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进京求生机
十五问她：“这就是你们的标记？”
“是啊，我们所有的人不但身上有这个东西，在外面也是靠着留这个符号相认的，‘城东客栈’那块招牌上就有。”
十五这才想起来，之前庄清波就说过她没有仔细看才被用药的，当时还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身上没有纹身，看来还是那些迷魂药救了我。”十五自嘲。
庄文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其实你进来我们也只是看看你随身的东西，城门的大哥觉得你有问题，想引你过来看你来徐山县是干什么的而已，我们不会谋害你的性命的。”
十五也看出来了，庄文文这个姑娘虽然嘴上凶狠，但不过都是虚张声势，想吓唬吓唬人。
“所以你们就只是做这些查人身份的事？”
庄文文点点头：“事情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过离奇的是，我们却连这个组织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爷爷也不知道吗？”
“爷爷也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是用上面代指他们，其实他们给的钱也不多，我和爷爷也不宽裕。徐山县原来还有一户和我们一起的，后来他们想不干了，结果被弄死了。”
提起庄清波，她的语气有些落寞，屋内水汽蒸腾，把她圆圆的脸庞熏得更加红润，整个人都楚楚可怜起来。
她继续说道：“再后来，听说隔壁县也有人逃跑了，但最后还是被追上，也死了。”
庄文文轻轻舀起一勺水淋在身上，见她不方便，十五上前问道：“介意我帮忙吗？”
庄文文没有拒绝，十五接过她手中的木勺，为她淋水清洗。
十五说：“既然那迷药这么厉害，你们完全可以用它逃跑谋生路的。”
“哪儿有这么容易。”庄文文叹了口气：“所有迷药都是定量的，用在谁身上用了多少都是要禀报的，就姐姐你一个，我们就用了比常人多的量，最后的也都用在姜大人身上了。”
十五不禁自嘲了一下，好像自己这身江湖打扮确实会让人觉得不好惹，想起放在包袱里的鲜艳衣衫，那些有时候确实是伪装的利器。
“姐姐，我跟着姜大人去了京城，真的就会没事吗？”庄文文问。
“放心吧，他是好人，能保护好你。”十五宽慰她。
十五忽然在心底里有些羡慕她，虽然她没了亲人，可是现在有了御史台和王府的庇护，以后也算性命无忧，而自己在嘉首堂里，还需要苦心谋划才能活下去。
“姐姐。”庄文文软软的声音传来，让十五拉回了思绪。
“嗯？”
“我怕。”
庄文文从小在徐山县长大，虽然跟着爷爷也不算日子多好，但庄清波将她视作珍宝，什么好的都先给她，包括他一把年纪，早就别无所求，但还是到处找人带他们离开，也是为了庄文文做打算。
十五已经记不起失去亲人是什么感受了，只是帮庄文文洗着身体，房间内只余下空荡荡的水声。
在知道庄文文报完官回来后，街坊四邻这才又重新回到灵堂，庄清波在徐山县积下的善缘，让来祭奠的人络绎不绝，甚至包括之前茶棚的老板张寡妇。
但也确实如张寡妇所说，徐山县的老人不少，但年轻人属实不多，整个县城看起来都有一种迟暮之感。
姜尚抽空也会过来，看着灵堂里的老人们，十五问他：“就这么个死气沉沉也不富裕的徐山县，到底有什么可疑的人值得何丞相在这里埋了几十年的人。”
“人，现在是何丞相的，可几十年前，何丞相还不是何丞相。”
十五似懂非懂，暗自感叹这朝堂之事果然非一朝一夕累积，徐山县这样不算贫瘠的地方都要花费功夫。
庄清波的丧事办了整整七日，虽然有街坊帮忙，但很多事还是要庄文文出面，但她年纪还小，于是十五这位“远房表姐”就派上了用场。
正式下葬那日，天天啼哭不已的庄文文一反常态，眼角虽然还含着泪，但明显已经克制，强忍着自己看着爷爷的棺材被一捧捧黄土掩埋。
在立完碑之后，庄文文十分镇定地拜首磕头，没有一丝慌乱，旁边的邻居感叹道：“文文真是长大了。”
