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旁染情义绵
那日，姜尚没有再过多解释，没有再用他那斐然成章的文采多说一句话，那些高谈阔论、辩白分说明明是他最擅长的东西，可他却无法再用这样的语言去向十五解释些什么。
在她的面前，一切都苍白无力。
他只是轻轻地拉住十五，轻轻将她转过身来，对上那双已经猜不出情绪的眼睛，一片至诚说道：“信我。”
这两个字，简单却又如雷鸣般洪亮，击中了十五那空寂的心灵。
十五不敢信的，她想来不敢信别人，无论太子还是齐真，看似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契约，但其实她也在左右摇摆，每一条路都要去试上一试，不惜成为每个人的傀儡，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看见姜尚眼中的自己，她仿佛没有了思考，体内的冲动几乎就快要抑制不住，那些起心动念要冲破躯体的桎梏，急切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欲望。
“好。”十五干脆地回答，没有多说一个字，可声音里还是有微不可闻的颤抖。
姜尚却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十五，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两个字。
他有些慌张地眨了几下眼，然后笑了出来，齿如含贝，笑容明朗，与以往总是抿着嘴的微笑不同，这笑容是那样肆意天真，仿佛一个刚刚拿到了糖果的孩子。
十五看着他的笑，不知为何自己也笑了出来，在她波澜曲折的一生中，这样的笑容寥寥可数，她这样笑着，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住进了一种叫做喜悦的东西，欢欣雀跃。
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笑了一会儿，还是十五先停了下来，却又转过身去：“先回去吧，都还在等着呢。”
姜尚本来还想趁势再说些什么的，但看十五有些扭捏的样子，也只好轻声附和：“好，我们先回去。”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十五转过身之后，脸上的潮红微晕，两颊的笑涡霞光荡漾。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从那山林间出来，刚刚逃走的小厮早就回到马车处，将马车拉到边上，以防堵了路。
他躺靠在马车的架子上，慢悠悠地看着天上的云，直到姜尚二人走进了才发现，慌乱着起身：“世子。”
好歹也是在王府做事，察言观色总是会一些的，本来还担心是不是真的会出什么事，结果看到满面春光的世子，心下也了然了一些，只是不敢多猜，更多的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小厮笑眯眯地冲十五说道：“表小姐她们已经先走了，姑娘要不要一起上马车啊？”
十五这一路是步行而来的，因为知道了姜尚在太子那里提过自己后，心中的怒火几乎是遏制不住，也没在意这脚程，问清楚了方向就往这边赶。
“先上去吧。”还是姜尚先开的口，然后对那驾马的小厮说道：“先去晋平巷吧。”
然后转身扶着十五就上了马车。
上马车这样的小事作对于十五来说本不足为道，可冷不丁的有人扶了自己一把，她还是心里一惊，踉踉跄跄地爬进了车厢。
二人坐定，马车启程。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传来的哒哒的马蹄声，姜尚将车帘微微卷起，山风荡进车厢里。
十五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想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静，却还是没有勇气。
“我先送你回去，我有什么打算，我在做些什么，我都会慢慢与你说的。”姜尚温柔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十五总觉得他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听到，自己的紧张就会加剧。
“嗯。”十五应声点头，却还是不敢看他。
姜尚又笑了出来，看了眼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想伸出手覆在上面，可到底还是不敢，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低声说道：“别怕。”
很神奇，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灵丹妙药一般，在十五听闻后，那抑制不住的紧张和害怕，居然真的就消逝了许多，某一刻清醒之间她也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可却又在片刻的回神间告诉自己：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不耽误自己拿药，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而一旁的姜尚同样是九曲回肠，喜的是十五接受了自己，悲的是他比十五更清晰地知道他们未来面对的路不一般，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也罢了，可十五的命运已经如此波折，他害怕自己无法周全。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回到了晋平巷。
天二和易烟早就已经回来了，还在路上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姜尚瞥了一眼易烟在院子里买的那些东西，忍不住问道：“你们就这样在街上闲逛，是真的不担心别人认不出来吗？”
易烟手里拨弄着一个可以活动的泥人，并不理会表哥的质问，而是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有表哥你啊，问就是表哥给我找的护卫，我那表哥啊，政务繁忙，没时间陪我。”
姜尚看易烟玩得兴起，也再懒得同她斗嘴，而是郑重其事地对十五说：“我是真的要走，衙门里还有事，可能今天就不过来了。”
他站得离十五极近，又躬了身子低了头，看起来很是亲昵，再加上那说话的语气，惊得易烟是立马抬头看他们，张大了嘴。
其实她一开始也担心十五和表哥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和魏子晋并不敢走远，还一直张望姜尚他们的背影，可是魏子晋却摇了摇头说：“他们能出什么事？十五又不可能真的把你表哥杀了，她也没那么傻，不过吧……”
“不过什么？”易烟疑问。
“真出点事也好。”
天二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易烟也懵懂未知，但想了想反应过来：“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们没到那个地步。”
天二却饶有兴致地问：“哦，那你说说要到什么地步呢？”
易烟没有察觉天二那眼里的笑意，而是认真思考说：“就像我们那样啊。”
“我们那样是什么样了呢？”
天二乘胜追击，易烟也终于反应过来，娇嗔道：“没什么样，反正我表哥这样周正谨慎的人，才没有你那般轻浮。”
