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愿路漫漫长
十五将易烟送到之前商定好的离谭府不远的饭馆，那里她的丫鬟和仆人都在等着她，见她打包小包的心情不错，开开心心地将她送回家了。
夜幕初落，星迹寥廓，十五提着手中的东西缓缓往晋平巷走去。
姜尚去了述州，走之前用不知道是告知还是恳求的语气跟十五说道：“你记得来看我，我在那里最少要待三四个月呢。”
十五却没直接答应，去一趟述州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但总是对这样的亲昵不习惯，于是说道：“我看情况，若没什么事情我就来。”
姜尚也没有为难她，只笑着说：“好，我等你。”
离下月正式上任嘉首堂的净使还有段时间，说来其实是无事的，可自从与姜尚互表情意之后，她这样的扭捏却时常发生，明明自己很想去，但嘴上不说，还要找理由搪塞过去，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又无能为力。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回嘉首堂之前走一趟述州。
正想得出神，却没想到有人喊住了她：“十五！”
声音清冷，但却夹杂着一丝热情，她回首抬眼，只见笑意盈盈的岑修安就站在路边。
十五是习惯了冷冰冰的他的，可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几乎和岑修文掉了个个，本来热忱侠骨的开始变得圆滑锐利，而原先冰冷镇定的岑修安却变得和善亲切起来。
“我还在说是不是你呢！”岑修安笑着向她走过来：“你不是剑不离手的吗？”
因为是陪着易烟出来，确实是没想着带剑随行，在这京城呆久了，十五也发现随手拿着剑有时候确实不太方便。
但更深层的原因是，她终于，不用依靠锋利的剑柄来为自己武装了。
她身上还是那身鹅黄的衣衫，没有换下来，脸上的妆也还在，在月色和街边商铺的灯光下，更显得动人。
岑修安微微一惊，这还是他头回见带妆的十五。
“看来今日兴致不错啊，还买了不少的东西。”他指了指十五手中的东西。
十五只点了点头：“说来还是借了岑修文的光，这衣服都是他送的，说是要为那天话说重了赔罪。”
“哦，是吗？”路上有马车驶过，岑修安轻轻拉了一把十五，让她站得靠边一些。
“你是要回去吗？”
“是。”
“那我送送你吧。”
十五刚想拒绝，岑修安继续说道：“我正好想和你说说王夫人的事。”
提及王夫人，十五这才没有拒绝，而是与岑修安并行，然后问道：“王夫人那边出事了吗？”
岑修安摇了摇头：“她还在等着饶坚上京，现在自己正打听长公主的事情，她不想事情牵连到我们，拒绝了我们兄弟再去找她，但我有派人监视她，她可能真的知道了一些长公主的秘密，我是很怕她的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十五叹了一口气：“可是他们夫妻二人为饶朗报仇的心意已决，看样子我们旁人也劝不了啊。”
“所以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能帮一把是一把了，只是我看最近修文的样子，也很不对。”
“只是他不对吗？”十五想也没想就接了话。
“还有谁不对劲？”
十五有些尴尬，也不好直说，只好继续岑修文的话头说道：“你弟弟他现在确实跟换了人似的，昨天我见他在铺子里，真的是游刃有余，再没有半分以前讨厌做生意的样子了。”
岑修安的身形较高，路边栽了柳树，柳叶的枝条垂下，他轻轻为十五抚开那挡住去路的丝绦。
“他最近就是对生意上心得不像话，就连上次去找你，也是他拉着我去的，看着一切都是为了生意的样子。”
他低下头，眉眼里难得有了一丝忧愁：“我也找他说过，他只说自己让父母失望了这么多年，现在一定要让父母安心，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才算是尽善。”
十五已经听出话语里的不对劲。
“我派去看着王夫人的人告诉我，他们也碰见过修文，他多半也是在想帮饶坚夫妇去扳倒长公主。”
“可长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姐姐啊，他们为什么都这样，是不要命了吗？”
十五难以理解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对于她来说，能活下去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觉得他们都在用自己的命，为饶朗报仇吧。”岑修安语气落寞。
十五见他这般神态，想开口劝说两句，可劝人到底不是她的强项，话到嘴边却还是犯起了难，不知道说些什么才不至于尴尬。
倒是岑修安的反应快些，少倾就回了神来，将眼里的愁绪挥之一去，却对上十五担忧的眼神，心下却是一空，竟然茫然了一刻。
那个冷冰冰的人，竟然是可以有这样的神态的，而且，是为了他。
“我怕他做傻事，父母对他操碎了心，不忍见到父母难过，更不忍见到他就这般丧命。”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
十五行走江湖的信条向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参与的就不参与，事实也证明，只要她帮忙强出头，一般都没有好事。
岑修安却忽然笑出了声：“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啊。”
他的语气里竟然不自觉带了一丝宠溺，似乎是对十五问话的赞许。
“我也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说说罢了。”
“说说就能好吗？”十五问。
“事情还是那个事情，但说出来心里确实会舒服得多。”
十五不理解这种说出来就好的状况，只是看岑修安的心绪确实较之之前开朗了许多，觉得让他说说也就说说吧。
二人走得极慢，一点也不像是两个练家子。
岑修安却是另有所谋，恨不得这到晋平巷的路能再长一些，能走得再旧一些。
行至晋平巷前，十五向他告辞，却没想到竟然在路口那里见到了岑修文。
他似乎是在这里等了很久，见到他们二人同行，也是微微一震，但眼神里立马透露出一丝暧昧的情绪。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岑修文问道。
“路上碰到的。”岑修安回。
