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二章：天鹅幻梦
“少装无辜…我听得清清楚楚，都是跟好色种马滚床单的女人，你又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莫妮卡看惯了上等人那鄙夷的视线，她习惯用华贵的珠宝和衣裙武装自己，纵然自己清楚这无法改变骨子里的卑贱，但浸泡在财富构筑的美梦里，至少能让她感觉到些许宽慰。
也许谁都有资格去看不起嘲笑她，但莫妮卡却根本没办法对眼前的卡洛儿升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推崇。
她也是被奥斯顿睡过的女人，她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肮脏不堪，一样是沉溺在和男人媾和的快感里……根本没什么不同。
荡妇又如何？淫荡从来不是针对女人设立的标签，谁规定男人滥情就是风流，而女人效仿就是丢了那无甚用处的贞节牌坊！
男人掌握着财富，无论身份卑贱，男人都掌握着大部分话语权！
“我是下贱，我搞砸了很多事情…没人会喜欢我…”
莫妮卡一步步靠近，她心里翻涌的愤怒就快要随着怀孕带来的反胃随着腹中的酸液一起倾泻而出。
“你又怎么样？除了托生在富贵之家，你又哪里做过一点比我强的事情了？被有钱的爹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谋福祉，能比我强多少？！”
女人神色癫狂地抓住她的手腕，也不顾对方的手里还抓着锋利的剪刀，似乎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强势，这个虚张声势的软脚虾就会彻底放弃抵抗。
奥斯顿勋爵家是如此，她那花匠父亲和女佣母亲组建的家庭也是这样…荡妇本就是强者对弱者的洗脑和支配，把女人限制在厨房客厅和卧房——求得了洗衣做饭勤俭持家，又得求身下承欢风情万种！
所以她要往上爬，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成为人上人，这样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再敢用那种鄙夷轻慢的眼神看待自己！
为此，莫妮卡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能让她去新的地方从头开始，把肚子里奥斯顿的孩子生下来，用这勋爵府唯一的血脉去攫取更多的财富！
卡洛儿确实被莫妮卡的阴狠眼神给吓到了，但她此时也无法回头，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一种违和感。
花瓶里插着的是绢布假花，那手里的剪刀为什么会出现在花瓶旁边？她进屋的时候没动过，奥斯顿也不可能对操侍花艺有兴趣…
是有人放在哪里的？还是说，这把剪刀一开始就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恍惚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性，但几近疯狂的莫妮卡没给卡洛儿更多抗辩解释的时间，她一把拽住对方的头发用力撕扯，手腕用力扭动，试图让卡洛儿丢掉手里的武器。
“你父亲不是很有钱吗？！钞票对你们来说不就是动动手指就能从指缝里滑下来的沙子？给我一点有什么不可以，至少能掩盖掉这次的丑闻啊！”
莫妮卡就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腕上，她的指甲深深嵌进卡洛儿的肌肤。
“滚开——我叫你滚开！！”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等痛楚，她倾斜身体猛地向前，看也知道莫妮卡干瘦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少武力。
骤然用力将她推开，抓着剪刀的手顺势朝着女人的心口扎下，血肉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她慢了半拍的闷哼慢慢响起。
“呃——你……”
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莫妮卡就这样顺势瘫倒在刚才卡洛儿和奥斯顿温存过的床上。
啊…居然真的下手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莫妮卡突然有了一种心口大石落地的感觉，长久以来的执念在死神到来的那一刻都陷入了宁静。
本能让她挣扎着试图起身，但胸口的剧痛和血液的不断流逝都让她难以再度调用四肢使出足够的力气。
卡洛儿看着胸口被剪刀刺穿的莫妮卡，慌乱之中扑上前用枕头和自己的衣服去掩盖堵住那些还在不断往外冒的血水，那红色的液体还有着滚烫的体温。
“我不是——我没想杀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船舱那么多乘客肯定有会急救的！”
被恐慌和愤怒冲昏的头脑在鲜血淋漓的画面里被逐渐引向了另一个深渊，卡洛儿其实很清楚莫妮卡再过一会儿就会死，而且这种程度的伤势，在没有任何医疗设备支持的邮轮上想要起死回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说莫妮卡大晚上出门做什么呢，原来是来你这边了啊。”
奥斯顿不知何时打开房门站在那里，他淡漠地看着屋内的景象，似乎眼前的场面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听到奥斯顿的声音，捂着小腹的莫妮卡才勉强将身体侧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向他求救——
