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总是对的
“方长？方长是谁？它犯了什么错需要面对咱俩哦？我和它都罪不至此吧…”
好好和你说话，你开什么黄腔啊！反被调戏的阿九恼怒拔刀。
根本没在怕的姜上善表示皮一下很开心，她笑嘻嘻地用两指拨开脖子上的刀刃。“刚刚给过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这会儿就别来吓唬人了。”
这时，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展开双臂转了一圈，大大方方地向很久不见的伙伴炫耀自己的新身体。
“对了，你看，混蛋雪松的大复活术，牛逼吧，崭新的身体哦，疤痕、结缔组织一键清空，连脚底板都是软的，手上也木得老茧了嘞。”
切…秀个p啊…还好意思提【复活】两个字？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啊。阿九咬牙切齿，满心不爽。
“新有什么了不起，你一直保持下去不损坏才叫牛逼。而且，你堂堂一个三叶，想要什么自己长就是了，又不是做不到…”
把两柄黑刀挂回腰间的青年毫不客气地吐槽着，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但又忽然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
某种恶趣味开始弥漫，锐利的黑眸带着玩味扫视她的身体，薄唇勾起坏笑，他纤瘦的指头摸上棱角分明的下巴，笑容暧昧，语气邪恶。“崭新的身体啊…照你这么说…”
知道他的意思，姜上善无比坦诚地点头打出必杀直球。“嗯，没错，处xx也重新…”
接不住，根本接不住…一记直球正中面门，车轮上脸碾到阿九破防。“你闭嘴，我不想听啊！”
不想听你还问，狗东西…姜上善继续操作空间的同时，不忘补上嫌弃的目光。
病娇模样的青年抓狂不已。“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有没有身为女性的自觉啊？我™是在调戏你啊！”
卧槽…我只是病娇，但是那也是建立在常识之上啊！你这个游离常识之外的怪物！
没防备的姜上善被他抓住肩膀晃了几晃，她侧头看看屏幕，发现指令正确，运行正常，没有因为干扰而误触什么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握拳由上而下地把一记200磅的刺拳送入青年怀里。
看到受了这么一击的青年仅仅是后退几步，姜上善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虽然脑子目前有点不好使，不过身子骨还算强健，无需返厂。
“你是不是一觉睡醒，把脑子睡没了？调戏我？你能得到什么？你又想得到什么？精神上的满足吗？”
“你是傻屌啊？脑子里只有那点事了吗？我只是身体被焕然一新了而已。力量还在，肌肉记忆还在，附加其上的所有战斗经验和技巧都还在。而且，什么是身为女性的自觉啊？你要是觉得长了个屌就很了不起的话，我可以让你多两根哦，你要试试看吗？”
“我知道你刚刚醒过来，意识还没有太清楚，所以才会想要调戏我，在这里和我叽歪什么【女性的自觉】。阿九，生活里一切都和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关乎权力。”
“所以，醒醒，这个空间的BOSS只有我一个。”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立刻对自己的话做出更正。“啊，有可能马上要多一个了。”
她打了个响指，什么人的梦境，呈现出半透明的影像被投射到半空中。
满是石膏像和画架的画室里，一个满脸迷茫的小卷毛正在四下张望。
她手指轻拨，图像开始快进，一群人闯进画室。
“黑鹿，阿九，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姜上善语带笑意，喜悦的声音里是包裹不住的狂热。
“就是她哦，【漫游者】！活的！自由之身！然后，马上，马上就是我的了。”
护住险些碎掉的肝，屏蔽掉无法呼吸的剧痛，阿九咬牙上前仔细打量着成像里的花小七。“呦呵，【漫游者】啊？那确实够罕见了…不过，你找她干嘛？而且，什么叫马上就是你的了？你收集癖吗？”
