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后的两天，书皓像照顾一个智商还未成熟的新生儿一样，从吃住行上无微不至地引导教着书离。书离的记忆也好像被唤醒了些，学起这些琐碎的事情并不费劲，吃住行自己也能做的得心应手，一切好像慢慢地回到了正轨。
除了——
书离被书皓吓到还是会往床底下跑，他开始变得畏惧生人，并且和书皓在一起的时间，书离都不曾张口说过一句话，偶尔会发出一些奇怪的类似于呼噜的声音，就好像小动物一样。
书皓就邮箱里的联系方式咨询过几个医生，只当书离的病情还有待缓解，耐心等他自己愿意说话就好。
“谢医生。”
“嗯。”
“谢医生。”
“嗯。”
“谢医生，你来啦！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和谢振衣搭话的是科室里最活泼的小护士小张。
谢振衣朝她微微一笑，象征性地举了举右手，说道：“没事，就是划伤，不影响上班。”
小张看到谢振衣小臂上除了手腕的部分，剩余的都被白色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小张叹了口气，自来熟地把手搭到了谢振衣的肩上，一米八五的个子，才一米六的小张意思意思地拍了拍，并跟他表示有事尽管找自己帮忙。
谢振衣礼貌地道了声谢。
“那谢医生那你小心伤口，我先去给病人换药了，记得需要帮忙就找我，别不好意思。”说完也不等谢振衣回应了，脚步略有匆忙地奔向病室。
明明就两天，但谢振衣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穿上白大褂的他就好像换了一副面孔，让人难以把他和前两天遭人袭击的恐怖遭遇联想到一起。
和同事交了班，谢振衣就着流程开始跟着去查房，大家都对谢振衣的遭遇表示了同情，组里有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实习生更是为此打抱不平：“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敢拿着刀登堂入室，下一次还不一定发生什么呢？”
旁边的伙伴怼了怼他，他自觉失言，就闭上了嘴。
谢振衣从头到尾的反应都是平平淡淡的，仿佛经历了恐怖报复的人不是他。除了一些破碎的家具，还有手臂上的伤，好像一切确实没有太大差别。
哦，对了，还有一只猫，那只陪了他十几年的猫没有了。
实习生看着谢医生的眼色黯淡下来，以为是自己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正准备转移话题，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快，快来人！”
谢振衣也被这声尖叫吸引去了目光，就看见一个小护士在病房门前面露惊恐。
谢振衣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他顺着护士的目光向病房内看去，就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的青年，一条腿踮在地上做支撑，一只脚迈在了窗台上。护士的声音好像惊到了他，青年瞪大着双眼呆愣在原地。
青年先看向惊恐慌张的护士，而后才看向赶来的谢振衣。
不知怎的，谢振衣感觉青年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放松了动作，太阳光通过窗户，给本没有生气的病房铺洒了一片亮色，同样的也铺洒在青年身上。青年有一双很漂亮的眉眼,细碎的太阳光打在青年细长的睫毛上，睫毛的阴影又像黑色的丝纱包裹着青年琥珀一般的浅色瞳。
青年看了看谢振衣，伸手指了指窗外。
谢振衣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到窗外葱绿的枝丫上停着的几只小鸟，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他的那只小猫，在看到窗外的小鸟时，也会爬到窗台上，用两只毛茸茸的爪子示意他快看，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稀奇物件。
那时，他以为是家里的毛孩子太寂寞了，于是就借了朋友家的鹦鹉来陪它玩两天，哪知道那两天毛孩子表现得很不开心不说，还开始随地大小便，跟鹦鹉缠斗起来。后来谢振衣问了其他人才知道，自家毛孩子可能只是因为分享欲比较强，只是比较顽皮和好奇，给家里增添新成员的计划这才作罢。
那么眼前这个青年是在做什么？也是在分享吗？
“我看到了，很可爱的鸟儿不是吗？”谢振衣便朝青年慢慢靠近，一步，两步，“你愿意和我下楼一起去看看吗？楼下的草坪上也有很多可爱的小鸟。”说着，他朝青年伸出了手。
青年并没有回复谢振衣，他看青年只是呆愣地盯着自己，但也没有要越出窗户的下一步动作，心里刚起的那阵波澜复而平静下来。在离青年不到半米的的距离，谢振衣盘算着怎样才能把青年从窗台上拦下来。
