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错位交换
却说托洛茨基醒来后就迅速离开了房间，一路破坏了数十个棋子人偶，在康纳德的能力加持下，直接改变了通路上金属墙壁的结构，来到了底层船舱附近。
“意料之中…雅克德罗和共生会的人一起来改造的话，能做成这个样子倒也正常。”
曾经在北境作为教团的高层众生会的多有接触，托洛茨基对这些人的了解当然远比隐秘署的探员更加深刻。
刻画在墙壁上的铭文还有一部分是柳德米拉起初留在共生会的炼金法阵手稿改写而来，这一点当下亲眼目睹的他十分确定。
比起仅仅只是继承了女人血脉的康纳德，托洛茨基自认为自己才更像是一个继承了柳德米拉全部的孩子，他熟悉母亲的生平，知道她的习惯，更对她掌握的炼金术知识了如指掌。
但尽管在生前用尽全力去接近母亲理想中儿子的模样，可直到最后一直追逐的人也不曾施舍一个回眸。
托洛茨基用康纳德的手掌抚弄金属墙壁上的铭文法阵，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只觉得胸中憋闷的情绪又可悲又可笑。
生前自己能肆无忌惮地玩弄生命，对于追逐柳德米拉这件事也抱着前所未有的虔诚信仰。
而现如今，这一切都变成消逝在真理之门之内的虚幻泡沫。
柳德米拉的爱恨、她的悲喜、她的一切在北境被焚烧殆尽，就连她最爱最珍视的人，也将她的印记从生命中抹除，毫不在意，甚至弃如敝履。
托洛茨基的伤感没有持续多久，他能感觉到能维持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快自己持有的知识和经验就会彻底远离人格的掌控，融入康纳德的记忆，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愿意这样做，如果这样就能成为母亲最爱的孩子，即便只是毫无自我地成为康纳德的一部分，可在他眼中也依旧是能享受到自己无法触及的爱。
无论是母亲大人的爱，还是他心仪女孩儿的爱，亦或是值得依赖的同僚和长辈，这一切都是托洛茨基不曾拥有的。
但他不后悔，他很清楚，之所以他到头来一无所有，只是因为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付诸真心。
即便是为柳德米拉奉献一切，也单纯得像是设置在血液骨肉里的天然使命。
死后盘踞在此生最嫉恨的人体内，托洛茨基才意识到，他悲哀贫乏得一无所有。
失忆之后愿意和亲近的人分享一切的少年获得了被万众环绕的未来，而知晓一切的赝品只能永远地重复着自私自利的循环，然后在双手空空、憎恨着一切，甚至明知道这样会走向众叛亲离。
“…继续在这待着也没有意义……还是找找…嗯？”
他的手掌在墙壁上不断摸索，然后在一个持续震颤甚至不断凸出的小点停顿。
没等托洛茨基采取行动，金属墙面在骤然变强的压力下终于招架不住，崩裂开来的同时喷出大量黑色液体，径直把托洛茨基整个人冲了出去。
“咳咳咳——！阿卜杜拉？你在哪里？！在的话回答我！”
那是南希的声音，她被料理长整个吐了出来，艰难地站起身，来不及把身上混杂着口水和胃酸的黏液给擦干净，环顾四周，一边呼唤少年的名字一边拧干身上的黑水。
“小丫头…我暂时不能动了…你，你小心……附近…有人……”
料理长吐着泡泡最把最后一点黑水从自己身上喷出来，强烈的呕吐过后也把它的最后一点体力压榨殆尽。
哪怕这回在南希的建议下成功逃出水牢，料理长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失去意识之前，它的确清楚看到了外壁的确有个人影矗立。
在阿卜杜拉找到水下牢笼的出水口之后，南希就立刻采取了极为冒险突破方式，当然这一点也同样需要料理长的配合。
通过和料理长的反复交涉之后，南希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
“你要钻进我的肚子里？！”
“嗯，然后你在再把吸收的黑水全部释放出来，这样整个水牢里的黑水容量就会很快超载！”
