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对此容渊一点儿也不意外,甚至觉得青衣卫来的有些慢了。

  按理说他应该来的更快才对。

  容渊步伐不疾不徐,一点也不着急,反观前面领路的青衣卫就很急。

  “荣王殿下,事关紧急,国师大人已经等您一个多时辰了。”青衣卫低着头一小段路的功夫,这一句话就已经说了三遍了。

  看起来是真的很急。

  可是容渊也有借口。

  “本王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时辰多腿有些麻了,是真的走不动,本王须得慢慢走。”

  这话青衣卫无法反驳,只能苦着脸默默地跟在容渊的身后。

  一路慢慢悠悠总算是来到了国师殿,这回门大敞着,周边的帘子也被掀开了,常年不见光的大殿总算是亮堂了一回。

  而明呈就盘坐在三清像面前。

  容渊摁住了要和他一起进去的彦柏,示意他先回去。

  明呈正闭眸打坐,感受到身边的动静,他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的怒气,询问他昨天去了哪里。

  “本王去了大连山,在溶洞里发现了大批量的金银珠宝,现如今已经让人充了国库了。”容渊没有隐瞒,说的句句属实。

  谁都知道户部尚书私吞了大笔的银钱,并藏匿在大连山上,他过去办案合情合理。

  只是顺带灭了几窝药人而已。

  这个回答让明呈如鲠在喉,什么充公,那都是他用来养军队的钱,还有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药人。

  这一刻,明呈从未有过的后悔。

  他当初是怎么想到将注意打在容渊这个活阎王手上的?

  现如今送不走也就算了,还弄丢了一座城池。

  “宣城一事,你真的打算派慕容老将军去?”慕容将军他还是知道的,能力卓群,他那么一个心疼姬瑶的人,竟舍得让慕容老将军出征?

  “圣旨以下便是既定的事实,难不成国师大人还有更好的人选?”容渊嘲讽出声,整个朝堂乌烟瘴气不说,就连文武官都不能互相牵制。

  如今的局面唯有慕容将军能与姬瑶一战。

  到时候二国并一国,须得将这些废物饭桶统统罢免。

  明呈再一次说不出话,他有苦难言只能默认吃了这个哑巴亏。

  大连山已经不再适合存放药人了,他也是时候主动发起进攻了。

  “若是无事的话,本王就先下去了,国库之中还有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等着本王去清点。”

  明呈再没有理由拦着他,只能放任他离去,而原本想要下在他身上的蛊虫也没有得逞。

  这一瞬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容绝,而容渊也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自然不能为他续命。

  “来人,传令下去将洞中的药人清点一下,送去宣城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的直觉告诉他,大连山已经待不下去了,可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的罪行也将被揭露在天下人面前。

  国师位置也保不住了。

  成了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

  容渊出了国师殿,即刻便让人去盯着大连山,自己则是出宫去了。

  一路躲躲闪闪来到了成玉新找的小院,找到了阴山老人。

  并向他说明了来意。

  “你所说的蛊虫为师却有印象,只是这东西反噬极大,沾不得一星半点。”说着他来到了桌前,示意容渊研墨。

  在纸上将他所求的东西写在了纸上,那是一副地图,从错综复杂的线路之中,他看见了一条熟悉的路。

  “这是?”

  “苗疆的毒王谷,凶险万分,并蒂莲就出自那里,这种蛊很稀少,大多数苗疆的人也不是很清楚,你要真的想知道,可以去问苗疆的圣女。”

  说着阴山老人顿了下,略有些惋惜的感叹。

  “为师拿到书的时候,那书已经损毁了,关于解药这一部分,已经没有记载了,圣女算是苗疆的百宝书,她一定知道。”

  圣女?

  容渊想着云桑那个样子,略微有些无奈。

  阴山老人知晓容渊这段时间很忙,也就没有挽留他,而是询问了几个关于姬瑶的问题确保容渊一直带着自己给他的玉佩,也就放心的让他走了。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赶来的成玉,她一脸欣喜,见到容渊竟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听说姬瑶有身孕了,真的假的?”

  提起姬瑶和孩子,容渊生冷的眉眼如沐春风般融化,点头也算是承认了这件事情。

  消息得到肯定,成玉欣喜的不得了,又开开心心走了。

  容渊轻笑一声,踏上了回去的路。

  这个时候,他好像在街上看见了容绝?

  为了以防自己看错,他还特意又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走上前去,不由分说的拽着人就走。

  上了一旁早就停靠已久的马车。

  “去醉仙居。”

  本想着母亲公叔月的事情就不劳烦容绝的,可这碰都碰到了,不说岂不可惜?

  醉仙楼后院泉池

  容绝停了公叔月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之后,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自己的儿子。

  这世间没有人能比他容绝更熟悉公叔月的。

  “秦霄贤手中有安卿楼,若是再利用你母亲的身份,等你们回去,恐怕大周的江山就要姓公叔了。”

  这个结果容渊倒是不意外。

  只是这样的事他绝对不允许,这江山都是他给丫头的聘礼,一个只生不养的女人没有权利染指。

  “那本王该怎么样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呢?”容渊难得对容绝恭敬一回,亲自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上。

  深知酒沉重的容绝不敢接,公叔月是一个疯女人,他自认没有这个能力,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离家出走。

  放弃了容老爷子和年幼的儿子。

  这个答案,容渊并不意外,甚至还很是想笑。

  “可我若是说,她为了逼迫爷爷交出容家亲军的令牌毒杀了他呢?!”容渊一字一顿的说着,望向容绝的目光仿若淬了毒一般。

  他最恨的就是父亲容绝这幅懦弱逃避的样子,恨之入骨。

  容渊的眼神让容绝微微一愣,思绪骤然回到了很久之前,半晌他将将回神,欣慰的笑了。

  笑着笑着他哭了。

  容绝的骨子里,是容家人永不低头的血性,这点他就没有。

  “你是好样的,你继承了容家优秀的血统,你爷爷没有白疼你!”他接过酒盏一饮而尽,算是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夫,但是从此刻之后不再软弱。

  “若要牵制,须得满足,不如将计就计,见招拆招。”

  短短数十个字,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容绝对公叔月的了解,绝对算得上透彻。

  “受教,到时请您喝孩子的满月酒。”

  容渊没有久留,送出消息之后就回了皇宫。

  彦柏已经等候多时了。

  “主子,他们转移了药人,看行进的方向,应该是要去宣城,属下已经传信给陛下了。”彦柏说着有些为难的凑到容渊耳边低声说道:“另外....求见。”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容渊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整装军队,准备出发的吗?

  为什么会突然想来见他?

  “见,人现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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