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可以的话，我也想保护你。
待她赶回商店街时，小雨渐停，只是乌云依旧不肯离席。
“所以啊，我一直都觉得，姜姒的血管里流的是冰咖啡哦！”
姜姒推开房门就听到了如此胡扯的暴言，她无奈叹气。“不要胡说八道啊。”
随着周身沾染寒意的夜巡者走进房间，空气都带上了寒意，温馨又明快的童话故事丝滑地切换到了刑侦局。就连桌子上华丽的甜品塔，都蒙上了阴影，切开的派里，甜腻的酱汁殷红如血。
氛围的转换过于鲜明，让花小七一时语塞。
小茉莉早已见怪不怪，唯恐工作狂下一秒就把自己往冰冷又恶臭的拖罪案现场拖，她抢先一步拉开椅子，招呼拍档入座。
“所以说啊，再怎么拼命，饭总是要吃的。我可以容忍拍档血管里流淌的是冰咖啡。但是，你再在车上用巧克力充饥，我就吐给你看，能量棒也不行！”
她边说边在平板上划拉着，下一秒，房门被敲响，训练有素的侍者推着餐车入内，上面是一份份的吃食。
看来是早有预谋了啊…姜姒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冲花小七点点头，脱下米色外套挂在椅背，坐下拿起餐具，开始进食。
侍者的脚步声消失在耳中后，姜姒咽下食物，放在桌上的左手在桌子上简单地划拉了两下，又画了个圈。防护用结界悄无声息地绽开，将三人连同桌子一起包裹其中。
就知道，吃饭的时候，也要赶进度对吧。小茉莉翻了个白眼，把手边的素描纸推过去。
深深浅浅的线条勾勒出几个身影。画面左侧，是昨晚梦境里的行凶者，右侧是上午攻击董夏清的小混混。
特别标注出的蒙住下半张脸的行凶者，和右侧的小混混身形，比例都很接近。
只是小混混要更高一些。
不等她开口询问，花小七凑过来指指点点。“今天的家伙可能会比较高一些，但是，他的鞋跟里应该是垫了东西的。因为走路的姿势和重心都不自然。其它的，眉眼的距离，头颅的比例，有7成相似。”
姜姒点点头。花小七的手指却没离开纸面。年轻的女孩看着她，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刚刚，就在刚刚。我梦到鱼鱼了。”
旁边的小茉莉也放下了手上的红茶杯。“你梦见她了？所以，你睡醒时才会那么激动？”
花小七长出口气。“我梦见她在黑暗里哭，非常浓厚的黑暗，混合着恶臭，在最深处，有一团小小的光。鱼鱼在哭，在呼救…”
“我觉得她没死，她还活着…”几句话，花小七说的喉咙发紧，嘴唇发干，她舔舔嘴唇，双眼跳跃着执着的火光。“你们，有没有追踪用的法术…”
姜姒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把她拉回到现实。“你也去过案发现场了，那种出血量，你认为一个小孩能活下来？”
“她们不是异族吗？异族拥有强悍的生命力不是吗？”
“拥有强悍的生命力不代表在失去一半内脏后还能生存下来。异族，只是生命力顽强，不代表，不会死。”
“可是…我听到她的声音了，我梦到她了。她还在呼救！她在喊好疼！你们不是夜巡者吗？救救她啊！或者，告诉我，她在哪。”
“如果，这个梦，是你能力的产物的话。现在，应该是由你，来告诉我们，该去哪里寻找她剩下的那部分残肢。”
看着她那因回忆起犯罪现场，而浮现出的凝滞表情，姜姒用语言为她祛魅。“你应该知道的吧，你不是她，拯救她并不代表可以拯救过去的你。拯救她，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花小七猛然咬紧牙关，面色涨红。“你怎么能…”
