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凡灵吐真语
十五和凡灵跟着齐真一同进了萧然楼。
一进去，十五终于知道方才的那声异响是如何来的了。
萧然楼内竟然是浓浓的火药味，灰尘漫天，楼里原本空置的中庭，居然是几个柜子横倒在地，但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里面的药材四处散落，药草味混入浓烈的火药味之中，呛得十五打了个喷嚏。
齐真却并不在意，绕开这些东西，往之前的那座暗室去了。
十五抬头向上看去，这些柜子果然是之前楼上库房的，应当是有人在库房点了火药，这才把这些柜子给冲了下来。
可奇怪的是，萧然楼的外面并没有任何损毁，仿佛这些火药就是为了专门炸这些柜子的？
凡灵看着一脸疑惑的十五，并不做声，只是在鼻息里轻轻哼了一声。
之前打开那暗室需要的两枚玉佩，现在均在齐真的手里，他三两下打开暗室，示意十五与凡灵进去。
凡灵很是自觉的连着点了好几盏灯进来，与之前齐真在这里点的羸弱油灯不同，本来还暗无天日的暗室突然灯火通明，明亮无比。
齐真看着凡灵的动作，并没有阻拦，自行找了个蒲团跪坐下来。
凡灵和十五站在矮几的前面，等着他发话。
“玄十五杀人的事情我知道。”齐真语气淡定。
凡灵自然知道，上次齐真就不甚在意，这次她特意找了证据来，却没想到齐真连狡辩都不狡辩。
齐真继续说：“这些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嘉首堂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我需要一个能帮我能解决问题的人。”
“我不可以吗？”凡灵跪在齐真的面前，上半身压在矮几上，用胳膊撑着，靠近齐真。
“不可以，一你武功不行，二你意气用事。”齐真态度仍然平和，但十五却看出一丝异端。
嘉首堂里，从来都是齐真命令凡灵，气势十足，可这次凡灵如此冒犯他，他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好声好气地同她分析道理。
凡灵冷笑一声，然后问：“堂主呢？他也是这个意思？”
十五听到“堂主”二字，有些震惊，这居然与堂主有关！
齐真点点头：“他没有意见。”
凡灵听后仍是不可置信，忽然转头看向十五，怒目圆睁，愤然说道：“凭什么是你？你练的甚至不是嘉首堂的天玑真法！”
十五并不意外凡灵知道她偷学别的武功的事情，要是凡灵真的见到了她杀黄七的全过程，自然也会知晓这一点。
十五神色淡然，十分冷静地回看凡灵，还没开口，还是齐真先说道：“这重要吗？”
齐真的话语里终于带了一丝怒气，他看着十五说：“重要的不是你想要解药吗？”
十五被拆穿，有过一瞬的惊愕，但旋即就恢复如常。
齐真继续说道：“好好做你的净使，我会给你解药，让你这辈子脱离嘉首堂。”
齐真的话语太过诱人，十五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他看出她眼神里的渴求与贪婪，兀自扯了嘴角冷笑了一声。
但一旁的凡灵却大惊失色，几乎是怒吼了出来：“那我呢！”
齐真却伸出手来摆了摆：“我再说一遍，这是堂主的决断。”
凡灵霎时如同被暴雨骤淋，整个人焉了一般，晃荡一声，就跪坐在地上，眼里却是苍白无神，仿佛失了智一般。
齐真命令凡灵下去，可她还是不为所动，仍旧呆滞地盯着前方。
“我跟了你多少年？”凡灵忽然开腔，却是十分委屈。
齐真也猛然一惊，并未回答。
十五这也才又打量起凡灵来，她不知道凡灵的真实年龄，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在暗堂里见过凡灵。
那时，凡灵装扮得跟个仙子一样，忽然就走进了暗堂，脸上带着笑，跟庙里的画像一样。
她认为这样漂亮的人也应该跟仙女一样心地善良，可那时的凡灵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身旁的教头说道：“就是这个？”
教头回复：“是她，武功不行，但争强好斗，居然也活到了今天。”
