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放任主义
很快事情的发展就真的如同阿尔所想的那般，越来越多的人通过仅仅几句口角亦或是对视便彻底点燃了争斗的导火索，近乎是完全忽视了当下需要共同跨越的困境，在仅仅只能提供落脚点的小船上大打出手。
“该死的鬼子！你们国家的士兵杀了我老婆还侮辱了我的女儿，我跟你不共戴天！”
“下贱种族的贱民就应该被肃清！能为我国的征服事业奉献土地和劳动力就是你们最大的幸福！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张嘴会叫！”
“拜托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你放过我们吧！”
“哦呀哦呀，那可不行，谁叫我的老东家正是你丈夫的债主呢~”
或是国仇家恨，或是私人纠纷，恶意开始在这一片被迷雾包围的海域扩散，阿尔弗雷德隐约看到水下似乎有许多黑影在窜动，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些神圣力来保护快艇的船身，然后转而去安抚船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南希和康纳德。
“感觉好点了没？”
“好……好一点吧……”
好在水面没那么翻涌，康纳德总算是能勉强提起一点力气，南希则恢复得更快，杰奎琳也在祭司的劝说下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秦时也睁开了眼睛，仅仅只是扫视了一眼便轻描淡写地得出了结论。
“水里的机械海鱼能够释放声波来催化人类内心的恶念，做的不错，至少这样这艘船上的人不会被声波影响。”
这话当然是对阿尔弗雷德说的，秦时难得对他的表现做出正面评价，这番话让南希和康纳德皆是一愣，而紧接着杰奎琳则突然站起身走到快艇的前板，保持观察的同时继续和秦时交换有用的情报。
“这些人有些进来之前彼此之间就有渊源，肯定不是巧合，外面那个黑雾和天上的月亮你们有头绪吗？”
终归是在窄小的快艇上进行作战，杰奎琳反复确认了落脚点的承重能力才催动能力抽出黑色长刀。
“姐姐！你要去哪里？不是说好暂时先别动……”
阿尔弗雷德有些心急，准备起身阻止却被秦时摁住肩膀。
“她去救人，虽说我不觉得隐秘署除了管辖夜隐之物之外还有救助人命的义务。”
诚然，SSD确实是直属于皇室管辖的特殊警署，但他们的职责也仅限于维护夜隐之物和人类世界的平衡，并且对夜隐之物在俗世引发的严重案件进行干涉和收尾。
这种关于一般平民性命的冒险行为从第一代署长守则里就没出现过，迄今为止也没有，要说真的有什么，那也是眼前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临时加上去的规定罢了。
“那为什么要去？这些人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从宗教审判所那件事情之后，阿尔弗雷德对于信仰的全部忠诚就被他丢进了焚化炉，换做以往，这种只顾着自己的言论是断不可能从那个心怀万民的大祭司嘴里说出来的。
但现在他更多的时候只愿意考虑自己和身边人的利益，或者说吸收了圣杯这个教会历史上力量最为强劲的古老圣骸之后，阿尔人性的一面逐渐压倒了原本作为神力恩泽容器的一面，暴露更多自我也意味着有了更多的欲望。
他如今只想着和杰奎琳有一个幸福的结局和未来，为此让他去照顾讨好她喜欢的人和事也罢，为此去弄脏双手亵渎信仰也好，那都无足轻重。
一切都只是为了争取在杰奎琳身边的一席之地，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当下这片海域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杰奎琳贸然暴露自己去终止这场内斗明显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阿尔的理性也在告诉他绝对不能让她去蹚这趟浑水。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我们家署长下定决心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南希耸肩一笑，她很清楚绝对不能把杰奎琳的行为和善良或者良心发现画等号，要知道她可是做过不少黑吃黑的事情。
能在下城区和偷东西的孩子王互掐，也能把掌握不少贵族命脉的帮派老大揍得满地找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所谓的良知就挺身而出奋不顾身？
对于南希的意见，康纳德也深有此感地点头肯定——
“别看她那个样子，迄今为止隐秘署在案的记录里，单独出外勤任务执行成功率能超过杰奎琳的人，到现在可还没出现过！”
看着杰奎琳手持长刀跃跃欲试的表情，少年心里的最后一点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个他花了好几年功夫研究各种强力武器都杀不死的女人，根本没有那个祭司想象得那么脆弱！
