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我脑补的爱情

  微风吹过,金黄的油菜花瓣翩翩落下,停留在陆白叶的面上。

  他一张白净的脸,此刻涨得通红,紧握着拳,额角青筋直跳。

  这女人为何如此不检点?

  三心二意,先前是桑叶,如今又是他,当初她的那番话,他可是真真切切记在了心上。

  蛊惑了桑叶,又想来蛊惑他,意欲离间他们兄弟俩。

  绝不能让这恶毒的女人得逞,等再过些时日,爹和桑叶就能发现她的真面目,就将她赶出门去,这样心思恶毒的女人,他当然是离她越远越好。

  随后抬手,直接将她一掌推开,不料却碰到了一团软肉,绵软的触感又温又热。

  瞬间,他仿佛碰到了什么极为烫人的东西,猛得收回手来。

  孟椿玉一愣,俏脸微红,赶紧捂着胸口,娇瞪了他一眼,“你!”

  陆白叶随后慌张的站起身来,脸更是红得滴血。

  “你…不要脸!”不料,陆白叶瞪了孟椿玉一眼,随后就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

  她不要脸?

  她没打他手就不错了,他还骂她?

  按照剧情,陆白叶确实应该害羞,紧接着就是心动,万万不是瞪她一眼,骂她一句不要脸。

  孟椿玉总感觉不对劲,这一切未免也太不对劲了,她好像漏掉了什么,可是系统也并未给她带来惩罚?

  算了,爱咋滴咋滴,反正她做完她该做的了。

  搞完这波就跑路。

  后面,一连好几天,这陆白叶见了她宛如老鼠见了猫,避之如毒蝎,不仅吃饭都不上桌了,甚至连偶尔碰面也会瞪她两眼,随后将自己关起来,不与她相见。

  不仅孟椿玉,就连陆桑叶也疑惑起来,逮着空隙就问陆白叶,到底发生何事?

  可陆白叶一张嘴硬如铁,啥也没说,说了也是云云乎所以,不知所然。

  翌日。

  走完了亲戚的陆老太总算回来了,她脸上笑眯眯的,挎着的花布竹篮子里装满了亲戚给塞的干货。

  一进院子,就看到孟椿玉挽着袖子,拿着两把大砍刀,在筲箕里剁着红薯。

  红薯剁碎放到锅里煮,再加点儿玉米糊,就是猪食了。

  陆老太见她总算干活了,眼睛一眯,满意地笑了,“看来我走的这几天,你还算有点长进!”

  陆老太走之时,给她列了个清单,包括但不限于做饭,扫地,劈柴,喂猪,喂鸭,喂鸡,挖地,浇水,白天五个时辰,安排满满当当,顺便还拜托了邻居张婶子教他规矩。

  “娘,我吃你们家的,用你们家的,干点活那是应该的。”孟椿玉脸上挂着假笑,心里面把她的祖坟都骂了个底朝天。

  “勉勉强强配得上当我陆家的儿媳了。”陆老太笑着。

  随后又看着她平坦的小腹,皱了皱眉,紧接着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片刻后,也不知陆老太在熬着什么。

  一股腥臭味儿,便从窗户里飘了出来。

  此刻,卖了一天猪肉的陆德材担着空荡荡的木桶回来了,一进来看见孟椿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得眼睛眯在一起,露出一口大黄牙,“小玉儿啊,咱们晚上继续!”

  孟椿玉心里作呕,面上却故作害羞,将头别到一边去。

  将猪食做好,煮好喂了猪,孟椿玉又快速炒了两个小青菜,做了一道尖椒炒肉,熬了一锅白粥。

  如此勤快的她,惹得陆白叶和陆桑叶抬眼,频频望着她。

  “快吃饭吧,待会儿该冷了。”孟椿玉笑着给每人盛了一碗粥。

  陆桑叶咬着筷子,看了看碗,又看了看她,心里总觉得今天的姐姐哪里不对劲,但他没说,只是认真的挑着菜,扒拉着碗。

  “娶了你,真是俺修了八辈子的福气!”陆德材喝了一大碗白粥,直接对着菜打了一个饱嗝,溅出几颗饭渣子,“要是再给俺生个大胖小子,那真是烧高香了!”

  孟椿玉眉头微皱,掩饰住眼里的厌恶,不动声色挪开碗去,“该有总会有的。”

  陆老太却暧昧地对他挤了挤眼,“儿啊,俺从你三姑那儿求了些妙方子,保准能生儿子,你待会儿让这丫头喝了。”

  孟椿玉皱眉,“难不成是肚子里熬的那东西?”

  先前洗锅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都是些老鼠屎,蝙蝠翅膀,牛眼睛,兔耳朵,狗牙之类的东西。

  一听能生儿子,陆德材眼睛都亮了,故作忧伤,望着孟椿玉,“慧芳走的早,生这俩孩子都不成器,俺才想找个年轻的好生养的,小玉儿,只要你给俺生了儿子,俺就带你去县城里玩儿!”

  十月怀胎,生个孩子换来的是出去玩一趟?

  他可真会算账。

  孟椿玉干笑两声,“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一抬眼,刚好和陆白叶的眼撞了个满怀,后者则极快的移过头去。

  空气带着几分微妙。

  孟椿玉也不理他。

  毕竟这会儿没有他俩的剧情。

  吃了饭,陆德材便忙不迭地端来了那碗黑乎乎的汤汁,“小玉儿,快喝,喝了咱们就回屋去!”

  在庭院中听到这话,陆白叶眉头狠狠一皱,手里的书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思更是随着孟椿玉而飘走。

  她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还伶牙俐齿,处处不让?

  而如今只是短短过了几日,便性情大变,任人拿捏,还要喝那污秽之物。

  陆白叶搞不懂,他心里烦躁,他倒是觉得孟椿玉伶牙俐齿起来,比如今这番样子看上去更为顺眼。

  余光一瞟,忽然看到书上写了这么一句话。

  【若是世人求救的最后一根浮木也沉水了,那生命便就此泯灭,活着的只是行尸走肉。】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孟椿玉接近自己,小心翼翼的场景。

  莫非他就是她的最后一根求救的浮木?

  而自己不仅没有帮她,没有将她带出这深渊,还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她现在放弃自己了?变得和其他庸人一般,失了灵气。

  陆白叶心里蔓延上一股自责,他刚抬脚,准备去看看她,不料陆德材屋里却传来孟椿玉娇媚压抑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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