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谢谢你，我叫董夏清
两个街道外的奶茶店旁，花小七挂断电话和姜姒的电话，接过奶茶走回路边，把其中两杯挂在摩托车上，捧着另外两杯询问坐在路边长凳上的女孩。
“抹茶布丁和可可焦糖，两种味道，你选哪个？”
虽然从小就接受着【不可以在外面麻烦别人】的教育。可是这次，董夏清觉得自己没法拒绝。她吸吸鼻子，道了谢，选择了后者。
接过热乎乎的奶茶，醇厚的可可带着焦糖的甜香扑面而来，缠绕着脱险后的轻松感从心底螺旋浮起。
她看向花小七，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浮现出勉强的笑。“谢谢你救我，还好今天有你，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nnnn…跑。“花小七挠挠脸颊，认真给出自己的建议。”下次，再遇见这种事，就要跑。往人多的地方跑，往警察局和一切可以提供安全的地方跑。不要恋战，不要顾及面子或者任何身外之物，有多快跑多快，边喊边跑。”
董夏清诧异又委屈，连带声音也拔高几分。“错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跑？”
“因为，美玉不可以和碎砖比硬度。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花小七打开奶茶喝了一口，在寒风里眯眼享受那带着苦涩的甘醇。“你不一定每次都有足够的运气，可以有时间挨到我这种人的出现。”
“大家都好冷漠…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就像刚刚，那么多人在看，却没有人来帮我一把。”平复的心情又开始翻涌，女孩的声音带上哭腔。
看她要哭，花小七赶忙解释，只可惜脑回路有异常人的她，此时并不明白女孩的需要的是安慰。不过，即使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可能也不会修改自己的发言吧。
“不是说冷漠的人占多数，而是当独立的人进入群体后，很容易失去独立判断的能力。遇见突发情况，每个人都觉得会有别人出面处理。结果到最后，就变成今天这样，一堆人围观，但是没人管。”
“这不是谁的错，而是一种客观现象。我们要学会打破这种局面，最有效的办法是，向某个特定的人发出准确求助。”花小七开始回忆花不寿给她上的自保第一课。事多的觉得有必要给女孩子普及一下相关知识。
“比如说‘那个穿驼色风衣的长发大姐姐，他们要打我，帮我报警！’或者是‘那位戴深蓝色鸭舌帽的大哥，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要带我走！’像这样有目标，有诉求的准确求救，比单纯的喊‘救命’要更有用一些。”
“不过，最好用的办法，还是跑。找个空隙溜之大吉，在麻烦围拢过来之前，麻溜地跑，比什么都强。”
谁管你那些啊？情绪上头的小女孩只觉得她吵闹，于是更加委屈地哭诉道：“可是，那些人！明明他们才是错的！为什么没人去管教他们，让他们不要这么做？！反而是我要被说教！被责难！要去改变？我明明什么也没错！”
真的，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就像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不是还得陪着你在街头吹冷风。花小七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就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尽量为她挡住凌冽的寒风，时不时喝口奶茶，放平心态默默陪伴着。
现在哭出来，也挺好，比一直压抑着强。
过了一会儿，女孩开始吸着鼻涕摸索纸巾的时候，花小七适时递上湿巾。“改变，需要时间。也需要代价。”
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握着湿巾，董夏清迷茫起来，她吸吸鼻子看向这个身材挺拔，长相俊美的怪人。
真的，太奇怪了，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拐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见她慢悠悠地喝着奶茶，每一口都是那么享受。董夏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抬起手。
香甜醇厚的液体，再次安抚了汹涌的委屈。
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就会这样。单纯、直白、冲动、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们被天然的喜好主宰着自己世界的善恶，再用这善恶去划分世界的黑白、对错。然后被自己的情绪和这个世界切割的四分五裂。
看着她的情绪再次平复，花小七放慢语速，阐述自己的观点。
“所有有正常良知的人，都知道他们做的事是错的，是不对的。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良知，也不在乎道德，甚至随时准备践踏法律。”
“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们会一直这么做下去，直到他们的‘恶’成为压倒他们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的事，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但是，道德层面的批判，没办法及时的在现实层面保护你。我和你解释该怎么做，不是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改正，而是希望你可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不关乎对错，只关乎你的安全。”
