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人伦嬷嬷

  别的用途?

  邵棠梨翻来覆去的盯着这几个字眼来回琢磨,到底没能明白能于何种疾病上施以用途,她指腹抵着太阳穴,喃喃道:“这老头......好不容易避开眼线来封信,也不说的清楚明白些。”

  她将书信随手扔进炭盆中,火舌向上舔舐,邵棠梨倒了一盏茶水,将快要飘起来的灰烬尽数压了下去,她思量道:“但既然并不是毒药,这就说明,祖母不是盛皇后一党。”

  “可那日的事,当真只是巧合吗?”邵棠梨左思右想,到底没能想出什么,她指尖敲着案桌,“若想要探寻真相,恐怕还要回三清观去找祖母一问究竟。颜弃尘忙于即将上任的公务,最近怕是没时间陪我......”

  “皇子妃,”殿外忽然响起声音,宫女嘱咐道:“陛下下旨,将于五日后携诸位娘娘和殿下前去内蘅行宫小住一段时日,还请皇子妃早做准备。”

  去行宫小住的事情她很早就听颜弃尘讲了,也不觉得稀奇,但宫女这样一说,又给她弄的有些发懵,开口问道:“左右不过就是小住一段,要带过去的东西都已装进箱子里搬上马车了,还要我做什么准备?”

  邵棠梨虽看不清外面宫女的神情,却通过影子能看到宫女的背更低了些,说话间吞吞吐吐,颇有些害羞的意味:“陛下、陛下盼望皇孙......”

  邵棠梨暗暗翻了个白眼。

  如今颜羡矜广纳妃妾,却无一人怀孕,怕是皇帝都有可能从中悟到什么;颜之鹤又尚未娶妻,而且他的妻由哪家千金来当也不好定夺,目前根本没有条件来满足皇帝想抱孙子的期望。

  而满足条件的,也只有对外表现的夫妻伉俪情深的邵棠梨和颜弃尘了,可就算是系统给她分配的任务,也没有说要生孩子啊!?

  更何况她托了盛皇后的福身中剧毒,要操心的事情只多不少,会不会不孕不育还说不准呢!

  邵棠梨颇为头疼,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有没有孩子也要看缘分,就那些东西,无需再收拾了。”

  那小宫女语气像是略微失望,悻悻的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有淑妃和颜羡矜坐阵,邵棠梨已无需担忧熹肤斋那边,她连日来都在苦心钻研祖母给的那包药,以及颜弃尘体内毒中的解药。

  她之前一直调配的,都是暂时能够压制毒性的药,如今看来效果不错,颜弃尘确已好长一段时间不曾发作,而且面色也比以前要好。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尽早研制出解药才行。

  所谓解药,不过是在压制之药上更进一步罢了,但她却一直不得领悟其中奥妙,冥思苦想了半日,都没有任何进展。

  窗外忽然响起几声鸟鸣,邵棠梨偏头看去,只见那只黑翅鸢用它圆滚滚的小脑袋顶开了窗子的缝隙,一蹦一跳的钻了进来。

  邵棠梨伸臂去接,黑翅鸢眨眨眼睛,在下一刻猛地跳到她手臂上的时候,邵棠梨发出了一声吃重的惊叹:“......你到底是作战的鸢,还是市场的鸡啊......”

  黑翅鸢听人号令,早就被驯的懂人语,闻言当即石化,闷闷不乐的垂下了头,犹如红宝石的眼睛中失去了方才的光彩,蔫蔫的飞到了案桌上。

  它落在了那包药上,爪子刚踩过雪,湿湿的爪印就留在了上面,邵棠梨忽然想到了什么,将它从药包上挪了下去。

  莫歇会不会......意有所指?

  这包药别的用途,会不会就是解开颜弃尘体内之毒的关键?!

  邵棠梨这般想着,便也这般着手做了。她将这包药和原来的药混合在一起,用药罐煎煮起来。

  虽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也不知道祖母是从哪来的这东西,但邵棠梨还是决定一试,不少医学奇迹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试出来的,她凭什么不行?

  殿内正飘着苦味,门外就又传来了声响,几人脚步匆匆的来到殿外,邵棠梨隐隐觉得不对,她起身推开殿门,只见两个嬷嬷毕恭毕敬的立在殿前,给她请安。

  邵棠梨正摸不着头脑,宫女便解释道:“皇子妃,这是陛下特意派来的人伦嬷嬷。”

  ......人伦...嬷嬷?

  在原来那个随处可见颜色小广告的时代,邵棠梨早就明白男女之间是哪门子事,别说人伦嬷嬷教她了,她都怕她忍不住反过来教她们点什么被当成淫乱之人活活烧死。

  邵棠梨当即摆手,“这这这这不不不不——”

  “皇子妃怎好拒绝陛下的一番好意,”宫女靠过来与她低声耳语道:“况且皇子妃若是有了小皇孙,这可是顶顶好事!”

  邵棠梨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我身中剧毒若是生下畸形儿再被称为不祥之兆,那对盛皇后而言可真是顶顶好事。

  “让她们都回去吧。”颜弃尘不知道何时回到了平昭宫,他肩头还落着雪,走动间施施然落下,他浅笑道:“父皇那边我会去说,夫妻相处也总得讲究个花前月下,地利人和,行宫景致不错,何必教呢。”

  颜弃尘都发了话,这几个人也只好作罢,邵棠梨捂着心口,感受着没和人深刻探讨人体艺术的劫后余生,被颜弃尘牵着手带回了殿中。

  殿内中苦味四溢,颜弃尘闻了片刻,连一个从来不怕苦不怕疼的人都掩住了口鼻,连忙去打开了窗子,皱眉问道:“你在宫中煮黄连了?这般苦。”

  邵棠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你有福了,这是我特意为你调配的新药方。”

  颜弃尘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他虽多以笑面示人,但邵棠梨一直都能感觉到,那笑容和她私下里见到的不一样。

  少了冷色,多了暖意。

  他说:“那我可要多谢皇子妃了。”

  邵棠梨就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底悄悄起了涟漪。

  好像从一开始就是的,就算起了杀心,就算爱而不得,也从未有过任何过分逾矩,好像真的就和他刚才所言一样,一定要讲究个花前月下,地利人和。

  这一点倒是不像他的疯批人设。

  看来,疯批好好带,也是可以带成小奶狗的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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