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崩溃
“我也觉得新鲜极了。”
少女面色沉静，看着乔潞面色慌张地从楼梯上上来。
乔潞看起来全无之前的大方得体，发髻也微微散开，被撇到了一边。
“菁菁！”
乔潞还没走到阁楼，但却已经着急的呼喊着乔菁，语气里全是焦急。
等她终于到了阁楼门口，看见乔菁平静的脸，她却变得更加慌张。
“怎么了菁菁？”
乔潞完全没有分神色给白凝砂，此刻的她似乎只在乎乔菁，其他的人在他眼里全部都是不重要的。
乔菁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乔潞，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王有成死了。”
王有成大概是那个泡在池子里的男人吧。
白凝砂想。
“死了就死了啊！我可以再找别的阴鬼，帮忙维持你，这又有什么关系！”
乔潞大声说，她神情激动，面色涨红，乍一看不像大户人家的太太，而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你还不明白吗？”
乔菁缓缓开口。
“什么？”
“他死了，这是你第一次试图联系阴鬼失败，即使在找合适的躯体，成功的概率也不大，其实不是阴鬼不再愿意配合你了，而是天道。”
乔菁用手指了指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天空乌云密布，黑云翻滚。
“天道看不下去了吧。”
乔菁淡淡地回答。
“住嘴！”
乔潞反而被激怒了，她生怕乔菁提起这件事情，仿佛这是什么极为不可说的秘密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死了我们可以再换！你好端端提那个天道做什么！”
乔潞愤怒极了。
乔菁不管乔潞的意愿，执意要跟她作对似的：“真的好端端吗？”
“你不是能感受的到吗？”
“这一切是该结束了。”
“菁菁！”
转瞬之间，乔菁趁着乔潞没发觉，猛然快走几步，已然逼近了阁楼最高处！
阁楼旁边没有防护栏，这肯定是极其危险的，大概是为了让乔潞紧张，所以特意作出的举动。
白凝砂分辨不出她的意思，也许是真的想要结束这一切吧。
“你每个月都要拿一具尸体来，骗我说他们还活着，甚至不惜用术法维持他们的死状，整整十几年。”
“你手上的人命，你自己都数不清。”
“但如果我只是你的妹妹，我可以不用管这些，我只需要在这里继续装傻，继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你就可以了。”
“你知道这里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墙砖都被抚摸过的感觉吗？”
“我讨厌这一切，又不得不依靠这一切生存，就像我恨你，却又依靠着爱你来生存。”
乔菁说到这里，似乎是不忍心，她闭上了眼睛。
白凝砂却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晶莹一片。
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乔潞的愤怒在乔菁走上阁楼最高处的时候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害怕，她的声音在颤抖：
“原来，你竟然是恨我的吗？”
“我们明明，一起度过了十几年！”
乔菁说：“真的是十几年吗？你会不会有时候也怀疑，这个用了禁术复活的妹妹，真的还是你妹妹吗？”
“我们没有心灵感应，除了这一次，奇怪的灵验了。”
“我也没有你们相依存的、生活的痕迹。”
“你要我怎么办呢？你看着我眼神里的怀念，到底是在对谁说？”
“菁菁！”
乔潞泪如雨下。
“如果真要说的话，你来看我就像是例行公事，真正算得上陪过我的，竟然是她。”
乔菁说着，把手指向了白凝砂。
乔潞看到白凝砂的那一刻，眼眸中掩饰不了自己的震惊，她似乎是惊讶于自己从未重视过的蝼蚁之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嘴唇抖动了两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我在她身上下了咒，你靠近不了她。”乔菁回答。
“那是我给你用的！”乔潞大声说，“是我用来给你保平安的！你怎么能这么给别人用了！”
“有差别吗？”乔菁说，“你知道我也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了。”
乔潞仿佛现在才看清自己的这个“妹妹”，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却没有眼泪下来，大概是做了家主太长时间，她习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只留下一小块地方舔舐伤口。
“能不能结束这一切？”
乔菁看着乔潞，眼神中是无奈的妥协。
沉默的气氛蔓延了三个人之间，久久没有人说话。
“好。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是一种解脱的话，那我成全你。”
半晌，乔菁也算点了点头，她站起身，在阁楼最高点，翻身一跳！
这一跳无声无息，甚至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白凝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往下看下去的时候，没有尸体，可能因为乔潞并非是人类，所以格外的不同。
“确实走了。”
斯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惊了白凝砂一跳。
“乔潞和乔菁身上的联系断了。”
白凝砂回了个好，安下心来。
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失去妹妹的认真严肃了一辈子的家主。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乔潞先是开口问，但眼神中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攻击性下降了不少，她等了一会，没等到白凝砂的回答，随即摆了摆手：
“罢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没算错的话，菁菁今年应当是四十有三了。”
“与您是双生子？”
白凝砂回答。
听见“双生子”三个字，乔潞缓缓的笑了一下，这笑容颇有几分嘲讽的感觉，“双生子，哈，真是太可笑了。”
“在别人看来非同一般的情谊，在我们这里是催命的命符，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因为一些事情死掉。”
“这样的日子，真是不想再过下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双生子会是催命命符？
“你听过双生花的传闻吗？”
白凝砂怎么可能没听过，传说中，双生花一同在母体中孕育，共同生长，汲取沐浴露的力量。
但有时候可能会因为争夺养分，双生子很可能因为资源分配不均而争起来，最后只留下一个。
说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难不成......？