抓起手边的餐布擦嘴，姜姒喝了口茶，皱皱眉推到一边，琥珀色的眼睛看向花小七。“本不想也不该和你说这么多案件细节的。但是，不告诉你，你好像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之前在现场提取到的样本，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和鱼鱼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的胶状物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异族或者怪物。更接近于恶魔的某个亚种，或者眷属。也就是说，落单的鱼鱼，是被第三方的怪物掠食了。”
“失去了亲族庇佑的幼小异族大半都是这种结果。这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从善城的物种多样性…”
“我们是夜巡者，我们要尽可能地保护更多的人。我们不让黑暗力量侵蚀普通人，我们也在追捕袭击、绑架、残害异族的犯罪团伙，不制止他们，仇恨就会延续，也会有更多的鱼鱼因为失去亲人的庇护，被拖入黑暗世界。”
“可以的话，我也想保护你。”
姜姒坦诚而直白的眼神让花小七短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咖啡的香味为姜姒的精神里注入燃料。
她舒心地喟叹出疲惫，眨眨发肿的眼睛，抬手抓抓头发。“你怎么看？”此时的房间里，只余她们拍档。
我能怎么看？我流着口水看啊。
“看了，基本上都看到了。”小茉莉咬住小银匙，嘴角沾着奶油扬起坏笑，答非所问地笑道：“虽然，洗澡的时候被她逃掉了。但有在更衣室堵到她。她只来得及穿上运动背心而已。”
“无鳞、无爪、无羽、没有任何纹印，没有可疑胎记，没有象征身份的符文…记录在案的可疑的外在特征统统没有。不过，她有腹肌诶！”
尽量忽略掉拍档那回味无穷的笑容，姜姒把话题拉回正轨。“资料室里，关于她的信息，你看到了多少？”
“四舍五入，约等于没有…”提起这个，小茉莉不禁泛起恶寒，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自己最有自信的领域落荒而逃。
银匙过分用力地插进蛋糕，金属撞击白瓷，发出令人不悦的声响。绵密的重奶油四溅，海绵胚在入侵者面前柔顺地翻出自己的内脏。
“我连一个场景，一个画面，都没来得及看！”
姜姒无语地端起咖啡，无意制止她用食物发泄情绪的行为。
咽下面目全非的甜点，小茉莉的负面情绪被糖分安抚。她不甘地叹口气，随即又兴奋起来，把今天意外得到的情报拿来分享。
“虽然今天还蛮危险的，但是，也有意外收获哦。我就说老天很爱我的。”
“你过来之前，刚好遇到她家长查岗。我冒充她同学帮忙她蒙混过关哦。你知道她姐姐是谁吗？”
迎着姜姒纯义务的冷淡眼光，小茉莉兴高采烈地拉长声音，爆出自己的发现。“她姐姐，是花，长，风！”
对从善城小众流行文化一无所知的姜姒眨眨眼，不明白她激动的点在哪里。“花长风？亲姐妹的名字风格差很多啊。”
重点在这里吗？小茉莉咬牙切齿，重点在于那可是花长风啊！
你个完全没有生活情趣的家伙。小茉莉不满道:“你搞清楚，那可是花长风啊！我还以为就算是你，生活里也是需要音乐的呢。”
毕竟，那可是被誉为深夜的人鱼公主，徘徊在从善城的地下音乐世界的传说呢。
没从姜姒脸上看到更多情绪，小茉莉撇撇嘴，眼睛一转，又笑了起来。
“好，就算你不知道花长风是谁，那我说出她们俩养母的名字，你再不知道，就真的犯规了。”
“她们的养母，就是那个，花不寿哦。”
姜姒睁大双眼看向小茉莉，小姑娘激动的双颊绯红，拼命冲她点头。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天气，真是一言难尽啊。冷了热，热了冷的。
我个憨批，昨天一早骑着电摩去治牙。
穿着短袖的我，和穿着薄羽绒服的路人们，面面相觑。
然后，吸烟不好，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更是危害身边人的健康。
