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新的线索
“回过神又被送回来了？”
在火车站找乘务员借了电话，格伦把刚才经历的事情原委全部简单说了一遍，秦时的语气并无多少意外，尽管助理的这次调查没有跟他报备，但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眷属会瞒着偷偷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次瞒着我去外面，不打算带点什么赔礼？”
好整以暇地拿着听筒躺倒在沙发上，旁边的煤球料理长也凑到主人肩头朝着他抱怨了几句，似乎是在叮嘱格伦赶紧带点那边的特产回来，瞒报行程出差的开销也不准找自家主人报销。
第一次见面他就清楚，这个男人虽说做过不少坏事，但道德阈值和是非大局观倒是异常地充沛，更不用怀疑两人现在还被渴求彼此的心情和欲望束缚着，于情于理格伦都会呈现出绝对的忠诚。
“这边的奶酪和特色蔬果蛋糕很不错，桑葚和蜜瓜口味的怎么样？”
当然格伦也不是毫无准备，恋爱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在讨好恋人的时候还摆出一副让对方挑选礼物的散漫，这往往不会被视作大方，反而是敷衍和不上心的表现。
电话对面的煤球叫声还有书龛老板满意的轻哼都表示格伦已经过了这关，刚放下心来，秦时的提议又让他神经紧绷起来。
“巨龙埋骨之地啊…那个地方应该是真是存在的，否则那个剧作家也不可能带着妻子进去居住，要是能一直维持那样的生活，那让它们自然消亡也是顺应天理的选择之一。”
不是所有的夜隐之物都能够坦然接受当下必须和人类共存的现状，他们有的一直呆在自己生活的栖息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如今不少地方已经伴随着人类生产活动范围的扩大濒临消失的边缘，万德之所以会被夜隐猎人从故乡里驱赶出来也是这个原因。
此前在别郡对罗菲和换生灵希尔芙进行攻击的共生会成员是有组织有目的对夜隐展开抓捕行动，但其实也有知晓夜隐之物存在的民间组织自发地形成抓捕围猎夜隐的猎人，这些人往往行动起来毫无逻辑没有底线，隐秘署成立几百年来除了要和教廷斡旋，以前还得对付那些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秦时的使命是维护夜隐之物和人类世界之间的稳定，为此他创立了书龛，在这里编织一个个故事和书中世界，为那些即将被遗忘的传说提供原本，也给流亡的夜隐之物创造容身之所。
但是像巨龙这样在各地神话和传说中都广泛出现的物种，它们的生命力和历史早就强大到秦时即便想干涉也做不到全部进行收容管理的程度，就像桑德斯太太说的那样，它们世代在Dinas Emrys生活死去，后来爆发的战争让年轻人口损耗殆尽，这是自然选择…
“可是有关艾格尼丝的那部分…总觉得哪里很违和，再说了，光听桑德斯太太的语气，赫伯特以前似乎就是纯粹的人类，就算他的妻子艾格尼丝跟栖息在那里的巨龙有所牵连，那也不可能因为一段婚姻就彻底改变他的种族吧？”
这个问题在格伦看来或许的确值得商榷，但他刚说完，电话那头的秦时就不适时地传出了嗤笑声。
“杰奎琳虽然很多方面不如你，但有一点是比你强的。”
虽然格伦知道秦时拿自己和他一手带大的署长来比较已经是相当抬举的例子，但听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得撅起嘴，一脚踩住火车站台接待室有些陈旧卷翘的木地板。
“署长好歹也是你拉扯大的，你这样损她不好吧？”
结果电话那头秦时的声音突然激动，就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教育成果一般。
“我是在夸她，我觉得很好！”
秦时从来不会针对杰奎琳的教育方针上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仿佛此生所有的自信和狂妄都用在了小署长过于强悍的童年。
“她从来不会单纯地从人类这一个立场考虑问题，虽说和杰奎琳本身的体质有关系，但身为隐秘署的署长，她的准则还有对夜隐之物的处世之道在历代来说都堪称典范。”