她男人对她没信心，那说什么作为她的追随者和同伴，断不能对杰奎琳的能力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现任隐秘署署长不是个出色的领袖，能抹平伤亡记录的数字增长也多半得益于界外魔的诅咒…”
秦时也没有对杰奎琳的决定做出阻拦，哪怕笨蛋女儿上次差点因为鲁莽丢掉性命，他也没道理去妨碍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阿尔弗雷德，你爱上的女人拥有世界上价值最昂贵的诚信，她会对做出的事情负责，言必行，行必果。”
杰奎琳没对身后几人的对话做出任何回应，凭借卓群的身体素质，借着月光看去，她的视线已经锁定了贝奇莫号上的诡异人影。
哦~原来藏在那里啊！给我等着，马上就过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连续踩着水面上的船只残骸，掠过逐渐开始争吵的人群，二话不说把挑事儿的人用刀背打晕，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赤红色疾风吹过这片幽灵船浮躁的海面，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平息了慢慢滋生的恐慌。
阿尔完全没想到杰奎琳的救助方式并不是把受害人从施暴者手里抢过来，而是用一力降十会的方式从根源上解决了目前的难题。
星海一般的眸子里倒映出在海面上掠过的赤色流星，在她带领下的隐秘署成员们和她自身总是在不断给祭司带来新的冲击和欣喜，这种兴奋的感觉完全不亚于阿尔小时候第一次通过教会的藏书来接触古往今来国内海外世界的悸动。
那是完全被刺激体验折服因而深深沦陷的美好，是一种能让人为此献出毕生精力的美妙，他原以为自那之后再也不会有事物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冲动。
南希趴在康纳德肩头说悄悄话，不用想两人肯定是在为署长的行动而感到窃喜和自满。
而秦时也一副泰然自若全然不管不顾的模样，这样一来倒是让刚才还在紧张兮兮的阿尔显得格格不入。
“……这么一看，多虑的人反而是我啊……”
叹息一声，鉴于杰奎琳粗暴地终止了可能即将到来的伤亡，阿尔也不在拘泥于可能会暴露行踪被敌人察觉的风险，催动神圣力把海域内还在吱哇作响的傀儡海鱼全数歼灭，不一会儿水底便密密麻麻地浮上来一层翻着肚皮的海鱼，还能闻到里面零件烧焦的气味。
康纳德继续在南希的辅助下开船，撞开傀儡鱼跟上杰奎琳的步伐。
阿尔的手也从水面下收了回来，唇角浮现一抹苦笑——
监护人到下属全都是放任主义…很符合你的风格呢，姐姐。
作者有话说：
“该死的鬼子！你们国家的士兵杀了我老婆还侮辱了我的女儿，我跟你不共戴天！”
“下贱种族的贱民就应该被肃清！能为我国的征服事业奉献土地和劳动力就是你们最大的幸福！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张嘴会叫！”
“拜托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请你放过我们吧！”
“哦呀哦呀，那可不行，谁叫我的老东家正是你丈夫的债主呢~”
或是国仇家恨，或是私人纠纷，恶意开始在这一片被迷雾包围的海域扩散，阿尔弗雷德隐约看到水下似乎有许多黑影在窜动，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些神圣力来保护快艇的船身，然后转而去安抚船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南希和康纳德。
“感觉好点了没？”
“好……好一点吧……”
好在水面没那么翻涌，康纳德总算是能勉强提起一点力气，南希则恢复得更快，杰奎琳也在祭司的劝说下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秦时也睁开了眼睛，仅仅只是扫视了一眼便轻描淡写地得出了结论。
“水里的机械海鱼能够释放声波来催化人类内心的恶念，做的不错，至少这样这艘船上的人不会被声波影响。”
这话当然是对阿尔弗雷德说的，秦时难得对他的表现做出正面评价，这番话让南希和康纳德皆是一愣，而紧接着杰奎琳则突然站起身走到快艇的前板，保持观察的同时继续和秦时交换有用的情报。
“这些人有些进来之前彼此之间就有渊源，肯定不是巧合，外面那个黑雾和天上的月亮你们有头绪吗？”
终归是在窄小的快艇上进行作战，杰奎琳反复确认了落脚点的承重能力才催动能力抽出黑色长刀。
“姐姐！你要去哪里？不是说好暂时先别动……”
阿尔弗雷德有些心急，准备起身阻止却被秦时摁住肩膀。
“她去救人，虽说我不觉得隐秘署除了管辖夜隐之物之外还有救助人命的义务。”
诚然，SSD确实是直属于皇室管辖的特殊警署，但他们的职责也仅限于维护夜隐之物和人类世界的平衡，并且对夜隐之物在俗世引发的严重案件进行干涉和收尾。
这种关于一般平民性命的冒险行为从第一代署长守则里就没出现过，迄今为止也没有，要说真的有什么，那也是眼前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临时加上去的规定罢了。