吸烟，牙齿会变黄，手指会变黄，肺不会变黄，会变黑。
小朋友们不要学哦。
“所以啊，我一直都觉得，姜姒的血管里流的是冰咖啡哦！”
姜姒推开房门就听到了如此胡扯的暴言，她无奈叹气。“不要胡说八道啊。”
随着周身沾染寒意的夜巡者走进房间，空气都带上了寒意，温馨又明快的童话故事丝滑地切换到了刑侦局。就连桌子上华丽的甜品塔，都蒙上了阴影，切开的派里，甜腻的酱汁殷红如血。
氛围的转换过于鲜明，让花小七一时语塞。
小茉莉早已见怪不怪，唯恐工作狂下一秒就把自己往冰冷又恶臭的拖罪案现场拖，她抢先一步拉开椅子，招呼拍档入座。
“所以说啊，再怎么拼命，饭总是要吃的。我可以容忍拍档血管里流淌的是冰咖啡。但是，你再在车上用巧克力充饥，我就吐给你看，能量棒也不行！”
她边说边在平板上划拉着，下一秒，房门被敲响，训练有素的侍者推着餐车入内，上面是一份份的吃食。
看来是早有预谋了啊…姜姒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冲花小七点点头，脱下米色外套挂在椅背，坐下拿起餐具，开始进食。
侍者的脚步声消失在耳中后，姜姒咽下食物，放在桌上的左手在桌子上简单地划拉了两下，又画了个圈。防护用结界悄无声息地绽开，将三人连同桌子一起包裹其中。
就知道，吃饭的时候，也要赶进度对吧。小茉莉翻了个白眼，把手边的素描纸推过去。
深深浅浅的线条勾勒出几个身影。画面左侧，是昨晚梦境里的行凶者，右侧是上午攻击董夏清的小混混。
特别标注出的蒙住下半张脸的行凶者，和右侧的小混混身形，比例都很接近。
只是小混混要更高一些。
不等她开口询问，花小七凑过来指指点点。“今天的家伙可能会比较高一些，但是，他的鞋跟里应该是垫了东西的。因为走路的姿势和重心都不自然。其它的，眉眼的距离，头颅的比例，有7成相似。”
姜姒点点头。花小七的手指却没离开纸面。年轻的女孩看着她，说起了另外的事情。“刚刚，就在刚刚。我梦到鱼鱼了。”
旁边的小茉莉也放下了手上的红茶杯。“你梦见她了？所以，你睡醒时才会那么激动？”
花小七长出口气。“我梦见她在黑暗里哭，非常浓厚的黑暗，混合着恶臭，在最深处，有一团小小的光。鱼鱼在哭，在呼救…”
“我觉得她没死，她还活着…”几句话，花小七说的喉咙发紧，嘴唇发干，她舔舔嘴唇，双眼跳跃着执着的火光。“你们，有没有追踪用的法术…”
姜姒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把她拉回到现实。“你也去过案发现场了，那种出血量，你认为一个小孩能活下来？”
“她们不是异族吗？异族拥有强悍的生命力不是吗？”
“拥有强悍的生命力不代表在失去一半内脏后还能生存下来。异族，只是生命力顽强，不代表，不会死。”
“可是…我听到她的声音了，我梦到她了。她还在呼救！她在喊好疼！你们不是夜巡者吗？救救她啊！或者，告诉我，她在哪。”
“如果，这个梦，是你能力的产物的话。现在，应该是由你，来告诉我们，该去哪里寻找她剩下的那部分残肢。”
看着她那因回忆起犯罪现场，而浮现出的凝滞表情，姜姒用语言为她祛魅。“你应该知道的吧，你不是她，拯救她并不代表可以拯救过去的你。拯救她，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花小七猛然咬紧牙关，面色涨红。“你怎么能…”
抓起手边的餐布擦嘴，姜姒喝了口茶，皱皱眉推到一边，琥珀色的眼睛看向花小七。“本不想也不该和你说这么多案件细节的。但是，不告诉你，你好像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之前在现场提取到的样本，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和鱼鱼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的胶状物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异族或者怪物。更接近于恶魔的某个亚种，或者眷属。也就是说，落单的鱼鱼，是被第三方的怪物掠食了。”
