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月下表露意
其实以十五和天二的武功，多半是不会注意不到屋子外面有人在偷听的。
只是姜尚和易烟的婚事，让他们二人都乱了方存，于是便都未察觉。
易烟闯了进来，喊声里带着哭腔。
姜尚劝她：“你刚刚明明都听到了，还故意说这种话干什么？”
易烟转身看向姜尚，怒嗔道：“不是你答应了亲事，我怎么可能无路可走！”
她许是对姜尚怀着满肚子的气，终于一股脑都撒了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你还答应我爹娘干什么？”
说着，易烟已然是痛哭流涕，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开始抽泣起来。
眼看她要站不稳，十五便上去扶了一把，心底却不禁生出一丝怀疑：姜尚从头至尾说的都是不想耽误易烟，或许，他还是觉得这门亲事是很好的吧？
十五把易烟扶到桌边坐下，恰巧与天二面对面，天二还是默默看着易烟，并未多言。
易烟的哭泣还在断断续续，姜尚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了，剩下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会办好的。”
姜尚这是在给她承诺。
“易烟都还没说愿不愿意，你着什么急？”天二终于出了声，却是在针对姜尚。
易烟看天二的样子，本来快停了的哭声又大了起来，冲他吼道：“我不嫁，我不嫁，我谁都不嫁。”
“好好好。”看易烟哭得如此伤心，天二赶紧答应道：“那我帮姜尚，然后让他悔婚？”
易烟却突然停止了抽泣，一脸无辜地看着天二：“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她的双眼哭得已经红肿，圆圆的眼睛却又生出一股娇媚，软糯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看见哭得梨花带雨，面色潮红的易烟这样看着他，天二只觉得脑内一阵轰鸣。
十五看他们这个样子，觉得事情多半是已经谈成了，于是默默退后，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姜尚挡在了她的后面。
“我们先出去吧。”姜尚对天二说：“我就在楼外，今夜我还是要送易烟回家的。”
天二想拒绝，可还是易烟拉住了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天二只好点头。
十五与姜尚退了出来，二人均是无话，一路走到月清楼外，十五还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墨香。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十五准备告辞。
“天二答应了，你还没答应呢？”姜尚说。
十五皱了皱眉，丝毫不理解姜尚非要找她的理由：“有他还不够吗？你不过糊弄糊弄家里。”
姜尚却突然哑了口，有些不安地说：“其实，我还有打算，只是易烟突然进来了，我没说完。”
时候也不早了，月色朦胧，街上往来的路人三三两两，毕竟这是京城的繁华之地，还是有不少行人，十五看了看周围，往河边走去，姜尚也快步跟上。
二人停至河边的一颗柳树旁，这里不容易被人瞧见，但视野广阔，却可以看到月清楼的大门。
“说。”十五言简意赅。
“我准备，准备向家里说我有心仪的姑娘了，所以这个婚是断然不能成的。”姜尚不敢看十五，只是垂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我做何？”十五问。
“我想跟家里说，我心仪的姑娘，是你。”姜尚语气竟然变得有些扭捏。
他的声音一向清亮，讲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的时候，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坦然好听。
可这句话，却完全不同。
十五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整个人只剩下震惊，身体居然开始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体内无端生出一股燥热。
“你什么意思？”她并未察觉，其实自己的声音也不同往日，微弱而颤栗。
姜尚低下了头，就算她比他矮了一些，但她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头上的玉冠，在月色下显出一种油润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姜尚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终于抬起头：“之前，你为了我差点丧命，家里也觉得……”
他顿了顿，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但看着河岸边的灯火倒映在水中，那水的波纹又反映在十五清秀的脸庞，波纹粼粼晃动，他又继续说道：“你是最好的人选，我说我们二人有私情，他们应该都会信。”
十五却又开始烦躁起来：“信不信是他们的事，这个忙我不帮。”
听见姜尚权衡利弊，讨论方案，方才心内生出的异动霎时见荡然无存，她只觉得心头一凉，只恨自己为何总是要掺和他与易烟的事情，简直是没事找事。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你找别人吧，你是聪明人，不可能只有这个办法的。”
十五双臂抱在身前，使劲握了握手中的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它更可靠了。
她立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她以为姜尚都已经离开了，脸上只有清风拂过，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可我心仪的人确实是你。”
那声音淡漠、平静，和着风声，仿佛山间的一阵空鸣，虚晃而不真实，十五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刚想转身确认，却听见姜尚的继续传来：
“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同你说，这件事不单单……能让我与易烟的婚事取消，也是想让家里……知道我的想法。”
他说得结结巴巴，与往常那个能说会道的姜尚大相径庭。
十五却觉得全身僵直，血液凝固，仿佛不会动了一般，脑内一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茫然一片白，竟然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努力闭上双眼，将姜尚的话重新在脑海内重复，可内心的悸动与紧张，占据了她周身，令她完全无法思考，她感受不到自己身在何处，感受不到周围的事物，连自己手中的剑，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姜尚说的那句：“我心仪的人确实是你”。
忽然，她就觉得脊梁一寒，一股可怖的情绪忽然开始蔓延，从她这辈子有意识开始，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感觉，无法自控，这种感觉令人害怕，她的身子开始控制不住战栗起来。
遇到危险，立即反击。
她运动真气，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恢复平静，连脑子也开始重新思考，短短一会儿，她就恢复了理智，然后说道：
“你心仪我，与我何干？为何要利用我去帮你和易烟？”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冷漠冰冷。
