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娘教会了我武功。那个时候，我已经九岁了。师祖爷爷很疼爱我。娘带着我，在山上隐居，教我识字读书，练武习文……”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师祖爷爷，因为师祖爷爷长得俊俏……”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他转头，看到纪怀若正目瞪口呆看着他。
他脸上没了笑容。
他沉吟片刻，对杨廷昭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什么人？”
他似乎知晓了杨廷昭的秘密。
杨廷昭不动声色：“我叫阿昭。”
“你怎么知道我姓纪？”纪怀若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京城，而且姓‘纪’？”
“我听别人说的。”杨廷昭道，“你姓纪，我猜你住在京城。”
纪怀若哦了声，不再追究此事。
杨廷昭松了口气。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
“怀若。”他低声道。
“嗯？”纪怀若望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他眼眸漆黑澄澈，宛如清澈水潭。
“你……”杨廷昭犹豫了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啊？”纪怀若愣住，他不太懂他的意思。
“我娶你。”杨廷昭道。
纪怀若错愕。
他脑子懵了片刻。
而后他哈哈笑起来。
他的笑声爽朗干净。
“阿昭，你喝醉了。”纪怀若笑道，“你是男的。我才八岁，我们俩差了八岁，哪有这么早定亲的？我们还要读书，考秀才呢。”
杨廷昭握紧了拳头。
他压制了自己内心的冲动。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不想耽误你学业。”杨廷昭低声道。
纪怀若笑得更大声了。
“你不是那种人？”他指了指桌上的烧鸡，“这是谁烤的烧鸡？我闻闻。”
他伸手，就要抓鸡翅膀。
鸡翅膀被烫了。
纪怀若缩回手，吹了吹。
杨廷昭趁机将烧鸡拿开，放在旁边冷冰冰的铁盆里：“先凉一凉，待会儿再吃。”
纪怀若道：“你骗人，明明是你烤的鸡。我都闻到香味了，我饿死了……”
说罢，他伸手抢鸡翅膀。
杨廷昭捉住了他的手腕：“你不是说不吃了？”
“可是我想尝尝啊，这是你烤的鸡啊。我以为你在骗我。”纪怀若狡辩，“反正不管了，我就要尝一尝。”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另一个鸡翅膀。
结果同样的，他的手腕被钳制住，另一个鸡翅膀也被杨廷昭捉住，仍是放在冷冰冰的铁盆里。
纪怀若嘟嘴：“坏蛋！”
杨廷昭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别闹。”
他身上的味道，萦绕着纪怀若。
他怔怔看着他。
他的瞳仁清澈见底，映着杨廷昭的模样。
他不是傻白甜，他聪慧，能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杨廷昭不简单。
杨廷昭对他有点奇怪，不像普通朋友。他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这种感觉，让纪怀若觉得惊诧。
他的目光里有炽热，也有几分贪婪。
纪怀若忽略了，任由他攥住了自己的手腕，问他：“你怎么会烤鸡的？”
“我跟着一位老爷爷，偷听他和村里的邻居闲谈。那个邻居的孙儿是个猎户，每年秋季总是上山打猎。老爷爷就让他教授我一点技巧。我学了半年多……”杨廷昭慢吞吞说，“我不是真心想要害你们。我只是想借你们之力，保护我娘，让我安安生生活着……”
纪怀若静静听着。
“……等我长大了，我再回报你们。”杨廷昭继续道，“你信我。”
“我信你。”纪怀若说。
他神情认真，并无半分敷衍。
他看着杨廷昭，似乎有些好奇：“既然你想要回报，那就努力读书，争取当官吧。咱们家也算是百年书香门第，你是世家公子哥儿，比我更适合。”
杨廷昭微讶。
纪怀若又道：“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咱们不合适，你忘记我们的辈份？”
“我不在乎。”杨廷昭斩钉截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严肃。
他的眼睛格外亮。
纪怀若心中，微微悸动。
这一次的触动，非常深。
“阿昭。”他柔软了唇角，温声唤他。
杨廷昭却猛然站起身。
