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信仰灼烧
婴孩没有回答阿尔的问题，它只是服从本能地对那些阻碍了他计划的人施加诅咒，哪怕这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人节外生枝的话，他理应能占据这孕妇肚子里死胎的位置，七天之后那位大人完成了献祭仪式，届时他也能用全新的身体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现在这一切都被这群白痴搞砸了！
祭司静默地注视着人偶还在疯狂旋转的眼球，尽管没有从人偶口中得到答复，但其实他也和杰奎琳一样，通过自己的天赋看到了一部分真相。
“姐姐，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吧。”
他没等杰奎琳做出反应，直接从她手里接过婴儿人偶，黏腻的红色体液顺着指尖滑下，很快就弄得满手都是。
阿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厌烦亦或是抵触，婴孩人偶在被他碰到的瞬间就停止了啼哭，不是疲累亦或是满足，更像是生物在碰见天敌之后展现的恐惧本能。
“现在知道怕了？”
木偶在阿尔的手里吓得根本不敢动弹，越发怨毒又稚嫩的音节也挤不出分毫，就像是发声元件突然故障了似的，连带着整个身体的动作都变得僵硬。
“你有办法让它招供啊？”
杰奎琳挑了挑眉毛，拷问一般人她当然在行得很，不过这种稍微蹂躏一下就会散架的木偶倒是完全属于超纲范围。
“不是招供，而是它明白，这一次机会错过，恐怕以后就不会有了。”
男人指了指地上莫妮卡的尸体，然后提醒杰奎琳记得回想此前格伦和秦时提到的线索。
“你记不记得秦先生说过，他们是怎么在船上扩充棋子人偶数量的？”
换做别人的证言她还真未必记得，好在这些要点秦时都提前跟两人复述了一遍。
嘛…毕竟是和格伦实验之后才得到的珍贵情报，他交代的细节也基本含糊不清。
阿尔勉强听懂了要点，而早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杰奎琳，即便记住了这一点，也根本不可能会在必要的时候想起来。
她噘着嘴，踮起脚用手指弹了一下木偶的脑门，见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只好开始试图用上脑子回忆此前的细节。
“大部分还记得……好像是说把一些被掳上船的一般人给装上发条，这一步是为了把灵魂绑上控制肉身和思维记忆的提线，久而久之在船上呆久了…肉身就会慢慢变成人偶？是这样吧？”
青年很满意地点点头，全然没觉得两人现在身处的场景和所做之事在外人看来诡异又骇人。
能引导平时只会用直觉横冲直撞的杰奎琳用她不习惯的方式处理她所负责的领域，这对阿尔而言是比引导迷途信众更有成就感的事情。
【和恋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统一步调，也是能维持感情长久的重要一环。】
这句话是格伦私下不经意和他传授的秘诀，只不过似乎此前全无恋爱经验的祭司完全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以至于付诸实践的场合也显得那么清新脱俗。
“嗯，剧本的规则人偶师也没有全部说清楚…虽然我觉得他就是想要全体乘客拿性命来试错。”
“原本就是要人死得越多越好吧？不说清楚只是为了增加难度罢了！”
杰奎琳说对了一方面，但并不全面。
“不全对，姐姐你想，要是这些事情最后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加牺牲者或者尸体的数量，那以共生会的手法大可以用更粗暴简单的方式，而且之前托洛茨基在跟人偶师对质的时候也提到过。”
联系此前的对话，两个都知晓共生会内情的人想必肯定明白所谓制造夜隐之物的仪式关键在哪。
而这仪式能够成功与否的关键就和这些年来发生在贝奇莫号上的事情紧密相关，虽说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探寻过往究竟发生了多少惨剧，但眼下还是有一个来自于过去的线索。
譬如这个从孕妇尸体里找到的婴儿人偶。
阿尔心念一动，朝着掌心的婴儿人偶释放神圣力，那怪异的木质人偶立刻发出比刚才顺畅成熟了许多倍的声音。
“别别别！我说我说！你别烧！”
在阿尔还没把神圣力火焰烧进它身体深处的时候，婴孩木偶就感觉到了危险。
神圣力能发挥最多作用的其实并不是修复生者的身体，教会的大多数亲卫接受锻炼也不是为了给信徒布道。
在教廷手下接受锻炼的亲卫最初建立组织，除了保护教廷的高层，最为重要的使命就是歼灭世界上一切罪恶。
他们的神圣力就是因此而诞生，也只为了把恶灵从人类世界驱逐出去而战斗。
