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那是什么眼神？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李乔和宋联，却发现两个人眼神躲闪，再一回头，原本往常应该还在车内检查的冷三和冷四早已经不知所踪。
言朝皱起眉，朝李乔宋联两人面前逼近两步，逼问道：“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看似疑问，可语气肯定。
两人都垂着头不敢看言朝，言朝不用他们回答了，已经从他们的表现中得到了答案。
“不能说是吧，那……”
言朝原本想问是不是不需要管，结果那扇窗户又发出了一声响，声音没刚才那么大，但言朝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窗上原本不再流动的猩红再次向下流动了。
她皱眉，也顾不上再问李乔和宋联两人，直接朝主楼那边跑过去。
李乔和宋联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无奈和犹豫。
他们两人若不是因为要履行将言小姐送进楼的职责，今天他们也应该不出现在谈家大宅内部的。
现在言小姐还没进楼，看那样子还要进主楼里面查看督察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毕竟这三年间的除夕，督察都下了禁止进入大宅的命令，也让他们闭紧自己的嘴，但是前两年的除夕是不是也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啊。
言朝的动作没有给两人更多的犹豫时间，眼看着言小姐就要进入主楼，两人连忙跑上前，在言朝半只脚已经踏进主楼的时候，李乔拉住了言朝的手臂。
言朝正疑惑今天的主楼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就被止住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她回头疑惑地看着李乔：“拦我干什么？”
李乔拉着言朝手臂的手松了松，但没有放开，她语焉不详地解释道：“言小姐，往年都是这样，督察不会有事。”
这是她能说的最大限度。
言朝皱眉，不明白李乔怎么敢确定谈易灼不会有事：“什么叫往年都是这样？”
“言小姐。”李乔只是喊了言朝一声，用自己的态度表明了他们不能多言，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入主楼寻找谈易灼而不阻止。
言朝张嘴，话还没出口，正对着大门的楼梯传来了声响，言朝转头望去。
暗沉中，一个只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的高大身影倚靠在楼梯扶手栏杆上，那人手上拿着一瓶红酒，三根手指捏着红酒瓶口，轻晃着瓶身，瓶身碰撞道栏杆，打出清脆的“当当”声，言朝就是被这“当当”声吸引了注意力。
言朝望着前方那个身影，有些怔然。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谈易灼吗？是那个位高权重、雷厉风行的谈督察吗？是那个世人口中冷血无情的冷面督察吗？
眼前的这个人浑身白衣，高大的身形微微驼着，就连摇晃红酒瓶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颓唐。
“谈……”言朝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那是什么眼神？
言朝不知道，但是她确确实实被那样的一个眼神吓到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震住了。
厌世？凶狠？恨？思念？
谈易灼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里具体有些什么，恐怕谈易灼本人都不知道吧，言朝如是想。
“滚！”谈易灼像是被言朝刚才蹦出嘴耳朵那个字刺激到了，猛然将手中的红酒瓶扔向了言朝。
言朝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红酒瓶正正好砸在了她刚才站的位置，瓶内剩余的红酒溅起，在言朝羽绒服没能遮到的今晚年会穿的白色礼服上染了点点鲜红，晕染渗开之际，宛若点点红梅绽放。
李乔和宋联两人在发现谈易灼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谈易灼通身的气场震慑在原地，言朝退这两步，刚好站在了两人中间，直到红酒瓶在他们三人脚前炸开，李乔和宋联两人才惊觉回神。
李乔见势不妙，拉住不知道被酒瓶还是谈易灼吓到的言朝离开，宋联不敢看谈易灼，拉上了主楼的大门。
言朝愣愣的被李乔牵着回了卧室才勉强回过了神。
她坐在床上没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李乔，有些呆呆地问道：“乔姐，谈易灼他……”
“……他怎么了？”言朝他了好一会儿才想好了怎么问似的，将话吐了出来。
李乔看着显得呆呆愣愣的的言朝，猜测她可能是被督察吓到了，但是她也不知道督察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她知道的有些内情，她也是不能说的。
“督察没事，言小姐不用忧心，前两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督察自己会处理好一切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言朝。
