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相守扶持
又是一年春，当赫伯特困顿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的爱妻艾格尼丝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亲爱的~你昨天是不是又半夜起来去了书房？”
客厅的开放厨房里传来煎烤吐司的香气，艾格尼丝在准备热乎乎的咖啡，两人虽说对苦味的耐受度截然不同，但青睐的咖啡豆风味倒是路数相同。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三个年头，剧作家和歌剧演员在相识半年后就快速进入了热恋期，原本赫伯特以为这样的进展速度已经很快了——至少对他而言，在遇到妻子之前，根本没想过生命中会和谁建立如此密不可分的羁绊和感情。
但谁都没想到，作为长辈出席主持婚礼的达莲娜姑婆，竟然在结婚典礼的现场当着一众作家和剧团同行的面揭穿了新郎那比玳瑁还要迟钝的速度，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当然，如今的赫伯特越发能体会婚礼现场时姑婆的诘问和同僚们的嗤笑，毕竟像艾妮这样好的女人，追求的机会近在眼前还举棋不定，才是最为愚蠢的表现。
“哈啊~你分享的那首曲子我昨晚听了，刚好有了新点子，所以就想着先记下来……省的…哈~醒了又给忘了。”
边打哈欠边解释，赫伯特慢悠悠地下到一楼，看到艾妮这会儿正穿着睡裙在厨房和餐厅里忙碌，就知道她恐怕也是刚醒来没多久。
不对，好像今天本来应该轮到他做早餐的？
现如今赫伯特早就是雾都文坛和各大剧院老板争相追捧的对象，上到曾为皇家演出的高级剧团，下到置办过全国巡演的流浪艺人，都以首次出演他的新作剧本为荣。
名气水涨船高，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艾格尼丝也从籍籍无名的小演员成为现在和那位号称拥有海妖歌喉的美艳女星一较高下的名角，在电影和杂志拍摄上时常占据头版，一时间成了许多少男的大众情人。
心地善良的女人无论成名与否都坚持着把每次公演的收入拿出一部分捐献给雾都的孤儿院，而这样美好的品行也收获了与之相匹配的回报。
当艾格尼丝在事业上升期高调地和当时尚未发迹的赫伯特宣布婚讯，让众多将其奉若偶像的观众都伤心欲绝，为此还遭受了不少的非议，但女人依旧勤恳地坚持为演艺事业奉献心血，也从未在借助自己在剧院的人脉为赫伯特谋求出路。
艾格尼丝始终坚信赫伯特的作品确有会被世人承认的一天，对于这一点她从未动摇——她钟情一方舞台，却也笃信爱人笔下的满纸春秋。
已为人妇的艾格尼丝全然没有为了生活和爱情而妥协自己的理想，夫妻二人的共同努力终于有了回报，靠着赫伯特如今的版税收入和稿酬，两人搬出了逼仄老旧的公寓楼，在交通便利又环境优美的地带有了自己的小家。
她今天开了一罐手作的枫糖糖浆，顺着热乎的半熟煎蛋表面淋了一层，给赫伯特的那份则单独做成了焦糖的口感。
丈夫早晨读报的时候总喜欢吃点有嚼劲的东西，这是两人在老公寓做邻居时她就察觉到的小细节。
“给，喝了之后陪我出去晨跑吧，莱尼也一起，你们俩总是喜欢待在屋子里发呆，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嗯。”
木木地点头，他接过艾妮递过来的烤吐司还有煎蛋，男人还没从睡意里挣脱出来，不过犯困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格外听话乖巧。
他一口一口地把吐司片往嘴里塞，嘴里重复着机械的咀嚼动作，哪怕这种严重和作品里的生动氛围严重不符的刻板被艾格尼丝吐槽过，事到如今他也很难再纠正回来。
“艾妮…”
“怎么了？”
懵懂地睁大眼睛望向丈夫，艾格尼丝这会儿把烤吐司的碎渣吃了满嘴，她吃相不好的事情也总是被姑婆挂在嘴边，倒是只有赫伯特会一遍遍地毫无怨言地在她用餐结束之后给她擦拭衣服和清扫餐桌。
而他今天也忠实地这么做了——
