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镇抚司

“这里是锦衣卫吗?”
牌匾上,金色的“镇抚司”三个大字,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魏蓝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整了整身上的黑色绣花飞鱼袍,提了提长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英俊潇洒,可与旁边路过的魁梧人影相比,却又多了几分瘦削,几分柔弱。
她也不以为意,她本来就是个女子,为了和养父一起出去验伤当仵作,她才不得已女扮男装的。
养父是县令衙门的仵作,半月前养父被人给抬回去,说是被一名凶徒刺死了,可她暗中查看了一下,根据她上一世学到的法医学,那些刺死的痕迹,绝对不会在养父还活着的时候留下的。
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魏蓝,登记好了,拿着。”
一听是她的名字,魏蓝连忙拿起了那张登记册,准备走人。
“魏蓝?这么弱鸡?我一拳就能打爆他!真不知道招进来做什么。”
“哈哈哈,你也太鼠目寸光了,依我看,他来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而是为了给这里的大人吹枕头风的,毕竟我听说这这里的大人可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
谁都知道,现在的东厂是监察使,西厂是负责宫中防卫的,而锦衣卫则是掌管着京都里的各种案子。
他们口中的这位大人,便是锦衣卫统领严墨,这位大人最有名的不是他的才华横溢,也不是他的英俊潇洒,更不是他的精明能干。
而是这位大人喜欢男人,听说家里连个丫鬟都没有,全是英俊潇洒的男人,令京都里的女子们为他们叹息。
魏蓝撇了撇嘴,要不是因为严墨喜欢这口,她也不会被东厂的人看中,派到镇抚司来打探情报。
“诸位,我们以后可是要一起共事的,还望诸位多多关照。”魏蓝雪白的牙齿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我敢打赌,他最多只能在这里待三天!”
“我押两天。”
大家都清楚,他们这位爷,向来是个铁面无私的主,能坚持一日就算好的。
魏蓝立刻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一脸猥琐地笑道:“哎哟,几位兄弟,我压五两,我压我能撑过一个月。”
过一个月,就可以正式入职。
他们没想到魏蓝如此厚颜无耻,大家面面相觑起来。
那群锦衣卫这才回过神来,齐齐哈哈大笑起来:“小子,这是大人定下的规则,一旦下注,就不能反悔!”
“不错,不要指望统领会帮你,在这里,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本事。”
忽然,一个壮汉将一块又一块的下注木板拍下,连连碎裂。
另外一人连忙将上面的筹码拿走,抱怨道:“你这家伙是捣乱啊。”
虽说这位壮汉是在捣乱,但也是在变相的给魏蓝一个下马威,用他的肌肉力量来告诉她,在这锦衣卫中卧虎藏龙,仅凭她如小鸡仔一般的身躯,是绝不可能留在这的。
想要让魏蓝自己知难而退,别自找没趣!
魏蓝翻了个白眼,论起功夫来,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可是,魏蓝却道:“这位打个,你习惯性的用右脚来发力,你这样很容易导致身体不平衡,会受伤的,你还是要多活动活动筋骨。”
而后,魏蓝对着另外一名拿走筹码的男子道:“这位大哥的速度快到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可你的肩膀在最后的结束动作中出现了轻微的僵硬,我城里有个按摩大师,对肩膀有很好的按摩效果!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向这位大哥推荐。”
他们这些人都是经常办案的人,多少有点毛病。
但魏蓝一眼能看出来,立即引来了他们几人的兴趣。
“你是来锦衣卫当医师的?”
“不,我来是为了当仵作。”
众锦衣卫:“……”
忽然,一道冷厉的呵声传来:“镇抚司给发俸禄,不是为了闲聊的!”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一字排开,将桌子上的赌具挡在了身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魏蓝望着眼前这个穿着红色飞鱼袍,手里提着一把虎纹绣春刀的男子,正是锦衣卫统领,严墨。
她终于知道那些千金名媛为什么会叹息了,这个男子身形高大,宛若一把寒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凌厉之气,让人不敢靠近。
“方才,是哪个要做仵作的?”
魏蓝连忙拜见:“属下在。”
难道自己在这里说了几句话,就被上级开除了?
严墨看着那道瘦弱的人影,皱了皱眉,可许仵作忽然肚子痛,实在没办法去,只能她了,道:“你随我去世子府验尸。”
“是,大人。”
………………
齐王是圣上亲弟,唯一的爱子名叫谢业宿。
谢业宿很早就被册封为世子,平日里醉生梦死,纵情声色。
严墨,魏蓝等一群人跟着世子的管事来到了世子的府邸。
“严大人,您终于出现了啊!”
一名“花容失色”的男人从房间中冲了出来,穿着一件宽大的红色长衫,整个人就像一只巨大的蝴蝶飞来。
“铮——”
严墨抬起绣春刀的刀刃,抵在了齐王世子的小腹上,“说案情。”
“嗯嗯。”
齐王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有余悸地扫视了一圈,“我的侧妃掉进了水里,侍郎大人一定要我给个说法,说燕儿死不瞑目,那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魏蓝皱了皱眉头,人会睁眼只因为对眼睛的肌肉有一定的控制,但人在死亡后,身体会松弛下来,而溺水的人往往都会闭上眼睛,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严墨看到身边这位若有所思的魏蓝,微微点头,这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带我们看一下尸体。”
“我不想看!”世子猛然摇了摇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严墨,魏蓝不管他,往前走,可两人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世子颤声道:“我,我只是被吓到了!”
他一把抓住魏蓝的胳膊。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严墨,这位活阎王虽然可怕,但能辟邪啊!
严墨伸手按住自己的腰间绣春刀,嘴角微微一弯便移开了视线,朝着凶杀地点走了过去。
“这,他在笑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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