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能看到的，也能看到你
平地里一脚急刹，小茉莉整个人扑上中央扶手盒。黑色的SUV在路中间亮起尾灯。后方车辆纷纷避让，暴躁的鸣笛响成一片。
车里的两人在这噪音里四目相对。
“真是的，有话好好说嘛。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喂。”抱怨完，圆脸女孩揉揉肚子，呼出一口气，在拍档阴鸷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爬进副驾驶。
慎重地扣好安全带后，迎着她不善的目光，小茉莉回以名为“真诚”的必杀技。她满脸惊讶，语气浮夸。“我的天呐，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吗？你觉得，我有可能放过你的档案吗？”
“我可是在公平地偷窥着每一个感兴趣的人啊！”
因为隐私被说破而升腾起的怒火，还来不及燎原，就被浇灭。
姜姒满脸大无语，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反而是小茉莉抱着双臂，皱起眉头，向她投以质疑和审视的目光。
“不是吧，不是吧，像我这么怕死又怕疼的人。你不会以为我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随便同意和什么人成为搭档吧？尤其是你这种凶名在外的【搭档粉碎机】。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姜姒抿抿嘴，松开刹车。黑色的大车继续平稳行驶。
“正因为了解，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签下【漫游者】找寻【圣所】。毕竟，正式的受封仪式，是需要开启【试炼之门】才算完成的。我说了，我会协助你，因为，那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场面。”
“关于你，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我知道，你不会止步于二叶。”
“5年也好，10年也好，是你的话，升到三叶，是迟早的事。到时，你会拥有自己的领域，会拥有从善城城市意识为分身的管家。你会是自己领域的王，那里的绝对统治者。”
小茉莉目光炯炯，双手交握在胸前，小圆脸上满是期待。“你是君主，相应的也会需要臣民。我相信你的人品和责任心。到时候请务必给我留一个位置。”
“在这一天来到之前，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协助你完成所有的挑战和任务。这是我作为一个前程被锁死的【一叶】，能为自己做的，最好的投资了。”
酒吧街的路标出现在前方，姜姒摇头失笑。“反向画的一手好饼啊…我都要热血沸腾了呢。坦白吧，除了【速记】这个能力外，你还点亮了【煽动】技能吧”
小茉莉嘿嘿地笑着。“那么，你有被煽动吗？不过，一码归一码，眼下，该给的加班费要给够！我还要花小七做同伴。所以，偶像，一个电话罢了，等下就打了，好不好啊？”
说了这么大一圈，在这里等着我呐…姜姒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真是很喜欢她啊。好，我会给你们争取来一个足够出卖灵魂的数字的。”
“出卖灵魂啊…太严重了，先出卖肉体行不行啊？那个腹肌…真的很好摸的样子。”
“不过，说到出卖灵魂。”小茉莉灵光一闪，激动地拍着座椅，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你为什么不直接签下她，让她成为你的【契约人】呢？”
“她目前还是个小白，和她签订契约，就可以共享能力。你一个二叶，肯定不会吃亏，她也算有了保护，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参与到咱们接下来的调查中。一举数得，多么美好。”
姜姒斜睨了眉飞色舞的小茉莉一眼。“你让我，和花小七成为契约人？在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和诱拐有什么区别？”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有区别啊，你的话，肯定只会图她的能力去搞事业，又不会强娶她做老婆，生孩子。有些事，你不做，就会有人做。你不教，就会有别人教。反正，契约人基本上只能有一个，你总好过其乱七八糟的人吧。”
“你可是正经预科班读下来的。比任何人都有能力指导她运用自己的能力，还可以为她提供保护，如此双赢，真不知道你在挑剔什么。”
姜姒双眼直视前方，对于拍档的挑唆并不动心。“我能做到，不代表我会去做。契约人，可不是儿戏。”
