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图纸

  

  关于温珏那日出现在皇后宫中的回忆接连而起,陛下子嗣单薄与那份香脱不了干系,而这异样的焚香又与皇后息息相关。而这焚香几经证实便是出自乾坤医馆,也是温珏母族慕家的产业,这一切似张蜘蛛网般,将一切串联而起。这背后究竟是孰是孰非,都不得而知。 

  “不过,苏姑娘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我那日不能来姑娘府中,我得去后院帮忙,这婚礼之事繁多,我害怕我娘忙不过来。”兴许是这婚事大多由慕家一手承办,这慕小姐自是一心一意扑在这表哥的婚事上,“此次我负责的事情诸多,也是我向父母展示自己能力的好时机。” 

  之前的慕家一心只想卖女换来家族势力的稳固,而慕小姐早年闯荡江湖,这颗心早已不在庭院的方寸之地中。她自想着建立一番事业后,向父母证明自己,而表哥的婚宴便是个最好的机遇。 

  既然如此慕小姐那日定不会在自己身侧,我知道寻她未果后,“此次机会对你颇为重要,不必管我,你放心大胆地去做便是。只不过,你可有这王府内的布局图?我想着若是有急事,这布局图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放心,我稍后派人送来便是。若是你还缺了什么,只管告诉我!我现在可掌握了府内许多大权。”慕小姐拍着胸脯,一脸骄傲得意道。

  我捂着嘴笑,唤青竹将那未要到的物什拟成单子交给慕小姐。

  慕小姐看着这些都是些平常的物件,便一口应下,说着晚些时候便派人送来。

  再寒暄几句后,她又被人唤去,处理这婚礼的大小事宜。

  “姑娘,这药丸你还没吃下。”之前拿来药丸的青竹见我与慕小姐聊得正好,便一直将其揣在兜里,只待慕小姐离去后,才颤颤道。

  我轻轻接过,仔细确认无误后,将药丸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再设想着未来发生之事。

  自从这傍晚慕小姐送来王府内布局图后,我便一直点着灯坐在窗前,仔细琢磨着这布局图。

  “姑娘,自从您拿到这张图纸后,便一直在看,这布局图中是藏了何奥秘吗?”因夜已深,青竹熬不住这漫天袭来的困意,她打着哈欠无精打采道。

  我望着这图纸,不自知地皱起了眉,“不对…此路不通才是…青竹,你若困了便先去睡便是。我待会自己若困了,会熄了灯上床而眠的。”

  青竹已习惯了我抱着书而食不知味的模样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帮我熄灭中房中多余的灯盏后,便回房歇息了。”

  而这图纸也并非有何奥秘,自己不过在模拟着大婚那日大家的动线,以及若真逢事,自己与孙夫人最佳的出逃路线罢了。因为自己方向感薄弱的原因,前后才思索考量到深夜。

  自己又是个执拗的人,这寻不到这最佳的法子,这夜即使再深,也不肯入眠。

  逮着条路径思量了许久,似有了些眉目时才抬起僵硬太久的脖颈,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害得自己酸痛无力。几番摇头晃脑后,才注意到这窗前投射在纸上的月光暗淡了许多,似还有人影穿过。

  我惊得抬起眸子,发现那窗外的确站了个背剑的少年,甚是眼熟。我警觉地起身,握紧手腕间的匕首,欲上前探个究竟。

  “师傅,是我。”正当欲凑近看个详情时,那少年如泠泠清泉般的嗓音蓦然开口,吓得我直捂胸口,缓缓平复自己起伏不停的心。

  “小白!”我惊喜地端起桌案上的烛灯,借着这晦暗不明的光晕,渐渐看清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

  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逆着烛火望向我,“来晚了。”

  我明白他这话之意,摇摇头安慰他失落的神色,“这王府守卫森严,我如今即使见了你,也插翅难逃。除非大婚那日出了大事,我才有机会逃走。”

  小白听到大婚二字时,薄唇欲张,似欲说些什么,可踌躇片刻,迟迟未言。

  “不过还有一人需要你的营救。”自己害怕引人怀疑,便轻声细语地试着,本欲再多解释几句,可望向小白过于真挚的神色,自己满肚子的苦水一时间也被泄露了个干净。

  “你来了,我也放心许多。”关于未来的许多不确定,因为小白的到来,安定了许多。随之而来的,便是后知后觉的困意。我打着哈欠,懒洋洋道:“时间不早,你早些歇息。若是无处安身,我院中也有可歇息的空床,你自己寻个无人的空房进去便是。未来之事,之后再谈。”

  话罢,我便自己打着哈欠,倒头上了床榻,便沉沉睡去。

  ——

  这有了小白,心中的不安便少了许多。

  关于军营发生之事,除了我了解到知晓与小蛮并未归之事后,便未再多问,而他见着我隆起的小腹,也选择沉默不语。

  我们二人保持着独有的默契,不追问过往,也不过问隐私,只着眼在不久后的温珏大婚之日。

  而关于小白的行踪,我也不明。他并不住在府中,只是每日会来查看我的情况,若有异常不安之处,他便会留守于此,若一切无恙,他便只身离开。

  王府戒备森严,他过久地在此地停留,也多了被察觉的风险。

  直到温珏大婚那日,天还未亮时,我便被屋外的爆竹声吵得从睡梦中苏醒,屋外除了此起彼伏的爆竹,还有那不断的哄闹声,更是害得自己更加难已入眠。

  “青竹。”我无精打采地从被窝中钻出,有气无力地唤着帷帐外的青竹。

  几声呼唤,帐外人依旧无动静,兴许是这丫头贪睡,此时还没起来。我思虑着,扶起床畔的帷帐,欲自行梳洗。

  院外的热闹与院中独身一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换上轻薄朴素的衣物后,我用梳子轻梳着青丝,欲为自己盘上简易的发髻时,屋外忽传来咚咚敲门声。

  “霂儿?”是孙夫人,我立马反应,披散着头发,为孙夫人敞开大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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