他脸颊泛红，呼吸急促，显得很不正常。他低垂着头，快步往门口走去。
纪怀若一直盯着他看。
他匆忙离开后，他的目光依旧黏在他身上，久久移不开。
他穿了件月牙青布袍。宽阔胸膛挺直，脊背笔直，透出股英武之姿。
“娘！”杨廷昭走远了，又跑了回来。
他满脸涨红，气息不匀。
他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
他胳膊肘上，蹭伤了一块皮肉，血迹殷然。
刚刚他怕弄痛了纪怀若，硬生生忍耐着，一滴汗珠子也没掉。
“你受伤了……”纪怀若担忧问他，“疼不疼？”
“不疼。”杨廷昭道，“一点小伤。你快去睡吧，今晚我值夜。”
说罢，不等纪怀若开口，就推搡他上床休息了。
纪怀若躺下。
他在床尾坐了片刻，才悄然退去。
翌日，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太阳照进屋内。
纪怀若睁开了眼。
窗棱上落入了几缕晨曦。
他看了看，已经过了巳正。
今日的早膳还没有送过来。
纪怀若喊了声丫鬟，丫鬟却不应答，只是敲门，声音虚弱。
“公子，您醒了吗？奴婢昨夜做梦，吓得不敢起身……”
纪怀若蹙眉。
“公子，您快起来吧。”丫鬟声音哽咽。
他哭着，声音越发虚弱：“奴婢梦见……梦见……”
“梦见什么了？”纪怀若掀了帐子下地，穿鞋。
“奴婢梦见……梦见那位杨少侠，他要杀了公子，他的刀锋闪闪发寒……”丫鬟哭道，“他说，他是来救您的。他说，让您等着他。”
纪怀若的脚顿了顿。
他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道：“你先去吃饭。这种事，不要乱猜测，没有证据，胡说八道惹祸上身。”
丫鬟不敢再提此事。
“奴婢去厨房，给您端早膳。”丫鬟擦干了泪水，转身出了内室。
丫鬟离开后，纪怀若独立梳妆台前。
他用铜镜细致瞧了瞧自己的容颜。
这张脸，虽然称不上绝顶美貌，可胜在肌肤雪白莹润。他双眸乌黑清澈，鼻梁秀直，嘴唇饱满丰润。
而且，纪怀若的眉毛、睫毛浓密修长，衬托出一双漂亮灵动的桃花眼。
杨廷昭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的气质，也许是因为这具美好的身体。
他不禁苦笑。
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两个大孝子，都是痴心妄想。
他叹了口气。
纪怀若用完了早膳，丫鬟捧了药膏进来。
作者有话说：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师祖爷爷，因为师祖爷爷长得俊俏……”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他转头，看到纪怀若正目瞪口呆看着他。
他脸上没了笑容。
他沉吟片刻，对杨廷昭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什么人？”
他似乎知晓了杨廷昭的秘密。
杨廷昭不动声色：“我叫阿昭。”
“你怎么知道我姓纪？”纪怀若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京城，而且姓‘纪’？”
“我听别人说的。”杨廷昭道，“你姓纪，我猜你住在京城。”
纪怀若哦了声，不再追究此事。
杨廷昭松了口气。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
“怀若。”他低声道。
“嗯？”纪怀若望着他，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他眼眸漆黑澄澈，宛如清澈水潭。
“你……”杨廷昭犹豫了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啊？”纪怀若愣住，他不太懂他的意思。
“我娶你。”杨廷昭道。
纪怀若错愕。
他脑子懵了片刻。
而后他哈哈笑起来。
他的笑声爽朗干净。
“阿昭，你喝醉了。”纪怀若笑道，“你是男的。我才八岁，我们俩差了八岁，哪有这么早定亲的？我们还要读书，考秀才呢。”
杨廷昭握紧了拳头。
他压制了自己内心的冲动。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我不想耽误你学业。”杨廷昭低声道。
纪怀若笑得更大声了。
“你不是那种人？”他指了指桌上的烧鸡，“这是谁烤的烧鸡？我闻闻。”
他伸手，就要抓鸡翅膀。
鸡翅膀被烫了。
纪怀若缩回手，吹了吹。
杨廷昭趁机将烧鸡拿开，放在旁边冷冰冰的铁盆里：“先凉一凉，待会儿再吃。”
纪怀若道：“你骗人，明明是你烤的鸡。我都闻到香味了，我饿死了……”
说罢，他伸手抢鸡翅膀。
杨廷昭捉住了他的手腕：“你不是说不吃了？”
