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叶乘风蔫蔫的，大概是为了妹妹正闹心，回复:“那人压根没来得及审，臼齿里藏了毒，直接自杀了。脸也是假的，戴了人皮面具，而底下的脸早就被毁容了，是训练好的死士。”
虽然不忍，但程泞还是把猜测摆给了他:“你觉得，死士会单独一个人执行任务吗？”
叶乘风瞳孔一缩。
那天他们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个死士，也就不存在认为对方还有同伙的想法。而这件事交由下属处理后，似乎没有被得到重视，死也就死了，也没往上报，最近两天还是叶乘风去问才得知。
那天包房里出现的人，他，和玉，还有既宁。
苏和玉身为丞相，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是天下人看在眼里的，就算是皇帝，也不会在当时还没完全确定他立场的情况下，直接要他的命。
没有合理由头，只会引起民心惶惶。
刺杀他？那更不可能。
他先前做过皇子伴读，那伙人里都清楚，他自幼就是练武奇才，虽然因为答不上老先生的问题板子挨了不少，但授防身术和骑射的先生都是对他青睐有加的。
如果目标是他，不应该安排那么弱的人，能够被他随随便便打晕，再来十几个也不会有什么变动。
“既宁，他们那天的目标就是既宁。”叶乘风咬牙 双手握拳，眼珠周围有些血丝隐隐凸起。
小姑娘那么粘着他，怎么会在他回来第一天就跑到城郊亲戚家玩？他忙于处理将军府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整日在朝臣中间迷糊，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
很可能当天他们前脚把既宁打发走，后脚刚出采月楼，甚至可能没出采月楼，她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程泞比他冷静不少，很快抓到另一个问题所在:“那么负责收书信的仆人呢？还有那家亲戚的人，当天的马车夫，都抓出来，挨个问。”
叶乘风脑子里显然正在循环一些他能够想到的最差的结果，他声音有些哑然:“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但那户人家，包括涉事所有人，都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早早被杀……”
不需多言，程泞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对方下手何其狠毒，为了瞒住叶家几日，不惜把涉事人员一个不落通通杀死。
小丫头本就爱玩，平日里不打招呼就跑也是常事，一点点提高了叶家人的接受度，这次出去前甚至留了书信，他们就更放心了。
程泞拍了拍叶乘风的肩:“不要乱了阵脚。若是要杀既宁，早在抓到就可以动手，压根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瞒你，想来是别有所图，那么既宁大抵是安全的。”
叶乘风不知道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去，依然愁云满面，大概是年纪尚轻，并没有学会怎么把情绪掩盖好。
但程泞向来是不擅长安慰人的。
大费周章绑了叶既宁，但没有向叶家提出条件，只能说明时机未到，是对方在晾着他们。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等。
线索都被一点点抹干净，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连接不上。
程泞盯了低落的叶乘风两眼，还是出声:“也可能是为了乱你的阵脚，故意这样做的。总之，不要漫无目的去找。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里一躲，那也是白费功夫了。信我，他们会找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