也正是因为这个使命，SSD的外勤探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本地的教廷人员也参与其中的情况，
某些时候俗世之人根本无法分辨古怪事件是夜隐之物作祟，还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在为祸人间，这种事情往往只有等到两边的人抵达现场才能判断。
而这一过程中会出现的冲突和误会也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教廷亲卫的神圣力远不如阿尔所持有的纯粹，只要他认定木偶是一个恶灵附身的物品，那这个自称仅仅出生了一天的婴儿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是今天才寄宿在这女人的肚子里的！可我没做坏事，她的孩子在登船之前就是死胎了！”
这个答案其实阿尔也猜到了，杰奎琳划开腹部皮肤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内部脏器的情况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能保证胎儿正常成长的状态。
只是之所以能联想到是恶灵附身在死胎身上，阿尔也是结合了迄今未为止的所有线索以及恶灵自己的供述推测得出。
“跟我想的一样…”
杰奎琳没有立刻开口追问，她神色平静地看着阿尔，等他给出真相。
“这艘船上迄今为止还徘徊着不少在以前失去身体的死者，他们的肉身毁坏到无法变成人偶的地步，灵魂又被结界困在贝奇莫号上不能离开，久而久之力量积重就变成了恶灵。”
他盯着婴孩木偶，眼中闪烁着神圣力释放的银白色光芒，刹那间，不属于生者的视野呈现在他的双眸里。
“你……不，你们这样挤进一个死胎的身体，灵魂的重量导致肉身产生了畸变，恐怕你们的母亲也是因此才会神情恍惚…”
他慢慢引动神圣力，银白色火焰瞬间将整个木偶包裹在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在这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那不过一掌大小的婴孩发出了堪比千百人声势的悲鸣。
这场燃烧持续了和表面看上去的燃料体量截然不符的漫长时间，青年将肮脏的东西全都化为灰烬，从容轻松地拍了怕手掌，笑着招呼杰奎琳继续今晚重要事项的第二步。
“死者的罪行我已经审判完毕了，现在到你继续过问生者嫌疑的时候了，姐姐。”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人节外生枝的话，他理应能占据这孕妇肚子里死胎的位置，七天之后那位大人完成了献祭仪式，届时他也能用全新的身体离开这个鬼地方……可现在这一切都被这群白痴搞砸了！
祭司静默地注视着人偶还在疯狂旋转的眼球，尽管没有从人偶口中得到答复，但其实他也和杰奎琳一样，通过自己的天赋看到了一部分真相。
“姐姐，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吧。”
他没等杰奎琳做出反应，直接从她手里接过婴儿人偶，黏腻的红色体液顺着指尖滑下，很快就弄得满手都是。
阿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厌烦亦或是抵触，婴孩人偶在被他碰到的瞬间就停止了啼哭，不是疲累亦或是满足，更像是生物在碰见天敌之后展现的恐惧本能。
“现在知道怕了？”
木偶在阿尔的手里吓得根本不敢动弹，越发怨毒又稚嫩的音节也挤不出分毫，就像是发声元件突然故障了似的，连带着整个身体的动作都变得僵硬。
“你有办法让它招供啊？”
杰奎琳挑了挑眉毛，拷问一般人她当然在行得很，不过这种稍微蹂躏一下就会散架的木偶倒是完全属于超纲范围。
“不是招供，而是它明白，这一次机会错过，恐怕以后就不会有了。”
男人指了指地上莫妮卡的尸体，然后提醒杰奎琳记得回想此前格伦和秦时提到的线索。
“你记不记得秦先生说过，他们是怎么在船上扩充棋子人偶数量的？”
换做别人的证言她还真未必记得，好在这些要点秦时都提前跟两人复述了一遍。
嘛…毕竟是和格伦实验之后才得到的珍贵情报，他交代的细节也基本含糊不清。
阿尔勉强听懂了要点，而早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杰奎琳，即便记住了这一点，也根本不可能会在必要的时候想起来。
她噘着嘴，踮起脚用手指弹了一下木偶的脑门，见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只好开始试图用上脑子回忆此前的细节。
“大部分还记得……好像是说把一些被掳上船的一般人给装上发条，这一步是为了把灵魂绑上控制肉身和思维记忆的提线，久而久之在船上呆久了…肉身就会慢慢变成人偶？是这样吧？”