“可是我想尝尝啊，这是你烤的鸡啊。我以为你在骗我。”纪怀若狡辩，“反正不管了，我就要尝一尝。”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另一个鸡翅膀。
结果同样的，他的手腕被钳制住，另一个鸡翅膀也被杨廷昭捉住，仍是放在冷冰冰的铁盆里。
纪怀若嘟嘴：“坏蛋！”
杨廷昭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别闹。”
他身上的味道，萦绕着纪怀若。
他怔怔看着他。
他的瞳仁清澈见底，映着杨廷昭的模样。
他不是傻白甜，他聪慧，能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杨廷昭不简单。
杨廷昭对他有点奇怪，不像普通朋友。他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这种感觉，让纪怀若觉得惊诧。
他的目光里有炽热，也有几分贪婪。
纪怀若忽略了，任由他攥住了自己的手腕，问他：“你怎么会烤鸡的？”
“我跟着一位老爷爷，偷听他和村里的邻居闲谈。那个邻居的孙儿是个猎户，每年秋季总是上山打猎。老爷爷就让他教授我一点技巧。我学了半年多……”杨廷昭慢吞吞说，“我不是真心想要害你们。我只是想借你们之力，保护我娘，让我安安生生活着……”
纪怀若静静听着。
“……等我长大了，我再回报你们。”杨廷昭继续道，“你信我。”
“我信你。”纪怀若说。
他神情认真，并无半分敷衍。
他看着杨廷昭，似乎有些好奇：“既然你想要回报，那就努力读书，争取当官吧。咱们家也算是百年书香门第，你是世家公子哥儿，比我更适合。”
杨廷昭微讶。
纪怀若又道：“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咱们不合适，你忘记我们的辈份？”
“我不在乎。”杨廷昭斩钉截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严肃。
他的眼睛格外亮。
纪怀若心中，微微悸动。
这一次的触动，非常深。
“阿昭。”他柔软了唇角，温声唤他。
杨廷昭却猛然站起身。
他脸颊泛红，呼吸急促，显得很不正常。他低垂着头，快步往门口走去。
纪怀若一直盯着他看。
他匆忙离开后，他的目光依旧黏在他身上，久久移不开。
他穿了件月牙青布袍。宽阔胸膛挺直，脊背笔直，透出股英武之姿。
“娘！”杨廷昭走远了，又跑了回来。
他满脸涨红，气息不匀。
他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
他胳膊肘上，蹭伤了一块皮肉，血迹殷然。
刚刚他怕弄痛了纪怀若，硬生生忍耐着，一滴汗珠子也没掉。
“你受伤了……”纪怀若担忧问他，“疼不疼？”
“不疼。”杨廷昭道，“一点小伤。你快去睡吧，今晚我值夜。”
说罢，不等纪怀若开口，就推搡他上床休息了。
纪怀若躺下。
他在床尾坐了片刻，才悄然退去。
翌日，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太阳照进屋内。
纪怀若睁开了眼。
窗棱上落入了几缕晨曦。
他看了看，已经过了巳正。
今日的早膳还没有送过来。
纪怀若喊了声丫鬟，丫鬟却不应答，只是敲门，声音虚弱。
“公子，您醒了吗？奴婢昨夜做梦，吓得不敢起身……”
纪怀若蹙眉。
“公子，您快起来吧。”丫鬟声音哽咽。
他哭着，声音越发虚弱：“奴婢梦见……梦见……”
“梦见什么了？”纪怀若掀了帐子下地，穿鞋。
“奴婢梦见……梦见那位杨少侠，他要杀了公子，他的刀锋闪闪发寒……”丫鬟哭道，“他说，他是来救您的。他说，让您等着他。”
纪怀若的脚顿了顿。
他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道：“你先去吃饭。这种事，不要乱猜测，没有证据，胡说八道惹祸上身。”
丫鬟不敢再提此事。
“奴婢去厨房，给您端早膳。”丫鬟擦干了泪水，转身出了内室。
丫鬟离开后，纪怀若独立梳妆台前。
他用铜镜细致瞧了瞧自己的容颜。
这张脸，虽然称不上绝顶美貌，可胜在肌肤雪白莹润。他双眸乌黑清澈，鼻梁秀直，嘴唇饱满丰润。
而且，纪怀若的眉毛、睫毛浓密修长，衬托出一双漂亮灵动的桃花眼。
杨廷昭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的气质，也许是因为这具美好的身体。
他不禁苦笑。
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两个大孝子，都是痴心妄想。
他叹了口气。
纪怀若用完了早膳，丫鬟捧了药膏进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