格伦听到这些溢美之词不由得更加可怜杰奎琳，毕竟想也知道，按照这对父女平时相处的恶劣气氛，秦时绝对不可能当面对她说过这些话。
“夜隐之物眼中的世界和人类是截然不同的，道德伦理价值观也完全不一样，换一个立场思考，有些问题就会豁然开朗，她上任之后也一直这样教导新加入的探员，之后委派的外勤任务能和平解决的概率就上升了不少，这也是近年来SSD伤亡率降低的原因之一，人员损耗降低，所以也就减少了对外扩招的数量~”
恐怕阿道夫署长也想不到，往日自己一口一个老东西叫来叫去的编外顾问兼养父，有一天竟然也会在恋人面前对她毫无保留地说出称赞。
其实秦时的言外之意更是暗示格伦，他当初能被占卜选中到如今入职隐秘署其实并非全部是他这个编外助理精心筹划的结果。
而在更少的扩招人数中寻觅到前帝国少尉并和他建立如今这份羁绊的可能性也是万千因果交叠所诞生的局面，秦时很珍惜现在能和助理每天这样悠闲度过的时间。
“从夜隐之物的角度上思考问题…那桑德斯太太指的是…”
格伦沉吟片刻，综合此前经历的种种奇怪现象，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也就是说，那句话指的并不是丧失人类的外表亦或是社会地位…说不定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作为人的内心？还是……”
突然一个可能性比较强的调查方向涌现在格伦心头，如果赫伯特是在五年前经历了丧妻之痛，那会不会把时间追溯到那之前，再将他以前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作品和当下的文风进行比对，能够从中发现某些没能在村落里打听到的隐情？
说着秦时把刚才格伦提到的女性名字记在便签上，撕下一张塞进衣服里准备出门，确认了一下现在还是苏格兰场的工作时间，同时叮嘱电话那头的格伦。
“具体的等你回来再说吧，蛋糕和奶酪都不是能够长时间保存的伴手礼，路上小心点别出意外——”
Dybbuk的门被拉开，门框撞得上方的风铃叮咣作响，消散在屋内的还有秦时补上的后一句嘱咐。
“注意安全，你和我的礼物都是。”
作者有话说：
在火车站找乘务员借了电话，格伦把刚才经历的事情原委全部简单说了一遍，秦时的语气并无多少意外，尽管助理的这次调查没有跟他报备，但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眷属会瞒着偷偷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次瞒着我去外面，不打算带点什么赔礼？”
好整以暇地拿着听筒躺倒在沙发上，旁边的煤球料理长也凑到主人肩头朝着他抱怨了几句，似乎是在叮嘱格伦赶紧带点那边的特产回来，瞒报行程出差的开销也不准找自家主人报销。
第一次见面他就清楚，这个男人虽说做过不少坏事，但道德阈值和是非大局观倒是异常地充沛，更不用怀疑两人现在还被渴求彼此的心情和欲望束缚着，于情于理格伦都会呈现出绝对的忠诚。
“这边的奶酪和特色蔬果蛋糕很不错，桑葚和蜜瓜口味的怎么样？”
当然格伦也不是毫无准备，恋爱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在讨好恋人的时候还摆出一副让对方挑选礼物的散漫，这往往不会被视作大方，反而是敷衍和不上心的表现。
电话对面的煤球叫声还有书龛老板满意的轻哼都表示格伦已经过了这关，刚放下心来，秦时的提议又让他神经紧绷起来。
“巨龙埋骨之地啊…那个地方应该是真是存在的，否则那个剧作家也不可能带着妻子进去居住，要是能一直维持那样的生活，那让它们自然消亡也是顺应天理的选择之一。”
不是所有的夜隐之物都能够坦然接受当下必须和人类共存的现状，他们有的一直呆在自己生活的栖息地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如今不少地方已经伴随着人类生产活动范围的扩大濒临消失的边缘，万德之所以会被夜隐猎人从故乡里驱赶出来也是这个原因。
此前在别郡对罗菲和换生灵希尔芙进行攻击的共生会成员是有组织有目的对夜隐展开抓捕行动，但其实也有知晓夜隐之物存在的民间组织自发地形成抓捕围猎夜隐的猎人，这些人往往行动起来毫无逻辑没有底线，隐秘署成立几百年来除了要和教廷斡旋，以前还得对付那些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
