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预告
“明日使臣献宝之时便是他身死之时。”
“你们要潜进皇城？还是你们已经进去了？”
看着楚璋着急的模样，江央唇角勾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从前她用那副超然物外的样子骗的他好苦，现在，一个她曾经得罪过的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居然还是那么淡然。江央十分不痛快，所以故意惹她焦心。
目的达成，心情得到舒缓的江央不自觉地撩开车帘，想看看她到底想去哪儿。马车正好驶过牌楼，白底金边的三个字十分扎眼，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又跌回原处。
清肃门往东，有一间红房子，哪里是紫微城里最危险的地方“你现在怎么这么狠。”
楚璋既没因对方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而惊慌也没因他上当了而暗喜，只是淡淡地道“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可惜，你要失望了。”江央怨恨自己大意了，在再往前走一点，就真逃不掉了。
马车帘一抖，江央就不见了身影。但他刚才的杀人预告，楚璋不能当做没听见。
2 预告死亡，担惊受怕
马车在一棵银杏树前停了下来。楚璋清脆的声音自墙头飘进了院落。
“宋少卿。”
“三姑娘，你怎么来了。”宋晏清听这语气，再加上这利落的翻墙身段，再加上她走路带风，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令人瞠目。
“我知道了，马上去找人通气。”这事儿无凭无据，不会有人当真，但宋晏清在紫微城还有些朋友，守卫皇城的人还认识些。
“宋少卿，为什么不带上我。”楚璋眼巴巴地跟着走了两步。
“不合适。”她现在是相府千金，带她行动，让楚相知道了，宋晏清没法交代，但这些来不及和她解释，也解释不清，何况等这阵过去了她也不会记得，没必要费这个心思。
楚璋触及门槛的脚在看到宋晏清决绝离开的背影后又收了回来，垂头丧气的到了西跨院。
楚璋坐在院中等着宋晏清的消息，不知不觉，月儿已经高升。
一年前，楚璋孤身到紫微城寻亲，奈何连门都进不去，流落街头期间是宋晏清瞧她可怜，在晦明苑给她辟了间房，她才安稳下来。
住在晦明苑的那段日子里，因为无意中听到宋晏清和同僚讨论前方战事时提到了青崖涧，而她又很熟悉青崖涧，所以就自告奋勇去带路，也算偿还了在晦明苑白吃白住的恩情。
僵持已久的战事因为有了楚璋这个向导，而取得了胜利。论功行赏的时候，楚璋位列其中，楚相也顺势认回了女儿。
可是楚璋后悔了。
宋晏清忙了一宿，回到西跨院时，见楚璋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就轻轻拍了拍楚璋的肩头把她叫醒“你怎么没回家啊。”
“我……”楚璋揉着眼睛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脸上印出一道道红色的衣褶印“怎么样，抓到刺客了吗。”
一提起这事儿宋晏清就头疼“没有，使臣无事，刺客也没出现，但确实有人死了，今科的探花郎，就死在使臣于大殿献宝的那段时间。”
预告的时间是对的，但受害者却是意料之外，楚璋猜测“会不会是误中副车。”
宋晏清当即否认了这个猜想“不可能，探花郎是死于自己家中。”
楚璋垂下眼眸，陷入沉默，江央提前透露信息的意义在哪儿，仅仅是为了戏弄她？
“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虽然结果和设想的有差距，但宋晏清是相信楚璋的，之所以出现偏差，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或者理解错了。
“他就说使团献宝之时是他身死之时。”楚璋的目光汇聚于地上的某块青石板，恨道“被他骗了。”
“一半真话，一半假话，说骗也可，说不骗也可。”宋晏清长叹一声，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为了找楚璋，他从相府找到別苑，又从公主別苑跑回了自家院子，谢天谢地，总算不用再跑下一个地方了。
“昨日，牡丹泣血的奇闻已经传到了陛下和太后的耳朵里。楚相以此作引，说太后揽权惹上天不悦，特降下此兆，已警醒世人不要重蹈前朝之难。太后盛怒，责令十日之内堪破谣言。”
闻言，楚璋默默低下了头，她父亲平日里就极力主张陛下亲政，现在有了引子，当然要大作文章。也得亏来问话的是宋晏清，换个人，就凭她出现在现场，而她父亲又借题发挥，怎么可能还让她好好的站在这儿说话。更甚者可以把她定为同谋者，给予她父亲这个“元凶”一记痛击。
“你在现场，一定知道不少细节，如实相告。”
楚璋向来听宋晏清的话，他说配合那楚璋就配合，何况这件事情楚璋已经有想法了“花匠找到了吗？”
很显然楚璋脑中有些想法，宋晏清微微偏头“尚未。”
“我的想法。”楚璋走到宋晏清跟前，面对面地道“要么是花匠在料理牡丹的时候杀了人，要么被杀的就是花匠。昨天的雨里，被雨水冲刷下污血的除了牡丹，还有那片种着牡丹的土壤，那么多的血，既然那里不是埋尸地，就一定是行凶现场。”
“这真是我问话到现在，听过最好的信息。”楚璋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现在只要找到花匠，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相，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宋晏清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去干活，楚璋再次出声叫住他“宋少卿。”