“打个比方，你会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找个人登记结婚吗？”
“哪怕对方是有腹肌的漫游者，你也不会心动？”小茉莉不死心地继续蛊惑道。“先婚后爱的戏码，最近也很流行啊。”
-------------------------------------
无知无畏的花小七，在书店已经忙完了一轮。刚在操作间喝口水，挂在腰间的对讲机里，就传出师书砚的声音。要她立刻去隔壁音像店支援。
嗯？这个剧情很熟悉啊，昨天是不是也发生过来着？
花小七跑出去探头一看，黑衣黑帽的顾客们，已经从音像店里排到了店外，他们整整齐齐排成一队，就像码好的多米诺骨牌。与之相对的，是门口蜂涌而出的其它普通顾客和员工。
啊…好壮观…
就在她心生感叹的时候，师书砚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是那边店里的同事已经逃的差不多了。
花小七坏笑着按下对讲，拉长着语气，和那头说着，好为难啊，好为难。
师书砚白了对讲一眼，又看看站在自己对面，一脸惨白说什么都不肯回去的员工，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花小七没办法拒绝的价格。
钞能力的驱使下，花小七开开心心的杀向需要自己的战场。
把这些比往日更多的客人依次安排好后，音像店里诡异气场几乎要溢出门去。空气凝结在一起生出冰霜附着在货架上。就连灯光都变得惨白起来。
视听区站满了全身黑衣的客人，他们带着耳罩站在试听机前，身形笔直，一动不动。那模样有点恐怖，又有点滑稽。机器不够用，等待的黑衣人，就安静的站在同伴身后，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都保持着一致。
对恐怖氛围免疫的花小七只觉得有点冷，喝一口过来前青女塞给自己的热奶茶，手下也没停，整理着桌面散乱的VIP卡。
按照她的经验，这些客人们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关注的地方了。而店外的人流，就连路过店门口，都会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多走两步，绕出个圈，更别提往里进了。
整个音像店变得安静异常，就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停尸间被整个拖进现实里一样。
再喝口奶茶，已经没事好做的花小七开启摸鱼模式，习惯性地握笔在纸上涂鸦。
无表情的脸孔后侧，一个又一个待解决的问题是囚徒的挑战。
咀嚼着方才的梦境，她的后槽牙愤愤地咬着姜姒那冷漠到冷酷的发言。
她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但是，很多事不会因为它是【对的】而被放下。
她就是放不下鱼鱼，放不下那个小小的女孩。
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我想救下她…
不甘心执拗地噬咬着她的全能自恋。
年轻人和这个世界，总是需要许多的磨合。磨合的过程，决定了世界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人的选择，则慢慢地汇聚成ta的命运。
细微的响动拉回她的注意力，她抬起头，一位黑衣的客人，不知在柜台外侧站了多久，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你好~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爱岗敬业花小七瞬间切换回工作状态。
脸色异常苍白的客人沉默着垂眼看向桌面。花小七追随他的目光，看到面前的纸上，那些因烦闷而生的涂鸦。
那是由线条构成的甲虫，后背堆叠着深浅不一的色块和花纹。它们今天飞舞在她的梦中，于黑暗里闪烁着微光。看来是刚刚，无意识中画下来了。
啊？摸鱼被抓了？花小七弯弯眉眼，琥珀色的眼睛笑出星光。提高了一点声音，强调自己的存在。
“您好，不好意思久等了，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黑衣客人木然地把视线从【绘言】上拉起。和她四目相对，毫无情绪的声音如同金属碰撞。
“第一条，你能看到的，也能看到你。”
什么和什么啊？提醒我不要摸鱼吗？
这是何等的实话与废话啊？如果看见我摸鱼，并对此不满，请直接投诉，让店规处理我，而不是在这里cos谜语人啊。
花小七扯动嘴角，露出森森白牙。“好的，我知道了，凡我能看到的，也可以看到我。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需要我为您推荐歌曲吗？”
沟通失败…
不强求的黑衣人垂下眼眸，默许了她的提议。花小七从大脑中排查出刚刚为对方操作的碟片是哪张，同时翻找出风格近似的作品。然后，目送他拿着碟片，满意的回到同伴们的身后。
