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小姐!小姐,上官....上官权公子回来了。”来人连滚带爬,面上的惊恐表情不亚于见了鬼,他叫喊着突然间卡了壳,瞬间改口道。

  屋里姬瑶在给容渊换药,被这猛然的一恶搞大嗓门吓得手一抖,手下的力道骤然加重引得容渊缩瑟了一下。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就被撞开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你刚刚说谁回来了?”姬瑶按住了容渊要动的手,头也不抬的给他上药包扎。

  那守门的侍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结巴的说道:“启禀王妃上官公子回来了,现如今应该已经走到了外院了。”

  这样的消息我愿意是让人大吃一惊。

  “那他现在气色如何?”

  “姬瑶,我如今人就在这里,那里需要侍卫来说我气色如何?”

  侍卫还未能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了姬瑶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那声音中气十足,像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让姬瑶忍不住看向了容渊,恰巧容渊此时也望向了姬瑶,二人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精芒。

  这个上官权果然如他们所料想的一样,有问题。

  姬瑶抬起头来,面上恢复如常,视线在上官权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确实,上官陛下气色不错,看来那千足蜈蚣对于陛下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说着她轻咳了一声,坐到了容渊的怀中,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这几日她一直都留在容渊房中,看着他好好修养,没想到这厮竟然也不掩饰了,直接当着她的面开始处理政务了。

  上官权闻言依旧是笑眯眯的,好像听不懂姬瑶话中的深意,走到了另一边的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姬瑶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眸子闪了闪向门口的青茗递了一个眼色。

  很快长风就被带来了。

  “主子,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长风被身后的侍卫推了一下,踉跄的跌倒在地,虚弱的身子直接倒在了上官权的脚下,说是面黄肌瘦也不为过。

  上官权见此唇角的笑意总算是消失不见了,他耷拉下嘴角,眸子微眯向姬瑶投去质疑的眼神,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总不会找不到我人就虐待我的侍卫吧?”

  “陛下说笑了,左右都是您的侍卫,我怎么可能虐待他呢?”姬瑶语气带笑,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被关在房中的三日里长风一直不吃不喝,给他送的饭都没有动过,说来说去都是让他们放他出去去找上官权。

  不然的话他就一直不吃。

  这些根本威胁不到姬瑶他们,只要保证长风不死就可以了。

  上官权被这么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可是怎么着他来到这里都是为了蹭一顿饭,可不能白来。

  见上官权说不出话也不准备走,姬瑶心下叹了一口气,抬手让下人将午膳端上来。

  今日容渊的情况基本稳定了,所以她准备了红泥暖锅,准备刺激一下味蕾。

  ——

  时间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夏日,明光殿里依靠山上留下来的雪山之水,得以避免酷暑,只是除了蝉鸣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宫殿之内,暮云依旧顶着姬瑶的那张脸与太风骞对坐,周遭的宫人都被屏退了,只剩下了两人对坐着,双方各自执掌黑白两色的棋子。

  可是碧玉制成的棋盘上面却一颗棋子都没有。

  “我道这么多封信都去了哪里,原来他不在汴京了,敢问陛下微臣什么时候才能带着云桑离开这里?”太风骞几乎没有什么掩饰,一番话说的轻松宛若像是说今日吃什么一样简单。

  暮云被拆穿,也不再故作姿态了,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将棋子扔回了棋盒之中。

  “原本以为苗寨寨首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到是我高看了寨首, 有些事情是知道了也不可以乱说的,小心没有性命离开汴京!”

  暮云本来不想和这位苗疆的寨首见面,这一切都是王爷的意思。

  他说他有办法让太风骞自愿留在汴京,等待一切尘埃落定。

  太风骞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会那么无礼,他一时语塞手指着暮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暮云丝毫的不客气,直接将准备好的罪证都放到了太风骞的眼前。

  “我家王爷说了,这些可都是苗疆这些年勾结燕国的罪证,请寨首一一过目了,我们再接着谈其他的东西吧!”

  整整垒的很高的一整沓,放在碧玉棋盘上面的时候扬起一阵带着陈腐气息的灰尘。

  太风骞却仿佛没有看见那厚厚的册子,注意力全然都在暮云刚刚所说的王爷二字上面。

  他瞳仁震颤,似乎是被这一称呼吓到了。

  据他所知,容渊已经失踪了那么久,说不定早就死了,所以姬瑶才在大周称帝的!

  谁能想到,他居然没有死?

  见太风骞丝毫不准备动,暮云多少有些不耐烦,今日她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做,一番乔装之后她还要去一趟昭狱,见见云桑。

  可是催促好像对太风骞无用,他就那么呆愣愣的坐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暮云自然也不催促了,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

  “等里面的人就看完了,将其带到明和殿好好招待,接下来的日子就不用出宫去了。”暮云路过门口的时候向门口的人吩咐着,随后离开。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太风骞仿若被打开了什么机关一般,飞快的翻看起了棋盘上面的册子。

  诚如暮云所说,每个册子之中都详细记录着苗疆这几十年来与燕国的联系,一笔笔都是磨灭不掉的......

  这一刻太风骞只觉得遍体身寒,或许苗疆这么多年以来的一举一动都在容渊的监视之下。

  昭狱,花华清此刻就站在云桑的牢房门前,就那么站着,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云桑的一举一动,这样的行为对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一男一女轮流看守,他不信这个云桑的嘴会那么紧,什么也说不出。

  暮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花华清和另外一名女侍卫换班。

  “怎么样,开口了吗?”

  花华清略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审了一天一.夜这云桑愣是不开口,什么也不说,若不是陛下不让动刑,她哪里会有这般舒服?”

  说着说着花华清就觉得很憋屈,自昭狱建设以来,那有进来不受刑的?

  这个云桑倒好,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说,还不准用刑?

  那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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