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悔此生行
凡灵从她那堆东西里抽出一张纸来，递给十五：“这是已经提前复命的人，但解药还是只能到时候再给。”
十五收下纸条，看了一眼，地字一果然在上面，但不知为何，没有天二的名字。
可能他先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吧？
“你这次跑了这么久，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凡灵坐在她的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只是……去见一个朋友。”十五轻声说道。
“朋友？朋友能比你当净使的差事重要？你是不想打听解药了吗？”凡灵的语气有些讥讽。
十五瞪大双眼看着她，凡灵有些无可奈何：“想着当净使的，谁不想打听解药？”
十五低下头来，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跟我保证没有用，我看不上你，我也不觉得你能当好净使。”凡灵是一点没客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十五明显有些不自在，只听凡灵继续说道：“可他们既然选了你，我也阻拦不了，只是嘉首堂这风风雨雨几十年，我不希望毁在你的手上，或者说，我不希望他毁在你的手上。”
凡灵看着十五，眼神里竟然带了一丝威胁。
十五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继续表忠心：“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以副堂主和你唯命是从。”
说着，十五起身跪了下来，一如以前在信楼听命的时候一样。
凡灵脸上却不为所动，只是叹了口气：“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我也知道你其实没有多少忠心，但是他们觉得你有用，那你就要发挥你自己的价值，这样，你也才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自己的价值？
十五有些疑惑，她的武功虽然现在确实精进了不少，但还远没有到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步，要说起净使常常接触的文案之类的东西，自己更是一窍不通，一个普通的杀手，到底有什么价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办好自己的事情，我也相信，副堂主和你，不会亏待我的。”
十五冒着胆子说了这一句。
凡灵却又是冷笑：“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完不成任务，认命却又不服输的样子。”
十五听着这些似似而非的话，已经是晕头昏脑，只好问道：“我能问问，我应该做些什么吗？”
“你应该，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当好你的净使，守好齐真。”凡灵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但居然，带了一丝泪光。
十五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点头：“我会的。”
凡灵的语气越来越冷，但却带了一丝恳求：“你最好是，你只要守好齐真，我可以给你解药。”
十五吃惊地望向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凡灵继续说道：“你的解药，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她走过来靠近十五，将她拉了起来，捏住了她的手，很是用力。
“齐真身受重伤，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他要是能挺过去，我就将解药给你。”
十五不知所措：“我要做什么？”
她语气慌乱，几乎全是自己对解药的渴望。
“接下来的三日，我会用我的命换齐真的命，但是一定会有人来嘉首堂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守好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若是我们被打断，那么你的解药也就没有人可以给你了。”
“我可以！”十五几乎是喊了出来：“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凡灵看到她的反应，似乎非常满意：“齐真一旦活过来，会给你解药的。”
她叹了口气，眼里的泪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本来就容貌靓丽，这一哭，更是显得动人凄楚。
“我不指望你对他会有多忠心，但你为了解药，一定是能做到的吧。”她直直盯着十五。
十五却在那一刻有了一丝害怕：“我……我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我也……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凡灵太郑重了，郑重得令人害怕。
那泪滴顺着凡灵白皙的脸庞渐渐滑落，挂在她的腮边，窗外的日光透进来，正好照在那滴泪珠上，折射出耀人的光。
“所以你也是拼死一搏啊，你做到了，就能有解药，做不到，就去死。”凡灵说道。
“好，我答应你。”横竖都是一死，为何不奋力一博？
凡灵终于又笑了出来，含着大滴大滴的泪珠，她伸出手，与十五击掌为盟。
这番交易，终于达成。
“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明日我们才会开始，明天天一亮你再过来。”凡灵跟她嘱咐道。
十五点头，刚准备退下，凡灵却又叫住了她：“你等等！”
凡灵看着她那塞得琳琅满目的屋子，说道：“这间屋子以后你来住吧，东西可都是好东西，以后都留给你了。”
十五是给自己求一命，而凡灵则是做好了准备一命换一命。
她对嘉首堂，真的如此忠心？或者，是她对齐真，如此忠心？
许是看着凡灵对世间的留恋，十五也是有些不忍，于是问道：“只能用这种方法吗？”
凡灵却是笑着说：“你是不是傻，要是有其他的办法，我还会去送死吗？”
可能是觉得自己将死的时候，忽然收到了这样的关心有些意外，凡灵突然问十五：“我死了，你开心吗？”
十五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开心？”
“我以前难为你啊，要是细细算来，你进暗堂的时候我正好当上净使，那时候你应该就会恨上我了？”凡灵用手抹了抹眼泪，可哭红的双眼还是看着令人疼惜。
“恨啊。”十五也很直接：“我要是不进来，我的人生也不会就这样轻易被人控制，我的命，最起码是在我自己手上的。”
凡灵点点头，暗自嘲讽道：“看来我果然还是作孽过多。”
十五见她眼神里的悲伤，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只问了一句：“那么，你有后悔过吗？或者进入嘉首堂，也不是你所想的？”