书离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主人，他原本看到了窗外会飞的小东西，本能告诉他他想去抓它，可是才爬一半呢，就有一个好吵的声音阻止了自己，接着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主人。
猫猫习惯性地想让主人也看看，但他更想抓一只给主人，可是主人说什么他还没听清，它就看见主人朝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它感觉很奇怪，明明以前主人抱他都是两只手的，现在就用一只手。
不过它不在意，抱抱总归是让猫幸福的，也就无所谓两只手还是一只手了。
谢振衣看着青年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只见青年两手撑在窗台上，做了一个预备姿势，谢振衣心下一惊，以为青年终于要跃下窗台，大步一迈缩短了距离要把青年拦下来，没曾想，青年确实要从窗台上下来，却是朝内的。谢振衣看青年朝自己扑了过来，二人撞了个满怀。
二人稳稳地坐到了地上，谢振衣两手向后支撑起两个人的体重，受伤的小臂传来难忍的刺痛，谢振衣知道应该是伤口裂开了。他咬紧了牙，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痛苦地忍耐着。
待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颈间，谢振衣才发现怀里的青年正好像小猫撒娇一样蹭自己的脖颈。
似是对没有得到回应表现不满，青年停了下来离开了谢振衣的脖子，改为和他面对面，然后满脸不高兴地盯着谢振衣。
谢振衣被盯得额角一抽，他实在搞不清青年要干什么。
“书离，你干什么？”
谢振衣正处在满头雾水的尴尬中，就看见眼前冷漠好看的青年面上一僵，表情带有一丝不知所措的娇憨，他好笑地看着青年人被自家家长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说说，我就离开这么一会，你也不消停是不是？”
“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书皓一边表达着自己的歉意，一边把谢振衣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振衣拍了拍身上的灰，跟书皓道了声没事，准备去完成剩下的工作，再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谁知还没走出房门，就听见地板扑通一声，从床上蹦到地上的书离正扯着自己的白大褂，使得自己寸步难行。
“你这是干什么，别打扰人家医生工作。”
书皓上前扯开书离的手，心想这小子今天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呢，还是要尽早带去看医生。
等书皓好不容易把衣料从书离手里扯出来，早已是皱巴巴的一片，书离没有善罢甘休，倾身朝着谢振衣的方向去，书皓一看书离那架势，好家伙，还想去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谢振衣推出房门，再砰一声关上房门，一步到位。
仅一门之隔，谢振衣听到了书皓反复不断的道歉声，还有，“回你床上去，一天到晚还不消停了是不是？”“嘶，你敢咬我，长能耐是不是？”
谢振衣无奈轻叹一口，驱散了病房门口围观的人，继续去完成接下去的工作。
午饭时间，陈又凑到了谢振衣的身旁：“伤口好些了吗？”
“好多了。”
“听说我们谢医生今早英勇救下寻死的一个病人，”陈又大拇指一竖，“厉害啊！”
谢振衣吃着自己的饭，连头都没抬：“不算救，误会。”
陈又一听，麻利地收起大拇指，八卦的问道：“误会，怎么个误会法？”
“他看鸟呢，不是要自杀。”
陈又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说：“他，他看的什么玩意儿？”
谢振衣还没回复，陈又就已经满脑子光天化日，光屁股遛鸟的肮脏画面了，他吓得一哆嗦，一阵鸡皮疙瘩。陈又给予谢振衣一个同情的眼神，这画面正面暴击也难为谢振衣了。
谢振衣停下了拨弄饭菜的筷子，给了陈又一个无语的眼神：“看鸟，带翅膀长羽毛，扑腾扑腾会飞的那种。”
陈又这才恍然大悟，并就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二人吃了有一会，陈又才又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那只猫......你打算怎么处理？”
“已经找人埋了。”
“埋了，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起码会举办一个小型的丧葬会什么的。”
谢振衣无视了陈又的调侃，没有接他的话茬。
“诶，说真的，埋哪了，清明到了也好有个给我猫哥献花的地方。”
“郊外找了个宠物墓地。”谢振衣言简意赅地说。
“哦。”陈又想也是，那只猫是陈又见过除自己以外陪谢振衣时间最长的活物，也没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处理了。
