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与约庄文文
庄文文回来的时候，太子已经走了。
裘心兰明显知道十五想离开，还故意进来劝了几句：“这府里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和我说啊。”
十五只摇摇头：“多谢姐姐好意了，我还有要事，真的不离开不行了。”
裘心兰却还是拉着不放人：“天马上就黑了，好歹过了今晚，明天修贤就回来了。”
十五无奈，手上用了些力将她拉开，说道：“文文就拜托您照顾了，我真的是不走不行了。”
说完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明明自己是被绑来的，怎么走的时候还成她是不近人情的样子？
从裘府出来，十五去了一趟安锦王府，想要给润彤交代一声，却没想到在路口就遇见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姜尚。
“十五！”看见她的姜尚非常激动。
十五惊诧他怎么回来了，赶忙上前给他说庄文文的事。
因为王府附近都是认识姜尚的人，他本想把她带进王府说话，没想到十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不想进去。
姜尚也抿了抿嘴，转而把她带去附近的一家饭馆。
姜尚许是因为赶路干得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十五直问：“是除了什么大事了吗？你这么着急？庄文文目前还好，只是到了太子的手上，现在就在裘修贤家里。”
姜尚看着她急切的眼神，只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让她安心：“没事，我是想问你怎么样？”
“我？”十五疑惑：“我挺好的啊。”
姜尚却皱了皱眉：“你最近身体没有异样吗？”
十五这下就想到了高公公给她的提醒，于是说道：“有，我最近经常头晕。”
“那就对了！”姜尚有些激动，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子来：“这药啊，你一日三次，连服三日，应该就没问题了。”
十五看着那药方，很是不解：“我是怎么了？你现在连我的脉都不把，就能知道我有问题了？”
姜尚却笑道：“我哪有这么厉害，其实我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但请人来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后来又想起之前在南山小院里看过的医书，试了一试，没想到头真的不晕了。”
“你我二人都有这样的症状？”
那多半是在徐山县中的毒。
“庄文文。”姜尚直接说道：“不出意外，就是之前庄文文给我的那颗缓解不适的药，你是不是也吃过？”
十五这下了然，点了点头：“是，我的是庄清波给我的。”
“其实这药也没什么大危害，服用过后也只是会头晕，但它在体内留存时间很久，若在此时再服一味药，它就会起效，让人暴毙而亡。”
想到庄文文那张天正无邪的脸庞，十五有些后怕。
“所以，在服用第一次的药之后，诊脉也诊不出来？”十五问。
姜尚点头：“是的，若我不是我侥幸读过那本医书，估计也不会知道还有这样的药。”
“现在她在太子那里，对你有没有影响？”十五担心御史台会怪他办事不力。
姜尚否认：“没事，只是我需要见一见庄文文。”
十五想了想，现在裘府那里也没几个人看着，想趁深夜去见一趟庄文文，或者将庄文文带出来，应该都不是难事，于是说道：“等天黑了，我帮你想办法。”
姜尚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
十五劝他可以先回王府换身衣服见见家人，但姜尚似乎没有这个想法，只腻在这饭馆的雅间里，说看着她就好。
十五不免又羞起一阵红云。
直至过了三更，十五才带着姜尚去了裘府。
所幸裘府不大，李自明不在也没有守卫，只有个守门的家丁。
姜尚思量了下，还是决定让十五把庄文文带出来比较稳妥，于是挑了裘府后巷的僻静处等着，十五独自进去找庄文文。
一切顺利，庄文文并没有抗拒跟十五出来，看到姜尚还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姜大人好。”
姜尚也并未责怪她，反而说道：“我知道你觉得跟着太子可能会更好，我也不强求你，只是何丞相的事情我还是想问你，你那日可有骗过我们？”
“没有。”庄文文回答得非常快，丝毫没有犹豫。
姜尚却也坚定了起来：“那我信你。只是现在，你确定要让太子帮你吗？”
庄文文忽然也犹疑了起来，低头说道：“我知道他能解决何丞相的事，也确定他不会追究我的问题，但是……”
“但是你爷爷的事情你不想让他知道？”姜尚开腔。
庄文文似乎非常震惊，抬起头来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
姜尚继续问：“因为不知道你爷爷的事情有没有人帮你，所以你给我们下了药？”
庄文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却又立马对十五说道：“姐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所有离开客栈的人，我们都会给这个药的。”