他一边问，一边抬起手，亮出瘀紫一片的腹部，接受黑鹿的简单治疗。
“【圣所】从物质世界滑脱了，我要用她在灵界打捞一下。”
什么和什么啊？我只是睡了一觉，人间过去几百年了吗？而且，这是什么人形鸬鹚啊？药酒的激烈刺激之下，即使屏蔽痛觉也被哽到无法出声的青年咽下连串吐槽。
姜上善继续自说自话。“我要去的【全知图书馆】的入口，就在【圣所】里。”
“那里，有所有问题的答案和我所想要的一切。阿九，黑鹿，不用再重走一次【不杀之路】，真的是太好了。”
她有点神经质地笑着，想到了什么，笑的更是喘不过气，双眼湿润，脸孔泛起潮红。
“对了，还有啊…权力没有真空。”
“上次，我走【不杀之路】的时候，留下的东西，除了你们，和这个空间，其他所有都被瓜分掉了。现在呢，是【圣所】消失了哦。我会把空间镶嵌进这座城市的系统中，取代【圣所】的地位。”
抬手揉了一把走到近前的兔子玩偶，姜上善的笑容温柔又癫狂。她看看它，又看看阿九。
“所以，你们都别气了，好不好？如果，我找到了【全知图书馆】…你们也可以依托这座城市而存在，就算我没有成功…我发誓，不会再让这个空间失去主人。我会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
青年皱眉看向一旁的管家，毫不客气地指向自己的boss。“黑鹿，雪松大治愈术升级了她的硬件的同时，是植入了什么流氓插件吗？她是不是疯的更厉害了？你都不需要干预一下吗？”
把药油放回急救箱的玩偶兔子看向姜上善，黑色的眼睛反射出冷光。“小姐，是我教导你礼仪，教导你如何和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教导你这个世界和外面世界的运转方式…可是，我从来不曾记得教过你撒谎。”
停顿了片刻，它补上一刀。“就像，我从没教过你，该如何杀死自己。”
聊天失败，真烦，没法好好画饼了。姜上善懊恼地抓抓头皮，转身一边走，一边抬手把洒满全身的红发束起。“对对对，你说得对，撒谎、欺诈、暴力、背叛…这些都不是你教我的，但是，我就是会。或许因为我是天生坏种吧。”
走另一侧的墙壁边，她取下挂着的盘扣长袍胡乱往身上套去。
“黑鹿，我不期望你可以理解我。因为，我们的目的本就不同。最初，我的本意是向城市要一个可以令我【强大】的管家。可惜，有个自作主张的家伙，说服了我，选择了【幸福】。所以，城市的意识为我的空间生成了你。”
她低哑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虽带着刀锋的锐利，却无法逼退跟在她身后，不离左右的黑鹿。
胡乱穿好衣服，她转过身，摊开双手，直视身后的兔形玩偶，异色双瞳因亢奋而闪闪发光。“你是个称职的管家，非常非常称职。这里的大家也都很好，有问题的是我，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也配不上你所期望的，我应该过的那种生活。”
“所以，这次我会带回来一个契约者。“她指向屏幕里已经开始和人对峙的花小七。”她是个好孩子，应该配得上你们和这个世界。配不上也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教她，当我离开，她将继承这里的一切。你们，会喜欢她的。”
当她宣泄情绪的宣言告一段落，沉默良久的管家温和地开口。“这个世界，是您内心投射的产物。当您放弃了自己的那一刻，它就毁灭并坍缩了。死亡，不是附带产物，而是您心之所向。就如同，我的存在，说到底，也是您选择的结果。”
言下之意，就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幸福】呗…红发的高大女人露出语塞的表情，随即转为愤怒，最后摇头苦笑。她可以对一切保持愤怒，唯独对黑鹿不可以，对这个空间里的人们不可以。
她带着他们【死】过一次。或者说，她一心赴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过那些寄希望于她身上的灵魂该何去何从。
“而且，我不认为你口中的【好人】，会无缘无故地接受你的馈赠。而当她继承了这里的一切之后，会对于你的离开无动于衷。小姐，我们是你的家人，这里，是你的家。”
面对管家的毫不客气的拆台，假面被戳破的姜上善苦涩地笑着，像是被打败了一样，垂下双肩，对着玩偶兔子低下头。“你是对的，黑鹿，你总是对的。”
