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困兽之斗 4
花小七都被逗笑了。“真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一个小混混要证据？”她甩甩手，站起身来。一双桃花眼含满煞气，看向张山。
“证据，是法官才需要看的东西。我又没打算审判你们，我要证据干嘛？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我知道，从你这，能找到线索。”
“所以，可以的话，请配合一点。确实，梦境里你不用担心死掉，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会很痛很痛。比酒吧后街被你们狩猎到的那个男人更疼。”
看着对方脸上的傲慢凝固、干涸然后崩裂成惊恐，花小七锁定了他，慢慢走了过去。
“我都还没点名你，你就自己蹦出来了。是身上有屎？还是心里发虚？”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事，就那么密不透风，无人可知吧？你该不会以为，异族在从善城，就真的无依无靠没人保护吧？你该不会以为，仅凭魔法，就可以屏蔽一切，隐藏一切吧？”
花小七的连续发问，戳中了他更深的秘密，动摇了他先前一直相信的东西。
大臂内侧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紧接着有什么坚硬而冰冷的东西，在他的皮肤之下向着肩膀攀爬。
张山额头沁出大颗汗水，不自知地摇晃、后退了几步。没，没事的，还有机会全身而退，他还有办法，还有依仗。
上次狩猎之后，他私藏了那条怪蛇的一部分身体。
这些异种的血肉，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难怪那么多大人物，都对这些被割下来后，还能蠕动、弹跳的血肉趋之若鹜。依照那些方法，只一滴血，他拥有了在梦境世界保持清醒的能力。
手指粗细的一条肉，就可以让他在【镜屋】换到了如何链接他人梦境的密仪和一些一次性的道具。
至于钱…那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怪蛇的一片鳞，半根筋，卖掉，就还完了所有欠款。
从那时起，异种在他眼里，就成了取之不尽的宝藏。
诈我！她是在诈我！张山捂住肩膀，想要制止诅咒的蔓延。他试图开口反驳，脑子却一片空白，发紧的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六条腿的怪物…追逐你们的蛇群…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你还会不知道吗？”花小七连串的反问，把他单薄的辩白连同心理防线一起捣烂。“除了异族，你还杀了很多蛇吧。很多很多蛇”
她眯起眼继续自己的猜测，眼波流转间，她的脸孔在张山看来诡谲又可怖。“你不过是个大学生，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蛇呢？而且，只有蛇…”
“你，是不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啊？”想起小茉莉曾经和她说过的话，花小七开始觉得整件事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张山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生怕自己会把什么东西脱口而出。下一秒被诅咒之力捅破心脏。一切和【老板】有关的消息，是不被允许提到的。他看见过背叛者的下场，他也签订了同款契约。
“老，老大，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少了一颗牙的小弟，偏偏在这时发出疑问。
“你闭嘴！”已经乱了心神的张山出声呵斥。恨不得直接上手捂死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如果说，梦里追逐你的蛇群，是因为死在你的手上，才会穷追不舍。那么，那头六爪四翼的怪蛇，也是同样原因吧。”
“你杀了他。”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在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呵，缠满你全身的蛇，可不是这么说的。”花小七双眼紧盯住自己的猎物，愤怒中带着阴森的邪气。“张山，我看得到啊。”
从他们闯进画室开始，在她眼里，这个身材矮小，形容猥琐的男性身上，就缠满了烟雾一样的缥缈小蛇。它们绳索一样，缠绕交织在一起，向外散发着灰黑色的气息，它们不断屈伸、蠕动着身体，眼眸猩红地吞吐着信子，时不时地弹射着想要扑咬她。
花小七发现，这些烟雾一样缥缈不定的小蛇，没办法离开张山的身体，而且，也只对她做出攻击的姿态。
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攻击我？是因为张山的敌意？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按下心里的不解，花小七嗤笑了一声，对着精神上已经摇摇欲坠的混混穷追猛打。