“怎么。”楚璋冷不丁放大了音量，宋晏清以为是她又想起什么了。
“我是想问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热一下。”
“你还有心思吃饭？一点都不担心？”心这么大的女孩子，可真不多。
“既然此事落到了宋少卿的身上，我相信你一定能弄个水落石出，至于江央，我觉得既然他这次没有杀我，还向我预告杀人，那他暂时不会为难我，更甚者还会继续向我预告他的行动，哪怕一半真一半假。”
“你想作饵？”
楚璋勇气可嘉，但宋晏清认为这个想法有待商榷。同时也提醒了宋晏清，楚璋目前正处在危险之中。既然他无暇看护她，那就给她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要不，我还是把你带回大理寺吧，没准他就找不到你了。”
虽然宋晏清的脸上挂着笑容，楚璋也知道他是真想帮自己，真跟他去了也不会遭罪，但一提到大理寺，楚璋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不不不。”
“暂时的。”
“那也不。”恐惧的袭击下，楚璋又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楚璋来说，大理寺恐怖，江央也不遑多让，他就像是一个噩梦，不定时的出现，带来无限惊恐。然而，结束梦魇最好的办法不是一直瞪大了眼睛不睡觉，而是战胜他，扼杀他。
“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也知道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因为我甚至不知道到他在哪儿，要做什么。但这次的事情绝对小不了，相信我，他们一定在谋划一个惊天大阴谋，如果不能阻止，后果难以想象。阻止他，就是我活命的机会，至少别让他出现在紫微城。”
楚璋生怕说服不了宋晏清，所以眼睛一刻也不离的盯着对方，似乎这样可以增加可信度，结果却在宋晏清质疑的目光下败下阵来，糯糯地回了一句“我有分寸。”
江央的出现防不胜防，不否认楚璋已经给出了最优解。既然如此，只能静待转机。
至于晦明苑，两年前她住得，如今却住不得了，相府千金住在别的男子家中，传出去，像什么话。
本来琼华公主的别苑也是个好去处，但琼华公主如今麻烦缠身，再加上楚璋和楚相的这层关系，送她过去，百害而无一利，最终也只能选择那里了“行吧，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楚璋身体愣了一下，眼神骤然暗淡下来，她不喜欢那个家，但她知道，她这个爹位高权重，她若一直赖在晦明苑，会给宋晏清添麻烦。
作者有话说：
“你们要潜进皇城？还是你们已经进去了？”
看着楚璋着急的模样，江央唇角勾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从前她用那副超然物外的样子骗的他好苦，现在，一个她曾经得罪过的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居然还是那么淡然。江央十分不痛快，所以故意惹她焦心。
目的达成，心情得到舒缓的江央不自觉地撩开车帘，想看看她到底想去哪儿。马车正好驶过牌楼，白底金边的三个字十分扎眼，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又跌回原处。
清肃门往东，有一间红房子，哪里是紫微城里最危险的地方“你现在怎么这么狠。”
楚璋既没因对方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而惊慌也没因他上当了而暗喜，只是淡淡地道“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
“可惜，你要失望了。”江央怨恨自己大意了，在再往前走一点，就真逃不掉了。
马车帘一抖，江央就不见了身影。但他刚才的杀人预告，楚璋不能当做没听见。
2 预告死亡，担惊受怕
马车在一棵银杏树前停了下来。楚璋清脆的声音自墙头飘进了院落。
“宋少卿。”
“三姑娘，你怎么来了。”宋晏清听这语气，再加上这利落的翻墙身段，再加上她走路带风，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令人瞠目。
“我知道了，马上去找人通气。”这事儿无凭无据，不会有人当真，但宋晏清在紫微城还有些朋友，守卫皇城的人还认识些。
“宋少卿，为什么不带上我。”楚璋眼巴巴地跟着走了两步。
“不合适。”她现在是相府千金，带她行动，让楚相知道了，宋晏清没法交代，但这些来不及和她解释，也解释不清，何况等这阵过去了她也不会记得，没必要费这个心思。
楚璋触及门槛的脚在看到宋晏清决绝离开的背影后又收了回来，垂头丧气的到了西跨院。
楚璋坐在院中等着宋晏清的消息，不知不觉，月儿已经高升。
一年前，楚璋孤身到紫微城寻亲，奈何连门都进不去，流落街头期间是宋晏清瞧她可怜，在晦明苑给她辟了间房，她才安稳下来。
住在晦明苑的那段日子里，因为无意中听到宋晏清和同僚讨论前方战事时提到了青崖涧，而她又很熟悉青崖涧，所以就自告奋勇去带路，也算偿还了在晦明苑白吃白住的恩情。
僵持已久的战事因为有了楚璋这个向导，而取得了胜利。论功行赏的时候，楚璋位列其中，楚相也顺势认回了女儿。
可是楚璋后悔了。
