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图谋
随着女人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呼吸声越来越微小，她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了，但是仍然在垂死挣扎着。
“啊......救......救救我啊......”
她不断的发出不成篇的句子，试图让自己在这交通封闭医疗落后的村庄里得到一丝救治的可能。
但那怎么可能呢。
在古代，女子生产本来就是极为凶险的事情，更何况在这种风雪交加，村民们都坐视不理的情况下。
所以她的呼吸声连同呼救的声音一同消失在了暴风雪的村庄里。
村民们的脸上充满麻木不仁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死人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没办法了，谁让他们对自己也无能为力呢。
所以婴儿的出生并不被任何人所期待。
但婴儿降生的那一刻，村民们的情绪转变成了惊喜。
因为肉眼可见的，暴风雪逐渐停止，风雪逐渐消融，只留下一地的血水。
被掩埋的罪恶也随之升起，遍地都是尸骨，融化的雪水顺着血水，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掩埋过什么事情。
村民们大喜过望，“这是......这是要显灵了啊！有、有人要来就我们了！”
“这孩子是我们的福星啊！大家.......大家终于熬出头了！”
“是啊是啊，终于.......”有人热泪盈眶，泪水混着流下脸颊，“终于能......活下来了啊！”
周边不乏有些人呜咽的声音。
至于那些尸体，没有人会在意，他们都将其分工，偷偷地打理好，扔进了后山的埋骨场。
埋骨场的东西堆的并不算多，因为这村子里的人打扫的相当潦草，似乎已经习惯了死几个人，在这里并不算什么。
于是那个婴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这个村里被恭恭敬敬侍奉着的神明。
人们每每提起他，都会说：
“这可真是我们尤啻一族的福星呀。”
“是啊，他一降生，就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把我们从苦难里拯救出来了。”
甚至人们为了纪念他，特地用尤啻语为他编织了一首歌。
歌词大概是歌颂他为尤啻一族的贡献。
古老的语言被人们用委婉的声调唱出来，显得深远而尊贵：
尤啻、溯雪。
飞土、荟响。
欢若相见时，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人们就这样口口相传，将大巫师奉为神明。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大巫师的降生算得上是福星的话，为什么养育他的生母会死？
别的婴儿一出生都是啼哭，只有他，似乎刚出生就开通了灵智，大家却交口称赞，说他是神明派下来拯救大家的珍宝。
可随着他渐渐长大，村民们多少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这个孩子似乎从来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他从来不跟其他孩子一样、爱玩乐？
他总是像成熟的大人一样看着同伴们玩耍，然后露出嘲讽的微笑。
就像是......他根本不屑于他们为伍一样。
即使有时候村民跟他打招呼，他也并不会与他们和谐的交流。
孤僻、不善与人交流，这是村里人对他最大的印象。
因为他的眼睛。
大巫师的眼睛颜色是罕见的纯黑色，并非大多数人的棕色瞳孔，他的眼睛乌黑，就像是黑曜石一样。
他总是用略带嘲讽的目光看着村民们，就好像，他能够看穿他们所有的罪恶一样。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试图与他亲近了。
因为他们发现了，他生长到十八岁之后，就几乎没有再变化过容貌。
寻常人家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自己的容貌。
可是大巫师不会，他的面容没有变化，眼神也没有波澜，逐渐的，没有村民再敢与他对视，因为他们能从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看到属于自己的罪恶。
没有人能够接受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再被打破。
人们从满心欢喜，从喜悦变成了敬畏、甚至恐惧。
于是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那首为了庆祝他诞生而创造的曲子，也显得讽刺极了。
“尤啻、溯雪。
飞土、荟响。
欢若相见时，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记忆慢慢回笼，乔潞的耳边响起了这首歌。
这是这次，唱着歌的人不再是那些村民，而是这首歌的主人公，大巫师。
优雅动听的男声缓缓流露出来，如果不是乔潞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怕是要被这些声音所迷惑。
但乔潞还是没有打断这一首吟唱，她现在还不清楚大巫师要做什么，如果贸然打断，只会得不偿失。
她无法避免地意识到，自己虽然表面上还是不能接受村子里的人曾经做过吃人肉、喝人血这样违反天道的事情，但她还是被同化了。
她感觉，也许只要一个契机，她就能揭开村子的真实面目。
她明明等这一天了很久，可是为什么......
她用手缓缓扶上自己的心口，清晰的感受着那里的震动。
心跳声强健有力，昭示着她的紧张。
“好孩子，告诉我，这几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大巫师具有蛊惑力的声音慢慢响起，几乎是片刻就把乔潞迷惑的心思收了回来。
他对乔潞下了咒法，这几天里，乔潞一定能够发现自己的梦境，有些非同凡响的地方。
直到她真正清晰的看见，她所敬畏的那些村民，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样子。
打碎猎物心里最美好的东西，亲手将它揉碎，再趁别人没有发现的时机，将猎物收下。
这是他狩猎的基本准则。
并且百试百灵。
他是怨灵化身而成的孩子，他可以轻易做到这些。
他的母亲因为承受不了鬼种的怨气，死在怨气的手下。
而他又是怨气的化身，对于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根本没有半分愧疚。
“承受不住我的力量，那是她应得的。”
邪恶的怨灵对于创造自己的母亲，只会这么说。
他们没有人类的同理心，更何况人类的情感。
他潜伏在村子多年，也只是为了有标本可以参照，让他一步一步的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以此来伪装成更好的人。
只是这样罢了。
“李姐最近身体不大好了吧？”大巫师的声音响起，“若是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她，你想要的答案，不是都在这吗。”
“啊......救......救救我啊......”