岑修文却没理自己的兄长，而是直接对十五说道：“方便吗？我有事要问你。”
夜幕初落，星迹寥廓，十五提着手中的东西缓缓往晋平巷走去。
姜尚去了述州，走之前用不知道是告知还是恳求的语气跟十五说道：“你记得来看我，我在那里最少要待三四个月呢。”
十五却没直接答应，去一趟述州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但总是对这样的亲昵不习惯，于是说道：“我看情况，若没什么事情我就来。”
姜尚也没有为难她，只笑着说：“好，我等你。”
离下月正式上任嘉首堂的净使还有段时间，说来其实是无事的，可自从与姜尚互表情意之后，她这样的扭捏却时常发生，明明自己很想去，但嘴上不说，还要找理由搪塞过去，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又无能为力。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回嘉首堂之前走一趟述州。
正想得出神，却没想到有人喊住了她：“十五！”
声音清冷，但却夹杂着一丝热情，她回首抬眼，只见笑意盈盈的岑修安就站在路边。
十五是习惯了冷冰冰的他的，可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几乎和岑修文掉了个个，本来热忱侠骨的开始变得圆滑锐利，而原先冰冷镇定的岑修安却变得和善亲切起来。
“我还在说是不是你呢！”岑修安笑着向她走过来：“你不是剑不离手的吗？”
因为是陪着易烟出来，确实是没想着带剑随行，在这京城呆久了，十五也发现随手拿着剑有时候确实不太方便。
但更深层的原因是，她终于，不用依靠锋利的剑柄来为自己武装了。
她身上还是那身鹅黄的衣衫，没有换下来，脸上的妆也还在，在月色和街边商铺的灯光下，更显得动人。
岑修安微微一惊，这还是他头回见带妆的十五。
“看来今日兴致不错啊，还买了不少的东西。”他指了指十五手中的东西。
十五只点了点头：“说来还是借了岑修文的光，这衣服都是他送的，说是要为那天话说重了赔罪。”
“哦，是吗？”路上有马车驶过，岑修安轻轻拉了一把十五，让她站得靠边一些。
“你是要回去吗？”
“是。”
“那我送送你吧。”
十五刚想拒绝，岑修安继续说道：“我正好想和你说说王夫人的事。”
提及王夫人，十五这才没有拒绝，而是与岑修安并行，然后问道：“王夫人那边出事了吗？”
岑修安摇了摇头：“她还在等着饶坚上京，现在自己正打听长公主的事情，她不想事情牵连到我们，拒绝了我们兄弟再去找她，但我有派人监视她，她可能真的知道了一些长公主的秘密，我是很怕她的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十五叹了一口气：“可是他们夫妻二人为饶朗报仇的心意已决，看样子我们旁人也劝不了啊。”
“所以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能帮一把是一把了，只是我看最近修文的样子，也很不对。”
“只是他不对吗？”十五想也没想就接了话。
“还有谁不对劲？”
十五有些尴尬，也不好直说，只好继续岑修文的话头说道：“你弟弟他现在确实跟换了人似的，昨天我见他在铺子里，真的是游刃有余，再没有半分以前讨厌做生意的样子了。”
岑修安的身形较高，路边栽了柳树，柳叶的枝条垂下，他轻轻为十五抚开那挡住去路的丝绦。
“他最近就是对生意上心得不像话，就连上次去找你，也是他拉着我去的，看着一切都是为了生意的样子。”
他低下头，眉眼里难得有了一丝忧愁：“我也找他说过，他只说自己让父母失望了这么多年，现在一定要让父母安心，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才算是尽善。”
十五已经听出话语里的不对劲。
“我派去看着王夫人的人告诉我，他们也碰见过修文，他多半也是在想帮饶坚夫妇去扳倒长公主。”
“可长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姐姐啊，他们为什么都这样，是不要命了吗？”
十五难以理解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对于她来说，能活下去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我觉得他们都在用自己的命，为饶朗报仇吧。”岑修安语气落寞。
十五见他这般神态，想开口劝说两句，可劝人到底不是她的强项，话到嘴边却还是犯起了难，不知道说些什么才不至于尴尬。
倒是岑修安的反应快些，少倾就回了神来，将眼里的愁绪挥之一去，却对上十五担忧的眼神，心下却是一空，竟然茫然了一刻。
那个冷冰冰的人，竟然是可以有这样的神态的，而且，是为了他。
“我怕他做傻事，父母对他操碎了心，不忍见到父母难过，更不忍见到他就这般丧命。”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
十五行走江湖的信条向来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参与的就不参与，事实也证明，只要她帮忙强出头，一般都没有好事。
岑修安却忽然笑出了声：“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啊。”
他的语气里竟然不自觉带了一丝宠溺，似乎是对十五问话的赞许。
“我也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个人说说罢了。”
“说说就能好吗？”十五问。
“事情还是那个事情，但说出来心里确实会舒服得多。”
十五不理解这种说出来就好的状况，只是看岑修安的心绪确实较之之前开朗了许多，觉得让他说说也就说说吧。
二人走得极慢，一点也不像是两个练家子。
岑修安却是另有所谋，恨不得这到晋平巷的路能再长一些，能走得再旧一些。
行至晋平巷前，十五向他告辞，却没想到竟然在路口那里见到了岑修文。
他似乎是在这里等了很久，见到他们二人同行，也是微微一震，但眼神里立马透露出一丝暧昧的情绪。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岑修文问道。
“路上碰到的。”岑修安回。
岑修文却没理自己的兄长，而是直接对十五说道：“方便吗？我有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