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老臣,参见荣王殿下。”

  容渊一进来,就受了慕容老将军一个大礼。

  “将军不必多礼,这又不是朝堂,用不得那么多的礼数。”容渊将人扶起来,走到了窗前拨弄着架子上的吊兰。

  慕容将军站起身来,就那么看着容渊的背影,目光犀利且带着审视。

  “王爷其实不是皇室骨血吧,即便陛下赐了您上官姓,您也依旧不是上官家的骨血。”

  容渊顿住了拨弄吊兰的手,轻笑一声,“将军既然知道,为什么今日又会在朝堂之上自请出兵?”

  这一点他是很好奇的。

  是因为试探,还是怀疑?

  慕容老将军手颤抖着指着容渊,声音嘶哑:“燕国无后了.....燕国无后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表的悲怆,佝偻着身子像是被压弯了脊梁。

  其实他的心境容渊很能理解,自己侍奉一辈子的君主忽然间被告知连一个子嗣都没能留下,甚至还被别有用心之人控制。

  而他自己却无力阻止。

  忽的他似乎是想到了猛地抬起头来,眼中还有那么一丝的希翼。

  “老臣记得当年有一位娘娘带着龙胎秘密出了宫,或许还有可能找回来。”

  “哦?这件事情你都知晓,明呈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容渊转过身来,犀利的言语戳破了慕容老将军的美梦。

  像明呈那样的人从来不会给他人留后路,那个叛逃出宫的宫女现如今恐怕已经死了。

  “不会的,当年这件事情瞒的很严,兴许那个宫女还活着....”那个孩子也还活着......

  慕容老将军自知当年的事做的有多么天衣无缝,很是肯定的说着。

  见他这么肯定,容渊也只好答应他去调查一下,至于能不能查到,查到了又怎么样,那就是他说的算了。

  外面等着的慕容老将军的小儿子看着守在门前的彦柏,心中焦急难耐。

  父亲已经进去太久了,只能听到一点动静,他很是担心。

  直到门开了。

  慕容老将军肉眼可见的失了最开始的精气神,颓废不少。

  他连忙迎上去,扶住了自己的父亲,随后对着容渊怒目而斥。

  “荣王殿下,我父亲为了燕国一辈子劳累,还请荣王殿下善待我父皇。”

  慕容老将军拉了下小儿子的手,向容渊赔礼。

  “幼子无知,还亲荣王殿下恕罪。”

  得知了一定消息的容渊根本没有心里去计较这样的小事,他微微一笑带着正要发作的彦柏离去了。

  见荣王真的没有动怒,小儿子慕容安心有余悸的拉着慕容老将军往青柏居走。

  路上的时候,他总觉得老爷子心事重重的,就连脚下差点绊倒都没能让他回神。

  “爹,这一仗很难吗?”慕容安理所应当的认为父亲正在为即将出征的战事忧心,他扶着父亲往前走,安慰道:“没事的爹,到时候我跟您一起去,我们才不怕大周的铁骑呢!”

  这一番话在慕容老将军听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这一战你就不用去了,爹有信心自己去。”

  他们确实应该怕。

  慕容家已经死在战场上太多的人了,老来得子的他现如今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如果说这个儿子再出现什么意外!

  那他,百年之后又如何去下面先对自己的列祖列宗?怎么对得起嘴上不怪却日日以泪洗面、最终郁郁而终的妻子?

  都对不起啊!

  更何况这一战危险重重不说,还很有可能丢掉性命,他怎么能让自己家中仅剩的骨血也去冒险。

  “不行,我要去,我也是慕容家的骨血,不可能我是慕容家的孩子,我一定要去!”

  慕容安的反对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语气不容拒绝:“这事儿没的商量,你就在城中待着,到时候荣王的人会来接你,你以后就在荣王手下好好做事!”

  说完他直接命人将就慕容安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管家走来,见到这一幕不忍心的劝道:“老爷,小少年没见过风雨,如今让他看看应该没有什么的。”

  慕容老将军瞪了一眼管家,依旧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事儿没的商量,谁都不用再劝了!”

  ——

  自将军府回来后,容渊就秘密的派人下去暗中调查慕容老将军口中的宫女,同时也不忘询问容绝大连山的动向。

  确认了药人都迁移了之后,他传书给姬瑶,要她务必万事小心。

  与此同时,大周的消息也传来了。

  公叔月果然不出他与容绝的所料,开始了渗透皇宫的动作。

  他让孟离与宋清按兵不动,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权力与汴京他会与姬瑶一起抢回来了的。

  根据确切的消息,秦霄贤已经被公叔月控制了。

  看到这里,容渊忍不住感慨公叔月果然是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现如今怀中还有个孩子,难道不为孩子想想吗?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拆开了昭狱的信。

  里面是太风骞与云桑对于明呈禁术的描述。

  奇怪的是,二人的证词并不一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风牛马不相及。

  这让容渊很是奇怪。

  “你不是说苗疆圣女与寨首应该知道这个事情吗?为什么这两个说辞完全不一样?”他将信递给一旁正在享用烤鸭的容绝,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都将人家抓起来了,人家还能有好脸?”容绝放下手中的烤鸭,嘲笑着接过了信纸,刚看了几眼面色就凝重下来。

  原来,不一样的不止是信上的。

  容绝自己所知道的与书信上的简直是三个版本。

  谁才是真,谁才是假?

  无从决断。

  不过很快,容绝就又找到了共通之处。

  “虽说不一样,可我还是从其中找到了一样的地方,比如这两封信上都说了这个禁术需要子嗣的血脉,还有他们都承认了这禁术确实起源于苗疆。”

  没有问出来只能说明他们确实在隐瞒一些什么.....

  “说不定是为了掩盖当年圣女被骗的事,在他们的故事当中,并没有说圣女的死活。”容渊大约知道了该从哪里入手,他连忙叫彦柏去查了查上官权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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