凡灵只冷哼了一声，说：“那也不行啊，武功不行算个什么事，等她自生自灭吧，扔吃的东西的时候离她远一点，我倒是看看不会武功能活多久。”
那是十五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人面蛇心。
而现在的凡灵，却仿若被抽干了灵气，整个人呆滞在那里，像是行尸走肉。
一向冷酷残虐的齐真却忽然伸出了手，按住了凡灵的小臂：“这不是你跟了我多少年的问题，是嘉首堂的大业的问题。”
十五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好奇嘉首堂能有什么大业？横竖一个杀人越活的组织罢了。
凡灵却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听着很是渗人，哪怕她平日也爱笑，但从来没有这样阴毒之感。
“用完就丢是吧？你就不怕，我把我知道的都说给……”
“住口！”凡灵话还没说完，齐真大声呵斥了她：“你不要发疯，上次你跑了，已经是让你为所欲为了，从今天起，你好好待在萧然楼里，不得离开半步。”
凡灵睥睨地看了齐真一眼：“无所谓，我这半吊子的武功当然是任你们宰割了，只是别让我死，我死了你们就不会知道我能让嘉首堂荡然无存！”
这话里的威胁莫名其妙，齐真为何不愿凡灵死？
凡灵终于强撑着矮几站了起来，可整个人还是踉跄不止，她晃晃悠悠走到十五的面前，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道：“为了那解药真的要来当净使吗？你知道这会让你牵扯到多少是非吗？”
可十五却丝毫没有犹疑，点头称是，她需要解药。
凡灵又笑了出来，可双眼里尽是无奈：“我就说这都是报应啊，我们干了这么多恶事，害了这么多人，现在这些人要来向我索命啦！都是报应！你我都逃不掉！”
十五不理解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转头去看齐真，可齐真只看着凡灵的背影，双唇紧闭，眼睛里还是惊起了波澜，仿佛深渊一般，似有空寂袭来。
一进去，十五终于知道方才的那声异响是如何来的了。
萧然楼内竟然是浓浓的火药味，灰尘漫天，楼里原本空置的中庭，居然是几个柜子横倒在地，但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里面的药材四处散落，药草味混入浓烈的火药味之中，呛得十五打了个喷嚏。
齐真却并不在意，绕开这些东西，往之前的那座暗室去了。
十五抬头向上看去，这些柜子果然是之前楼上库房的，应当是有人在库房点了火药，这才把这些柜子给冲了下来。
可奇怪的是，萧然楼的外面并没有任何损毁，仿佛这些火药就是为了专门炸这些柜子的？
凡灵看着一脸疑惑的十五，并不做声，只是在鼻息里轻轻哼了一声。
之前打开那暗室需要的两枚玉佩，现在均在齐真的手里，他三两下打开暗室，示意十五与凡灵进去。
凡灵很是自觉的连着点了好几盏灯进来，与之前齐真在这里点的羸弱油灯不同，本来还暗无天日的暗室突然灯火通明，明亮无比。
齐真看着凡灵的动作，并没有阻拦，自行找了个蒲团跪坐下来。
凡灵和十五站在矮几的前面，等着他发话。
“玄十五杀人的事情我知道。”齐真语气淡定。
凡灵自然知道，上次齐真就不甚在意，这次她特意找了证据来，却没想到齐真连狡辩都不狡辩。
齐真继续说：“这些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嘉首堂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我需要一个能帮我能解决问题的人。”
“我不可以吗？”凡灵跪在齐真的面前，上半身压在矮几上，用胳膊撑着，靠近齐真。
“不可以，一你武功不行，二你意气用事。”齐真态度仍然平和，但十五却看出一丝异端。
嘉首堂里，从来都是齐真命令凡灵，气势十足，可这次凡灵如此冒犯他，他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好声好气地同她分析道理。