“奥斯顿少爷……我…我的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我怀孕了…求求您救救我…这是您的孩子！我保证！”
两人都非常清楚对方是怎样的品行，但濒死时突然爆发的强烈求生欲还是让莫妮卡坦白了一切，哪怕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从来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可至少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血脉！
一点点就好，只要能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至少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莫妮卡不愿意再失去这个孩子。
她忍着剧痛，抬手抓住奥斯顿的衬衣下摆，声泪俱下的请求——
“求求您…我不会再打扰您了！我会离开的，我和这个孩子会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请您救救我…”
此前她为了讨好权贵不得不流产了许多次，当医生告诉她这很有可能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怀有身孕的机会。
当被问及是否还要继续做手术的时候，莫妮卡拒绝了，而后为了保胎和购进维持胎儿健康的药物，她又变卖了家里仅剩的首饰和高级化妆品，逐渐接纳了即将成为人母的身份。
而当她第一次感受到腹中的小生命踹动肚皮，用小小的恶作剧来表达对这个世界的期待时，莫妮卡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那一刻，莫妮卡理解了母亲玛莎的苦楚，也坚定了要为日后母子的生活谋得充足的保障。
只是她选的办法实在不甚聪明，简直可以用飞蛾扑火来形容。
一生的罪孽致使众叛亲离的结局，可她也没想到落幕的方式居然这般荒唐可笑。
奥斯顿漠然地看着这个曾经在少年时期和自己有过一段热恋的女人，彼时的莫妮卡是那样明艳美好，现在却被生活压弯了脊梁，活像一个丑陋的骷髅。
他轻笑着握住莫妮卡的手，然后凑到她耳边，轻慢从容地宣布一个事实——
“是不是我的孩子并不重要，你大可以对外宣称这是勋爵财产的继承人，然后分一杯羹…”
剧痛再次从心头传来，这一次更为深刻更加强烈，莫妮卡慢慢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笑容。
奥斯顿把卡在她心口的剪刀彻底摁了下去，力气极大，声音很小。
“你很累了，但也该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不仅仅是你做不到，我们是不会让你做到的。”
他说得很隐晦，又说得很清楚。
莫妮卡慢慢闭上了眼睛——
是啊，她想要去变成白天鹅又如何？真正高贵的鸟儿不单单会飞走远去，还会把地上的癞蛤蟆彻底碾碎摔烂，省得再次光顾地面时惹来一身腥臭。
作者有话说：
莫妮卡看惯了上等人那鄙夷的视线，她习惯用华贵的珠宝和衣裙武装自己，纵然自己清楚这无法改变骨子里的卑贱，但浸泡在财富构筑的美梦里，至少能让她感觉到些许宽慰。
也许谁都有资格去看不起嘲笑她，但莫妮卡却根本没办法对眼前的卡洛儿升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推崇。
她也是被奥斯顿睡过的女人，她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肮脏不堪，一样是沉溺在和男人媾和的快感里……根本没什么不同。
荡妇又如何？淫荡从来不是针对女人设立的标签，谁规定男人滥情就是风流，而女人效仿就是丢了那无甚用处的贞节牌坊！
男人掌握着财富，无论身份卑贱，男人都掌握着大部分话语权！
“我是下贱，我搞砸了很多事情…没人会喜欢我…”
莫妮卡一步步靠近，她心里翻涌的愤怒就快要随着怀孕带来的反胃随着腹中的酸液一起倾泻而出。
“你又怎么样？除了托生在富贵之家，你又哪里做过一点比我强的事情了？被有钱的爹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谋福祉，能比我强多少？！”
女人神色癫狂地抓住她的手腕，也不顾对方的手里还抓着锋利的剪刀，似乎只要自己表现的足够强势，这个虚张声势的软脚虾就会彻底放弃抵抗。
奥斯顿勋爵家是如此，她那花匠父亲和女佣母亲组建的家庭也是这样…荡妇本就是强者对弱者的洗脑和支配，把女人限制在厨房客厅和卧房——求得了洗衣做饭勤俭持家，又得求身下承欢风情万种！
所以她要往上爬，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成为人上人，这样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再敢用那种鄙夷轻慢的眼神看待自己！
为此，莫妮卡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能让她去新的地方从头开始，把肚子里奥斯顿的孩子生下来，用这勋爵府唯一的血脉去攫取更多的财富！
卡洛儿确实被莫妮卡的阴狠眼神给吓到了，但她此时也无法回头，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一种违和感。
花瓶里插着的是绢布假花，那手里的剪刀为什么会出现在花瓶旁边？她进屋的时候没动过，奥斯顿也不可能对操侍花艺有兴趣…
是有人放在哪里的？还是说，这把剪刀一开始就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恍惚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性，但几近疯狂的莫妮卡没给卡洛儿更多抗辩解释的时间，她一把拽住对方的头发用力撕扯，手腕用力扭动，试图让卡洛儿丢掉手里的武器。
