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成年啊？”
难道他这不是正在送她回去吗？
看不出来？
梁序生跨上车，命令似的语气：“上车。”
祝余心里美滋滋，跳着坐上去，怕她掉下去，捏着他衣服的两只手，隔着手套都能感到十分用力。
寒夜凝霜，从食堂到祝余宿舍，骑车约莫十五分钟左右。乌漆嘛黑的拐角处，有小情侣在接吻，祝余瞥见就会慌乱地移开眼睛。
他骑车很稳，没有刻意加速，祝余坐着赶到有点无聊。晃动着双腿，梁序生察觉到，训止道：“坐好。”
祝余慌乱地应声。
经过教学楼区时，祝余手套抓不结实，车子过减速带猛地颠簸，她整个人向前贴着梁序生的背，一只手半环着他的腰身。
这有些不合适吧？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先这样吧。
祝余心底正为此小小地紧张，压根没注意到梁序生的脚踏板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迎着寒风，黑色羽绒服敞开，手间骨节被冻得通红。心中却倍感温暖，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很好，抱的再紧些就更好了。
前面还有一个减速带，他非但不减速，反倒蹬快直冲过去。
祝余还在紧张，颠得她快要掉下车坐了，两只手都抱上。
车子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她知道他话少，道过谢没再多逗留。
转身时，听见他说；“生日快乐。”
祝余以为她幻听了，脱口而出：“说什么？”
梁序生车已经骑出去五米远，背对着她，朝空气喊：“生日快乐！”
声音骤然收小：“我的女孩。”
抽出一只手，贴在刚刚她放过的地方。
祝余心底似是一股暖流划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高中毕业典礼上的小学妹，她怕是都忘了，没想到他还一直记着。
回到宿舍，祝余蹑手蹑脚爬上床。
白璇琳睡得浅，听见声响，压着声说：“娜美说明天上完课带你出去，打扮的漂亮点哦。”
“知道啦。”
躺在床上，祝余冰凉的手掌贴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脑海里全是各种男模腹肌照。
刚才手放在他的腰上，隔着手套手指轻轻打圈，她碰到他的腹肌了。
反正他又不知道。
想着想着，她脑海里的男模竟全部变成了梁序生的脸。
羞耻地用被子蒙过头，“睡觉睡觉！”
男生宿舍1207里
另外三人都还没睡，见梁序生进门，一帮人瞎起哄。
“我们可都听老徐说了，跟妹子说话，感觉很巴适撒？”
最先说话的是计算机系的大神，地道的山城人，一如印象中的热情似火，1207里话最多的一个人，叫代奕。
梁序生终于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若有所思地回想着，摇摇头：“没劲。”
他上次一次和女生这么近接触，还是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时候。
徐行之：“不可能，奕哥！三年了，你见过哪个他和哪个女生说话超过三分钟了？！”
代奕点头，表示同意：“老徐，你刚说那妹子叫啥子名？”
“朱余！”冯汉抢答，操着一口陕普。
“人姑娘叫祝余，不是朱。”梁序生辩驳。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段深夜美好爱情故事将将成型。
四个人里，梁序生和徐行之都是帝都人，平日里几个人在宿舍玩笑话都用方言来说，听着更有意思。
凌晨过一分，古早社交空间里，梁序生发出一条说说，配图是那张雪树之下少女晕光的背影。
【幸识三年，岁岁年年。】
—
下午四点，教学楼里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
这天是周五，下午最后一节同学们基本都没课，约着出去逛一逛、玩一玩。
祝余跑在最前头，又换乘校园共享单车。终于四点半之前回到宿舍。
李娜美上前脱去祝余身上显臃肿的羽绒服，说：“不着急，天还亮着。”
一周之前，李娜美得知祝余要过生日，心里就在盘算着把她带去酒吧开开眼界。
祝余坐在自己桌前，大口喝水。
白璇琳忽然凑在她耳边，问：“腹肌？谁的？”
咳咳……
一口气没换上来，水呛进气管，祝余匡匡咳嗽，眼神躲闪。
李娜美：“慢点喝，说了不着急。”扣好右耳的大圈耳环。
“昨晚梦到男模了。”
白璇琳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是那个校草。”
李娜美：“校草？梁序生？”
白璇琳搓搓手跑过去，开始八卦：“是啊，小余去勾搭他了。”
李娜美停住涂口红的手，扭头打量着祝余：“看上他了？我看好你。”
看时间差不多了，祝余开始捯饬自己。
晚上八点，祝余和李娜美出现在一条老巷子的酒吧里。
短裙，黑丝，马丁靴。透白的面色上一抹经典的玫红调口红，李娜美特意为她扎了高挑的双马尾。
成熟中透着点少女该有的俏皮，看着清纯却散发出妩媚的气息。
李娜美这个标准的浓颜系美女站在她身边，也不似从前那般夺目耀眼。
两人朝朋友的卡座上走去，像个移动的聚光灯。
祝余一眼就瞧见角落里的少年，看着嫩的很，落座在他旁边的位置。