青年很满意地点点头，全然没觉得两人现在身处的场景和所做之事在外人看来诡异又骇人。
能引导平时只会用直觉横冲直撞的杰奎琳用她不习惯的方式处理她所负责的领域，这对阿尔而言是比引导迷途信众更有成就感的事情。
【和恋人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统一步调，也是能维持感情长久的重要一环。】
这句话是格伦私下不经意和他传授的秘诀，只不过似乎此前全无恋爱经验的祭司完全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以至于付诸实践的场合也显得那么清新脱俗。
“嗯，剧本的规则人偶师也没有全部说清楚…虽然我觉得他就是想要全体乘客拿性命来试错。”
“原本就是要人死得越多越好吧？不说清楚只是为了增加难度罢了！”
杰奎琳说对了一方面，但并不全面。
“不全对，姐姐你想，要是这些事情最后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加牺牲者或者尸体的数量，那以共生会的手法大可以用更粗暴简单的方式，而且之前托洛茨基在跟人偶师对质的时候也提到过。”
联系此前的对话，两个都知晓共生会内情的人想必肯定明白所谓制造夜隐之物的仪式关键在哪。
而这仪式能够成功与否的关键就和这些年来发生在贝奇莫号上的事情紧密相关，虽说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探寻过往究竟发生了多少惨剧，但眼下还是有一个来自于过去的线索。
譬如这个从孕妇尸体里找到的婴儿人偶。
阿尔心念一动，朝着掌心的婴儿人偶释放神圣力，那怪异的木质人偶立刻发出比刚才顺畅成熟了许多倍的声音。
“别别别！我说我说！你别烧！”
在阿尔还没把神圣力火焰烧进它身体深处的时候，婴孩木偶就感觉到了危险。
神圣力能发挥最多作用的其实并不是修复生者的身体，教会的大多数亲卫接受锻炼也不是为了给信徒布道。
在教廷手下接受锻炼的亲卫最初建立组织，除了保护教廷的高层，最为重要的使命就是歼灭世界上一切罪恶。
他们的神圣力就是因此而诞生，也只为了把恶灵从人类世界驱逐出去而战斗。
也正是因为这个使命，SSD的外勤探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本地的教廷人员也参与其中的情况，
某些时候俗世之人根本无法分辨古怪事件是夜隐之物作祟，还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在为祸人间，这种事情往往只有等到两边的人抵达现场才能判断。
而这一过程中会出现的冲突和误会也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教廷亲卫的神圣力远不如阿尔所持有的纯粹，只要他认定木偶是一个恶灵附身的物品，那这个自称仅仅出生了一天的婴儿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是今天才寄宿在这女人的肚子里的！可我没做坏事，她的孩子在登船之前就是死胎了！”
这个答案其实阿尔也猜到了，杰奎琳划开腹部皮肤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内部脏器的情况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能保证胎儿正常成长的状态。
只是之所以能联想到是恶灵附身在死胎身上，阿尔也是结合了迄今未为止的所有线索以及恶灵自己的供述推测得出。
“跟我想的一样…”
杰奎琳没有立刻开口追问，她神色平静地看着阿尔，等他给出真相。
“这艘船上迄今为止还徘徊着不少在以前失去身体的死者，他们的肉身毁坏到无法变成人偶的地步，灵魂又被结界困在贝奇莫号上不能离开，久而久之力量积重就变成了恶灵。”
他盯着婴孩木偶，眼中闪烁着神圣力释放的银白色光芒，刹那间，不属于生者的视野呈现在他的双眸里。
“你……不，你们这样挤进一个死胎的身体，灵魂的重量导致肉身产生了畸变，恐怕你们的母亲也是因此才会神情恍惚…”
他慢慢引动神圣力，银白色火焰瞬间将整个木偶包裹在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在这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那不过一掌大小的婴孩发出了堪比千百人声势的悲鸣。
这场燃烧持续了和表面看上去的燃料体量截然不符的漫长时间，青年将肮脏的东西全都化为灰烬，从容轻松地拍了怕手掌，笑着招呼杰奎琳继续今晚重要事项的第二步。
“死者的罪行我已经审判完毕了，现在到你继续过问生者嫌疑的时候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