感软嫩弹滑,牛乳的香甜沁人心脾。

  但她要是真的用酥酪代替奶油放进千层里,这个千层的口感估计就会大打折扣了。

  她还是要找到一种类似于奶油的东西......

  邵棠梨正犯着难,只听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快速向她靠近,清骨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

  “主子!”她急声禀报道:“莲苕姑娘说,盛曼给的并不是解药,这就是一盒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香粉!”

  殿外长着的枯枝应声而落,黑翅鸢在寂静间偏头睨向了邵棠梨,她闻言微微色变,喉间生涩。

  清骨带回来的消息,对她而言无异于是个噩耗,这代表着她手里失了能够不被盛氏拿捏的资本,要么再次谈判要回解药,要么盛曼死活不给。

  她没想到,她只是一时心软,盛曼居然就真的敢这般做。

  邵棠梨稍微定了定,沉声道:“......我要见盛曼——”

  还没等说完,就有宫人领着皇帝身边的宦官寻她到了小厨房,那宦官微微躬身,说:“皇子妃,陛下请您前往明清殿一趟。”

  小厨房的动静大了起来,平昭宫内几乎是所有的宫人都在门口候着,这其中就包含着左离。

  他眼看情势不对,赶紧挤了进来,从袖袋里掏出了一荷包的银子塞给了宦官,借此问道:“敢问公公,陛下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那宦官暗自掂了掂份量,一副难开口的模样,左离还在上下摸索着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被邵棠梨一把制止。

  她平静道:“不用问了,自然是盛曼得偿所愿,去告诉父皇我威胁他的所言所行了。

  公公,请您带路吧。”

  *

  明清殿素来是皇帝议事的地方,不同于宫中娘娘的宫殿各有千秋,而是威严肃穆,殿内更是由十三根金龙盘柱撑起着殿穹,金鳞金甲,光华流转。

  邵棠梨一进殿中,尚未抬头就能感受到两道目光正死死的注视着她,她的目光微微抬了起来,只见皇帝下首赫然跪着盛曼,那眼神可称之为怨毒痛恨。

  “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盛曼一声嚎了起来,他咬腮怒目,忽如火山爆发般吼叫道:“二皇子妃邵棠梨因与皇后娘娘有怨,便要臣盛氏全族的命来给她消气!天理何在啊?!”

  皇帝眼角抽了抽,似是料理这种事很是头疼,他尚未开口,直静静的看着邵棠梨。

  “若不是你帮盛皇后来给我下毒,我何至于此?”

  邵棠梨冷冷反击,她盈盈跪下,硬声道:“父皇,盛皇后毒害与我,此事亦可找林院判去求证!她捏着我的命,要我在二殿下身畔做她的细作!我若不肯,便会生生受尽折辱而死!”

  她转向盛曼,声音哀如空谷幽兰,愤愤道:“我兄长正在为国厮杀,我在后宫却遭此劫难,盛曼,你盛氏一族是否有不臣之心,意图以我之事去干扰前线!”

  “臣怎会知晓皇后娘娘对皇子妃做了什么?!”盛曼据理力争道:“臣只知晓皇子妃一怒之下叫盛氏一族陪葬,臣与您好言商讨互换解药,可你给的解药吃下去,盛氏一族老少孩童都并未有所好转!”

  盛曼宛如一只猛兽,那架势活像要扑上去将邵棠梨撕肝掏肺,“二皇子妃,臣要您给个说法!”

  邵棠梨闻言一顿,她咬了咬下嘴唇,心想盛曼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她既制出了解药,那便一定是可以解毒的,可为什么盛曼字字句句都说自己一族老小并不见效......

  要么清骨当时留了个心眼,要么......就是盛曼装的。

  “那你给的解药,难道就是真的吗?”邵棠梨语调平平,却字字如针扎,“你不用真心,我也不用真心,我们不过两相筹谋都尽化作流水,谁也没得到好处,何必闹到父皇跟前呢。”

  “你没得到好处?”盛曼眯起眼睛,危险的说道:“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可我一族老小的性命谁来管?!你这女人阴险狡诈的很,不光下了毒,你还下了蛊!”

  邵棠梨眉间蹙了起来,心中疑窦丛生。

  蛊?

  她何时给盛氏下了蛊?!

  皇帝在其间听出来了一些微妙,当即问道:“棠梨,你得了什么好处?”

  邵棠梨垂头道:“盛曼大人告知儿臣了盛皇后的一些在后宫当中的隐事,其中包括盛皇后如何逼迫淑妃娘娘将皇长子过继给她,又如何害死二殿下生母都已细细讲明,一字一句皆是盛曼大人亲笔所书,绝无虚妄之言。”

  皇帝闻言默了半晌,他的目光落至了已经默认的盛曼的头顶上,缓声问道:“你此番状告,岂不是将皇后彻底推入险境?”

  “臣先是陛下的臣子,后才是盛氏盛曼。”盛曼将头垂得更低,道:“皇后娘娘品行不端,自不能连累臣阖族上下。”

  皇帝听盛曼奉承之言,倒是轻声笑了起来。他何尝不知道盛曼若真有此心,早就应该向皇帝揭露盛皇后的罪行,而不是把它当作筹码透露给邵棠梨。

  盛曼此番面圣,不过是认定了盛皇后是弃子,她罪行累累,关于邵棠梨的加害之事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何妨?

  无论捅不捅到皇帝的面前,盛皇后倒台是必然之势,但若是盛曼不来,那盛氏一族才真是要等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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