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看境不同
十五再度站在齐真的门前，这一次，她还未开口，房门竟然被主动打开。
“去那边说吧。”齐真开门出来，并没有看十五，而是径直往了暗室走去。
他路过凡灵时，二人均无任何异动。
暗室里，齐真又只点了那盏快要燃尽的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十五根本看不清齐真脸上的表情。
那空荡荡的暗室里，二人相对而坐。
“净使的任务主要还是分白笺，然后核实任务完成的情况。”齐真在给她梳理今后的职责。
“以及，最重要的，分发解药。”齐真故意将这句话放在了后面，他当然知道十五所图。
“若你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为了解药的话，那事情很好办，你为我效力，我给你解药。”齐真去挑了挑那灯芯，似乎他也觉得灯光太过晦暗。
他继续说道：“如果你的目标不单单只是解药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毕竟你之前犯的堂规，按理是活不到今天的，我保你，不是让你心生异端的。”
听到这话的十五却是感觉周身一股寒凉，自己藏在那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仿佛已经被人亏窥探，暴露在阳光之下。
见十五没有回答，齐真却是笑了一声，只是那声笑里没有任何情绪：“别怕，我既然选了你，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让你当净使就是让你知道，解药，你可以有，但是别的东西，你不能想。”
十五低着头，握剑的左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量，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的馅，也不知道自己那些异想天开的小心思是如何被人窥视到的。
齐真却明显比她自然许多，只是光线不清，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故意靠近了一些光源，脸上分明的线条却也柔和了几分。
“你那点心思也不足为奇，嘉首堂也有不少人是这样的想法，受了一辈子的气，难免不想让自己咸鱼翻身，让欺负过自己的人都受一遍罪。”齐真语。
十五抿了抿嘴，想起那些在暗堂里受过的委屈，成为杀手后又遭受过的屈辱，都成为她心底过不去的坎。
“解药，和你报复所有欺辱过你的人，这二者怎么选，我想你很清楚。”齐真将话说开。
这也没得选，十五知道自己的目标从来就是活下去，至于旁的，真的不足为道。
看十五的状态放松了许多，齐真终于满意地笑了笑，他知道十五在嘉首堂里有报复的心理，但也知道那些心理和她的求生欲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齐真又交待道：“这样的话我也只和你说一次，所以今后怎么办，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了。”
“是。”这是十五进暗室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服从。
说了一堆话的齐真似乎也有些累了的样子，十五从一开始就只关心他说的话，这下放下心思，才注意到齐真的气息并不算稳，虽然强力克制，但也是勉强行事，多说了些话居然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下去吧，下个月再来找我，我会教你分白笺的事情，至于萧然楼，你以后进出都不会有人再阻拦。”
十五没想到，不管是为了找解药还是为了姜尚弄药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进来的萧然楼，竟然在此时就能畅通无阻了？
“最顶层是堂主的房间，你不能进，且以后那里无论生出任何异动，你都要听不见。”
“是。”十五老实答应。
她离开萧然楼的时候，凡灵还在中庭忙着，她想跟凡灵打个招呼再走的，可凡灵却似乎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于是十五只好自己离开了。
以前的十五，是不相信自己的心境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的，可那天从萧然楼里出来，她竟然觉得这个平日无比憎恨的嘉首堂，竟然还很好看。
红墙碧瓦互相映衬，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假景真树，也都是用过心的，廊间的栏杆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栩栩如生。只是可能以前见到齐真都是黑衣黑脸，所以才觉得一切都是黑色的。
十五本来想继续回房间待着的，可想想也不知道阿昆回京城了没有，于是还是往蛟县去了。
路上她特意试了好几次，竟然没有人跟踪她，看来齐真确实是给了她不小的信任。
正如她想的一样，阿昆这个死脑筋，没见到她非说是她出了事，赖在了地字一的铺子里，气得青寒直骂：“你家姑娘武功这么强，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天二早就又不知去哪里了，地字一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感叹终于要拿到解药了。
“你别担心，等我拿到解药了，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多少银子，不够，我给你去抢，反正你这辈子养老送终，都有我呢！”她一开心，整个人开始胡言乱语。
十五莫名一笑：“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咦，这下你说这种话，等以后没了嘉首堂给你钱，我看你怎么过。”地字一小嘴一撇。
十五还是不以为然：“我都有自由了，我还担心我挣不到钱？不管是务农还是经商，只要我能好好活着，我就能挣到钱。”
地字一点了点头，也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反正啊，就是要多为自己谋划些才好，就像青寒，脑筋是越来越精了。”
“她怎么了？”十五问，地字一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她，
“她好像跟京城的一些人扯不清楚的样子。”地字一思虑道。
十五这下想起，她之前撞破过青寒和岑记商号的那位李掌柜，青寒私自用了地字一的钱去投李掌柜的生意，但赚了的钱还是给地字一。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与地字一说，虽然答应过了青寒，但这到底是地字一的钱。
“她确实是喜欢结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十五还是岔开话题。
“她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地字一兀自叹了一口气：“她好像在帮我赚钱，我这账本上总是有多出来的银子。”
“你是嫌钱多吗？”十五打趣。
“当然不是。”地字一否认：“只是我担心她处理不好惹上麻烦。”
“你就直接问她啊。”十五说。
可地字一却摇了摇头：“问了她也不会和我说的，她知道我喜欢钱，所以从来都是说能帮我赚银子就行。”
青寒年纪不大，但确实是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小小年纪就能和李掌柜那样的人周旋打交道，并不一般。