从她进场，就没听过这位少年开过嗓。最终还是祝余主动端递给他一杯酒。
少年没有拒绝，说了今晚唯一一句话：“姐姐，我未成年。”
爽快地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离开。
祝余：有这么明显吗？？？我就是想搭个讪……而已。
未成年跑酒吧来干什么？在这写作业吗？
等等，那个少年又回来了，来…取……他的书包。
短短两天连续被拒，祝余已经决定，两个小时内都不要再和男人有交流。
但还是忍不住发问：“未成年你们也往酒吧带？谁家小孩？”
“不认识，看他一个人等在门口挺可怜的，就暂时收留一下咯。”
众人几巡酒过，服务生送来蛋糕。
一时间，氛围热情到了极点。大家为祝余唱起生日歌，可她脑海里却响起了昨晚梁序生的那句生日快乐。
闭着眼，心里美滋滋，嘴角挂着极致温柔的笑容，在众人的簇拥下许下心愿。
夜里十一点，夜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祝余觉着吵闹，问李娜美：“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李娜美晃着脑袋思考，回答她：“不着急。”
祝余在昏暗的空间里待得时间长，脑袋沉沉的，说：“娜美，我出去透透气，有的时候喊我。”
咦？这不是那个拿书包的小男孩吗？
他怎么在这？
祝余摇摇晃晃走上前，“小弟弟，你一个人呐？”
环顾四周，乌漆嘛黑。
见周围空无一人，更不想打算放过他。
“未成年，晚上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哦。”
勾人心魄的狐狸眼，直勾勾盯着他看，酒气氤氲在她钵坛般的眼眸里。
太像聊斋志里记的狐狸精那般。
小样，敢让姐难堪。
姐姐就喜欢看弟弟你脸红心跳。
乌黑的小巷子里，少年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祝余忍不住上前伸手，那少年往后缩了缩。
颤颤巍巍地开口：“女流氓！你干什么呢？”
“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我、我要报警了。”
瞧他那副不经逗的样子，祝余瞬间觉得没意思。
评价是：不如梁序生。
“你跑这来干什么？”
祝余身后响起一道焦急的男声，两人同时回头看。
黑暗里，背着路灯。
勾勒出那人的轮廓分外出众，拥有秀场上的男模那般完美的身型。
走起路来，自带台风气场十足。
祝余迷离的眼神依稀分辨出来人，是梁序生？
他也是来蹦迪的？
不像啊，他不是更喜欢搞学术一点吗？
他在这里看到祝余有些惊讶，“你跑这来干什么？”
三个人，两两相望。
祝余和小弟弟同时开口。
作者有话说：
看不出来？
梁序生跨上车，命令似的语气：“上车。”
祝余心里美滋滋，跳着坐上去，怕她掉下去，捏着他衣服的两只手，隔着手套都能感到十分用力。
寒夜凝霜，从食堂到祝余宿舍，骑车约莫十五分钟左右。乌漆嘛黑的拐角处，有小情侣在接吻，祝余瞥见就会慌乱地移开眼睛。
他骑车很稳，没有刻意加速，祝余坐着赶到有点无聊。晃动着双腿，梁序生察觉到，训止道：“坐好。”
祝余慌乱地应声。
经过教学楼区时，祝余手套抓不结实，车子过减速带猛地颠簸，她整个人向前贴着梁序生的背，一只手半环着他的腰身。
这有些不合适吧？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先这样吧。
祝余心底正为此小小地紧张，压根没注意到梁序生的脚踏板转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他迎着寒风，黑色羽绒服敞开，手间骨节被冻得通红。心中却倍感温暖，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很好，抱的再紧些就更好了。
前面还有一个减速带，他非但不减速，反倒蹬快直冲过去。
祝余还在紧张，颠得她快要掉下车坐了，两只手都抱上。
车子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她知道他话少，道过谢没再多逗留。
转身时，听见他说；“生日快乐。”
祝余以为她幻听了，脱口而出：“说什么？”
梁序生车已经骑出去五米远，背对着她，朝空气喊：“生日快乐！”
声音骤然收小：“我的女孩。”
抽出一只手，贴在刚刚她放过的地方。
祝余心底似是一股暖流划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高中毕业典礼上的小学妹，她怕是都忘了，没想到他还一直记着。
回到宿舍，祝余蹑手蹑脚爬上床。
白璇琳睡得浅，听见声响，压着声说：“娜美说明天上完课带你出去，打扮的漂亮点哦。”
“知道啦。”
躺在床上，祝余冰凉的手掌贴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脑海里全是各种男模腹肌照。
刚才手放在他的腰上，隔着手套手指轻轻打圈，她碰到他的腹肌了。
反正他又不知道。
想着想着，她脑海里的男模竟全部变成了梁序生的脸。
羞耻地用被子蒙过头，“睡觉睡觉！”
男生宿舍1207里
另外三人都还没睡，见梁序生进门，一帮人瞎起哄。
“我们可都听老徐说了，跟妹子说话，感觉很巴适撒？”