十五看她情绪激动，也能猜到她说的是实话，毕竟当初给她药的其实是庄清波，庄文文的目标应该只有姜尚。
“我帮你。”姜尚忽然说道。
庄文文感激地看向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愁绪。
“你爷爷的事情我大致能猜到一点，可是你必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姜尚说。
庄文文却有些为难：“可我已经答应太子了，他说我不能再找御史台，也不能再给他们提供消息。”
姜尚却并不犯难，只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和我说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告诉御史台，这次的案子，我们不管了。”
“好！”庄文文答应，然后才向他们吐露了庄清波的事情。
庄清波土生土长在徐山县，家里是普通的工匠出身，在他八九岁的时候，镜家里就把他送到了医馆里当医童。
后来有位游医来到徐山县在医馆里坐诊，看中了庄清波，就把他带走了，没想到一走就是十多年。
等庄清波再回来的时候，家中的父母已经过世，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他变卖了家中的所有资产，加上自己在外面挣的钱，盘下了一家客栈，以此为生。
说来奇怪，学医归来的庄清波并没有从医，后来时间久了，所有人都要忘记庄清波以前学过医了。
“我也只是在爷爷弄出那些药丸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原来爷爷会一点医术，只是平时你去问他，他是绝对不说的。”
讲起爷爷，庄文文还是不免眼带泪光。
“爷爷说为了生计，他加入了一个组织，在收到信的时候，负责检查那些住客的东西，有问题的就报上去，这样的生活我从小过到大，爷爷也没有瞒着我，只是这样的信儿并不多，一个月也查不到几个人。”
“只是从前两年开始，我们要查的人越来越多，本来我们还挺开心的，因为活儿干得越多，上面给的钱也会多一点，近年来徐山县的百姓都很贫苦，加上述州水涝，生意更是难做，有了这笔收入我们还挺开心的。”
“但直到一个月前，述州的其他地方忽然就没人再查了，可偏偏徐山县例外，爷爷就猜到了我们徐山可能要出事，希望能找个有地位的人带我们走。”
“与此同时，他还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当年的师父，是一位名医，收集了很多医书，只是他学艺不精，医术并不高明，但他当年师父被人谋害，他当时逃过一劫，后来杀他师父的人打听到他的下落，想要杀他，最后就是‘上面’救的他。”
裘心兰明显知道十五想离开，还故意进来劝了几句：“这府里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尽管和我说啊。”
十五只摇摇头：“多谢姐姐好意了，我还有要事，真的不离开不行了。”
裘心兰却还是拉着不放人：“天马上就黑了，好歹过了今晚，明天修贤就回来了。”
十五无奈，手上用了些力将她拉开，说道：“文文就拜托您照顾了，我真的是不走不行了。”
说完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明明自己是被绑来的，怎么走的时候还成她是不近人情的样子？
从裘府出来，十五去了一趟安锦王府，想要给润彤交代一声，却没想到在路口就遇见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姜尚。
“十五！”看见她的姜尚非常激动。
十五惊诧他怎么回来了，赶忙上前给他说庄文文的事。
因为王府附近都是认识姜尚的人，他本想把她带进王府说话，没想到十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不想进去。
姜尚也抿了抿嘴，转而把她带去附近的一家饭馆。
姜尚许是因为赶路干得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十五直问：“是除了什么大事了吗？你这么着急？庄文文目前还好，只是到了太子的手上，现在就在裘修贤家里。”
姜尚看着她急切的眼神，只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让她安心：“没事，我是想问你怎么样？”
“我？”十五疑惑：“我挺好的啊。”
姜尚却皱了皱眉：“你最近身体没有异样吗？”
十五这下就想到了高公公给她的提醒，于是说道：“有，我最近经常头晕。”
“那就对了！”姜尚有些激动，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子来：“这药啊，你一日三次，连服三日，应该就没问题了。”
十五看着那药方，很是不解：“我是怎么了？你现在连我的脉都不把，就能知道我有问题了？”
姜尚却笑道：“我哪有这么厉害，其实我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但请人来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后来又想起之前在南山小院里看过的医书，试了一试，没想到头真的不晕了。”