秦时的使命是维护夜隐之物和人类世界之间的稳定，为此他创立了书龛，在这里编织一个个故事和书中世界，为那些即将被遗忘的传说提供原本，也给流亡的夜隐之物创造容身之所。
但是像巨龙这样在各地神话和传说中都广泛出现的物种，它们的生命力和历史早就强大到秦时即便想干涉也做不到全部进行收容管理的程度，就像桑德斯太太说的那样，它们世代在Dinas Emrys生活死去，后来爆发的战争让年轻人口损耗殆尽，这是自然选择…
“可是有关艾格尼丝的那部分…总觉得哪里很违和，再说了，光听桑德斯太太的语气，赫伯特以前似乎就是纯粹的人类，就算他的妻子艾格尼丝跟栖息在那里的巨龙有所牵连，那也不可能因为一段婚姻就彻底改变他的种族吧？”
这个问题在格伦看来或许的确值得商榷，但他刚说完，电话那头的秦时就不适时地传出了嗤笑声。
“杰奎琳虽然很多方面不如你，但有一点是比你强的。”
虽然格伦知道秦时拿自己和他一手带大的署长来比较已经是相当抬举的例子，但听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得撅起嘴，一脚踩住火车站台接待室有些陈旧卷翘的木地板。
“署长好歹也是你拉扯大的，你这样损她不好吧？”
结果电话那头秦时的声音突然激动，就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教育成果一般。
“我是在夸她，我觉得很好！”
秦时从来不会针对杰奎琳的教育方针上对自己的做法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仿佛此生所有的自信和狂妄都用在了小署长过于强悍的童年。
“她从来不会单纯地从人类这一个立场考虑问题，虽说和杰奎琳本身的体质有关系，但身为隐秘署的署长，她的准则还有对夜隐之物的处世之道在历代来说都堪称典范。”
格伦听到这些溢美之词不由得更加可怜杰奎琳，毕竟想也知道，按照这对父女平时相处的恶劣气氛，秦时绝对不可能当面对她说过这些话。
“夜隐之物眼中的世界和人类是截然不同的，道德伦理价值观也完全不一样，换一个立场思考，有些问题就会豁然开朗，她上任之后也一直这样教导新加入的探员，之后委派的外勤任务能和平解决的概率就上升了不少，这也是近年来SSD伤亡率降低的原因之一，人员损耗降低，所以也就减少了对外扩招的数量~”
恐怕阿道夫署长也想不到，往日自己一口一个老东西叫来叫去的编外顾问兼养父，有一天竟然也会在恋人面前对她毫无保留地说出称赞。
其实秦时的言外之意更是暗示格伦，他当初能被占卜选中到如今入职隐秘署其实并非全部是他这个编外助理精心筹划的结果。
而在更少的扩招人数中寻觅到前帝国少尉并和他建立如今这份羁绊的可能性也是万千因果交叠所诞生的局面，秦时很珍惜现在能和助理每天这样悠闲度过的时间。
“从夜隐之物的角度上思考问题…那桑德斯太太指的是…”
格伦沉吟片刻，综合此前经历的种种奇怪现象，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也就是说，那句话指的并不是丧失人类的外表亦或是社会地位…说不定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作为人的内心？还是……”
突然一个可能性比较强的调查方向涌现在格伦心头，如果赫伯特是在五年前经历了丧妻之痛，那会不会把时间追溯到那之前，再将他以前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作品和当下的文风进行比对，能够从中发现某些没能在村落里打听到的隐情？
说着秦时把刚才格伦提到的女性名字记在便签上，撕下一张塞进衣服里准备出门，确认了一下现在还是苏格兰场的工作时间，同时叮嘱电话那头的格伦。
“具体的等你回来再说吧，蛋糕和奶酪都不是能够长时间保存的伴手礼，路上小心点别出意外——”
Dybbuk的门被拉开，门框撞得上方的风铃叮咣作响，消散在屋内的还有秦时补上的后一句嘱咐。
“注意安全，你和我的礼物都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