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婚娶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发酸的眼眸,想到刚才自己纠结之事,望着眼前这小姑娘,真挚问道:“青竹,若你有选择,是愿意随着我走,过不安定的漂泊人生,可能还会经历烽烟战火,还是愿意留在王府,继续在此过着安逸的丫鬟日子?”

  小小年纪的青竹被自己的提问一愣,“姑娘您怎么问的这么突然。”她恍惚地用头挠着脑袋,但未纠结许久后,立马扬起小脸坚定道:“奴婢选择随着姑娘走!与姑娘相处这几个月了,您教会了我许多,带我见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了,奴婢已不能安心只活于眼前这小小庭院中,奴婢也想随着姑娘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听到少女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我不由得热泪盈眶,也随着她点点头,哽咽道:“好,我们一起走。”

  此感人的氛围的结束是在孙夫人踏进门槛,略显疑惑的神情反复落于我于青竹脸庞,“霂儿?”她狐疑地唤着我的小名,我泪流满面地转过身子,用帕子擦拭脸颊泪痕地同时,略显尴尬道:“近日来不知怎的,这情绪如潮水般,时涨时落,来去匆匆。”

  孙夫人是过来人,一看便知这是孕期特有的反应,“如今月份大了,有些情绪也是正常,更何况他又不在你身侧。”

  孙夫人每提及林逸时都隐晦地用他字轻描淡写带过,我知她是害怕我们真实身份泄露,可如今自己对林逸近况的生疏,属实也可用一个他字来带过了。

  好在这蛊毒已解,心头最大的牵挂也消了大半。

  “近日来府中可是有事要发生?”近几日的日常加上青竹的只言片语,我也嗅到大事的苗头,便直接开门见山问到。

  “没想到这也瞒不过你。”孙夫人叹了口气,“我本不想将此事告诉你…此月初六是吴王成亲之日。”

  “成亲?与谁成亲?”

  我急切的语气,似应了孙夫人的猜想般,她脸上的叹息又深了几分,“此次要进两位新人于府中,一个是匈奴的蠕蠕公主,还有一个是金陵世族之女,这两位姑娘,想必你都是见过的。”

  孙夫人话罢,还不忘观察我的神情,我皱着眉沉思,“此日恐不是成亲这么简单。这几日府内匈奴人增多,将会有不少人趁着这成亲之日的热闹与混乱,闹出幺蛾子。而温珏自是欲借着这个幌子,将自己掉长收的大鱼一网打尽。”

  孙夫人似惊讶我所言,“霂儿所想只有这些?”

  我不解地偏过头,疑惑道:“难不成母亲另有高见?”

  孙夫人倒是被我这话问的哑口无言,她收起紧皱的眉头,暗自不解道:“没有了。”

  而身侧的青竹早就看出来孙夫人疑惑的缘由,向其解释道:“姑娘心里早已有了他人,这他人郎要成亲了,自是不关心也不会伤心。”

  孙夫人平静如水的面庞上突涌现一股道不明的喜悦,她抬眸望向我,并未继续追问。

  “母亲,我担心吴王成婚那晚,会有大事发生,而你我说不好也会受到波及。”眼下自是无心那些儿女情长的后话了,当下的危险如何应对才是正道,“成亲那前后几日,您搬来我院中小住如何?您便说身子骨不适,最好需要我长久观察。”

  孙夫人未多言,只是听话地点点头。我转身向身后的青竹,继续安排道:“你用些我的首饰去集市上换些银两与顶饱的馒头,然后再去药房中开些止血止痛的急救药物。还有在去府上要些防身的木棍与烈酒,若真遇不测,我们还有应对之策。”

  我望着这愈渐阴沉的天气,难免叹息道:“如今天气骤凉,这厚的被褥也多要些来。”

  青竹正点头一一记下我的嘱咐后,院外便又有稀客来访,“霂姑娘,王爷来访。”

  许久不现身的温珏今日竟主动来寻我,我默契地与孙夫人交换了眼神,示意她去我房中躲躲,我与青竹一同前往前厅会一会这稀客。

  自己与青竹来到前厅时,这客早已至,数日不见,他倒还消瘦了不少,兴是因为大病初愈,这脸色还略有些苍白。

  “霂儿。”还在行礼的自己,屈身时便被他大掌抓住手臂,抬眸间便是他眼下的淡淡乌黑,惊恐的表情在自己脸畔一闪而过,客套话不咸不淡地说了出来:“殿下,注意保重身体。”

  他似被自己客气疏离的眼神伤到,久别重逢后的喜悦瞬间被黯然神伤取代,“看样子,王府的伙食还合你胃口,这脸颊上的肉又圆润了许多。”

  他此话引得自己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脸上的软肉,心中纳闷着,这段时日虽表面过得安逸,可这颗心因在异地,而从未消停过,这体重因无太多变化。

  “我要成亲了。’他开门见山的话语将我从思绪中拉回,因为早就得知,所以也未有太多反应,只是躬身祝贺:“祝殿下与夫人百年好合,永结连理!”

  他无言地苦笑着,无能为力地点着头,“我要娶两位夫人进门。一位是…”

  我礼貌笑着听着他的娓娓道来,他在为自己成亲之事向我开脱,顺带在添上几分真情流露,表明他对我真心与痴情。

  “可如今你我已各自嫁娶,有些东西也只能来世再说了。”我温柔打断了他的话语,若他此次寻我只是问了解释这婚事,那大可不必在此浪费时间,“这屋内怎么有点冷,青竹,是忘了添着炭火吗?”

  “姑娘,这现有的炭火已经加了上去,这个月府内的炭火份额未按时发放,如今我们院中各项用具都是捉襟见肘。”青竹跟了自己数日,早已摸清自己的形式规矩,今时我趁着温珏在此,故意言此,她也不令我失望的接过了自己的话语。

  平日里温珏便是个爱嘘寒问短,关心家常里外的,今时听闻院里缺东西,他额间的小山立马皱起,略带怒意地转身向身后的管家问道:“怎么回事?”

  相比于他人溢于言表的怒气冲冲,温珏这怒不言表的生气,如随时都欲爆发的火山般,吓得管家在原地直打颤,哆哆嗦嗦地交待着,并保障着立马将缺的货物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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