看着她没有完全褪下的婴儿肥，花小七想到了鱼鱼，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她眨眨眼，压下泛起的湿意。“虽然你生活在城市里。但是，不是所有披着人皮的，都是人。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自己那身人皮。”
“说到底，人类也是没有进化完全的野兽啊。”
抬手看表，续留给她时间不多了。花小七快走几步，把喝完的奶茶杯扔进垃圾桶。
“我有事，先走了，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来弥补今天的小插曲。”
“啊？你要走了吗？名字，你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
花小七挠挠头，从口袋里摸出便签，匆忙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一边递给她，一边发动了小摩托。
“我叫花小七，有缘的话，回头见。”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董夏清捏住便签大喊。“我叫董夏清，今天，谢谢你了！”
“冬温夏清吗？好名字哦…”花小七抬起手，摆了摆，算是告了别。
迎着冷风，花小七加着油门，成功地在超时前，赶到约定的地方。
远远地看到，凋敝的花园里，就在洁白的大理石像边，穿着面包棉服的小茉莉正在蹦跶着和姜姒说着什么。
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在姜姒犹豫的时候，小茉莉又说了些什么。最后，身材高挑的女人还是点了点头。
花小七刚停好车，就听到了小茉莉欢呼的声音。
没等她走进，小茉莉就激动地跑过来，激动地拥抱了她，然后就哈哈哈的笑着，跑向了停在路边的黑色SUV。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花小七虽然有点奇怪，但看见姜姒过来，还是立刻打起了精神，在心里想着等下会有怎样的对话。
穿着昨天裹在小茉莉身上的驼色外套，姜姒一看就是没睡多久的样子。她眨眨肿眼泡，冲她点头致意。
“今天天气很冷，辛苦你又跑一趟了。接下来我有要紧的事要处理，等下会有车来接你和小茉莉。你们放轻松好好玩。”
啊？好好玩？这是什么情况？花小七保持着递出咖啡的姿势，愣住了。
姜姒看了奶茶杯一眼，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很自然地接过，喝了起来。
“然后，关于你今天早上的梦，我们已经查到案发地了。是的，这个梦，也是真的。你们玩乐的间隙，拜托你画出犯罪者的样子，比照昨天那种就可以。”
姜姒的话，让花小七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凶手的样子。
下一秒，她的头脑里，那个名为【未完、待续】的文件夹发出蜂鸣，显示发生强相关。
“我刚刚…好像见过犯人了…”
“抹茶布丁和可可焦糖，两种味道，你选哪个？”
虽然从小就接受着【不可以在外面麻烦别人】的教育。可是这次，董夏清觉得自己没法拒绝。她吸吸鼻子，道了谢，选择了后者。
接过热乎乎的奶茶，醇厚的可可带着焦糖的甜香扑面而来，缠绕着脱险后的轻松感从心底螺旋浮起。
她看向花小七，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浮现出勉强的笑。“谢谢你救我，还好今天有你，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nnnn…跑。“花小七挠挠脸颊，认真给出自己的建议。”下次，再遇见这种事，就要跑。往人多的地方跑，往警察局和一切可以提供安全的地方跑。不要恋战，不要顾及面子或者任何身外之物，有多快跑多快，边喊边跑。”
董夏清诧异又委屈，连带声音也拔高几分。“错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跑？”
“因为，美玉不可以和碎砖比硬度。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花小七打开奶茶喝了一口，在寒风里眯眼享受那带着苦涩的甘醇。“你不一定每次都有足够的运气，可以有时间挨到我这种人的出现。”
“大家都好冷漠…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就像刚刚，那么多人在看，却没有人来帮我一把。”平复的心情又开始翻涌，女孩的声音带上哭腔。
看她要哭，花小七赶忙解释，只可惜脑回路有异常人的她，此时并不明白女孩的需要的是安慰。不过，即使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可能也不会修改自己的发言吧。
“不是说冷漠的人占多数，而是当独立的人进入群体后，很容易失去独立判断的能力。遇见突发情况，每个人都觉得会有别人出面处理。结果到最后，就变成今天这样，一堆人围观，但是没人管。”
“这不是谁的错，而是一种客观现象。我们要学会打破这种局面，最有效的办法是，向某个特定的人发出准确求助。”花小七开始回忆花不寿给她上的自保第一课。事多的觉得有必要给女孩子普及一下相关知识。
“比如说‘那个穿驼色风衣的长发大姐姐，他们要打我，帮我报警！’或者是‘那位戴深蓝色鸭舌帽的大哥，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要带我走！’像这样有目标，有诉求的准确求救，比单纯的喊‘救命’要更有用一些。”
“不过，最好用的办法，还是跑。找个空隙溜之大吉，在麻烦围拢过来之前，麻溜地跑，比什么都强。”
谁管你那些啊？情绪上头的小女孩只觉得她吵闹，于是更加委屈地哭诉道：“可是，那些人！明明他们才是错的！为什么没人去管教他们，让他们不要这么做？！反而是我要被说教！被责难！要去改变？我明明什么也没错！”