凡灵却笑得灿烂，十分坚定地看着她，用异常笃定地语气说道：“我从来不悔！”
十五收下纸条，看了一眼，地字一果然在上面，但不知为何，没有天二的名字。
可能他先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吧？
“你这次跑了这么久，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凡灵坐在她的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只是……去见一个朋友。”十五轻声说道。
“朋友？朋友能比你当净使的差事重要？你是不想打听解药了吗？”凡灵的语气有些讥讽。
十五瞪大双眼看着她，凡灵有些无可奈何：“想着当净使的，谁不想打听解药？”
十五低下头来，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跟我保证没有用，我看不上你，我也不觉得你能当好净使。”凡灵是一点没客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十五明显有些不自在，只听凡灵继续说道：“可他们既然选了你，我也阻拦不了，只是嘉首堂这风风雨雨几十年，我不希望毁在你的手上，或者说，我不希望他毁在你的手上。”
凡灵看着十五，眼神里竟然带了一丝威胁。
十五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继续表忠心：“以后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以副堂主和你唯命是从。”
说着，十五起身跪了下来，一如以前在信楼听命的时候一样。
凡灵脸上却不为所动，只是叹了口气：“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我也知道你其实没有多少忠心，但是他们觉得你有用，那你就要发挥你自己的价值，这样，你也才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自己的价值？
十五有些疑惑，她的武功虽然现在确实精进了不少，但还远没有到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步，要说起净使常常接触的文案之类的东西，自己更是一窍不通，一个普通的杀手，到底有什么价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办好自己的事情，我也相信，副堂主和你，不会亏待我的。”
十五冒着胆子说了这一句。
凡灵却又是冷笑：“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完不成任务，认命却又不服输的样子。”
十五听着这些似似而非的话，已经是晕头昏脑，只好问道：“我能问问，我应该做些什么吗？”
“你应该，好好完成你的任务，当好你的净使，守好齐真。”凡灵眼神坚定地看着她，但居然，带了一丝泪光。
十五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点头：“我会的。”
凡灵的语气越来越冷，但却带了一丝恳求：“你最好是，你只要守好齐真，我可以给你解药。”
十五吃惊地望向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凡灵继续说道：“你的解药，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她走过来靠近十五，将她拉了起来，捏住了她的手，很是用力。
“齐真身受重伤，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他要是能挺过去，我就将解药给你。”
十五不知所措：“我要做什么？”
她语气慌乱，几乎全是自己对解药的渴望。
“接下来的三日，我会用我的命换齐真的命，但是一定会有人来嘉首堂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守好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若是我们被打断，那么你的解药也就没有人可以给你了。”
“我可以！”十五几乎是喊了出来：“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凡灵看到她的反应，似乎非常满意：“齐真一旦活过来，会给你解药的。”
她叹了口气，眼里的泪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本来就容貌靓丽，这一哭，更是显得动人凄楚。
“我不指望你对他会有多忠心，但你为了解药，一定是能做到的吧。”她直直盯着十五。
十五却在那一刻有了一丝害怕：“我……我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我也……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凡灵太郑重了，郑重得令人害怕。
那泪滴顺着凡灵白皙的脸庞渐渐滑落，挂在她的腮边，窗外的日光透进来，正好照在那滴泪珠上，折射出耀人的光。
“所以你也是拼死一搏啊，你做到了，就能有解药，做不到，就去死。”凡灵说道。
“好，我答应你。”横竖都是一死，为何不奋力一博？
凡灵终于又笑了出来，含着大滴大滴的泪珠，她伸出手，与十五击掌为盟。
这番交易，终于达成。
“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明日我们才会开始，明天天一亮你再过来。”凡灵跟她嘱咐道。
十五点头，刚准备退下，凡灵却又叫住了她：“你等等！”
凡灵看着她那塞得琳琅满目的屋子，说道：“这间屋子以后你来住吧，东西可都是好东西，以后都留给你了。”
十五是给自己求一命，而凡灵则是做好了准备一命换一命。
她对嘉首堂，真的如此忠心？或者，是她对齐真，如此忠心？
许是看着凡灵对世间的留恋，十五也是有些不忍，于是问道：“只能用这种方法吗？”
凡灵却是笑着说：“你是不是傻，要是有其他的办法，我还会去送死吗？”
可能是觉得自己将死的时候，忽然收到了这样的关心有些意外，凡灵突然问十五：“我死了，你开心吗？”
十五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开心？”
“我以前难为你啊，要是细细算来，你进暗堂的时候我正好当上净使，那时候你应该就会恨上我了？”凡灵用手抹了抹眼泪，可哭红的双眼还是看着令人疼惜。
“恨啊。”十五也很直接：“我要是不进来，我的人生也不会就这样轻易被人控制，我的命，最起码是在我自己手上的。”
凡灵点点头，暗自嘲讽道：“看来我果然还是作孽过多。”
十五见她眼神里的悲伤，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只问了一句：“那么，你有后悔过吗？或者进入嘉首堂，也不是你所想的？”
凡灵却笑得灿烂，十分坚定地看着她，用异常笃定地语气说道：“我从来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