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遇为新途
十五想到上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才大病初愈，身体不算恢复得完全，但今天再见，果然已经是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的样子了。
姜尚笑着和她打招呼，她却鄂然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便往旁边一看，阿昆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去买药材的时候碰到了姜公子，他听说你回来了就说要来看看。”阿昆边在院中放下他买的东西，边解释道。
姜尚也笑了笑：“叨扰了，看到你恢复得不错就行，西北地寒，我还担心你身子撑不住呢。”
阿昆笑着打了盆水准备洗手做饭，还仿如自家一般招呼姜尚：“姜公子你先坐，休息一下，等饭好了吃了再走。”
姜尚也没和他客气，开心地应了一声：“好！”
他嘴角还含着笑，又转过头来问十五：“我能替你把把脉吗？”
想起原来他为她把脉也是常有的事，十五也没有拒绝，于是二人进了屋。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可能是平时阿昆也不在这间屋子，灯芯已经快要烧没了，屋内一片昏暗。
十五伸出手，将袖口往上轻挽，露出一节白色的皓腕，姜尚私自搓了搓手，才轻轻覆上十五的脉搏。
其实姜尚因为之前中毒，虽然调理得还不错，但身子总是发冷，所以在接触十五前也搓热，希望别冰到十五。
可不知为何，十五却觉得那轻轻覆上的三根手指滚烫火热，在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不过三根手指，她只觉得热辣无比，甚至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姜尚还轻轻说了一句：“抱歉。”
姜尚诊脉非常细致，眼眸低垂，似乎在细细感受脉搏的跳动，十五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还是微微用了一点内力，希望能控制一下。
“别用内力。”姜尚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道，但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了一丝嗔意。
十五如他所言，放弃了控制脉搏的企图，于是过快的跳动就这样暴露在他的面前。
所幸姜尚并未有任何反应，仍旧低头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晃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给你的药没吃吧？”姜尚终于收了诊脉的手。
十五想到自己带过去又原封不动带回来的草药，实在是没办法，出门在外，熬药哪里是这么方便的事情？
“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本来就是要事在身，怎么会有时间带药呢，以后你再走，我给你的药就可以提前制成蜜丸，方便携带又实用，只是药效可能会差一些。”
十五没想到他想的如此细致，只好道谢：“多谢了，不过等恢复了，应该也不需要了。”
“你这副身子，离恢复还远着呢。”姜尚说：“我能感到你身子异于常人，但确实不知是因为什么。”
十五抿嘴一笑，知他多半说的就是六阴破魂功的事，只是他到底道行浅，学医不算自己的主业，又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知晓其中缘由。
她的左手握住自己刚刚被诊过脉的手腕，终于觉得那个地方的炽热消减了许多。
十五又往周围看了看，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今天不一样了，于是问道：“润彤呢？他今天怎么没跟着你，放心你一个人上街吗？”
姜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之前不是和他很不对付吗，现在居然还能念叨起他来？”
他准备想给十五写个方子，却没有在屋子里找到笔墨，于是只好说道：“我也没那么娇气，既然不科考了，也没有人想害我了。”
“还是决定直接入朝吗？”十五想起姜尚说他不准备继续科考了，而是通过世家子弟的内部选拔，入朝为官。
这事是姜尚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他自幼便有才名，多少有些孤傲清高，以前是一直瞧不起那些直接就能入仕的世家子弟的，可到头来，自己也要走上这一步路，多少还是不情愿。
十五见他面露难色，只好劝道：“只要你能达成你的目的，又何须介怀方式方法。”
姜尚也自嘲地一笑：“是啊，明明已经是占尽便宜的出身了，还整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十五也只跟着笑着附和。