“那为什么要去？这些人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从宗教审判所那件事情之后，阿尔弗雷德对于信仰的全部忠诚就被他丢进了焚化炉，换做以往，这种只顾着自己的言论是断不可能从那个心怀万民的大祭司嘴里说出来的。
但现在他更多的时候只愿意考虑自己和身边人的利益，或者说吸收了圣杯这个教会历史上力量最为强劲的古老圣骸之后，阿尔人性的一面逐渐压倒了原本作为神力恩泽容器的一面，暴露更多自我也意味着有了更多的欲望。
他如今只想着和杰奎琳有一个幸福的结局和未来，为此让他去照顾讨好她喜欢的人和事也罢，为此去弄脏双手亵渎信仰也好，那都无足轻重。
一切都只是为了争取在杰奎琳身边的一席之地，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当下这片海域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杰奎琳贸然暴露自己去终止这场内斗明显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阿尔的理性也在告诉他绝对不能让她去蹚这趟浑水。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我们家署长下定决心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南希耸肩一笑，她很清楚绝对不能把杰奎琳的行为和善良或者良心发现画等号，要知道她可是做过不少黑吃黑的事情。
能在下城区和偷东西的孩子王互掐，也能把掌握不少贵族命脉的帮派老大揍得满地找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所谓的良知就挺身而出奋不顾身？
对于南希的意见，康纳德也深有此感地点头肯定——
“别看她那个样子，迄今为止隐秘署在案的记录里，单独出外勤任务执行成功率能超过杰奎琳的人，到现在可还没出现过！”
看着杰奎琳手持长刀跃跃欲试的表情，少年心里的最后一点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个他花了好几年功夫研究各种强力武器都杀不死的女人，根本没有那个祭司想象得那么脆弱！
她男人对她没信心，那说什么作为她的追随者和同伴，断不能对杰奎琳的能力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现任隐秘署署长不是个出色的领袖，能抹平伤亡记录的数字增长也多半得益于界外魔的诅咒…”
秦时也没有对杰奎琳的决定做出阻拦，哪怕笨蛋女儿上次差点因为鲁莽丢掉性命，他也没道理去妨碍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阿尔弗雷德，你爱上的女人拥有世界上价值最昂贵的诚信，她会对做出的事情负责，言必行，行必果。”
杰奎琳没对身后几人的对话做出任何回应，凭借卓群的身体素质，借着月光看去，她的视线已经锁定了贝奇莫号上的诡异人影。
哦~原来藏在那里啊！给我等着，马上就过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连续踩着水面上的船只残骸，掠过逐渐开始争吵的人群，二话不说把挑事儿的人用刀背打晕，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赤红色疾风吹过这片幽灵船浮躁的海面，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平息了慢慢滋生的恐慌。
阿尔完全没想到杰奎琳的救助方式并不是把受害人从施暴者手里抢过来，而是用一力降十会的方式从根源上解决了目前的难题。
星海一般的眸子里倒映出在海面上掠过的赤色流星，在她带领下的隐秘署成员们和她自身总是在不断给祭司带来新的冲击和欣喜，这种兴奋的感觉完全不亚于阿尔小时候第一次通过教会的藏书来接触古往今来国内海外世界的悸动。
那是完全被刺激体验折服因而深深沦陷的美好，是一种能让人为此献出毕生精力的美妙，他原以为自那之后再也不会有事物能让他产生这样的冲动。
南希趴在康纳德肩头说悄悄话，不用想两人肯定是在为署长的行动而感到窃喜和自满。
而秦时也一副泰然自若全然不管不顾的模样，这样一来倒是让刚才还在紧张兮兮的阿尔显得格格不入。
“……这么一看，多虑的人反而是我啊……”
叹息一声，鉴于杰奎琳粗暴地终止了可能即将到来的伤亡，阿尔也不在拘泥于可能会暴露行踪被敌人察觉的风险，催动神圣力把海域内还在吱哇作响的傀儡海鱼全数歼灭，不一会儿水底便密密麻麻地浮上来一层翻着肚皮的海鱼，还能闻到里面零件烧焦的气味。
康纳德继续在南希的辅助下开船，撞开傀儡鱼跟上杰奎琳的步伐。
阿尔的手也从水面下收了回来，唇角浮现一抹苦笑——
监护人到下属全都是放任主义…很符合你的风格呢，姐姐。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