“上个月，你在酒吧后街，表现得可没现在这么有种啊。是因为同伴不一样吗？所以，第二次的入室袭击，是你的个人行为？”
“你这么擅作主张…你老板，知道吗？”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张山如遭重击，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瞪大眼用尖利的声音喊出内心深处的恐惧。“夜巡者！你是夜巡者！那帮背叛人类的垃圾！那帮杂种的走狗！”
精神上的松动让他周围的梦境急转直下，花小七看到，他从小臂处，绽出黑光，吞噬、扭曲着周围的光线，整间画室都开始慢慢变暗。
对外在环境的变化视若无睹，张山眼里的世界只留下了花小七那忽然变得阴森而诡异的眼神。她的声音变得扭曲又虚幻，像是厉鬼索命。
“所以，你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你承认了，自己让它们流了血…在这片大地上…”
恐惧感压倒了理智，身上黑雾暴涨的张山发出了喧哗的笑声，他的理智伴随着自我剖析一般的自述倾泻而出。
“血流在大地上？怎么可能把那么珍贵的东西白白流掉啊！那些是我的，都是我的！敢妨碍我就杀了你！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我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能力，更多的小弟，更多的女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就是要踩在这些杂种的身上往上走！你™算老几！少来管我！杂种和异种本来就不该存在，有悖自然，消灭它们就是替天行道。”
花小七上前一步，威圧感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这些话，也不像是能从你脑子里流淌出来的。”
花小七停顿一下，双眼紧盯着他，好像要看透他的内心。“这些话，这么流畅丝滑。是你老板喂给你的洗脑包吧？得多疯才会把这种东西挂在嘴边…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是酒吧后街和你一起行凶的男人吗？戴着小丑面具的那个男人？”
面对花小七的步步紧逼，张山嗫嚅着嘴唇，无法作答。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背后是万丈深渊，面前是洪水猛兽。
“你，他…他！”弹舌音犹在嘴边，刺骨的疼痛在意志松动的当下直窜胸口，扼住咽喉。
几乎凝聚成实体的黑色藤蔓从张山的小臂窜出，穿胸而过后，勒紧咽喉。而他身上缠绕的缥缈小蛇，也在此时纷纷暴起，一下下噬咬着他的身体。
张山瞬间遭受了穿胸、扼喉和众蛇噬咬之苦，整个人在原地抽搐起来，些微的气流穿过喉管，发出急促的声音。
法术的反噬，令整个空间开始动摇。
作者有话说：
“证据，是法官才需要看的东西。我又没打算审判你们，我要证据干嘛？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我知道，从你这，能找到线索。”
“所以，可以的话，请配合一点。确实，梦境里你不用担心死掉，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会很痛很痛。比酒吧后街被你们狩猎到的那个男人更疼。”
看着对方脸上的傲慢凝固、干涸然后崩裂成惊恐，花小七锁定了他，慢慢走了过去。
“我都还没点名你，你就自己蹦出来了。是身上有屎？还是心里发虚？”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事，就那么密不透风，无人可知吧？你该不会以为，异族在从善城，就真的无依无靠没人保护吧？你该不会以为，仅凭魔法，就可以屏蔽一切，隐藏一切吧？”
花小七的连续发问，戳中了他更深的秘密，动摇了他先前一直相信的东西。
大臂内侧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紧接着有什么坚硬而冰冷的东西，在他的皮肤之下向着肩膀攀爬。
张山额头沁出大颗汗水，不自知地摇晃、后退了几步。没，没事的，还有机会全身而退，他还有办法，还有依仗。
上次狩猎之后，他私藏了那条怪蛇的一部分身体。
这些异种的血肉，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难怪那么多大人物，都对这些被割下来后，还能蠕动、弹跳的血肉趋之若鹜。依照那些方法，只一滴血，他拥有了在梦境世界保持清醒的能力。
手指粗细的一条肉，就可以让他在【镜屋】换到了如何链接他人梦境的密仪和一些一次性的道具。
至于钱…那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怪蛇的一片鳞，半根筋，卖掉，就还完了所有欠款。
从那时起，异种在他眼里，就成了取之不尽的宝藏。
诈我！她是在诈我！张山捂住肩膀，想要制止诅咒的蔓延。他试图开口反驳，脑子却一片空白，发紧的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六条腿的怪物…追逐你们的蛇群…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你还会不知道吗？”花小七连串的反问，把他单薄的辩白连同心理防线一起捣烂。“除了异族，你还杀了很多蛇吧。很多很多蛇”
