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红印

  

  “你不愿吗?”他明明早已欲火焚身,可仍皱着眉,阴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郑重问道。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身体的本能,早已急不可待,可内心的理智在无限挣扎。

  “此是何物?”他见我沉默不语,便从腰间掏出一个熟悉的小瓷瓶,此时虽房内视线晦暗,可我一眼便认出了这小瓷瓶便是小屏前几日忘带走的避孕丸。

  此瓶药兜兜转转竟落在了他身上,他沉默地陷在无尽的黑暗中,眸中迸出令人惊心胆战的寒光,静静等候我无力的辩解。

  我苦笑一声,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此刻。

  他灵敏地捕捉着我的轻笑,吃了酒的他,情绪自是比旁人又来的淋漓激动些。他紧抿着唇,赤红的双目在月光下如鬼魅般,步步将我紧逼着,我不止地后退。

  他颤抖地大手扣住我的肩,死死压向床边,凶狠执拗,却脆弱又可怜,“你可知,光是我稍微设想你对其他男子好的模样,就已经嫉妒得要疯!” 

  他用蛮力狠狠将我压在身下,如咆哮般,又带着几丝哭腔,如连环炮般逼问着。

  “那刘树义,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让你如此对他死心塌地!”

  “是不是你从一开始便想着要与我一别两宽,每次事后便服下这避孕药,什么身子骨不行,都只是哄我的借口!”

  林逸如疯狗般用力啃食着我身上的肌肤,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痛楚还是心底的愧意,泪水便止不住地流,无声痛苦地呜咽着。

  他似也陷入疯魔,不顾身下人感知如何,无尽地横冲直闯,一次又一次的涌入让我筋疲力尽,泪已流尽,麻木地承受着他无尽的欲望……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兴奋满足劲过后,我昏昏欲睡时,林逸才渐渐停下动作,大掌一把将我搂到他怀中。他似小猫犯错般,贪婪地吮吸着我手上每一处气息,似在伤心呜咽道:“快整整十年了,怎么如今还是我一厢情愿。”

  “即使你执意要红杏出墙,嫁予他人妇,我也不死心,一辈子缠上你。”

  “你若是不愿要我的孩子,与我直言便是,莫要做此事来伤我的心。”

  我知这是林逸吃了酒,醉醺醺地胡言乱言,我心中虽记恨他刚才的不知味般的凶猛,但又耐不住这还摆在眼前的俊脸,因醉意通红的脸,着实可爱。

  我伸着手刮着他泛红的鼻头,身前那人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哼卿卿道,“好痒。”

  只是在酒的麻痹下,再加上刚才那激烈的运动,枕边人一会便没了声,我才长舒一口气,“不是不愿要孩子,只是我害怕你我的感情给不了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话罢,我也闭上双眼,沉沉陷入梦乡。

  夜间,身旁人如火炉般滚烫着,热的我满身大汗,从梦中惊醒。可身侧那人却还在梦中,一脸笑意,不知在做何美梦。

  ——

  “知晓,唤厨房那再多烧几壶水!”我刚睁开眼,便被门外小屏高声的呼喊声唤醒。

  经过林逸昨夜的折腾后,只觉全身如散架般,艰难地从床檐爬起。

  而早已穿戴整齐的林逸满面春风,温柔将我搀扶,“我待会抱你去沐浴。”他瞥了眼我身下的被单,脸红了大半,不好意思道:“这床上的褥子怕是要换过了。”

  我闻着这房中空气弥漫着男子特有的气味,便羞得脸涨红,气狠狠地瞪着他。若此事传到国公爷耳中,他又会如何作想我?一个个明明净身出户的女子,还死皮赖脸地待在婆家,引诱自己夫君做得此事。只怕有多心眼的人,以为我耍心机,害怕刘小姐嫁入,故意用美色挽留世子的心。

  “你莫要多想,这避孕丸我先予你,你选择与否,我都不作干涉。”

  话罢,他便将那小瓷瓶放置桌上。我正犹豫着要如何做出选择时,急性子的小屏正在屋外高声唤着,“小姐,热水好了!”

  林逸这性子,听到这声呼唤,便也急不可耐地将我从床上抱起,往那水房送去。

  小屏和知晓服侍我沐浴时,看到我身上深深浅浅的红印,不由得满脸通红,一声不吭地,垂直头使劲我为擦拭着身子。

  “这脖子上的红印该如何去除?这夏日里衣裳薄,衣领宽,这衣物也遮不住啊!”小屏望着我脖颈间,林逸故意留下的痕迹而忧心忡忡。

  “这立领的褙子兴许能遮瑕一二?”刚才一直沉默的知晓突然发言道。

  我望着铜镜里,那刻意又明显的红印,眉间因它都挤成了小山,眼神里满是埋怨,“能否上些脂粉遮去一二,再换上这立领的褙子。这痕迹若是被外人见到,定会被笑话。”

  小屏和知晓二人相视一笑,在抹脂粉前,知晓好心提醒道:“少夫人本就生的肤如凝脂,这透亮的白碰上这鲜艳的红印,越发明显。奴婢只是怕,少夫人若脸和脖颈都打上重重脂粉,会如没有气色的瓷娃娃般。”

  知晓考虑得自是在我之上,我思考了半晌,“那便以你所言,看着如何把握好这白与遮挡痕迹之间的平衡。”

  他们二人自是不负所托,不仅有效削弱了那痕迹的颜色,还特意为我选了件艳丽的衣裳,将他人的目光都吸引在华丽服饰上,自是减少了对我脖颈间的注意。

  我正换着角度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生怕他人通过刁钻角度窥见我昨夜与林逸的疯狂。入画便急匆匆地跑入房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阿梨小姐…她…闹着要上吊,如今老爷和老夫人都赶过去了…少夫人…你也快去吧…说不定你能劝住她。”

  明明昨夜已经说好,怎么今早起来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被阿梨这突然的胡闹,惹得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事情有变,此事变得愈发紧急?

  可阿梨和傅逸尘的婚事也不可说办就办,定要选择良辰吉时才行,而这情况有变,大抵是发生在顾南禾身上。

  难道如今形势有变,不能按照原计划进行?那林逸又该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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