按之前商定的，庄清波的丧事一完，十五就护送文文去京城，姜尚已经提前安排好，京城里会有人接触她们。
路上的庄文文也表现得十分懂事，一方面为防止夜长梦多，一方面是十五已经离开嘉首堂好几日，惦记着堂里面的事，所以这一路上走得极快，但庄文文丝毫没有怨言，很是配合。
但这路上还是出现了没想到的意外，在离京城只有十几里路的时候，她们遇到了裘修贤。
裘修贤领着军队策马而过，浩浩汤汤好不热闹，路上也有行人认出他来，但也不知道裘将军是有何任务，只是见这样的阵仗回京，定然是差事办好了，皇上特许的。
十五带着庄文文躲在人群里面，和百姓一起等着他们先行。
但就在队伍快要过完的时候，忽然有一匹马在十五附近停了下来，十五看了看那士兵，并不认识。
可那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策马追上前面的人，就在十五以为无事发生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士兵居然是回去叫帮手的，又带来了好几人。
当然，为首的还是熟人裘修贤。
十五不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裘修贤想做什么，但横竖一想有名气的是他，百姓认识的也是他，只要自己还在街上就不至于吃亏。
却没想到裘修贤并没有靠近，而是在她们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让几位士兵向她们靠近，那些士兵边过来边喊道：“那两个姑娘是叛贼！不能让她们跑了！”
他们边说边指向十五和庄文文，十五还来不及反应，旁边的百姓就已经将她们团团围住，还扣住了她的双手。
在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间突出重围，对于十五来说不是难事，可她旁边还有同样被困的庄文文。
但更重要的是，在大庭广众杀人，她面对的麻烦可能更多。
于是十五就这样等着裘修贤的人过来把她们给带走了。
“是啊，我们所有的人不但身上有这个东西，在外面也是靠着留这个符号相认的，‘城东客栈’那块招牌上就有。”
十五这才想起来，之前庄清波就说过她没有仔细看才被用药的，当时还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身上没有纹身，看来还是那些迷魂药救了我。”十五自嘲。
庄文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其实你进来我们也只是看看你随身的东西，城门的大哥觉得你有问题，想引你过来看你来徐山县是干什么的而已，我们不会谋害你的性命的。”
十五也看出来了，庄文文这个姑娘虽然嘴上凶狠，但不过都是虚张声势，想吓唬吓唬人。
“所以你们就只是做这些查人身份的事？”
庄文文点点头：“事情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过离奇的是，我们却连这个组织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爷爷也不知道吗？”
“爷爷也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是用上面代指他们，其实他们给的钱也不多，我和爷爷也不宽裕。徐山县原来还有一户和我们一起的，后来他们想不干了，结果被弄死了。”
提起庄清波，她的语气有些落寞，屋内水汽蒸腾，把她圆圆的脸庞熏得更加红润，整个人都楚楚可怜起来。
她继续说道：“再后来，听说隔壁县也有人逃跑了，但最后还是被追上，也死了。”
庄文文轻轻舀起一勺水淋在身上，见她不方便，十五上前问道：“介意我帮忙吗？”
庄文文没有拒绝，十五接过她手中的木勺，为她淋水清洗。
十五说：“既然那迷药这么厉害，你们完全可以用它逃跑谋生路的。”
“哪儿有这么容易。”庄文文叹了口气：“所有迷药都是定量的，用在谁身上用了多少都是要禀报的，就姐姐你一个，我们就用了比常人多的量，最后的也都用在姜大人身上了。”