“你父亲不是很有钱吗？！钞票对你们来说不就是动动手指就能从指缝里滑下来的沙子？给我一点有什么不可以，至少能掩盖掉这次的丑闻啊！”
莫妮卡就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腕上，她的指甲深深嵌进卡洛儿的肌肤。
“滚开——我叫你滚开！！”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等痛楚，她倾斜身体猛地向前，看也知道莫妮卡干瘦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少武力。
骤然用力将她推开，抓着剪刀的手顺势朝着女人的心口扎下，血肉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她慢了半拍的闷哼慢慢响起。
“呃——你……”
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莫妮卡就这样顺势瘫倒在刚才卡洛儿和奥斯顿温存过的床上。
啊…居然真的下手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莫妮卡突然有了一种心口大石落地的感觉，长久以来的执念在死神到来的那一刻都陷入了宁静。
本能让她挣扎着试图起身，但胸口的剧痛和血液的不断流逝都让她难以再度调用四肢使出足够的力气。
卡洛儿看着胸口被剪刀刺穿的莫妮卡，慌乱之中扑上前用枕头和自己的衣服去掩盖堵住那些还在不断往外冒的血水，那红色的液体还有着滚烫的体温。
“我不是——我没想杀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船舱那么多乘客肯定有会急救的！”
被恐慌和愤怒冲昏的头脑在鲜血淋漓的画面里被逐渐引向了另一个深渊，卡洛儿其实很清楚莫妮卡再过一会儿就会死，而且这种程度的伤势，在没有任何医疗设备支持的邮轮上想要起死回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说莫妮卡大晚上出门做什么呢，原来是来你这边了啊。”
奥斯顿不知何时打开房门站在那里，他淡漠地看着屋内的景象，似乎眼前的场面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听到奥斯顿的声音，捂着小腹的莫妮卡才勉强将身体侧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向他求救——
“奥斯顿少爷……我…我的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我怀孕了…求求您救救我…这是您的孩子！我保证！”
两人都非常清楚对方是怎样的品行，但濒死时突然爆发的强烈求生欲还是让莫妮卡坦白了一切，哪怕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从来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可至少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血脉！
一点点就好，只要能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至少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莫妮卡不愿意再失去这个孩子。
她忍着剧痛，抬手抓住奥斯顿的衬衣下摆，声泪俱下的请求——
“求求您…我不会再打扰您了！我会离开的，我和这个孩子会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请您救救我…”
此前她为了讨好权贵不得不流产了许多次，当医生告诉她这很有可能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怀有身孕的机会。
当被问及是否还要继续做手术的时候，莫妮卡拒绝了，而后为了保胎和购进维持胎儿健康的药物，她又变卖了家里仅剩的首饰和高级化妆品，逐渐接纳了即将成为人母的身份。
而当她第一次感受到腹中的小生命踹动肚皮，用小小的恶作剧来表达对这个世界的期待时，莫妮卡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那一刻，莫妮卡理解了母亲玛莎的苦楚，也坚定了要为日后母子的生活谋得充足的保障。
只是她选的办法实在不甚聪明，简直可以用飞蛾扑火来形容。
一生的罪孽致使众叛亲离的结局，可她也没想到落幕的方式居然这般荒唐可笑。
奥斯顿漠然地看着这个曾经在少年时期和自己有过一段热恋的女人，彼时的莫妮卡是那样明艳美好，现在却被生活压弯了脊梁，活像一个丑陋的骷髅。
他轻笑着握住莫妮卡的手，然后凑到她耳边，轻慢从容地宣布一个事实——
“是不是我的孩子并不重要，你大可以对外宣称这是勋爵财产的继承人，然后分一杯羹…”
剧痛再次从心头传来，这一次更为深刻更加强烈，莫妮卡慢慢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笑容。
奥斯顿把卡在她心口的剪刀彻底摁了下去，力气极大，声音很小。
“你很累了，但也该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不仅仅是你做不到，我们是不会让你做到的。”
他说得很隐晦，又说得很清楚。
莫妮卡慢慢闭上了眼睛——
是啊，她想要去变成白天鹅又如何？真正高贵的鸟儿不单单会飞走远去，还会把地上的癞蛤蟆彻底碾碎摔烂，省得再次光顾地面时惹来一身腥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