易烟看了看天二，又看了看羞涩点头的十五，长大的嘴缓缓闭上了口，轻声说了句：“确实是比想象中的快多了。”
在她的面前，一切都苍白无力。
他只是轻轻地拉住十五，轻轻将她转过身来，对上那双已经猜不出情绪的眼睛，一片至诚说道：“信我。”
这两个字，简单却又如雷鸣般洪亮，击中了十五那空寂的心灵。
十五不敢信的，她想来不敢信别人，无论太子还是齐真，看似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契约，但其实她也在左右摇摆，每一条路都要去试上一试，不惜成为每个人的傀儡，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看见姜尚眼中的自己，她仿佛没有了思考，体内的冲动几乎就快要抑制不住，那些起心动念要冲破躯体的桎梏，急切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欲望。
“好。”十五干脆地回答，没有多说一个字，可声音里还是有微不可闻的颤抖。
姜尚却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十五，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两个字。
他有些慌张地眨了几下眼，然后笑了出来，齿如含贝，笑容明朗，与以往总是抿着嘴的微笑不同，这笑容是那样肆意天真，仿佛一个刚刚拿到了糖果的孩子。
十五看着他的笑，不知为何自己也笑了出来，在她波澜曲折的一生中，这样的笑容寥寥可数，她这样笑着，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住进了一种叫做喜悦的东西，欢欣雀跃。
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笑了一会儿，还是十五先停了下来，却又转过身去：“先回去吧，都还在等着呢。”
姜尚本来还想趁势再说些什么的，但看十五有些扭捏的样子，也只好轻声附和：“好，我们先回去。”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十五转过身之后，脸上的潮红微晕，两颊的笑涡霞光荡漾。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从那山林间出来，刚刚逃走的小厮早就回到马车处，将马车拉到边上，以防堵了路。
他躺靠在马车的架子上，慢悠悠地看着天上的云，直到姜尚二人走进了才发现，慌乱着起身：“世子。”
好歹也是在王府做事，察言观色总是会一些的，本来还担心是不是真的会出什么事，结果看到满面春光的世子，心下也了然了一些，只是不敢多猜，更多的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小厮笑眯眯地冲十五说道：“表小姐她们已经先走了，姑娘要不要一起上马车啊？”
十五这一路是步行而来的，因为知道了姜尚在太子那里提过自己后，心中的怒火几乎是遏制不住，也没在意这脚程，问清楚了方向就往这边赶。
“先上去吧。”还是姜尚先开的口，然后对那驾马的小厮说道：“先去晋平巷吧。”
然后转身扶着十五就上了马车。
上马车这样的小事作对于十五来说本不足为道，可冷不丁的有人扶了自己一把，她还是心里一惊，踉踉跄跄地爬进了车厢。
二人坐定，马车启程。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传来的哒哒的马蹄声，姜尚将车帘微微卷起，山风荡进车厢里。
十五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想说些什么打破这沉静，却还是没有勇气。
“我先送你回去，我有什么打算，我在做些什么，我都会慢慢与你说的。”姜尚温柔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十五总觉得他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听到，自己的紧张就会加剧。
“嗯。”十五应声点头，却还是不敢看他。
姜尚又笑了出来，看了眼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想伸出手覆在上面，可到底还是不敢，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低声说道：“别怕。”
很神奇，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灵丹妙药一般，在十五听闻后，那抑制不住的紧张和害怕，居然真的就消逝了许多，某一刻清醒之间她也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可却又在片刻的回神间告诉自己：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不耽误自己拿药，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而一旁的姜尚同样是九曲回肠，喜的是十五接受了自己，悲的是他比十五更清晰地知道他们未来面对的路不一般，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也罢了，可十五的命运已经如此波折，他害怕自己无法周全。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回到了晋平巷。
天二和易烟早就已经回来了，还在路上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姜尚瞥了一眼易烟在院子里买的那些东西，忍不住问道：“你们就这样在街上闲逛，是真的不担心别人认不出来吗？”
易烟手里拨弄着一个可以活动的泥人，并不理会表哥的质问，而是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有表哥你啊，问就是表哥给我找的护卫，我那表哥啊，政务繁忙，没时间陪我。”
姜尚看易烟玩得兴起，也再懒得同她斗嘴，而是郑重其事地对十五说：“我是真的要走，衙门里还有事，可能今天就不过来了。”
他站得离十五极近，又躬了身子低了头，看起来很是亲昵，再加上那说话的语气，惊得易烟是立马抬头看他们，张大了嘴。
其实她一开始也担心十五和表哥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和魏子晋并不敢走远，还一直张望姜尚他们的背影，可是魏子晋却摇了摇头说：“他们能出什么事？十五又不可能真的把你表哥杀了，她也没那么傻，不过吧……”
“不过什么？”易烟疑问。
“真出点事也好。”
天二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易烟也懵懂未知，但想了想反应过来：“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们没到那个地步。”
天二却饶有兴致地问：“哦，那你说说要到什么地步呢？”
易烟没有察觉天二那眼里的笑意，而是认真思考说：“就像我们那样啊。”
“我们那样是什么样了呢？”
天二乘胜追击，易烟也终于反应过来，娇嗔道：“没什么样，反正我表哥这样周正谨慎的人，才没有你那般轻浮。”
易烟看了看天二，又看了看羞涩点头的十五，长大的嘴缓缓闭上了口，轻声说了句：“确实是比想象中的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