作者有话说：
好好和你说话，你开什么黄腔啊！反被调戏的阿九恼怒拔刀。
根本没在怕的姜上善表示皮一下很开心，她笑嘻嘻地用两指拨开脖子上的刀刃。“刚刚给过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这会儿就别来吓唬人了。”
这时，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展开双臂转了一圈，大大方方地向很久不见的伙伴炫耀自己的新身体。
“对了，你看，混蛋雪松的大复活术，牛逼吧，崭新的身体哦，疤痕、结缔组织一键清空，连脚底板都是软的，手上也木得老茧了嘞。”
切…秀个p啊…还好意思提【复活】两个字？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啊。阿九咬牙切齿，满心不爽。
“新有什么了不起，你一直保持下去不损坏才叫牛逼。而且，你堂堂一个三叶，想要什么自己长就是了，又不是做不到…”
把两柄黑刀挂回腰间的青年毫不客气地吐槽着，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但又忽然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
某种恶趣味开始弥漫，锐利的黑眸带着玩味扫视她的身体，薄唇勾起坏笑，他纤瘦的指头摸上棱角分明的下巴，笑容暧昧，语气邪恶。“崭新的身体啊…照你这么说…”
知道他的意思，姜上善无比坦诚地点头打出必杀直球。“嗯，没错，处xx也重新…”
接不住，根本接不住…一记直球正中面门，车轮上脸碾到阿九破防。“你闭嘴，我不想听啊！”
不想听你还问，狗东西…姜上善继续操作空间的同时，不忘补上嫌弃的目光。
病娇模样的青年抓狂不已。“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有没有身为女性的自觉啊？我™是在调戏你啊！”
卧槽…我只是病娇，但是那也是建立在常识之上啊！你这个游离常识之外的怪物！
没防备的姜上善被他抓住肩膀晃了几晃，她侧头看看屏幕，发现指令正确，运行正常，没有因为干扰而误触什么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握拳由上而下地把一记200磅的刺拳送入青年怀里。
看到受了这么一击的青年仅仅是后退几步，姜上善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虽然脑子目前有点不好使，不过身子骨还算强健，无需返厂。
“你是不是一觉睡醒，把脑子睡没了？调戏我？你能得到什么？你又想得到什么？精神上的满足吗？”
“你是傻屌啊？脑子里只有那点事了吗？我只是身体被焕然一新了而已。力量还在，肌肉记忆还在，附加其上的所有战斗经验和技巧都还在。而且，什么是身为女性的自觉啊？你要是觉得长了个屌就很了不起的话，我可以让你多两根哦，你要试试看吗？”
“我知道你刚刚醒过来，意识还没有太清楚，所以才会想要调戏我，在这里和我叽歪什么【女性的自觉】。阿九，生活里一切都和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关乎权力。”
“所以，醒醒，这个空间的BOSS只有我一个。”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立刻对自己的话做出更正。“啊，有可能马上要多一个了。”
她打了个响指，什么人的梦境，呈现出半透明的影像被投射到半空中。
满是石膏像和画架的画室里，一个满脸迷茫的小卷毛正在四下张望。
她手指轻拨，图像开始快进，一群人闯进画室。
“黑鹿，阿九，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姜上善语带笑意，喜悦的声音里是包裹不住的狂热。
“就是她哦，【漫游者】！活的！自由之身！然后，马上，马上就是我的了。”
护住险些碎掉的肝，屏蔽掉无法呼吸的剧痛，阿九咬牙上前仔细打量着成像里的花小七。“呦呵，【漫游者】啊？那确实够罕见了…不过，你找她干嘛？而且，什么叫马上就是你的了？你收集癖吗？”
他一边问，一边抬起手，亮出瘀紫一片的腹部，接受黑鹿的简单治疗。
“【圣所】从物质世界滑脱了，我要用她在灵界打捞一下。”
