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罪孽
乔菁褪去了那副纯真可爱的面容，现在冷下脸来，倒显得有几分真实的感觉。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一开始要装下去？”
白凝砂闻言诧异的抬头，看着面前少女天真的模样，回答道：
“不是不想问，只是觉得问一下也没有太多意义。你已经有点厌倦这种生活了吧？”
白凝砂接着讲：“你讨厌这样的生活，却总是不得不向它妥协，因为你知道，如果你走了，那么有个人会伤心。”
“是啊，”乔菁点头，颇为赞同的回答道：“我其实没怎么见过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待一个人的感觉，我实在是受够了。”
白凝砂静静地看着她，她知道乔菁说的并不是实话，乔菁只是觉得，这个秘密终究是要被发现的，如果一定要被发现这个秘密，那么她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姐姐。
“我没有在别的地方的记忆，我从小就在这里，但我知道她和我的记忆一定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白凝砂对这点很清楚，乔潞用了某种办法复活乔菁，把她制作成人类的形态，并以人类的面容生活着，也许自己都不太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有时候她会让我觉得，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很奇怪是吧？”
“可是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那段记忆。”
“如果没有那段记忆，我还能算是原本的乔菁吗？”
白凝砂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显然，乔菁也没有指望她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
或许只是自己的一段执念吧。
就在这时，白凝砂手心里的幻印微微发烫，大概是林风来了消息。
她赶忙翻起手查看，幻印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提醒。
白凝砂心里凝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再抬头看向礼佛堂外。
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着这里，黑压压的像是喘不过气来。
在最靠近天边的那一处，散发出了近乎似纯红色的光芒，在一片黑压压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预兆着什么吗？
白凝砂不懂。
她听见林风的声音：“不好，刚刚接到大人的消息，白老夫人好像提前来到礼佛堂了！”
“什么？！”
白凝砂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过着一种。
白老夫人以前不都是到月十五才来吗？为什么今天会这么早？
难道？！
白凝砂不可置信的看着乔菁，少女面容姣好，只是脸上的悲伤掩盖不住，只留下悲伤的痕迹。
她闭了闭眼睛，目光中透露出疲惫的神色，她沉默了半晌，露出没办法的、歉意的神色：
“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但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姐姐总是跟我说，我们是双生花，有着别人比不来的默契和心灵感应，但我从来没感觉到过。”
“或许从我生活在这里开始，重新有了一条命开始，我就必定会失去些什么。”
“不管是重新生而为人的权利，还是和她惺惺相惜的勇气，我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能听到我的心声。”
“现在，她大概是赶过来了吧。”
少女终于甜甜的笑了起来，白凝砂转头看她的时候，她脖子上的伤口却还没完全愈合，一个劲的往外渗着血珠。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把握分寸，不会牵扯到你的。”
她抬手，在自己已经有过二次伤口的地方狠狠抹了一把。
白凝砂刚想开口制止，却发现那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
虽然速度并不快，但是血已经慢慢被止住，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有血肉混合的痕迹。
这就是阴鬼契约的联系吗？
白凝砂觉得这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和林风来到这里，本意是想探查这里的环境构造，以便在正月十五的时候方便出门，给白老夫人见面的机会，顺便刷一波存在感。
可是现在呢？
好像一切都变了。
白凝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仿佛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一个空洞的木偶那般，任由着他人的生命逝去而不加理睬。
“是我加速了你的死亡吗？”
白凝砂声音发涩，缓缓开口。
少女娇俏的面容不变，只是此刻多了些洒脱的自然：“不，我迟早要做这一步，是你给了我和她解开心结的机会。”
乔菁对她姐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爱她，因为她是这十几年来，唯一陪过她的人。
恨她，恨她为什么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是非因果太多，白凝砂站在雾里，看不清楚。
“她应该快来了吧。”
“我看到住持他们都出去了。”
白凝砂顺着乔菁的目光看出去，住持们围成一圈，齐齐向白老夫人行礼。
白凝砂苦笑一声，该说是白府财大气粗吗？
就连住持的僧人都这样迎合。
“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不多时，白凝砂看着乔菁，她脖子上的伤口早已和好如初，几乎看不出来，一个时辰之前，她曾经被人拿着刀威胁过。
“有些结束，也许是开始吧。”
白凝砂听了乔菁这话，也只好微弱的叹了口气。
那边白老夫人的样子看起来急切极了，她慌张的走上阶梯，这大概是白凝砂见过她最不稳重的一次了。
以前，白老夫人只会严肃板正的说教哪家的大小姐太过跳脱，不和礼数，会说哪家小姐品行不端，不值得结交。
这些白凝砂都看厌了。