赫伯特拿起手边的餐巾，站起身两步来到艾妮身侧，一边给她擦拭唇角的吐司碎渣，一边给她摘掉掉进衣服内侧的小碎屑。
“最近你也一直在忙和笑面人的团长协商公益巡演的事情，还是不要忙得太累，注意身体。”
艾妮听着丈夫的宽慰心里也很是开心，没有试图把嘴里的吐司片摘下来，而是任由丈夫擦拭，自己则忙着给剩下的一片吐司涂抹蜂蜜黄油酱。
两人都享受着这样的时刻，互相扶持和互相关心永远是夹杂在琐碎生活里的小细节，但总是能在举手投足之间体会到他们对彼此的关切。
鼻尖除了枫糖的独特香气，似乎还有过于浓烈的香氛气味，应该是自己昨天新采购的进口洗发水…
赫伯特近距离嗅了嗅艾妮的头发，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想，于是就不假思索地向妻子证实自己的猜测——
“艾妮，你昨晚那么累还起早洗澡了吗？”
很显然这样的问题不是一个应该在早餐时间出现的存在，艾格尼丝被丈夫的发问呛到，连忙把吐司面包从嘴里抽出来，接连咳嗽了好几下，接过赫伯特递过来的牛奶喝了几口菜恢复过来。
女人红着脸嗔怪地锤了锤丈夫的肩膀——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
只不过，如果忽略他在房事上过于旺盛的精力，艾妮还是承认自家男人是个表里如一的斯文绅士。
“好好好…怪我怪我……”
赫伯特只能举起双手投降，着实想不通在恋爱之前拿捏不好距离的人分明是她，结果现在薄面爱脸红的也是她。
但无论是怎样的艾妮，只要她愿意继续在他身边，赫伯特就知足了。
作为一个男人，身边能有她的陪伴是完满的，而作为一个剧作家，艾妮对他灵感和创作上的支持也是他能拥有今天这样成就的重要原因。
任谁都羡慕的神仙眷侣，就连剧本都描摹不出的浪漫爱情，那时的赫伯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原本，他以为只要用心维护，这份他视若珍宝的幸福就永远不会离他远去……
只可惜，命运不是编排好的戏剧，它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给你一个转机，无论前路是下坠还是坦途，都只能硬着头皮全盘接受。
“亲爱的~你昨天是不是又半夜起来去了书房？”
客厅的开放厨房里传来煎烤吐司的香气，艾格尼丝在准备热乎乎的咖啡，两人虽说对苦味的耐受度截然不同，但青睐的咖啡豆风味倒是路数相同。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三个年头，剧作家和歌剧演员在相识半年后就快速进入了热恋期，原本赫伯特以为这样的进展速度已经很快了——至少对他而言，在遇到妻子之前，根本没想过生命中会和谁建立如此密不可分的羁绊和感情。
但谁都没想到，作为长辈出席主持婚礼的达莲娜姑婆，竟然在结婚典礼的现场当着一众作家和剧团同行的面揭穿了新郎那比玳瑁还要迟钝的速度，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当然，如今的赫伯特越发能体会婚礼现场时姑婆的诘问和同僚们的嗤笑，毕竟像艾妮这样好的女人，追求的机会近在眼前还举棋不定，才是最为愚蠢的表现。
“哈啊~你分享的那首曲子我昨晚听了，刚好有了新点子，所以就想着先记下来……省的…哈~醒了又给忘了。”
边打哈欠边解释，赫伯特慢悠悠地下到一楼，看到艾妮这会儿正穿着睡裙在厨房和餐厅里忙碌，就知道她恐怕也是刚醒来没多久。
不对，好像今天本来应该轮到他做早餐的？
现如今赫伯特早就是雾都文坛和各大剧院老板争相追捧的对象，上到曾为皇家演出的高级剧团，下到置办过全国巡演的流浪艺人，都以首次出演他的新作剧本为荣。
名气水涨船高，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艾格尼丝也从籍籍无名的小演员成为现在和那位号称拥有海妖歌喉的美艳女星一较高下的名角，在电影和杂志拍摄上时常占据头版，一时间成了许多少男的大众情人。
心地善良的女人无论成名与否都坚持着把每次公演的收入拿出一部分捐献给雾都的孤儿院，而这样美好的品行也收获了与之相匹配的回报。