十五不禁自嘲了一下，好像自己这身江湖打扮确实会让人觉得不好惹，想起放在包袱里的鲜艳衣衫，那些有时候确实是伪装的利器。
“姐姐，我跟着姜大人去了京城，真的就会没事吗？”庄文文问。
“放心吧，他是好人，能保护好你。”十五宽慰她。
十五忽然在心底里有些羡慕她，虽然她没了亲人，可是现在有了御史台和王府的庇护，以后也算性命无忧，而自己在嘉首堂里，还需要苦心谋划才能活下去。
“姐姐。”庄文文软软的声音传来，让十五拉回了思绪。
“嗯？”
“我怕。”
庄文文从小在徐山县长大，虽然跟着爷爷也不算日子多好，但庄清波将她视作珍宝，什么好的都先给她，包括他一把年纪，早就别无所求，但还是到处找人带他们离开，也是为了庄文文做打算。
十五已经记不起失去亲人是什么感受了，只是帮庄文文洗着身体，房间内只余下空荡荡的水声。
在知道庄文文报完官回来后，街坊四邻这才又重新回到灵堂，庄清波在徐山县积下的善缘，让来祭奠的人络绎不绝，甚至包括之前茶棚的老板张寡妇。
但也确实如张寡妇所说，徐山县的老人不少，但年轻人属实不多，整个县城看起来都有一种迟暮之感。
姜尚抽空也会过来，看着灵堂里的老人们，十五问他：“就这么个死气沉沉也不富裕的徐山县，到底有什么可疑的人值得何丞相在这里埋了几十年的人。”
“人，现在是何丞相的，可几十年前，何丞相还不是何丞相。”
十五似懂非懂，暗自感叹这朝堂之事果然非一朝一夕累积，徐山县这样不算贫瘠的地方都要花费功夫。
庄清波的丧事办了整整七日，虽然有街坊帮忙，但很多事还是要庄文文出面，但她年纪还小，于是十五这位“远房表姐”就派上了用场。
正式下葬那日，天天啼哭不已的庄文文一反常态，眼角虽然还含着泪，但明显已经克制，强忍着自己看着爷爷的棺材被一捧捧黄土掩埋。
在立完碑之后，庄文文十分镇定地拜首磕头，没有一丝慌乱，旁边的邻居感叹道：“文文真是长大了。”
按之前商定的，庄清波的丧事一完，十五就护送文文去京城，姜尚已经提前安排好，京城里会有人接触她们。
路上的庄文文也表现得十分懂事，一方面为防止夜长梦多，一方面是十五已经离开嘉首堂好几日，惦记着堂里面的事，所以这一路上走得极快，但庄文文丝毫没有怨言，很是配合。
但这路上还是出现了没想到的意外，在离京城只有十几里路的时候，她们遇到了裘修贤。
裘修贤领着军队策马而过，浩浩汤汤好不热闹，路上也有行人认出他来，但也不知道裘将军是有何任务，只是见这样的阵仗回京，定然是差事办好了，皇上特许的。
十五带着庄文文躲在人群里面，和百姓一起等着他们先行。
但就在队伍快要过完的时候，忽然有一匹马在十五附近停了下来，十五看了看那士兵，并不认识。
可那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策马追上前面的人，就在十五以为无事发生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士兵居然是回去叫帮手的，又带来了好几人。
当然，为首的还是熟人裘修贤。
十五不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裘修贤想做什么，但横竖一想有名气的是他，百姓认识的也是他，只要自己还在街上就不至于吃亏。
却没想到裘修贤并没有靠近，而是在她们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让几位士兵向她们靠近，那些士兵边过来边喊道：“那两个姑娘是叛贼！不能让她们跑了！”
他们边说边指向十五和庄文文，十五还来不及反应，旁边的百姓就已经将她们团团围住，还扣住了她的双手。
在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间突出重围，对于十五来说不是难事，可她旁边还有同样被困的庄文文。
但更重要的是，在大庭广众杀人，她面对的麻烦可能更多。
于是十五就这样等着裘修贤的人过来把她们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