前两天，谢振衣逃出住宅区的空隙打电话给自己，陈又到的时候，除了围起的警戒线，就看见坐在路边手里还捧着猫的尸体一脸麻木漠然的谢振衣了。
之后，要说谢振衣回来后有什么变化，陈又觉得他好像更淡然了，以前的谢振衣虽然也是待人冷静疏离的，但现在的谢振衣就好像要把自己揉进空气变得透明，陈又知道这和那只猫的死脱不了干系。
谢振衣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何方。
除了——
书离被书皓吓到还是会往床底下跑，他开始变得畏惧生人，并且和书皓在一起的时间，书离都不曾张口说过一句话，偶尔会发出一些奇怪的类似于呼噜的声音，就好像小动物一样。
书皓就邮箱里的联系方式咨询过几个医生，只当书离的病情还有待缓解，耐心等他自己愿意说话就好。
“谢医生。”
“嗯。”
“谢医生。”
“嗯。”
“谢医生，你来啦！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和谢振衣搭话的是科室里最活泼的小护士小张。
谢振衣朝她微微一笑，象征性地举了举右手，说道：“没事，就是划伤，不影响上班。”
小张看到谢振衣小臂上除了手腕的部分，剩余的都被白色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哪像是没事的样子。
小张叹了口气，自来熟地把手搭到了谢振衣的肩上，一米八五的个子，才一米六的小张意思意思地拍了拍，并跟他表示有事尽管找自己帮忙。
谢振衣礼貌地道了声谢。
“那谢医生那你小心伤口，我先去给病人换药了，记得需要帮忙就找我，别不好意思。”说完也不等谢振衣回应了，脚步略有匆忙地奔向病室。
明明就两天，但谢振衣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穿上白大褂的他就好像换了一副面孔，让人难以把他和前两天遭人袭击的恐怖遭遇联想到一起。
和同事交了班，谢振衣就着流程开始跟着去查房，大家都对谢振衣的遭遇表示了同情，组里有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实习生更是为此打抱不平：“还有没有王法了，今天敢拿着刀登堂入室，下一次还不一定发生什么呢？”
旁边的伙伴怼了怼他，他自觉失言，就闭上了嘴。
谢振衣从头到尾的反应都是平平淡淡的，仿佛经历了恐怖报复的人不是他。除了一些破碎的家具，还有手臂上的伤，好像一切确实没有太大差别。
哦，对了，还有一只猫，那只陪了他十几年的猫没有了。
实习生看着谢医生的眼色黯淡下来，以为是自己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正准备转移话题，就听见一声尖叫。
“啊！快，快来人！”
谢振衣也被这声尖叫吸引去了目光，就看见一个小护士在病房门前面露惊恐。
谢振衣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他顺着护士的目光向病房内看去，就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的青年，一条腿踮在地上做支撑，一只脚迈在了窗台上。护士的声音好像惊到了他，青年瞪大着双眼呆愣在原地。
青年先看向惊恐慌张的护士，而后才看向赶来的谢振衣。
不知怎的，谢振衣感觉青年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放松了动作，太阳光通过窗户，给本没有生气的病房铺洒了一片亮色，同样的也铺洒在青年身上。青年有一双很漂亮的眉眼,细碎的太阳光打在青年细长的睫毛上，睫毛的阴影又像黑色的丝纱包裹着青年琥珀一般的浅色瞳。
青年看了看谢振衣，伸手指了指窗外。
谢振衣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到窗外葱绿的枝丫上停着的几只小鸟，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他的那只小猫，在看到窗外的小鸟时，也会爬到窗台上，用两只毛茸茸的爪子示意他快看，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稀奇物件。
那时，他以为是家里的毛孩子太寂寞了，于是就借了朋友家的鹦鹉来陪它玩两天，哪知道那两天毛孩子表现得很不开心不说，还开始随地大小便，跟鹦鹉缠斗起来。后来谢振衣问了其他人才知道，自家毛孩子可能只是因为分享欲比较强，只是比较顽皮和好奇，给家里增添新成员的计划这才作罢。
那么眼前这个青年是在做什么？也是在分享吗？
“我看到了，很可爱的鸟儿不是吗？”谢振衣便朝青年慢慢靠近，一步，两步，“你愿意和我下楼一起去看看吗？楼下的草坪上也有很多可爱的小鸟。”说着，他朝青年伸出了手。
青年并没有回复谢振衣，他看青年只是呆愣地盯着自己，但也没有要越出窗户的下一步动作，心里刚起的那阵波澜复而平静下来。在离青年不到半米的的距离，谢振衣盘算着怎样才能把青年从窗台上拦下来。
书离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主人，他原本看到了窗外会飞的小东西，本能告诉他他想去抓它，可是才爬一半呢，就有一个好吵的声音阻止了自己，接着他一转头就看见了主人。