当艾格尼丝在事业上升期高调地和当时尚未发迹的赫伯特宣布婚讯，让众多将其奉若偶像的观众都伤心欲绝，为此还遭受了不少的非议，但女人依旧勤恳地坚持为演艺事业奉献心血，也从未在借助自己在剧院的人脉为赫伯特谋求出路。
艾格尼丝始终坚信赫伯特的作品确有会被世人承认的一天，对于这一点她从未动摇——她钟情一方舞台，却也笃信爱人笔下的满纸春秋。
已为人妇的艾格尼丝全然没有为了生活和爱情而妥协自己的理想，夫妻二人的共同努力终于有了回报，靠着赫伯特如今的版税收入和稿酬，两人搬出了逼仄老旧的公寓楼，在交通便利又环境优美的地带有了自己的小家。
她今天开了一罐手作的枫糖糖浆，顺着热乎的半熟煎蛋表面淋了一层，给赫伯特的那份则单独做成了焦糖的口感。
丈夫早晨读报的时候总喜欢吃点有嚼劲的东西，这是两人在老公寓做邻居时她就察觉到的小细节。
“给，喝了之后陪我出去晨跑吧，莱尼也一起，你们俩总是喜欢待在屋子里发呆，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嗯。”
木木地点头，他接过艾妮递过来的烤吐司还有煎蛋，男人还没从睡意里挣脱出来，不过犯困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格外听话乖巧。
他一口一口地把吐司片往嘴里塞，嘴里重复着机械的咀嚼动作，哪怕这种严重和作品里的生动氛围严重不符的刻板被艾格尼丝吐槽过，事到如今他也很难再纠正回来。
“艾妮…”
“怎么了？”
懵懂地睁大眼睛望向丈夫，艾格尼丝这会儿把烤吐司的碎渣吃了满嘴，她吃相不好的事情也总是被姑婆挂在嘴边，倒是只有赫伯特会一遍遍地毫无怨言地在她用餐结束之后给她擦拭衣服和清扫餐桌。
而他今天也忠实地这么做了——
赫伯特拿起手边的餐巾，站起身两步来到艾妮身侧，一边给她擦拭唇角的吐司碎渣，一边给她摘掉掉进衣服内侧的小碎屑。
“最近你也一直在忙和笑面人的团长协商公益巡演的事情，还是不要忙得太累，注意身体。”
艾妮听着丈夫的宽慰心里也很是开心，没有试图把嘴里的吐司片摘下来，而是任由丈夫擦拭，自己则忙着给剩下的一片吐司涂抹蜂蜜黄油酱。
两人都享受着这样的时刻，互相扶持和互相关心永远是夹杂在琐碎生活里的小细节，但总是能在举手投足之间体会到他们对彼此的关切。
鼻尖除了枫糖的独特香气，似乎还有过于浓烈的香氛气味，应该是自己昨天新采购的进口洗发水…
赫伯特近距离嗅了嗅艾妮的头发，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想，于是就不假思索地向妻子证实自己的猜测——
“艾妮，你昨晚那么累还起早洗澡了吗？”
很显然这样的问题不是一个应该在早餐时间出现的存在，艾格尼丝被丈夫的发问呛到，连忙把吐司面包从嘴里抽出来，接连咳嗽了好几下，接过赫伯特递过来的牛奶喝了几口菜恢复过来。
女人红着脸嗔怪地锤了锤丈夫的肩膀——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
只不过，如果忽略他在房事上过于旺盛的精力，艾妮还是承认自家男人是个表里如一的斯文绅士。
“好好好…怪我怪我……”
赫伯特只能举起双手投降，着实想不通在恋爱之前拿捏不好距离的人分明是她，结果现在薄面爱脸红的也是她。
但无论是怎样的艾妮，只要她愿意继续在他身边，赫伯特就知足了。
作为一个男人，身边能有她的陪伴是完满的，而作为一个剧作家，艾妮对他灵感和创作上的支持也是他能拥有今天这样成就的重要原因。
任谁都羡慕的神仙眷侣，就连剧本都描摹不出的浪漫爱情，那时的赫伯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原本，他以为只要用心维护，这份他视若珍宝的幸福就永远不会离他远去……
只可惜，命运不是编排好的戏剧，它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给你一个转机，无论前路是下坠还是坦途，都只能硬着头皮全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