最先说话的是计算机系的大神，地道的山城人，一如印象中的热情似火，1207里话最多的一个人，叫代奕。
梁序生终于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若有所思地回想着，摇摇头：“没劲。”
他上次一次和女生这么近接触，还是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时候。
徐行之：“不可能，奕哥！三年了，你见过哪个他和哪个女生说话超过三分钟了？！”
代奕点头，表示同意：“老徐，你刚说那妹子叫啥子名？”
“朱余！”冯汉抢答，操着一口陕普。
“人姑娘叫祝余，不是朱。”梁序生辩驳。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段深夜美好爱情故事将将成型。
四个人里，梁序生和徐行之都是帝都人，平日里几个人在宿舍玩笑话都用方言来说，听着更有意思。
凌晨过一分，古早社交空间里，梁序生发出一条说说，配图是那张雪树之下少女晕光的背影。
【幸识三年，岁岁年年。】
—
下午四点，教学楼里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鱼贯而出。
这天是周五，下午最后一节同学们基本都没课，约着出去逛一逛、玩一玩。
祝余跑在最前头，又换乘校园共享单车。终于四点半之前回到宿舍。
李娜美上前脱去祝余身上显臃肿的羽绒服，说：“不着急，天还亮着。”
一周之前，李娜美得知祝余要过生日，心里就在盘算着把她带去酒吧开开眼界。
祝余坐在自己桌前，大口喝水。
白璇琳忽然凑在她耳边，问：“腹肌？谁的？”
咳咳……
一口气没换上来，水呛进气管，祝余匡匡咳嗽，眼神躲闪。
李娜美：“慢点喝，说了不着急。”扣好右耳的大圈耳环。
“昨晚梦到男模了。”
白璇琳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是那个校草。”
李娜美：“校草？梁序生？”
白璇琳搓搓手跑过去，开始八卦：“是啊，小余去勾搭他了。”
李娜美停住涂口红的手，扭头打量着祝余：“看上他了？我看好你。”
看时间差不多了，祝余开始捯饬自己。
晚上八点，祝余和李娜美出现在一条老巷子的酒吧里。
短裙，黑丝，马丁靴。透白的面色上一抹经典的玫红调口红，李娜美特意为她扎了高挑的双马尾。
成熟中透着点少女该有的俏皮，看着清纯却散发出妩媚的气息。
李娜美这个标准的浓颜系美女站在她身边，也不似从前那般夺目耀眼。
两人朝朋友的卡座上走去，像个移动的聚光灯。
祝余一眼就瞧见角落里的少年，看着嫩的很，落座在他旁边的位置。
从她进场，就没听过这位少年开过嗓。最终还是祝余主动端递给他一杯酒。
少年没有拒绝，说了今晚唯一一句话：“姐姐，我未成年。”
爽快地一饮而尽，头也不回的离开。
祝余：有这么明显吗？？？我就是想搭个讪……而已。
未成年跑酒吧来干什么？在这写作业吗？
等等，那个少年又回来了，来…取……他的书包。
短短两天连续被拒，祝余已经决定，两个小时内都不要再和男人有交流。
但还是忍不住发问：“未成年你们也往酒吧带？谁家小孩？”
“不认识，看他一个人等在门口挺可怜的，就暂时收留一下咯。”
众人几巡酒过，服务生送来蛋糕。
一时间，氛围热情到了极点。大家为祝余唱起生日歌，可她脑海里却响起了昨晚梁序生的那句生日快乐。
闭着眼，心里美滋滋，嘴角挂着极致温柔的笑容，在众人的簇拥下许下心愿。
夜里十一点，夜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祝余觉着吵闹，问李娜美：“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李娜美晃着脑袋思考，回答她：“不着急。”
祝余在昏暗的空间里待得时间长，脑袋沉沉的，说：“娜美，我出去透透气，有的时候喊我。”
咦？这不是那个拿书包的小男孩吗？
他怎么在这？
祝余摇摇晃晃走上前，“小弟弟，你一个人呐？”
环顾四周，乌漆嘛黑。
见周围空无一人，更不想打算放过他。
“未成年，晚上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哦。”
勾人心魄的狐狸眼，直勾勾盯着他看，酒气氤氲在她钵坛般的眼眸里。
太像聊斋志里记的狐狸精那般。
小样，敢让姐难堪。
姐姐就喜欢看弟弟你脸红心跳。
乌黑的小巷子里，少年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祝余忍不住上前伸手，那少年往后缩了缩。
颤颤巍巍地开口：“女流氓！你干什么呢？”
“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我、我要报警了。”
瞧他那副不经逗的样子，祝余瞬间觉得没意思。
评价是：不如梁序生。
“你跑这来干什么？”
祝余身后响起一道焦急的男声，两人同时回头看。
黑暗里，背着路灯。
勾勒出那人的轮廓分外出众，拥有秀场上的男模那般完美的身型。
走起路来，自带台风气场十足。
祝余迷离的眼神依稀分辨出来人，是梁序生？
他也是来蹦迪的？
不像啊，他不是更喜欢搞学术一点吗？
他在这里看到祝余有些惊讶，“你跑这来干什么？”
三个人，两两相望。
祝余和小弟弟同时开口。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