“失去了亲族庇佑的幼小异族大半都是这种结果。这就是，之前和你说过的，从善城的物种多样性…”
“我们是夜巡者，我们要尽可能地保护更多的人。我们不让黑暗力量侵蚀普通人，我们也在追捕袭击、绑架、残害异族的犯罪团伙，不制止他们，仇恨就会延续，也会有更多的鱼鱼因为失去亲人的庇护，被拖入黑暗世界。”
“可以的话，我也想保护你。”
姜姒坦诚而直白的眼神让花小七短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咖啡的香味为姜姒的精神里注入燃料。
她舒心地喟叹出疲惫，眨眨发肿的眼睛，抬手抓抓头发。“你怎么看？”此时的房间里，只余她们拍档。
我能怎么看？我流着口水看啊。
“看了，基本上都看到了。”小茉莉咬住小银匙，嘴角沾着奶油扬起坏笑，答非所问地笑道：“虽然，洗澡的时候被她逃掉了。但有在更衣室堵到她。她只来得及穿上运动背心而已。”
“无鳞、无爪、无羽、没有任何纹印，没有可疑胎记，没有象征身份的符文…记录在案的可疑的外在特征统统没有。不过，她有腹肌诶！”
尽量忽略掉拍档那回味无穷的笑容，姜姒把话题拉回正轨。“资料室里，关于她的信息，你看到了多少？”
“四舍五入，约等于没有…”提起这个，小茉莉不禁泛起恶寒，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自己最有自信的领域落荒而逃。
银匙过分用力地插进蛋糕，金属撞击白瓷，发出令人不悦的声响。绵密的重奶油四溅，海绵胚在入侵者面前柔顺地翻出自己的内脏。
“我连一个场景，一个画面，都没来得及看！”
姜姒无语地端起咖啡，无意制止她用食物发泄情绪的行为。
咽下面目全非的甜点，小茉莉的负面情绪被糖分安抚。她不甘地叹口气，随即又兴奋起来，把今天意外得到的情报拿来分享。
“虽然今天还蛮危险的，但是，也有意外收获哦。我就说老天很爱我的。”
“你过来之前，刚好遇到她家长查岗。我冒充她同学帮忙她蒙混过关哦。你知道她姐姐是谁吗？”
迎着姜姒纯义务的冷淡眼光，小茉莉兴高采烈地拉长声音，爆出自己的发现。“她姐姐，是花，长，风！”
对从善城小众流行文化一无所知的姜姒眨眨眼，不明白她激动的点在哪里。“花长风？亲姐妹的名字风格差很多啊。”
重点在这里吗？小茉莉咬牙切齿，重点在于那可是花长风啊！
你个完全没有生活情趣的家伙。小茉莉不满道:“你搞清楚，那可是花长风啊！我还以为就算是你，生活里也是需要音乐的呢。”
毕竟，那可是被誉为深夜的人鱼公主，徘徊在从善城的地下音乐世界的传说呢。
没从姜姒脸上看到更多情绪，小茉莉撇撇嘴，眼睛一转，又笑了起来。
“好，就算你不知道花长风是谁，那我说出她们俩养母的名字，你再不知道，就真的犯规了。”
“她们的养母，就是那个，花不寿哦。”
姜姒睁大双眼看向小茉莉，小姑娘激动的双颊绯红，拼命冲她点头。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天气，真是一言难尽啊。冷了热，热了冷的。
我个憨批，昨天一早骑着电摩去治牙。
穿着短袖的我，和穿着薄羽绒服的路人们，面面相觑。
然后，吸烟不好，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更是危害身边人的健康。
吸烟，牙齿会变黄，手指会变黄，肺不会变黄，会变黑。
小朋友们不要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