只是姜尚和易烟的婚事，让他们二人都乱了方存，于是便都未察觉。
易烟闯了进来，喊声里带着哭腔。
姜尚劝她：“你刚刚明明都听到了，还故意说这种话干什么？”
易烟转身看向姜尚，怒嗔道：“不是你答应了亲事，我怎么可能无路可走！”
她许是对姜尚怀着满肚子的气，终于一股脑都撒了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你还答应我爹娘干什么？”
说着，易烟已然是痛哭流涕，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开始抽泣起来。
眼看她要站不稳，十五便上去扶了一把，心底却不禁生出一丝怀疑：姜尚从头至尾说的都是不想耽误易烟，或许，他还是觉得这门亲事是很好的吧？
十五把易烟扶到桌边坐下，恰巧与天二面对面，天二还是默默看着易烟，并未多言。
易烟的哭泣还在断断续续，姜尚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了，剩下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会办好的。”
姜尚这是在给她承诺。
“易烟都还没说愿不愿意，你着什么急？”天二终于出了声，却是在针对姜尚。
易烟看天二的样子，本来快停了的哭声又大了起来，冲他吼道：“我不嫁，我不嫁，我谁都不嫁。”
“好好好。”看易烟哭得如此伤心，天二赶紧答应道：“那我帮姜尚，然后让他悔婚？”
易烟却突然停止了抽泣，一脸无辜地看着天二：“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她的双眼哭得已经红肿，圆圆的眼睛却又生出一股娇媚，软糯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看见哭得梨花带雨，面色潮红的易烟这样看着他，天二只觉得脑内一阵轰鸣。
十五看他们这个样子，觉得事情多半是已经谈成了，于是默默退后，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姜尚挡在了她的后面。
“我们先出去吧。”姜尚对天二说：“我就在楼外，今夜我还是要送易烟回家的。”
天二想拒绝，可还是易烟拉住了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天二只好点头。
十五与姜尚退了出来，二人均是无话，一路走到月清楼外，十五还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墨香。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十五准备告辞。
“天二答应了，你还没答应呢？”姜尚说。
十五皱了皱眉，丝毫不理解姜尚非要找她的理由：“有他还不够吗？你不过糊弄糊弄家里。”
姜尚却突然哑了口，有些不安地说：“其实，我还有打算，只是易烟突然进来了，我没说完。”
时候也不早了，月色朦胧，街上往来的路人三三两两，毕竟这是京城的繁华之地，还是有不少行人，十五看了看周围，往河边走去，姜尚也快步跟上。
二人停至河边的一颗柳树旁，这里不容易被人瞧见，但视野广阔，却可以看到月清楼的大门。
“说。”十五言简意赅。
“我准备，准备向家里说我有心仪的姑娘了，所以这个婚是断然不能成的。”姜尚不敢看十五，只是垂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我做何？”十五问。
“我想跟家里说，我心仪的姑娘，是你。”姜尚语气竟然变得有些扭捏。
他的声音一向清亮，讲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的时候，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坦然好听。
可这句话，却完全不同。
十五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整个人只剩下震惊，身体居然开始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体内无端生出一股燥热。
“你什么意思？”她并未察觉，其实自己的声音也不同往日，微弱而颤栗。
姜尚低下了头，就算她比他矮了一些，但她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头上的玉冠，在月色下显出一种油润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姜尚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终于抬起头：“之前，你为了我差点丧命，家里也觉得……”
他顿了顿，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但看着河岸边的灯火倒映在水中，那水的波纹又反映在十五清秀的脸庞，波纹粼粼晃动，他又继续说道：“你是最好的人选，我说我们二人有私情，他们应该都会信。”
十五却又开始烦躁起来：“信不信是他们的事，这个忙我不帮。”
听见姜尚权衡利弊，讨论方案，方才心内生出的异动霎时见荡然无存，她只觉得心头一凉，只恨自己为何总是要掺和他与易烟的事情，简直是没事找事。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你找别人吧，你是聪明人，不可能只有这个办法的。”
十五双臂抱在身前，使劲握了握手中的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它更可靠了。
她立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她以为姜尚都已经离开了，脸上只有清风拂过，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可我心仪的人确实是你。”
那声音淡漠、平静，和着风声，仿佛山间的一阵空鸣，虚晃而不真实，十五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刚想转身确认，却听见姜尚的继续传来：
“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同你说，这件事不单单……能让我与易烟的婚事取消，也是想让家里……知道我的想法。”
他说得结结巴巴，与往常那个能说会道的姜尚大相径庭。
十五却觉得全身僵直，血液凝固，仿佛不会动了一般，脑内一时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茫然一片白，竟然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努力闭上双眼，将姜尚的话重新在脑海内重复，可内心的悸动与紧张，占据了她周身，令她完全无法思考，她感受不到自己身在何处，感受不到周围的事物，连自己手中的剑，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姜尚说的那句：“我心仪的人确实是你”。
忽然，她就觉得脊梁一寒，一股可怖的情绪忽然开始蔓延，从她这辈子有意识开始，她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控的感觉，无法自控，这种感觉令人害怕，她的身子开始控制不住战栗起来。
遇到危险，立即反击。
她运动真气，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恢复平静，连脑子也开始重新思考，短短一会儿，她就恢复了理智，然后说道：
“你心仪我，与我何干？为何要利用我去帮你和易烟？”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冷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