凡灵冷笑一声，然后问：“堂主呢？他也是这个意思？”
十五听到“堂主”二字，有些震惊，这居然与堂主有关！
齐真点点头：“他没有意见。”
凡灵听后仍是不可置信，忽然转头看向十五，怒目圆睁，愤然说道：“凭什么是你？你练的甚至不是嘉首堂的天玑真法！”
十五并不意外凡灵知道她偷学别的武功的事情，要是凡灵真的见到了她杀黄七的全过程，自然也会知晓这一点。
十五神色淡然，十分冷静地回看凡灵，还没开口，还是齐真先说道：“这重要吗？”
齐真的话语里终于带了一丝怒气，他看着十五说：“重要的不是你想要解药吗？”
十五被拆穿，有过一瞬的惊愕，但旋即就恢复如常。
齐真继续说道：“好好做你的净使，我会给你解药，让你这辈子脱离嘉首堂。”
齐真的话语太过诱人，十五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他看出她眼神里的渴求与贪婪，兀自扯了嘴角冷笑了一声。
但一旁的凡灵却大惊失色，几乎是怒吼了出来：“那我呢！”
齐真却伸出手来摆了摆：“我再说一遍，这是堂主的决断。”
凡灵霎时如同被暴雨骤淋，整个人焉了一般，晃荡一声，就跪坐在地上，眼里却是苍白无神，仿佛失了智一般。
齐真命令凡灵下去，可她还是不为所动，仍旧呆滞地盯着前方。
“我跟了你多少年？”凡灵忽然开腔，却是十分委屈。
齐真也猛然一惊，并未回答。
十五这也才又打量起凡灵来，她不知道凡灵的真实年龄，很早很早的时候，她就在暗堂里见过凡灵。
那时，凡灵装扮得跟个仙子一样，忽然就走进了暗堂，脸上带着笑，跟庙里的画像一样。
她认为这样漂亮的人也应该跟仙女一样心地善良，可那时的凡灵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身旁的教头说道：“就是这个？”
教头回复：“是她，武功不行，但争强好斗，居然也活到了今天。”
凡灵只冷哼了一声，说：“那也不行啊，武功不行算个什么事，等她自生自灭吧，扔吃的东西的时候离她远一点，我倒是看看不会武功能活多久。”
那是十五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人面蛇心。
而现在的凡灵，却仿若被抽干了灵气，整个人呆滞在那里，像是行尸走肉。
一向冷酷残虐的齐真却忽然伸出了手，按住了凡灵的小臂：“这不是你跟了我多少年的问题，是嘉首堂的大业的问题。”
十五不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好奇嘉首堂能有什么大业？横竖一个杀人越活的组织罢了。
凡灵却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听着很是渗人，哪怕她平日也爱笑，但从来没有这样阴毒之感。
“用完就丢是吧？你就不怕，我把我知道的都说给……”
“住口！”凡灵话还没说完，齐真大声呵斥了她：“你不要发疯，上次你跑了，已经是让你为所欲为了，从今天起，你好好待在萧然楼里，不得离开半步。”
凡灵睥睨地看了齐真一眼：“无所谓，我这半吊子的武功当然是任你们宰割了，只是别让我死，我死了你们就不会知道我能让嘉首堂荡然无存！”
这话里的威胁莫名其妙，齐真为何不愿凡灵死？
凡灵终于强撑着矮几站了起来，可整个人还是踉跄不止，她晃晃悠悠走到十五的面前，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道：“为了那解药真的要来当净使吗？你知道这会让你牵扯到多少是非吗？”
可十五却丝毫没有犹疑，点头称是，她需要解药。
凡灵又笑了出来，可双眼里尽是无奈：“我就说这都是报应啊，我们干了这么多恶事，害了这么多人，现在这些人要来向我索命啦！都是报应！你我都逃不掉！”
十五不理解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转头去看齐真，可齐真只看着凡灵的背影，双唇紧闭，眼睛里还是惊起了波澜，仿佛深渊一般，似有空寂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