白凝砂心中有了猜想，但她还不敢明说。
“直接说吧，不用害怕。”
少女面色沉静，看着乔潞面色慌张地从楼梯上上来。
乔潞看起来全无之前的大方得体，发髻也微微散开，被撇到了一边。
“菁菁！”
乔潞还没走到阁楼，但却已经着急的呼喊着乔菁，语气里全是焦急。
等她终于到了阁楼门口，看见乔菁平静的脸，她却变得更加慌张。
“怎么了菁菁？”
乔潞完全没有分神色给白凝砂，此刻的她似乎只在乎乔菁，其他的人在他眼里全部都是不重要的。
乔菁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乔潞，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王有成死了。”
王有成大概是那个泡在池子里的男人吧。
白凝砂想。
“死了就死了啊！我可以再找别的阴鬼，帮忙维持你，这又有什么关系！”
乔潞大声说，她神情激动，面色涨红，乍一看不像大户人家的太太，而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你还不明白吗？”
乔菁缓缓开口。
“什么？”
“他死了，这是你第一次试图联系阴鬼失败，即使在找合适的躯体，成功的概率也不大，其实不是阴鬼不再愿意配合你了，而是天道。”
乔菁用手指了指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天空乌云密布，黑云翻滚。
“天道看不下去了吧。”
乔菁淡淡地回答。
“住嘴！”
乔潞反而被激怒了，她生怕乔菁提起这件事情，仿佛这是什么极为不可说的秘密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死了我们可以再换！你好端端提那个天道做什么！”
乔潞愤怒极了。
乔菁不管乔潞的意愿，执意要跟她作对似的：“真的好端端吗？”
“你不是能感受的到吗？”
“这一切是该结束了。”
“菁菁！”
转瞬之间，乔菁趁着乔潞没发觉，猛然快走几步，已然逼近了阁楼最高处！
阁楼旁边没有防护栏，这肯定是极其危险的，大概是为了让乔潞紧张，所以特意作出的举动。
白凝砂分辨不出她的意思，也许是真的想要结束这一切吧。
“你每个月都要拿一具尸体来，骗我说他们还活着，甚至不惜用术法维持他们的死状，整整十几年。”
“你手上的人命，你自己都数不清。”
“但如果我只是你的妹妹，我可以不用管这些，我只需要在这里继续装傻，继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你就可以了。”
“你知道这里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墙砖都被抚摸过的感觉吗？”
“我讨厌这一切，又不得不依靠这一切生存，就像我恨你，却又依靠着爱你来生存。”
乔菁说到这里，似乎是不忍心，她闭上了眼睛。
白凝砂却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晶莹一片。
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乔潞的愤怒在乔菁走上阁楼最高处的时候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害怕，她的声音在颤抖：
“原来，你竟然是恨我的吗？”
“我们明明，一起度过了十几年！”
乔菁说：“真的是十几年吗？你会不会有时候也怀疑，这个用了禁术复活的妹妹，真的还是你妹妹吗？”
“我们没有心灵感应，除了这一次，奇怪的灵验了。”
“我也没有你们相依存的、生活的痕迹。”
“你要我怎么办呢？你看着我眼神里的怀念，到底是在对谁说？”
“菁菁！”
乔潞泪如雨下。
“如果真要说的话，你来看我就像是例行公事，真正算得上陪过我的，竟然是她。”
乔菁说着，把手指向了白凝砂。
乔潞看到白凝砂的那一刻，眼眸中掩饰不了自己的震惊，她似乎是惊讶于自己从未重视过的蝼蚁之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嘴唇抖动了两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我在她身上下了咒，你靠近不了她。”乔菁回答。
“那是我给你用的！”乔潞大声说，“是我用来给你保平安的！你怎么能这么给别人用了！”
“有差别吗？”乔菁说，“你知道我也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了。”
乔潞仿佛现在才看清自己的这个“妹妹”，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却没有眼泪下来，大概是做了家主太长时间，她习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只留下一小块地方舔舐伤口。
“能不能结束这一切？”
乔菁看着乔潞，眼神中是无奈的妥协。
沉默的气氛蔓延了三个人之间，久久没有人说话。
“好。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是一种解脱的话，那我成全你。”
半晌，乔菁也算点了点头，她站起身，在阁楼最高点，翻身一跳！
这一跳无声无息，甚至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白凝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往下看下去的时候，没有尸体，可能因为乔潞并非是人类，所以格外的不同。
“确实走了。”
斯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惊了白凝砂一跳。
“乔潞和乔菁身上的联系断了。”
白凝砂回了个好，安下心来。
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失去妹妹的认真严肃了一辈子的家主。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乔潞先是开口问，但眼神中的疲惫让她看起来攻击性下降了不少，她等了一会，没等到白凝砂的回答，随即摆了摆手：
“罢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没算错的话，菁菁今年应当是四十有三了。”
“与您是双生子？”
白凝砂回答。
听见“双生子”三个字，乔潞缓缓的笑了一下，这笑容颇有几分嘲讽的感觉，“双生子，哈，真是太可笑了。”
“在别人看来非同一般的情谊，在我们这里是催命的命符，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因为一些事情死掉。”
“这样的日子，真是不想再过下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双生子会是催命命符？
“你听过双生花的传闻吗？”
白凝砂怎么可能没听过，传说中，双生花一同在母体中孕育，共同生长，汲取沐浴露的力量。
但有时候可能会因为争夺养分，双生子很可能因为资源分配不均而争起来，最后只留下一个。
说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难不成......？
白凝砂心中有了猜想，但她还不敢明说。
“直接说吧，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