什么和什么啊？我只是睡了一觉，人间过去几百年了吗？而且，这是什么人形鸬鹚啊？药酒的激烈刺激之下，即使屏蔽痛觉也被哽到无法出声的青年咽下连串吐槽。
姜上善继续自说自话。“我要去的【全知图书馆】的入口，就在【圣所】里。”
“那里，有所有问题的答案和我所想要的一切。阿九，黑鹿，不用再重走一次【不杀之路】，真的是太好了。”
她有点神经质地笑着，想到了什么，笑的更是喘不过气，双眼湿润，脸孔泛起潮红。
“对了，还有啊…权力没有真空。”
“上次，我走【不杀之路】的时候，留下的东西，除了你们，和这个空间，其他所有都被瓜分掉了。现在呢，是【圣所】消失了哦。我会把空间镶嵌进这座城市的系统中，取代【圣所】的地位。”
抬手揉了一把走到近前的兔子玩偶，姜上善的笑容温柔又癫狂。她看看它，又看看阿九。
“所以，你们都别气了，好不好？如果，我找到了【全知图书馆】…你们也可以依托这座城市而存在，就算我没有成功…我发誓，不会再让这个空间失去主人。我会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
青年皱眉看向一旁的管家，毫不客气地指向自己的boss。“黑鹿，雪松大治愈术升级了她的硬件的同时，是植入了什么流氓插件吗？她是不是疯的更厉害了？你都不需要干预一下吗？”
把药油放回急救箱的玩偶兔子看向姜上善，黑色的眼睛反射出冷光。“小姐，是我教导你礼仪，教导你如何和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教导你这个世界和外面世界的运转方式…可是，我从来不曾记得教过你撒谎。”
停顿了片刻，它补上一刀。“就像，我从没教过你，该如何杀死自己。”
聊天失败，真烦，没法好好画饼了。姜上善懊恼地抓抓头皮，转身一边走，一边抬手把洒满全身的红发束起。“对对对，你说得对，撒谎、欺诈、暴力、背叛…这些都不是你教我的，但是，我就是会。或许因为我是天生坏种吧。”
走另一侧的墙壁边，她取下挂着的盘扣长袍胡乱往身上套去。
“黑鹿，我不期望你可以理解我。因为，我们的目的本就不同。最初，我的本意是向城市要一个可以令我【强大】的管家。可惜，有个自作主张的家伙，说服了我，选择了【幸福】。所以，城市的意识为我的空间生成了你。”
她低哑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虽带着刀锋的锐利，却无法逼退跟在她身后，不离左右的黑鹿。
胡乱穿好衣服，她转过身，摊开双手，直视身后的兔形玩偶，异色双瞳因亢奋而闪闪发光。“你是个称职的管家，非常非常称职。这里的大家也都很好，有问题的是我，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也配不上你所期望的，我应该过的那种生活。”
“所以，这次我会带回来一个契约者。“她指向屏幕里已经开始和人对峙的花小七。”她是个好孩子，应该配得上你们和这个世界。配不上也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教她，当我离开，她将继承这里的一切。你们，会喜欢她的。”
当她宣泄情绪的宣言告一段落，沉默良久的管家温和地开口。“这个世界，是您内心投射的产物。当您放弃了自己的那一刻，它就毁灭并坍缩了。死亡，不是附带产物，而是您心之所向。就如同，我的存在，说到底，也是您选择的结果。”
言下之意，就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幸福】呗…红发的高大女人露出语塞的表情，随即转为愤怒，最后摇头苦笑。她可以对一切保持愤怒，唯独对黑鹿不可以，对这个空间里的人们不可以。
她带着他们【死】过一次。或者说，她一心赴死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过那些寄希望于她身上的灵魂该何去何从。
“而且，我不认为你口中的【好人】，会无缘无故地接受你的馈赠。而当她继承了这里的一切之后，会对于你的离开无动于衷。小姐，我们是你的家人，这里，是你的家。”
面对管家的毫不客气的拆台，假面被戳破的姜上善苦涩地笑着，像是被打败了一样，垂下双肩，对着玩偶兔子低下头。“你是对的，黑鹿，你总是对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