南希已经叮嘱阿卜杜拉找到铁板将下水口堵住，失去排水系统的水牢只要稍微继续施加足够的压力就会在某处薄弱的地方爆炸开来。
料理长的肚子里只能装得下身材娇小的南希，这样一来至少能避免她在整个水牢被黑水填满后不会误吸这些堪称对活人致命的毒物，而且进去之后说不定还会被胃酸腐蚀。
但这已经是当前选择下相对保险的办法了。
只是这样一来依旧在水体内的阿卜杜拉就会承受相当的危险，而少年只是让南希放心地实施计划。
“就这么办吧！我刚才试图打开下水口的围栏，但是那里的金属似乎被加固过…”
“既然明晃晃地放在那里，提前做了准备也很正常。”
南希轻笑着摸了摸阿卜杜拉的头，想来这种出路在前却逃生无门的感觉让他感到相当挫败。
尽管在长出鳞片和鱼鳍他的身体素质已经上升了许多，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有能力像杰奎琳一样具备徒手破开金属物体的能力。
那是当然，哪怕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练习和掌握。
于是这个冒险的计划就这样开始实施，结果不出所料地达到了南希想要的结果，只不过没想到托洛茨基在探索贝奇莫号的过程中刚好来到了水牢薄弱的外壁旁边，还恰好撞上了他们突破牢笼的时机。
南希浑身都是煤球精灵体内的口水，只不过和被生冷黑水包裹的感觉不同，煤球精灵的体内相当温暖甚至闷热，她狼狈地爬出来时，身上除了黏液还有被打湿的汗渍。
好不容易让视野清楚了一些，南希一边往外探索一边看着周围昏黑阴冷的环境，初步断定这里应该是邮轮的水冷仓。
而在不远处，她率先看到的不是阿卜杜拉的身影，而是被黑水冲得头昏眼花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的托洛茨基。
“嘶…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咒骂着，突然间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拢住。
作者有话说：
“意料之中…雅克德罗和共生会的人一起来改造的话，能做成这个样子倒也正常。”
曾经在北境作为教团的高层众生会的多有接触，托洛茨基对这些人的了解当然远比隐秘署的探员更加深刻。
刻画在墙壁上的铭文还有一部分是柳德米拉起初留在共生会的炼金法阵手稿改写而来，这一点当下亲眼目睹的他十分确定。
比起仅仅只是继承了女人血脉的康纳德，托洛茨基自认为自己才更像是一个继承了柳德米拉全部的孩子，他熟悉母亲的生平，知道她的习惯，更对她掌握的炼金术知识了如指掌。
但尽管在生前用尽全力去接近母亲理想中儿子的模样，可直到最后一直追逐的人也不曾施舍一个回眸。
托洛茨基用康纳德的手掌抚弄金属墙壁上的铭文法阵，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只觉得胸中憋闷的情绪又可悲又可笑。
生前自己能肆无忌惮地玩弄生命，对于追逐柳德米拉这件事也抱着前所未有的虔诚信仰。
而现如今，这一切都变成消逝在真理之门之内的虚幻泡沫。
柳德米拉的爱恨、她的悲喜、她的一切在北境被焚烧殆尽，就连她最爱最珍视的人，也将她的印记从生命中抹除，毫不在意，甚至弃如敝履。
托洛茨基的伤感没有持续多久，他能感觉到能维持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快自己持有的知识和经验就会彻底远离人格的掌控，融入康纳德的记忆，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愿意这样做，如果这样就能成为母亲最爱的孩子，即便只是毫无自我地成为康纳德的一部分，可在他眼中也依旧是能享受到自己无法触及的爱。
无论是母亲大人的爱，还是他心仪女孩儿的爱，亦或是值得依赖的同僚和长辈，这一切都是托洛茨基不曾拥有的。
但他不后悔，他很清楚，之所以他到头来一无所有，只是因为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付诸真心。