她不断的发出不成篇的句子，试图让自己在这交通封闭医疗落后的村庄里得到一丝救治的可能。
但那怎么可能呢。
在古代，女子生产本来就是极为凶险的事情，更何况在这种风雪交加，村民们都坐视不理的情况下。
所以她的呼吸声连同呼救的声音一同消失在了暴风雪的村庄里。
村民们的脸上充满麻木不仁的表情，在他们看来，死人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没办法了，谁让他们对自己也无能为力呢。
所以婴儿的出生并不被任何人所期待。
但婴儿降生的那一刻，村民们的情绪转变成了惊喜。
因为肉眼可见的，暴风雪逐渐停止，风雪逐渐消融，只留下一地的血水。
被掩埋的罪恶也随之升起，遍地都是尸骨，融化的雪水顺着血水，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掩埋过什么事情。
村民们大喜过望，“这是......这是要显灵了啊！有、有人要来就我们了！”
“这孩子是我们的福星啊！大家.......大家终于熬出头了！”
“是啊是啊，终于.......”有人热泪盈眶，泪水混着流下脸颊，“终于能......活下来了啊！”
周边不乏有些人呜咽的声音。
至于那些尸体，没有人会在意，他们都将其分工，偷偷地打理好，扔进了后山的埋骨场。
埋骨场的东西堆的并不算多，因为这村子里的人打扫的相当潦草，似乎已经习惯了死几个人，在这里并不算什么。
于是那个婴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这个村里被恭恭敬敬侍奉着的神明。
人们每每提起他，都会说：
“这可真是我们尤啻一族的福星呀。”
“是啊，他一降生，就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把我们从苦难里拯救出来了。”
甚至人们为了纪念他，特地用尤啻语为他编织了一首歌。
歌词大概是歌颂他为尤啻一族的贡献。
古老的语言被人们用委婉的声调唱出来，显得深远而尊贵：
尤啻、溯雪。
飞土、荟响。
欢若相见时，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人们就这样口口相传，将大巫师奉为神明。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大巫师的降生算得上是福星的话，为什么养育他的生母会死？
别的婴儿一出生都是啼哭，只有他，似乎刚出生就开通了灵智，大家却交口称赞，说他是神明派下来拯救大家的珍宝。
可随着他渐渐长大，村民们多少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这个孩子似乎从来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他从来不跟其他孩子一样、爱玩乐？
他总是像成熟的大人一样看着同伴们玩耍，然后露出嘲讽的微笑。
就像是......他根本不屑于他们为伍一样。
即使有时候村民跟他打招呼，他也并不会与他们和谐的交流。
孤僻、不善与人交流，这是村里人对他最大的印象。
因为他的眼睛。
大巫师的眼睛颜色是罕见的纯黑色，并非大多数人的棕色瞳孔，他的眼睛乌黑，就像是黑曜石一样。
他总是用略带嘲讽的目光看着村民们，就好像，他能够看穿他们所有的罪恶一样。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试图与他亲近了。
因为他们发现了，他生长到十八岁之后，就几乎没有再变化过容貌。
寻常人家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自己的容貌。
可是大巫师不会，他的面容没有变化，眼神也没有波澜，逐渐的，没有村民再敢与他对视，因为他们能从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看到属于自己的罪恶。
没有人能够接受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再被打破。
人们从满心欢喜，从喜悦变成了敬畏、甚至恐惧。
于是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那首为了庆祝他诞生而创造的曲子，也显得讽刺极了。
“尤啻、溯雪。
飞土、荟响。
欢若相见时，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记忆慢慢回笼，乔潞的耳边响起了这首歌。
这是这次，唱着歌的人不再是那些村民，而是这首歌的主人公，大巫师。
优雅动听的男声缓缓流露出来，如果不是乔潞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怕是要被这些声音所迷惑。
但乔潞还是没有打断这一首吟唱，她现在还不清楚大巫师要做什么，如果贸然打断，只会得不偿失。
她无法避免地意识到，自己虽然表面上还是不能接受村子里的人曾经做过吃人肉、喝人血这样违反天道的事情，但她还是被同化了。
她感觉，也许只要一个契机，她就能揭开村子的真实面目。
她明明等这一天了很久，可是为什么......
她用手缓缓扶上自己的心口，清晰的感受着那里的震动。
心跳声强健有力，昭示着她的紧张。
“好孩子，告诉我，这几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大巫师具有蛊惑力的声音慢慢响起，几乎是片刻就把乔潞迷惑的心思收了回来。
他对乔潞下了咒法，这几天里，乔潞一定能够发现自己的梦境，有些非同凡响的地方。
直到她真正清晰的看见，她所敬畏的那些村民，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样子。
打碎猎物心里最美好的东西，亲手将它揉碎，再趁别人没有发现的时机，将猎物收下。
这是他狩猎的基本准则。
并且百试百灵。
他是怨灵化身而成的孩子，他可以轻易做到这些。
他的母亲因为承受不了鬼种的怨气，死在怨气的手下。
而他又是怨气的化身，对于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根本没有半分愧疚。
“承受不住我的力量，那是她应得的。”
邪恶的怨灵对于创造自己的母亲，只会这么说。
他们没有人类的同理心，更何况人类的情感。
他潜伏在村子多年，也只是为了有标本可以参照，让他一步一步的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以此来伪装成更好的人。
只是这样罢了。
“李姐最近身体不大好了吧？”大巫师的声音响起，“若是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她，你想要的答案，不是都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