“你我二人都有这样的症状？”
那多半是在徐山县中的毒。
“庄文文。”姜尚直接说道：“不出意外，就是之前庄文文给我的那颗缓解不适的药，你是不是也吃过？”
十五这下了然，点了点头：“是，我的是庄清波给我的。”
“其实这药也没什么大危害，服用过后也只是会头晕，但它在体内留存时间很久，若在此时再服一味药，它就会起效，让人暴毙而亡。”
想到庄文文那张天正无邪的脸庞，十五有些后怕。
“所以，在服用第一次的药之后，诊脉也诊不出来？”十五问。
姜尚点头：“是的，若我不是我侥幸读过那本医书，估计也不会知道还有这样的药。”
“现在她在太子那里，对你有没有影响？”十五担心御史台会怪他办事不力。
姜尚否认：“没事，只是我需要见一见庄文文。”
十五想了想，现在裘府那里也没几个人看着，想趁深夜去见一趟庄文文，或者将庄文文带出来，应该都不是难事，于是说道：“等天黑了，我帮你想办法。”
姜尚很是感激地看了一眼。
十五劝他可以先回王府换身衣服见见家人，但姜尚似乎没有这个想法，只腻在这饭馆的雅间里，说看着她就好。
十五不免又羞起一阵红云。
直至过了三更，十五才带着姜尚去了裘府。
所幸裘府不大，李自明不在也没有守卫，只有个守门的家丁。
姜尚思量了下，还是决定让十五把庄文文带出来比较稳妥，于是挑了裘府后巷的僻静处等着，十五独自进去找庄文文。
一切顺利，庄文文并没有抗拒跟十五出来，看到姜尚还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姜大人好。”
姜尚也并未责怪她，反而说道：“我知道你觉得跟着太子可能会更好，我也不强求你，只是何丞相的事情我还是想问你，你那日可有骗过我们？”
“没有。”庄文文回答得非常快，丝毫没有犹豫。
姜尚却也坚定了起来：“那我信你。只是现在，你确定要让太子帮你吗？”
庄文文忽然也犹疑了起来，低头说道：“我知道他能解决何丞相的事，也确定他不会追究我的问题，但是……”
“但是你爷爷的事情你不想让他知道？”姜尚开腔。
庄文文似乎非常震惊，抬起头来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
姜尚继续问：“因为不知道你爷爷的事情有没有人帮你，所以你给我们下了药？”
庄文文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却又立马对十五说道：“姐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所有离开客栈的人，我们都会给这个药的。”
十五看她情绪激动，也能猜到她说的是实话，毕竟当初给她药的其实是庄清波，庄文文的目标应该只有姜尚。
“我帮你。”姜尚忽然说道。
庄文文感激地看向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愁绪。
“你爷爷的事情我大致能猜到一点，可是你必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姜尚说。
庄文文却有些为难：“可我已经答应太子了，他说我不能再找御史台，也不能再给他们提供消息。”
姜尚却并不犯难，只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和我说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告诉御史台，这次的案子，我们不管了。”
“好！”庄文文答应，然后才向他们吐露了庄清波的事情。
庄清波土生土长在徐山县，家里是普通的工匠出身，在他八九岁的时候，镜家里就把他送到了医馆里当医童。
后来有位游医来到徐山县在医馆里坐诊，看中了庄清波，就把他带走了，没想到一走就是十多年。
等庄清波再回来的时候，家中的父母已经过世，只留下自己一个人，他变卖了家中的所有资产，加上自己在外面挣的钱，盘下了一家客栈，以此为生。
说来奇怪，学医归来的庄清波并没有从医，后来时间久了，所有人都要忘记庄清波以前学过医了。
“我也只是在爷爷弄出那些药丸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原来爷爷会一点医术，只是平时你去问他，他是绝对不说的。”
讲起爷爷，庄文文还是不免眼带泪光。
“爷爷说为了生计，他加入了一个组织，在收到信的时候，负责检查那些住客的东西，有问题的就报上去，这样的生活我从小过到大，爷爷也没有瞒着我，只是这样的信儿并不多，一个月也查不到几个人。”
“只是从前两年开始，我们要查的人越来越多，本来我们还挺开心的，因为活儿干得越多，上面给的钱也会多一点，近年来徐山县的百姓都很贫苦，加上述州水涝，生意更是难做，有了这笔收入我们还挺开心的。”
“但直到一个月前，述州的其他地方忽然就没人再查了，可偏偏徐山县例外，爷爷就猜到了我们徐山可能要出事，希望能找个有地位的人带我们走。”
“与此同时，他还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他当年的师父，是一位名医，收集了很多医书，只是他学艺不精，医术并不高明，但他当年师父被人谋害，他当时逃过一劫，后来杀他师父的人打听到他的下落，想要杀他，最后就是‘上面’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