即便是为柳德米拉奉献一切，也单纯得像是设置在血液骨肉里的天然使命。
死后盘踞在此生最嫉恨的人体内，托洛茨基才意识到，他悲哀贫乏得一无所有。
失忆之后愿意和亲近的人分享一切的少年获得了被万众环绕的未来，而知晓一切的赝品只能永远地重复着自私自利的循环，然后在双手空空、憎恨着一切，甚至明知道这样会走向众叛亲离。
“…继续在这待着也没有意义……还是找找…嗯？”
他的手掌在墙壁上不断摸索，然后在一个持续震颤甚至不断凸出的小点停顿。
没等托洛茨基采取行动，金属墙面在骤然变强的压力下终于招架不住，崩裂开来的同时喷出大量黑色液体，径直把托洛茨基整个人冲了出去。
“咳咳咳——！阿卜杜拉？你在哪里？！在的话回答我！”
那是南希的声音，她被料理长整个吐了出来，艰难地站起身，来不及把身上混杂着口水和胃酸的黏液给擦干净，环顾四周，一边呼唤少年的名字一边拧干身上的黑水。
“小丫头…我暂时不能动了…你，你小心……附近…有人……”
料理长吐着泡泡最把最后一点黑水从自己身上喷出来，强烈的呕吐过后也把它的最后一点体力压榨殆尽。
哪怕这回在南希的建议下成功逃出水牢，料理长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失去意识之前，它的确清楚看到了外壁的确有个人影矗立。
在阿卜杜拉找到水下牢笼的出水口之后，南希就立刻采取了极为冒险突破方式，当然这一点也同样需要料理长的配合。
通过和料理长的反复交涉之后，南希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
“你要钻进我的肚子里？！”
“嗯，然后你在再把吸收的黑水全部释放出来，这样整个水牢里的黑水容量就会很快超载！”
南希已经叮嘱阿卜杜拉找到铁板将下水口堵住，失去排水系统的水牢只要稍微继续施加足够的压力就会在某处薄弱的地方爆炸开来。
料理长的肚子里只能装得下身材娇小的南希，这样一来至少能避免她在整个水牢被黑水填满后不会误吸这些堪称对活人致命的毒物，而且进去之后说不定还会被胃酸腐蚀。
但这已经是当前选择下相对保险的办法了。
只是这样一来依旧在水体内的阿卜杜拉就会承受相当的危险，而少年只是让南希放心地实施计划。
“就这么办吧！我刚才试图打开下水口的围栏，但是那里的金属似乎被加固过…”
“既然明晃晃地放在那里，提前做了准备也很正常。”
南希轻笑着摸了摸阿卜杜拉的头，想来这种出路在前却逃生无门的感觉让他感到相当挫败。
尽管在长出鳞片和鱼鳍他的身体素质已经上升了许多，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有能力像杰奎琳一样具备徒手破开金属物体的能力。
那是当然，哪怕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练习和掌握。
于是这个冒险的计划就这样开始实施，结果不出所料地达到了南希想要的结果，只不过没想到托洛茨基在探索贝奇莫号的过程中刚好来到了水牢薄弱的外壁旁边，还恰好撞上了他们突破牢笼的时机。
南希浑身都是煤球精灵体内的口水，只不过和被生冷黑水包裹的感觉不同，煤球精灵的体内相当温暖甚至闷热，她狼狈地爬出来时，身上除了黏液还有被打湿的汗渍。
好不容易让视野清楚了一些，南希一边往外探索一边看着周围昏黑阴冷的环境，初步断定这里应该是邮轮的水冷仓。
而在不远处，她率先看到的不是阿卜杜拉的身影，而是被黑水冲得头昏眼花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的托洛茨基。
“嘶…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咒骂着，突然间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拢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