二人无话，十五又只好问了问星洲与善思的事情，才知道星洲居然又去了南边，于是多嘴问了一句星洲有机会入朝吗？
“他自己不想去，二叔对星洲也没什么想法，觉得他和善思平平安安的就好，也不过多干涉。”姜尚说道。
十五点点头，难怪自己和星洲接触下来觉得他要轻松许多，想来家庭多少还是有影响的，姜尚很多时候就要紧绷许多。
十五问：“你羡慕他吗？”
姜尚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稍稍一惊，又细细道来：“有时羡慕有时不羡慕。”
他十分坦诚，确实羡慕星洲的自在，却更想实现自己的抱负。
不过，她怎么会对星洲这样感兴趣？
姜尚侧脸看她，十五却是一脸疑惑，担心他是怀疑自己在打探王府的消息：“怎么了？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我只是闲话而已，对于王府的事情真的不关心。”
十五想到星洲与善思平日也谨慎小心的样子，于是猜测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姜尚看她一脸茫然，只笑着说：“没事，我也是随口一问。”
忽而，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却正在犹豫，仿佛在思考什么。
“吃饭啦！”阿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十五拉着他就去吃饭了。
阿昆依旧唠唠叨叨，整顿饭嘴就没有停，而姜尚家里的规矩是吃饭不能说话，但也不介妨，偶尔还与姜尚开起了玩笑。
阿昆放下碗筷，突然说了一句：“哎，是你们身子都不好，要不然我还真想喝上一杯呢。”
天二的徒弟也有了天二的样子。
“你才多大？别跟你师父学。”十五说了他一句。
阿昆悻悻：“我是开心嘛，要是等姜公子成婚了，他估计也没什么机会来了，要在家里陪娘子呢。”
正在吃饭的十五突然就停了下来，但又迅速反应过来，刨了一口饭，又继续咀嚼，好不容易咽下干涩的饭粒，然后笑着对姜尚说道：“你要成婚了啊？是和易烟吗？”
姜尚放下了筷子，用巾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微微正色，却没有看她：“是的。”
“恭喜啊。”十五说完又继续埋头吃饭，还重新夹了好多菜。
阿昆看着快要空了的菜盘，说：“呀，我还往多了准备，怎么看着还不够的样子啊。”
十五边吃边说道：“许久不吃你的菜了，手艺见长，我多吃了点。”
阿昆又是笑嘻嘻的样子：“喜欢吃那就吃，不够我再去做。”
十五笑着点头。
自从阿昆说出自己要成亲之后，姜尚一直兴致恹恹，也不敢再抬头看十五，好不容易吃完饭，终于告辞。
出门时他才松了一口气，但却又想起方才把脉的时候，十五那快于常人的心跳。
姜尚笑着和她打招呼，她却鄂然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便往旁边一看，阿昆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去买药材的时候碰到了姜公子，他听说你回来了就说要来看看。”阿昆边在院中放下他买的东西，边解释道。
姜尚也笑了笑：“叨扰了，看到你恢复得不错就行，西北地寒，我还担心你身子撑不住呢。”
阿昆笑着打了盆水准备洗手做饭，还仿如自家一般招呼姜尚：“姜公子你先坐，休息一下，等饭好了吃了再走。”
姜尚也没和他客气，开心地应了一声：“好！”
他嘴角还含着笑，又转过头来问十五：“我能替你把把脉吗？”
想起原来他为她把脉也是常有的事，十五也没有拒绝，于是二人进了屋。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可能是平时阿昆也不在这间屋子，灯芯已经快要烧没了，屋内一片昏暗。
十五伸出手，将袖口往上轻挽，露出一节白色的皓腕，姜尚私自搓了搓手，才轻轻覆上十五的脉搏。
其实姜尚因为之前中毒，虽然调理得还不错，但身子总是发冷，所以在接触十五前也搓热，希望别冰到十五。
可不知为何，十五却觉得那轻轻覆上的三根手指滚烫火热，在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不过三根手指，她只觉得热辣无比，甚至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姜尚还轻轻说了一句：“抱歉。”
姜尚诊脉非常细致，眼眸低垂，似乎在细细感受脉搏的跳动，十五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还是微微用了一点内力，希望能控制一下。
“别用内力。”姜尚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道，但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了一丝嗔意。
十五如他所言，放弃了控制脉搏的企图，于是过快的跳动就这样暴露在他的面前。
