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情溢山林间
看着姜尚，他神色里的紧张与胆怯看起来并不像假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十五只忽然觉得想哭，他越是认真，她越想哭。
就算早早进入暗堂，就算早早知道哭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可她就是控制不了，在知道自己被小礼欺骗伤害后，她哭得不能自已，可是这一次，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
可能是他很认真？可能是他声音很好听？可能是很久没有人认真和她说过话了？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某些被暗藏在心底的想法，在此刻被挑起来了。
姜尚抬头看她，发现她眼里氤氲的水汽，微微吃惊。
他结结巴巴地继续回道，但声音轻柔无比：“你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改。”
姜尚的人生里极少有这样失控的情况，哪怕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不能科考，多番阻拦，也一直都泰然处之，觉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可是看到十五眼里的晶莹，他整个人就忽然慌张了起来，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可十五还是那样的眼神看着他，除了那一丝丝的水汽，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没有任何情绪。
她缓缓闭上眼，所幸眼里的泪水没有渗出来，不至于让场面变得过于尴尬。
似乎是平复了很久，那躁动不安的心跳才终于平静了下来，而姜尚却还在处于慌乱之中，张惶失措，只细细关注着十五脸上情绪的变化，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开口的契机。
“你，到底什么意思？”十五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了下来，讲话的声音也变得镇定了许多。
姜尚却颤颤巍巍，说话时也带了颤音：“我，是喜欢你。”
姜尚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可是看着十五沉静的脸庞，山林间斑驳的树影照在她的脸上，却只说得出这一句来。
他自幼聪敏，虽然从未对哪家的姑娘动过心，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奥义，他甚至也清楚的知道，十五也对他并非无意，但若要让家人接受她，不能太过突然，于是自己才借家人的话口，透露了自己的那点情愫，却没想到还是让十五陷入了麻烦。
“所以呢？”十五终于睁开眼，虽然水汽已经渐渐散去，但目光却没有恢复清明，反而多了一丝无奈。
“所以……”姜尚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能，在太子明前，在皇帝面前，他都能言善辩，辩口利辞，从不曾这样露过怯，可是她的一句提问，却让他茫然无措。
“所以你呢？你应当不会是对我无意的吧？”姜尚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十五却仍旧淡定，山林间的清风，轻柔而夹杂着凉意，吹散了燥热，刚才积聚了汗珠的后背，也已经冷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很清醒，却又觉得自己在梦里，看见姜尚急切慌张但又小心谨慎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只是轻轻的一个动作，十五还不清楚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可看到她点头的姜尚却忽然间欣喜过望，脸上的笑意陡然而生，仿佛是捡到了什么宝贝，嘴角咧得老高。
行为举止样样受限的姜尚极少作出这般的神态，品读圣贤入朝为官，喜形于色也是大忌，可他就是很开心，看着十五的脸，他就很开心。
可是十五还是那样淡淡地看着他，浑然不知他心中的情绪一样，她觉得自己是被附了身，却也无法否认那就是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姜尚终于察觉到十五的情绪：“是觉得，喜欢我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十五却反问：“难道，这是什么好的事情吗？”
这话问得姜尚哑口无言，只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我也不知。”
“但我会对你好的！”他随即又反应过来。
可十五只是冷笑了一声，对于男女之事，她知道得很多，却也知道得很少。
知道得多是嘉首堂里不少人好色，从来也不曾避讳过；知道得少是，她根本不知男女之间的情感是如何样子的。
十五有点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折磨了自己许久的秘密在今日得到了宣泄之口，可是却并没有让人酣畅淋漓，听到姜尚这些表白与许诺，十五想到的只有自己身上的毒药以及那微不可闻的身份。
“我先走了，你以后勿要再和家里以及太子那里提我的事。”她语气生冷，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冰冷的样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姜尚慌张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别走！”
十五并没有回头，看着姜尚的手指放在了自己胳膊上，他的手指纤细，指节因为常年拿笔而磨出了细细的茧，但看起来并不觉得突兀，不像她的，因为握剑习武，双手全都是厚茧，有些难看。
她只要微微用力，姜尚的手就可以立马被弹开，可她没有动，只是听他继续说。
“你别担心，家里的事情我以后会处理好的，你的解药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若是对我有那么点情义，没有必要藏起来，我中意你，你中意我，这不是天作之合？”
姜尚说话是好听的，什么承诺都给了，可十五却不敢相信，他不可能找到解药，他也不可能让一个王府去接受她，她还是没忍住，用另一只手去掰开姜尚的手指。
可姜尚的手却用了力，几乎捏得十五的胳膊生疼。
“你松手，你知道我武功的，我不想对你用武，你也不要逼我。”十五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脑子不知为何，越来越发昏，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要不受自己控制了，对于杀手来说，这太过可怕了。