猫猫习惯性地想让主人也看看，但他更想抓一只给主人，可是主人说什么他还没听清，它就看见主人朝自己伸出了一只手。它感觉很奇怪，明明以前主人抱他都是两只手的，现在就用一只手。
不过它不在意，抱抱总归是让猫幸福的，也就无所谓两只手还是一只手了。
谢振衣看着青年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只见青年两手撑在窗台上，做了一个预备姿势，谢振衣心下一惊，以为青年终于要跃下窗台，大步一迈缩短了距离要把青年拦下来，没曾想，青年确实要从窗台上下来，却是朝内的。谢振衣看青年朝自己扑了过来，二人撞了个满怀。
二人稳稳地坐到了地上，谢振衣两手向后支撑起两个人的体重，受伤的小臂传来难忍的刺痛，谢振衣知道应该是伤口裂开了。他咬紧了牙，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痛苦地忍耐着。
待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颈间，谢振衣才发现怀里的青年正好像小猫撒娇一样蹭自己的脖颈。
似是对没有得到回应表现不满，青年停了下来离开了谢振衣的脖子，改为和他面对面，然后满脸不高兴地盯着谢振衣。
谢振衣被盯得额角一抽，他实在搞不清青年要干什么。
“书离，你干什么？”
谢振衣正处在满头雾水的尴尬中，就看见眼前冷漠好看的青年面上一僵，表情带有一丝不知所措的娇憨，他好笑地看着青年人被自家家长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说说，我就离开这么一会，你也不消停是不是？”
“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书皓一边表达着自己的歉意，一边把谢振衣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振衣拍了拍身上的灰，跟书皓道了声没事，准备去完成剩下的工作，再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谁知还没走出房门，就听见地板扑通一声，从床上蹦到地上的书离正扯着自己的白大褂，使得自己寸步难行。
“你这是干什么，别打扰人家医生工作。”
书皓上前扯开书离的手，心想这小子今天不知道又发什么疯呢，还是要尽早带去看医生。
等书皓好不容易把衣料从书离手里扯出来，早已是皱巴巴的一片，书离没有善罢甘休，倾身朝着谢振衣的方向去，书皓一看书离那架势，好家伙，还想去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谢振衣推出房门，再砰一声关上房门，一步到位。
仅一门之隔，谢振衣听到了书皓反复不断的道歉声，还有，“回你床上去，一天到晚还不消停了是不是？”“嘶，你敢咬我，长能耐是不是？”
谢振衣无奈轻叹一口，驱散了病房门口围观的人，继续去完成接下去的工作。
午饭时间，陈又凑到了谢振衣的身旁：“伤口好些了吗？”
“好多了。”
“听说我们谢医生今早英勇救下寻死的一个病人，”陈又大拇指一竖，“厉害啊！”
谢振衣吃着自己的饭，连头都没抬：“不算救，误会。”
陈又一听，麻利地收起大拇指，八卦的问道：“误会，怎么个误会法？”
“他看鸟呢，不是要自杀。”
陈又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说：“他，他看的什么玩意儿？”
谢振衣还没回复，陈又就已经满脑子光天化日，光屁股遛鸟的肮脏画面了，他吓得一哆嗦，一阵鸡皮疙瘩。陈又给予谢振衣一个同情的眼神，这画面正面暴击也难为谢振衣了。
谢振衣停下了拨弄饭菜的筷子，给了陈又一个无语的眼神：“看鸟，带翅膀长羽毛，扑腾扑腾会飞的那种。”
陈又这才恍然大悟，并就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二人吃了有一会，陈又才又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那只猫......你打算怎么处理？”
“已经找人埋了。”
“埋了，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起码会举办一个小型的丧葬会什么的。”
谢振衣无视了陈又的调侃，没有接他的话茬。
“诶，说真的，埋哪了，清明到了也好有个给我猫哥献花的地方。”
“郊外找了个宠物墓地。”谢振衣言简意赅地说。
“哦。”陈又想也是，那只猫是陈又见过除自己以外陪谢振衣时间最长的活物，也没可能随随便便地就处理了。
前两天，谢振衣逃出住宅区的空隙打电话给自己，陈又到的时候，除了围起的警戒线，就看见坐在路边手里还捧着猫的尸体一脸麻木漠然的谢振衣了。
之后，要说谢振衣回来后有什么变化，陈又觉得他好像更淡然了，以前的谢振衣虽然也是待人冷静疏离的，但现在的谢振衣就好像要把自己揉进空气变得透明，陈又知道这和那只猫的死脱不了干系。
谢振衣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