真的，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就像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不是还得陪着你在街头吹冷风。花小七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就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尽量为她挡住凌冽的寒风，时不时喝口奶茶，放平心态默默陪伴着。
现在哭出来，也挺好，比一直压抑着强。
过了一会儿，女孩开始吸着鼻涕摸索纸巾的时候，花小七适时递上湿巾。“改变，需要时间。也需要代价。”
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握着湿巾，董夏清迷茫起来，她吸吸鼻子看向这个身材挺拔，长相俊美的怪人。
真的，太奇怪了，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拐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见她慢悠悠地喝着奶茶，每一口都是那么享受。董夏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抬起手。
香甜醇厚的液体，再次安抚了汹涌的委屈。
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就会这样。单纯、直白、冲动、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们被天然的喜好主宰着自己世界的善恶，再用这善恶去划分世界的黑白、对错。然后被自己的情绪和这个世界切割的四分五裂。
看着她的情绪再次平复，花小七放慢语速，阐述自己的观点。
“所有有正常良知的人，都知道他们做的事是错的，是不对的。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良知，也不在乎道德，甚至随时准备践踏法律。”
“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们会一直这么做下去，直到他们的‘恶’成为压倒他们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
“今天的事，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但是，道德层面的批判，没办法及时的在现实层面保护你。我和你解释该怎么做，不是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改正，而是希望你可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不关乎对错，只关乎你的安全。”
看着她没有完全褪下的婴儿肥，花小七想到了鱼鱼，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她眨眨眼，压下泛起的湿意。“虽然你生活在城市里。但是，不是所有披着人皮的，都是人。也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自己那身人皮。”
“说到底，人类也是没有进化完全的野兽啊。”
抬手看表，续留给她时间不多了。花小七快走几步，把喝完的奶茶杯扔进垃圾桶。
“我有事，先走了，祝你有个愉快的下午来弥补今天的小插曲。”
“啊？你要走了吗？名字，你的名字！还有，联系方式…”
花小七挠挠头，从口袋里摸出便签，匆忙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一边递给她，一边发动了小摩托。
“我叫花小七，有缘的话，回头见。”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董夏清捏住便签大喊。“我叫董夏清，今天，谢谢你了！”
“冬温夏清吗？好名字哦…”花小七抬起手，摆了摆，算是告了别。
迎着冷风，花小七加着油门，成功地在超时前，赶到约定的地方。
远远地看到，凋敝的花园里，就在洁白的大理石像边，穿着面包棉服的小茉莉正在蹦跶着和姜姒说着什么。
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在姜姒犹豫的时候，小茉莉又说了些什么。最后，身材高挑的女人还是点了点头。
花小七刚停好车，就听到了小茉莉欢呼的声音。
没等她走进，小茉莉就激动地跑过来，激动地拥抱了她，然后就哈哈哈的笑着，跑向了停在路边的黑色SUV。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花小七虽然有点奇怪，但看见姜姒过来，还是立刻打起了精神，在心里想着等下会有怎样的对话。
穿着昨天裹在小茉莉身上的驼色外套，姜姒一看就是没睡多久的样子。她眨眨肿眼泡，冲她点头致意。
“今天天气很冷，辛苦你又跑一趟了。接下来我有要紧的事要处理，等下会有车来接你和小茉莉。你们放轻松好好玩。”
啊？好好玩？这是什么情况？花小七保持着递出咖啡的姿势，愣住了。
姜姒看了奶茶杯一眼，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很自然地接过，喝了起来。
“然后，关于你今天早上的梦，我们已经查到案发地了。是的，这个梦，也是真的。你们玩乐的间隙，拜托你画出犯罪者的样子，比照昨天那种就可以。”
姜姒的话，让花小七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凶手的样子。
下一秒，她的头脑里，那个名为【未完、待续】的文件夹发出蜂鸣，显示发生强相关。
“我刚刚…好像见过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