她眯起眼继续自己的猜测，眼波流转间，她的脸孔在张山看来诡谲又可怖。“你不过是个大学生，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蛇呢？而且，只有蛇…”
“你，是不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啊？”想起小茉莉曾经和她说过的话，花小七开始觉得整件事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张山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生怕自己会把什么东西脱口而出。下一秒被诅咒之力捅破心脏。一切和【老板】有关的消息，是不被允许提到的。他看见过背叛者的下场，他也签订了同款契约。
“老，老大，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少了一颗牙的小弟，偏偏在这时发出疑问。
“你闭嘴！”已经乱了心神的张山出声呵斥。恨不得直接上手捂死这个不开眼的家伙。
“如果说，梦里追逐你的蛇群，是因为死在你的手上，才会穷追不舍。那么，那头六爪四翼的怪蛇，也是同样原因吧。”
“你杀了他。”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在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呵，缠满你全身的蛇，可不是这么说的。”花小七双眼紧盯住自己的猎物，愤怒中带着阴森的邪气。“张山，我看得到啊。”
从他们闯进画室开始，在她眼里，这个身材矮小，形容猥琐的男性身上，就缠满了烟雾一样的缥缈小蛇。它们绳索一样，缠绕交织在一起，向外散发着灰黑色的气息，它们不断屈伸、蠕动着身体，眼眸猩红地吞吐着信子，时不时地弹射着想要扑咬她。
花小七发现，这些烟雾一样缥缈不定的小蛇，没办法离开张山的身体，而且，也只对她做出攻击的姿态。
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攻击我？是因为张山的敌意？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按下心里的不解，花小七嗤笑了一声，对着精神上已经摇摇欲坠的混混穷追猛打。
“上个月，你在酒吧后街，表现得可没现在这么有种啊。是因为同伴不一样吗？所以，第二次的入室袭击，是你的个人行为？”
“你这么擅作主张…你老板，知道吗？”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张山如遭重击，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瞪大眼用尖利的声音喊出内心深处的恐惧。“夜巡者！你是夜巡者！那帮背叛人类的垃圾！那帮杂种的走狗！”
精神上的松动让他周围的梦境急转直下，花小七看到，他从小臂处，绽出黑光，吞噬、扭曲着周围的光线，整间画室都开始慢慢变暗。
对外在环境的变化视若无睹，张山眼里的世界只留下了花小七那忽然变得阴森而诡异的眼神。她的声音变得扭曲又虚幻，像是厉鬼索命。
“所以，你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你承认了，自己让它们流了血…在这片大地上…”
恐惧感压倒了理智，身上黑雾暴涨的张山发出了喧哗的笑声，他的理智伴随着自我剖析一般的自述倾泻而出。
“血流在大地上？怎么可能把那么珍贵的东西白白流掉啊！那些是我的，都是我的！敢妨碍我就杀了你！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我想要更多的钱，更多的能力，更多的小弟，更多的女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就是要踩在这些杂种的身上往上走！你™算老几！少来管我！杂种和异种本来就不该存在，有悖自然，消灭它们就是替天行道。”
花小七上前一步，威圧感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这些话，也不像是能从你脑子里流淌出来的。”
花小七停顿一下，双眼紧盯着他，好像要看透他的内心。“这些话，这么流畅丝滑。是你老板喂给你的洗脑包吧？得多疯才会把这种东西挂在嘴边…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是酒吧后街和你一起行凶的男人吗？戴着小丑面具的那个男人？”
面对花小七的步步紧逼，张山嗫嚅着嘴唇，无法作答。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背后是万丈深渊，面前是洪水猛兽。
“你，他…他！”弹舌音犹在嘴边，刺骨的疼痛在意志松动的当下直窜胸口，扼住咽喉。
几乎凝聚成实体的黑色藤蔓从张山的小臂窜出，穿胸而过后，勒紧咽喉。而他身上缠绕的缥缈小蛇，也在此时纷纷暴起，一下下噬咬着他的身体。
张山瞬间遭受了穿胸、扼喉和众蛇噬咬之苦，整个人在原地抽搐起来，些微的气流穿过喉管，发出急促的声音。
法术的反噬，令整个空间开始动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