宋晏清忙了一宿，回到西跨院时，见楚璋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就轻轻拍了拍楚璋的肩头把她叫醒“你怎么没回家啊。”
“我……”楚璋揉着眼睛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脸上印出一道道红色的衣褶印“怎么样，抓到刺客了吗。”
一提起这事儿宋晏清就头疼“没有，使臣无事，刺客也没出现，但确实有人死了，今科的探花郎，就死在使臣于大殿献宝的那段时间。”
预告的时间是对的，但受害者却是意料之外，楚璋猜测“会不会是误中副车。”
宋晏清当即否认了这个猜想“不可能，探花郎是死于自己家中。”
楚璋垂下眼眸，陷入沉默，江央提前透露信息的意义在哪儿，仅仅是为了戏弄她？
“他的原话是怎么说的？”虽然结果和设想的有差距，但宋晏清是相信楚璋的，之所以出现偏差，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或者理解错了。
“他就说使团献宝之时是他身死之时。”楚璋的目光汇聚于地上的某块青石板，恨道“被他骗了。”
“一半真话，一半假话，说骗也可，说不骗也可。”宋晏清长叹一声，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为了找楚璋，他从相府找到別苑，又从公主別苑跑回了自家院子，谢天谢地，总算不用再跑下一个地方了。
“昨日，牡丹泣血的奇闻已经传到了陛下和太后的耳朵里。楚相以此作引，说太后揽权惹上天不悦，特降下此兆，已警醒世人不要重蹈前朝之难。太后盛怒，责令十日之内堪破谣言。”
闻言，楚璋默默低下了头，她父亲平日里就极力主张陛下亲政，现在有了引子，当然要大作文章。也得亏来问话的是宋晏清，换个人，就凭她出现在现场，而她父亲又借题发挥，怎么可能还让她好好的站在这儿说话。更甚者可以把她定为同谋者，给予她父亲这个“元凶”一记痛击。
“你在现场，一定知道不少细节，如实相告。”
楚璋向来听宋晏清的话，他说配合那楚璋就配合，何况这件事情楚璋已经有想法了“花匠找到了吗？”
很显然楚璋脑中有些想法，宋晏清微微偏头“尚未。”
“我的想法。”楚璋走到宋晏清跟前，面对面地道“要么是花匠在料理牡丹的时候杀了人，要么被杀的就是花匠。昨天的雨里，被雨水冲刷下污血的除了牡丹，还有那片种着牡丹的土壤，那么多的血，既然那里不是埋尸地，就一定是行凶现场。”
“这真是我问话到现在，听过最好的信息。”楚璋说的已经很清楚了，现在只要找到花匠，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相，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宋晏清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去干活，楚璋再次出声叫住他“宋少卿。”
“怎么。”楚璋冷不丁放大了音量，宋晏清以为是她又想起什么了。
“我是想问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热一下。”
“你还有心思吃饭？一点都不担心？”心这么大的女孩子，可真不多。
“既然此事落到了宋少卿的身上，我相信你一定能弄个水落石出，至于江央，我觉得既然他这次没有杀我，还向我预告杀人，那他暂时不会为难我，更甚者还会继续向我预告他的行动，哪怕一半真一半假。”
“你想作饵？”
楚璋勇气可嘉，但宋晏清认为这个想法有待商榷。同时也提醒了宋晏清，楚璋目前正处在危险之中。既然他无暇看护她，那就给她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要不，我还是把你带回大理寺吧，没准他就找不到你了。”
虽然宋晏清的脸上挂着笑容，楚璋也知道他是真想帮自己，真跟他去了也不会遭罪，但一提到大理寺，楚璋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不不不。”
“暂时的。”
“那也不。”恐惧的袭击下，楚璋又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楚璋来说，大理寺恐怖，江央也不遑多让，他就像是一个噩梦，不定时的出现，带来无限惊恐。然而，结束梦魇最好的办法不是一直瞪大了眼睛不睡觉，而是战胜他，扼杀他。
“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也知道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因为我甚至不知道到他在哪儿，要做什么。但这次的事情绝对小不了，相信我，他们一定在谋划一个惊天大阴谋，如果不能阻止，后果难以想象。阻止他，就是我活命的机会，至少别让他出现在紫微城。”
楚璋生怕说服不了宋晏清，所以眼睛一刻也不离的盯着对方，似乎这样可以增加可信度，结果却在宋晏清质疑的目光下败下阵来，糯糯地回了一句“我有分寸。”
江央的出现防不胜防，不否认楚璋已经给出了最优解。既然如此，只能静待转机。
至于晦明苑，两年前她住得，如今却住不得了，相府千金住在别的男子家中，传出去，像什么话。
本来琼华公主的别苑也是个好去处，但琼华公主如今麻烦缠身，再加上楚璋和楚相的这层关系，送她过去，百害而无一利，最终也只能选择那里了“行吧，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楚璋身体愣了一下，眼神骤然暗淡下来，她不喜欢那个家，但她知道，她这个爹位高权重，她若一直赖在晦明苑，会给宋晏清添麻烦。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