姜尚却冥顽不灵，仍旧拉着十五的胳膊：“那你就用武，你我二人，又不是我偏要勉强，你为何要拒绝我？”
“可是，我们在一起就不是勉强吗？我们有什么不勉强的呢？你当初那样恨天二，不就觉得他是在勉强吗？怎么今时今日，又换了一种说法了呢？”
就算早早进入暗堂，就算早早知道哭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可她就是控制不了，在知道自己被小礼欺骗伤害后，她哭得不能自已，可是这一次，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
可能是他很认真？可能是他声音很好听？可能是很久没有人认真和她说过话了？可能……是她知道自己某些被暗藏在心底的想法，在此刻被挑起来了。
姜尚抬头看她，发现她眼里氤氲的水汽，微微吃惊。
他结结巴巴地继续回道，但声音轻柔无比：“你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改。”
姜尚的人生里极少有这样失控的情况，哪怕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不能科考，多番阻拦，也一直都泰然处之，觉得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可是看到十五眼里的晶莹，他整个人就忽然慌张了起来，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可十五还是那样的眼神看着他，除了那一丝丝的水汽，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没有任何情绪。
她缓缓闭上眼，所幸眼里的泪水没有渗出来，不至于让场面变得过于尴尬。
似乎是平复了很久，那躁动不安的心跳才终于平静了下来，而姜尚却还在处于慌乱之中，张惶失措，只细细关注着十五脸上情绪的变化，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开口的契机。
“你，到底什么意思？”十五觉得自己已经冷静了下来，讲话的声音也变得镇定了许多。
姜尚却颤颤巍巍，说话时也带了颤音：“我，是喜欢你。”
姜尚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可是看着十五沉静的脸庞，山林间斑驳的树影照在她的脸上，却只说得出这一句来。
他自幼聪敏，虽然从未对哪家的姑娘动过心，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奥义，他甚至也清楚的知道，十五也对他并非无意，但若要让家人接受她，不能太过突然，于是自己才借家人的话口，透露了自己的那点情愫，却没想到还是让十五陷入了麻烦。
“所以呢？”十五终于睁开眼，虽然水汽已经渐渐散去，但目光却没有恢复清明，反而多了一丝无奈。
“所以……”姜尚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能，在太子明前，在皇帝面前，他都能言善辩，辩口利辞，从不曾这样露过怯，可是她的一句提问，却让他茫然无措。
“所以你呢？你应当不会是对我无意的吧？”姜尚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十五却仍旧淡定，山林间的清风，轻柔而夹杂着凉意，吹散了燥热，刚才积聚了汗珠的后背，也已经冷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很清醒，却又觉得自己在梦里，看见姜尚急切慌张但又小心谨慎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只是轻轻的一个动作，十五还不清楚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可看到她点头的姜尚却忽然间欣喜过望，脸上的笑意陡然而生，仿佛是捡到了什么宝贝，嘴角咧得老高。
行为举止样样受限的姜尚极少作出这般的神态，品读圣贤入朝为官，喜形于色也是大忌，可他就是很开心，看着十五的脸，他就很开心。
可是十五还是那样淡淡地看着他，浑然不知他心中的情绪一样，她觉得自己是被附了身，却也无法否认那就是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姜尚终于察觉到十五的情绪：“是觉得，喜欢我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十五却反问：“难道，这是什么好的事情吗？”
这话问得姜尚哑口无言，只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我也不知。”
“但我会对你好的！”他随即又反应过来。
可十五只是冷笑了一声，对于男女之事，她知道得很多，却也知道得很少。
知道得多是嘉首堂里不少人好色，从来也不曾避讳过；知道得少是，她根本不知男女之间的情感是如何样子的。
十五有点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折磨了自己许久的秘密在今日得到了宣泄之口，可是却并没有让人酣畅淋漓，听到姜尚这些表白与许诺，十五想到的只有自己身上的毒药以及那微不可闻的身份。
“我先走了，你以后勿要再和家里以及太子那里提我的事。”她语气生冷，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冰冷的样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姜尚慌张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别走！”
十五并没有回头，看着姜尚的手指放在了自己胳膊上，他的手指纤细，指节因为常年拿笔而磨出了细细的茧，但看起来并不觉得突兀，不像她的，因为握剑习武，双手全都是厚茧，有些难看。
她只要微微用力，姜尚的手就可以立马被弹开，可她没有动，只是听他继续说。
“你别担心，家里的事情我以后会处理好的，你的解药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若是对我有那么点情义，没有必要藏起来，我中意你，你中意我，这不是天作之合？”
姜尚说话是好听的，什么承诺都给了，可十五却不敢相信，他不可能找到解药，他也不可能让一个王府去接受她，她还是没忍住，用另一只手去掰开姜尚的手指。
可姜尚的手却用了力，几乎捏得十五的胳膊生疼。
“你松手，你知道我武功的，我不想对你用武，你也不要逼我。”十五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脑子不知为何，越来越发昏，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要不受自己控制了，对于杀手来说，这太过可怕了。
姜尚却冥顽不灵，仍旧拉着十五的胳膊：“那你就用武，你我二人，又不是我偏要勉强，你为何要拒绝我？”
“可是，我们在一起就不是勉强吗？我们有什么不勉强的呢？你当初那样恨天二，不就觉得他是在勉强吗？怎么今时今日，又换了一种说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