车里的两人在这噪音里四目相对。
“真是的，有话好好说嘛。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喂。”抱怨完，圆脸女孩揉揉肚子，呼出一口气，在拍档阴鸷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爬进副驾驶。
慎重地扣好安全带后，迎着她不善的目光，小茉莉回以名为“真诚”的必杀技。她满脸惊讶，语气浮夸。“我的天呐，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吗？你觉得，我有可能放过你的档案吗？”
“我可是在公平地偷窥着每一个感兴趣的人啊！”
因为隐私被说破而升腾起的怒火，还来不及燎原，就被浇灭。
姜姒满脸大无语，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反而是小茉莉抱着双臂，皱起眉头，向她投以质疑和审视的目光。
“不是吧，不是吧，像我这么怕死又怕疼的人。你不会以为我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随便同意和什么人成为搭档吧？尤其是你这种凶名在外的【搭档粉碎机】。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姜姒抿抿嘴，松开刹车。黑色的大车继续平稳行驶。
“正因为了解，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签下【漫游者】找寻【圣所】。毕竟，正式的受封仪式，是需要开启【试炼之门】才算完成的。我说了，我会协助你，因为，那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场面。”
“关于你，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我知道，你不会止步于二叶。”
“5年也好，10年也好，是你的话，升到三叶，是迟早的事。到时，你会拥有自己的领域，会拥有从善城城市意识为分身的管家。你会是自己领域的王，那里的绝对统治者。”
小茉莉目光炯炯，双手交握在胸前，小圆脸上满是期待。“你是君主，相应的也会需要臣民。我相信你的人品和责任心。到时候请务必给我留一个位置。”
“在这一天来到之前，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协助你完成所有的挑战和任务。这是我作为一个前程被锁死的【一叶】，能为自己做的，最好的投资了。”
酒吧街的路标出现在前方，姜姒摇头失笑。“反向画的一手好饼啊…我都要热血沸腾了呢。坦白吧，除了【速记】这个能力外，你还点亮了【煽动】技能吧”
小茉莉嘿嘿地笑着。“那么，你有被煽动吗？不过，一码归一码，眼下，该给的加班费要给够！我还要花小七做同伴。所以，偶像，一个电话罢了，等下就打了，好不好啊？”
说了这么大一圈，在这里等着我呐…姜姒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真是很喜欢她啊。好，我会给你们争取来一个足够出卖灵魂的数字的。”
“出卖灵魂啊…太严重了，先出卖肉体行不行啊？那个腹肌…真的很好摸的样子。”
“不过，说到出卖灵魂。”小茉莉灵光一闪，激动地拍着座椅，发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你为什么不直接签下她，让她成为你的【契约人】呢？”
“她目前还是个小白，和她签订契约，就可以共享能力。你一个二叶，肯定不会吃亏，她也算有了保护，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参与到咱们接下来的调查中。一举数得，多么美好。”
姜姒斜睨了眉飞色舞的小茉莉一眼。“你让我，和花小七成为契约人？在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和诱拐有什么区别？”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有区别啊，你的话，肯定只会图她的能力去搞事业，又不会强娶她做老婆，生孩子。有些事，你不做，就会有人做。你不教，就会有别人教。反正，契约人基本上只能有一个，你总好过其乱七八糟的人吧。”
“你可是正经预科班读下来的。比任何人都有能力指导她运用自己的能力，还可以为她提供保护，如此双赢，真不知道你在挑剔什么。”
姜姒双眼直视前方，对于拍档的挑唆并不动心。“我能做到，不代表我会去做。契约人，可不是儿戏。”
“打个比方，你会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找个人登记结婚吗？”