言朝点点头，李乔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只能再道：“言小姐今晚就在小楼内好好休息，我和宋哥今晚不能再楼下陪你了。”
李乔如果不是为了送言朝，李乔和宋联今天也是不被允许进入谈家大宅内部的，也就言小姐，还能在主楼隔壁的小楼的住。
说完这话，李乔便离开了。
礼服穿在身上穿久了并不舒服，言朝深吸一口气，起身将礼服换了下来。
看着礼服裙摆上的点点鲜红，言朝头疼。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现在打电话也不太合适，于是给秦科发了条微信：【秦姐，被我不小心弄脏了，该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言朝并没有等到回复，于是拖着已经有明显疲惫感的身体钻进了冷冰冰的被窝，用自己的体温将被窝温暖。
言朝闭上眼，她现在很疲惫，需要休息。
可是，她的脑子有很乱，闭上眼就是谈易灼看向她的那个眼神以及那瓶碎裂的红酒。
她努力防控脑袋，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但没有用，脑中还是谈易灼倚在楼梯栏杆上的画面，还有窗户上盛开的猩红。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疲惫着，精神却高度紧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要听主楼那边的动静，但是主楼和小楼楼间距八九米，房间隔音很好，她的卧室也不是靠近主楼的，想要听到主楼传来的动静，何其困难。
言朝终究还是没能睡着，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主楼餐厅。
此时的主楼早已没了昨夜那寥无人烟的死寂，恢复了之前的秩序，管家在厨房门口吩咐厨房内的佣人上餐，另一位佣人阿姨在整理客厅。
一切如常，大门口没有碎裂的红酒瓶，换上了一张新的地毯。
头一次，言朝已经坐在了餐桌上，谈易灼还没有下楼，平常都是谈易灼已经开吃她才姗姗来迟。
她已经快要吃完的时候，谈易灼从楼上下来了，他坐到餐桌上的时候，言朝刚好解决自己的早餐。
她放下餐具，看了眼对面的谈易灼，却见谈易灼的表情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她收回视线，礼貌地对对面的谈易灼道：“慢用。”
然后离开。
谈易灼这次和往常对待她迟来一样，只“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表情动作。
言朝离开了主楼，回到了小楼中，有些困惑。
言朝不明白谈易灼这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还是不在意昨晚的事情。
就在言朝沉思之际，她收到了管家发来的例行询问：【言小姐，请问中午要在主楼用餐吗？】
管家从谈易灼那里知道言朝是孤儿，就没有问是不是要回家团圆这种话，只照例询问。
可就是这样的照例询问，也还是让言朝有些失神。
她看着管家的照例询问，又开始想，自己是呆在谈家大宅？还是一个人出去逛逛？
言朝皱起眉，朝李乔宋联两人面前逼近两步，逼问道：“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看似疑问，可语气肯定。
两人都垂着头不敢看言朝，言朝不用他们回答了，已经从他们的表现中得到了答案。
“不能说是吧，那……”
言朝原本想问是不是不需要管，结果那扇窗户又发出了一声响，声音没刚才那么大，但言朝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窗上原本不再流动的猩红再次向下流动了。
她皱眉，也顾不上再问李乔和宋联两人，直接朝主楼那边跑过去。
李乔和宋联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无奈和犹豫。
他们两人若不是因为要履行将言小姐送进楼的职责，今天他们也应该不出现在谈家大宅内部的。
现在言小姐还没进楼，看那样子还要进主楼里面查看督察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毕竟这三年间的除夕，督察都下了禁止进入大宅的命令，也让他们闭紧自己的嘴，但是前两年的除夕是不是也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啊。
言朝的动作没有给两人更多的犹豫时间，眼看着言小姐就要进入主楼，两人连忙跑上前，在言朝半只脚已经踏进主楼的时候，李乔拉住了言朝的手臂。
言朝正疑惑今天的主楼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就被止住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她回头疑惑地看着李乔：“拦我干什么？”
李乔拉着言朝手臂的手松了松，但没有放开，她语焉不详地解释道：“言小姐，往年都是这样，督察不会有事。”
这是她能说的最大限度。
言朝皱眉，不明白李乔怎么敢确定谈易灼不会有事：“什么叫往年都是这样？”
“言小姐。”李乔只是喊了言朝一声，用自己的态度表明了他们不能多言，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入主楼寻找谈易灼而不阻止。
言朝张嘴，话还没出口，正对着大门的楼梯传来了声响，言朝转头望去。
暗沉中，一个只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的高大身影倚靠在楼梯扶手栏杆上，那人手上拿着一瓶红酒，三根手指捏着红酒瓶口，轻晃着瓶身，瓶身碰撞道栏杆，打出清脆的“当当”声，言朝就是被这“当当”声吸引了注意力。