“她说她要去京城的铺面帮忙，我不同意来着，还跟我置了好几天气。”想到这些事情，地字一又烦恼了起来。
十五却很大方：“让她去吧，我帮你看着她。”
“去那边说吧。”齐真开门出来，并没有看十五，而是径直往了暗室走去。
他路过凡灵时，二人均无任何异动。
暗室里，齐真又只点了那盏快要燃尽的油灯，昏暗的光线下，十五根本看不清齐真脸上的表情。
那空荡荡的暗室里，二人相对而坐。
“净使的任务主要还是分白笺，然后核实任务完成的情况。”齐真在给她梳理今后的职责。
“以及，最重要的，分发解药。”齐真故意将这句话放在了后面，他当然知道十五所图。
“若你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为了解药的话，那事情很好办，你为我效力，我给你解药。”齐真去挑了挑那灯芯，似乎他也觉得灯光太过晦暗。
他继续说道：“如果你的目标不单单只是解药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毕竟你之前犯的堂规，按理是活不到今天的，我保你，不是让你心生异端的。”
听到这话的十五却是感觉周身一股寒凉，自己藏在那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仿佛已经被人亏窥探，暴露在阳光之下。
见十五没有回答，齐真却是笑了一声，只是那声笑里没有任何情绪：“别怕，我既然选了你，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让你当净使就是让你知道，解药，你可以有，但是别的东西，你不能想。”
十五低着头，握剑的左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量，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的馅，也不知道自己那些异想天开的小心思是如何被人窥视到的。
齐真却明显比她自然许多，只是光线不清，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故意靠近了一些光源，脸上分明的线条却也柔和了几分。
“你那点心思也不足为奇，嘉首堂也有不少人是这样的想法，受了一辈子的气，难免不想让自己咸鱼翻身，让欺负过自己的人都受一遍罪。”齐真语。
十五抿了抿嘴，想起那些在暗堂里受过的委屈，成为杀手后又遭受过的屈辱，都成为她心底过不去的坎。
“解药，和你报复所有欺辱过你的人，这二者怎么选，我想你很清楚。”齐真将话说开。
这也没得选，十五知道自己的目标从来就是活下去，至于旁的，真的不足为道。
看十五的状态放松了许多，齐真终于满意地笑了笑，他知道十五在嘉首堂里有报复的心理，但也知道那些心理和她的求生欲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齐真又交待道：“这样的话我也只和你说一次，所以今后怎么办，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了。”
“是。”这是十五进暗室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服从。
说了一堆话的齐真似乎也有些累了的样子，十五从一开始就只关心他说的话，这下放下心思，才注意到齐真的气息并不算稳，虽然强力克制，但也是勉强行事，多说了些话居然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下去吧，下个月再来找我，我会教你分白笺的事情，至于萧然楼，你以后进出都不会有人再阻拦。”
十五没想到，不管是为了找解药还是为了姜尚弄药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进来的萧然楼，竟然在此时就能畅通无阻了？
“最顶层是堂主的房间，你不能进，且以后那里无论生出任何异动，你都要听不见。”
“是。”十五老实答应。
她离开萧然楼的时候，凡灵还在中庭忙着，她想跟凡灵打个招呼再走的，可凡灵却似乎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于是十五只好自己离开了。
以前的十五，是不相信自己的心境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的，可那天从萧然楼里出来，她竟然觉得这个平日无比憎恨的嘉首堂，竟然还很好看。
红墙碧瓦互相映衬，无论是亭台楼阁还是假景真树，也都是用过心的，廊间的栏杆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栩栩如生。只是可能以前见到齐真都是黑衣黑脸，所以才觉得一切都是黑色的。
十五本来想继续回房间待着的，可想想也不知道阿昆回京城了没有，于是还是往蛟县去了。
路上她特意试了好几次，竟然没有人跟踪她，看来齐真确实是给了她不小的信任。
正如她想的一样，阿昆这个死脑筋，没见到她非说是她出了事，赖在了地字一的铺子里，气得青寒直骂：“你家姑娘武功这么强，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天二早就又不知去哪里了，地字一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感叹终于要拿到解药了。
“你别担心，等我拿到解药了，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多少银子，不够，我给你去抢，反正你这辈子养老送终，都有我呢！”她一开心，整个人开始胡言乱语。
十五莫名一笑：“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咦，这下你说这种话，等以后没了嘉首堂给你钱，我看你怎么过。”地字一小嘴一撇。
十五还是不以为然：“我都有自由了，我还担心我挣不到钱？不管是务农还是经商，只要我能好好活着，我就能挣到钱。”
地字一点了点头，也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反正啊，就是要多为自己谋划些才好，就像青寒，脑筋是越来越精了。”
“她怎么了？”十五问，地字一不会无缘无故提到她，
“她好像跟京城的一些人扯不清楚的样子。”地字一思虑道。
十五这下想起，她之前撞破过青寒和岑记商号的那位李掌柜，青寒私自用了地字一的钱去投李掌柜的生意，但赚了的钱还是给地字一。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与地字一说，虽然答应过了青寒，但这到底是地字一的钱。
“她确实是喜欢结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十五还是岔开话题。
“她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地字一兀自叹了一口气：“她好像在帮我赚钱，我这账本上总是有多出来的银子。”
“你是嫌钱多吗？”十五打趣。
“当然不是。”地字一否认：“只是我担心她处理不好惹上麻烦。”
“你就直接问她啊。”十五说。
可地字一却摇了摇头：“问了她也不会和我说的，她知道我喜欢钱，所以从来都是说能帮我赚银子就行。”
青寒年纪不大，但确实是个有主见有本事的，小小年纪就能和李掌柜那样的人周旋打交道，并不一般。
“她说她要去京城的铺面帮忙，我不同意来着，还跟我置了好几天气。”想到这些事情，地字一又烦恼了起来。
十五却很大方：“让她去吧，我帮你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