“哪怕对方是有腹肌的漫游者，你也不会心动？”小茉莉不死心地继续蛊惑道。“先婚后爱的戏码，最近也很流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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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无畏的花小七，在书店已经忙完了一轮。刚在操作间喝口水，挂在腰间的对讲机里，就传出师书砚的声音。要她立刻去隔壁音像店支援。
嗯？这个剧情很熟悉啊，昨天是不是也发生过来着？
花小七跑出去探头一看，黑衣黑帽的顾客们，已经从音像店里排到了店外，他们整整齐齐排成一队，就像码好的多米诺骨牌。与之相对的，是门口蜂涌而出的其它普通顾客和员工。
啊…好壮观…
就在她心生感叹的时候，师书砚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是那边店里的同事已经逃的差不多了。
花小七坏笑着按下对讲，拉长着语气，和那头说着，好为难啊，好为难。
师书砚白了对讲一眼，又看看站在自己对面，一脸惨白说什么都不肯回去的员工，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花小七没办法拒绝的价格。
钞能力的驱使下，花小七开开心心的杀向需要自己的战场。
把这些比往日更多的客人依次安排好后，音像店里诡异气场几乎要溢出门去。空气凝结在一起生出冰霜附着在货架上。就连灯光都变得惨白起来。
视听区站满了全身黑衣的客人，他们带着耳罩站在试听机前，身形笔直，一动不动。那模样有点恐怖，又有点滑稽。机器不够用，等待的黑衣人，就安静的站在同伴身后，人和人之间的距离都保持着一致。
对恐怖氛围免疫的花小七只觉得有点冷，喝一口过来前青女塞给自己的热奶茶，手下也没停，整理着桌面散乱的VIP卡。
按照她的经验，这些客人们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关注的地方了。而店外的人流，就连路过店门口，都会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多走两步，绕出个圈，更别提往里进了。
整个音像店变得安静异常，就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就像是恐怖片里的停尸间被整个拖进现实里一样。
再喝口奶茶，已经没事好做的花小七开启摸鱼模式，习惯性地握笔在纸上涂鸦。
无表情的脸孔后侧，一个又一个待解决的问题是囚徒的挑战。
咀嚼着方才的梦境，她的后槽牙愤愤地咬着姜姒那冷漠到冷酷的发言。
她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但是，很多事不会因为它是【对的】而被放下。
她就是放不下鱼鱼，放不下那个小小的女孩。
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好…我想救下她…
不甘心执拗地噬咬着她的全能自恋。
年轻人和这个世界，总是需要许多的磨合。磨合的过程，决定了世界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人的选择，则慢慢地汇聚成ta的命运。
细微的响动拉回她的注意力，她抬起头，一位黑衣的客人，不知在柜台外侧站了多久，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你好~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爱岗敬业花小七瞬间切换回工作状态。
脸色异常苍白的客人沉默着垂眼看向桌面。花小七追随他的目光，看到面前的纸上，那些因烦闷而生的涂鸦。
那是由线条构成的甲虫，后背堆叠着深浅不一的色块和花纹。它们今天飞舞在她的梦中，于黑暗里闪烁着微光。看来是刚刚，无意识中画下来了。
啊？摸鱼被抓了？花小七弯弯眉眼，琥珀色的眼睛笑出星光。提高了一点声音，强调自己的存在。
“您好，不好意思久等了，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黑衣客人木然地把视线从【绘言】上拉起。和她四目相对，毫无情绪的声音如同金属碰撞。
“第一条，你能看到的，也能看到你。”
什么和什么啊？提醒我不要摸鱼吗？
这是何等的实话与废话啊？如果看见我摸鱼，并对此不满，请直接投诉，让店规处理我，而不是在这里cos谜语人啊。
花小七扯动嘴角，露出森森白牙。“好的，我知道了，凡我能看到的，也可以看到我。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需要我为您推荐歌曲吗？”
沟通失败…
不强求的黑衣人垂下眼眸，默许了她的提议。花小七从大脑中排查出刚刚为对方操作的碟片是哪张，同时翻找出风格近似的作品。然后，目送他拿着碟片，满意的回到同伴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