言朝望着前方那个身影，有些怔然。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谈易灼吗？是那个位高权重、雷厉风行的谈督察吗？是那个世人口中冷血无情的冷面督察吗？
眼前的这个人浑身白衣，高大的身形微微驼着，就连摇晃红酒瓶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颓唐。
“谈……”言朝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那是什么眼神？
言朝不知道，但是她确确实实被那样的一个眼神吓到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震住了。
厌世？凶狠？恨？思念？
谈易灼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里具体有些什么，恐怕谈易灼本人都不知道吧，言朝如是想。
“滚！”谈易灼像是被言朝刚才蹦出嘴耳朵那个字刺激到了，猛然将手中的红酒瓶扔向了言朝。
言朝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红酒瓶正正好砸在了她刚才站的位置，瓶内剩余的红酒溅起，在言朝羽绒服没能遮到的今晚年会穿的白色礼服上染了点点鲜红，晕染渗开之际，宛若点点红梅绽放。
李乔和宋联两人在发现谈易灼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谈易灼通身的气场震慑在原地，言朝退这两步，刚好站在了两人中间，直到红酒瓶在他们三人脚前炸开，李乔和宋联两人才惊觉回神。
李乔见势不妙，拉住不知道被酒瓶还是谈易灼吓到的言朝离开，宋联不敢看谈易灼，拉上了主楼的大门。
言朝愣愣的被李乔牵着回了卧室才勉强回过了神。
她坐在床上没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李乔，有些呆呆地问道：“乔姐，谈易灼他……”
“……他怎么了？”言朝他了好一会儿才想好了怎么问似的，将话吐了出来。
李乔看着显得呆呆愣愣的的言朝，猜测她可能是被督察吓到了，但是她也不知道督察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她知道的有些内情，她也是不能说的。
“督察没事，言小姐不用忧心，前两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督察自己会处理好一切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言朝。
言朝点点头，李乔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只能再道：“言小姐今晚就在小楼内好好休息，我和宋哥今晚不能再楼下陪你了。”
李乔如果不是为了送言朝，李乔和宋联今天也是不被允许进入谈家大宅内部的，也就言小姐，还能在主楼隔壁的小楼的住。
说完这话，李乔便离开了。
礼服穿在身上穿久了并不舒服，言朝深吸一口气，起身将礼服换了下来。
看着礼服裙摆上的点点鲜红，言朝头疼。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现在打电话也不太合适，于是给秦科发了条微信：【秦姐，被我不小心弄脏了，该怎么办？】
等了一会儿，言朝并没有等到回复，于是拖着已经有明显疲惫感的身体钻进了冷冰冰的被窝，用自己的体温将被窝温暖。
言朝闭上眼，她现在很疲惫，需要休息。
可是，她的脑子有很乱，闭上眼就是谈易灼看向她的那个眼神以及那瓶碎裂的红酒。
她努力防控脑袋，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但没有用，脑中还是谈易灼倚在楼梯栏杆上的画面，还有窗户上盛开的猩红。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体疲惫着，精神却高度紧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要听主楼那边的动静，但是主楼和小楼楼间距八九米，房间隔音很好，她的卧室也不是靠近主楼的，想要听到主楼传来的动静，何其困难。
言朝终究还是没能睡着，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主楼餐厅。
此时的主楼早已没了昨夜那寥无人烟的死寂，恢复了之前的秩序，管家在厨房门口吩咐厨房内的佣人上餐，另一位佣人阿姨在整理客厅。
一切如常，大门口没有碎裂的红酒瓶，换上了一张新的地毯。
头一次，言朝已经坐在了餐桌上，谈易灼还没有下楼，平常都是谈易灼已经开吃她才姗姗来迟。
她已经快要吃完的时候，谈易灼从楼上下来了，他坐到餐桌上的时候，言朝刚好解决自己的早餐。
她放下餐具，看了眼对面的谈易灼，却见谈易灼的表情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她收回视线，礼貌地对对面的谈易灼道：“慢用。”
然后离开。
谈易灼这次和往常对待她迟来一样，只“嗯”了一声，没有其他表情动作。
言朝离开了主楼，回到了小楼中，有些困惑。
言朝不明白谈易灼这是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还是不在意昨晚的事情。
就在言朝沉思之际，她收到了管家发来的例行询问：【言小姐，请问中午要在主楼用餐吗？】
管家从谈易灼那里知道言朝是孤儿，就没有问是不是要回家团圆这种话，只照例询问。
可就是这样的照例询问，也还是让言朝有些失神。
她看着管家的照例询问，又开始想，自己是呆在谈家大宅？还是一个人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