所幸姜尚并未有任何反应，仍旧低头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晃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给你的药没吃吧？”姜尚终于收了诊脉的手。
十五想到自己带过去又原封不动带回来的草药，实在是没办法，出门在外，熬药哪里是这么方便的事情？
“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本来就是要事在身，怎么会有时间带药呢，以后你再走，我给你的药就可以提前制成蜜丸，方便携带又实用，只是药效可能会差一些。”
十五没想到他想的如此细致，只好道谢：“多谢了，不过等恢复了，应该也不需要了。”
“你这副身子，离恢复还远着呢。”姜尚说：“我能感到你身子异于常人，但确实不知是因为什么。”
十五抿嘴一笑，知他多半说的就是六阴破魂功的事，只是他到底道行浅，学医不算自己的主业，又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知晓其中缘由。
她的左手握住自己刚刚被诊过脉的手腕，终于觉得那个地方的炽热消减了许多。
十五又往周围看了看，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他今天不一样了，于是问道：“润彤呢？他今天怎么没跟着你，放心你一个人上街吗？”
姜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之前不是和他很不对付吗，现在居然还能念叨起他来？”
他准备想给十五写个方子，却没有在屋子里找到笔墨，于是只好说道：“我也没那么娇气，既然不科考了，也没有人想害我了。”
“还是决定直接入朝吗？”十五想起姜尚说他不准备继续科考了，而是通过世家子弟的内部选拔，入朝为官。
这事是姜尚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他自幼便有才名，多少有些孤傲清高，以前是一直瞧不起那些直接就能入仕的世家子弟的，可到头来，自己也要走上这一步路，多少还是不情愿。
十五见他面露难色，只好劝道：“只要你能达成你的目的，又何须介怀方式方法。”
姜尚也自嘲地一笑：“是啊，明明已经是占尽便宜的出身了，还整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十五也只跟着笑着附和。
二人无话，十五又只好问了问星洲与善思的事情，才知道星洲居然又去了南边，于是多嘴问了一句星洲有机会入朝吗？
“他自己不想去，二叔对星洲也没什么想法，觉得他和善思平平安安的就好，也不过多干涉。”姜尚说道。
十五点点头，难怪自己和星洲接触下来觉得他要轻松许多，想来家庭多少还是有影响的，姜尚很多时候就要紧绷许多。
十五问：“你羡慕他吗？”
姜尚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稍稍一惊，又细细道来：“有时羡慕有时不羡慕。”
他十分坦诚，确实羡慕星洲的自在，却更想实现自己的抱负。
不过，她怎么会对星洲这样感兴趣？
姜尚侧脸看她，十五却是一脸疑惑，担心他是怀疑自己在打探王府的消息：“怎么了？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我只是闲话而已，对于王府的事情真的不关心。”
十五想到星洲与善思平日也谨慎小心的样子，于是猜测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姜尚看她一脸茫然，只笑着说：“没事，我也是随口一问。”
忽而，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却正在犹豫，仿佛在思考什么。
“吃饭啦！”阿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十五拉着他就去吃饭了。
阿昆依旧唠唠叨叨，整顿饭嘴就没有停，而姜尚家里的规矩是吃饭不能说话，但也不介妨，偶尔还与姜尚开起了玩笑。
阿昆放下碗筷，突然说了一句：“哎，是你们身子都不好，要不然我还真想喝上一杯呢。”
天二的徒弟也有了天二的样子。
“你才多大？别跟你师父学。”十五说了他一句。
阿昆悻悻：“我是开心嘛，要是等姜公子成婚了，他估计也没什么机会来了，要在家里陪娘子呢。”
正在吃饭的十五突然就停了下来，但又迅速反应过来，刨了一口饭，又继续咀嚼，好不容易咽下干涩的饭粒，然后笑着对姜尚说道：“你要成婚了啊？是和易烟吗？”
姜尚放下了筷子，用巾帕擦了擦自己的嘴，微微正色，却没有看她：“是的。”
“恭喜啊。”十五说完又继续埋头吃饭，还重新夹了好多菜。
阿昆看着快要空了的菜盘，说：“呀，我还往多了准备，怎么看着还不够的样子啊。”
十五边吃边说道：“许久不吃你的菜了，手艺见长，我多吃了点。”
阿昆又是笑嘻嘻的样子：“喜欢吃那就吃，不够我再去做。”
十五笑着点头。
自从阿昆说出自己要成亲之后，姜尚一直兴致恹恹，也不敢再抬头看十五，好不容易吃完饭，终于告辞。
出门时他才松了一口气，但却又想起方才把脉的时候，十五那快于常人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