直到今天。
“真是新鲜。”
白凝砂感觉自己仿佛是大剧院里，幕布外的旁观者，看着主演们演戏，却从来没办法逃脱。
“她来了。”
白凝砂点头，她感觉到了。
这层楼很高，白老夫人走起来相当费劲，她神色匆匆，面色很是紧张，像是马上就要失去些什么。
“以往这段路，都是我和她一起走的。”
乔菁开口：
“只要听到她来了的消息，我就会飞奔下来，早早的在门口等着她，所以每次上楼，都是她陪我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走这条路，我也觉得新鲜。”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一开始要装下去？”
白凝砂闻言诧异的抬头，看着面前少女天真的模样，回答道：
“不是不想问，只是觉得问一下也没有太多意义。你已经有点厌倦这种生活了吧？”
白凝砂接着讲：“你讨厌这样的生活，却总是不得不向它妥协，因为你知道，如果你走了，那么有个人会伤心。”
“是啊，”乔菁点头，颇为赞同的回答道：“我其实没怎么见过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等待一个人的感觉，我实在是受够了。”
白凝砂静静地看着她，她知道乔菁说的并不是实话，乔菁只是觉得，这个秘密终究是要被发现的，如果一定要被发现这个秘密，那么她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姐姐。
“我没有在别的地方的记忆，我从小就在这里，但我知道她和我的记忆一定不是从这里开始的。”
白凝砂对这点很清楚，乔潞用了某种办法复活乔菁，把她制作成人类的形态，并以人类的面容生活着，也许自己都不太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有时候她会让我觉得，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
“很奇怪是吧？”
“可是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那段记忆。”
“如果没有那段记忆，我还能算是原本的乔菁吗？”
白凝砂不知道，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显然，乔菁也没有指望她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
或许只是自己的一段执念吧。
就在这时，白凝砂手心里的幻印微微发烫，大概是林风来了消息。
她赶忙翻起手查看，幻印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提醒。
白凝砂心里凝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再抬头看向礼佛堂外。
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着这里，黑压压的像是喘不过气来。
在最靠近天边的那一处，散发出了近乎似纯红色的光芒，在一片黑压压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预兆着什么吗？
白凝砂不懂。
她听见林风的声音：“不好，刚刚接到大人的消息，白老夫人好像提前来到礼佛堂了！”
“什么？！”
白凝砂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过着一种。
白老夫人以前不都是到月十五才来吗？为什么今天会这么早？
难道？！
白凝砂不可置信的看着乔菁，少女面容姣好，只是脸上的悲伤掩盖不住，只留下悲伤的痕迹。
她闭了闭眼睛，目光中透露出疲惫的神色，她沉默了半晌，露出没办法的、歉意的神色：
“很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但其实，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姐姐总是跟我说，我们是双生花，有着别人比不来的默契和心灵感应，但我从来没感觉到过。”
“或许从我生活在这里开始，重新有了一条命开始，我就必定会失去些什么。”
“不管是重新生而为人的权利，还是和她惺惺相惜的勇气，我都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好像能听到我的心声。”
“现在，她大概是赶过来了吧。”
少女终于甜甜的笑了起来，白凝砂转头看她的时候，她脖子上的伤口却还没完全愈合，一个劲的往外渗着血珠。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把握分寸，不会牵扯到你的。”
她抬手，在自己已经有过二次伤口的地方狠狠抹了一把。
白凝砂刚想开口制止，却发现那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
虽然速度并不快，但是血已经慢慢被止住，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有血肉混合的痕迹。
这就是阴鬼契约的联系吗？
白凝砂觉得这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和林风来到这里，本意是想探查这里的环境构造，以便在正月十五的时候方便出门，给白老夫人见面的机会，顺便刷一波存在感。
可是现在呢？
好像一切都变了。
白凝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仿佛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像一个空洞的木偶那般，任由着他人的生命逝去而不加理睬。
“是我加速了你的死亡吗？”
白凝砂声音发涩，缓缓开口。
少女娇俏的面容不变，只是此刻多了些洒脱的自然：“不，我迟早要做这一步，是你给了我和她解开心结的机会。”
乔菁对她姐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爱她，因为她是这十几年来，唯一陪过她的人。
恨她，恨她为什么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是非因果太多，白凝砂站在雾里，看不清楚。
“她应该快来了吧。”
“我看到住持他们都出去了。”
白凝砂顺着乔菁的目光看出去，住持们围成一圈，齐齐向白老夫人行礼。
白凝砂苦笑一声，该说是白府财大气粗吗？
就连住持的僧人都这样迎合。
“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不多时，白凝砂看着乔菁，她脖子上的伤口早已和好如初，几乎看不出来，一个时辰之前，她曾经被人拿着刀威胁过。
“有些结束，也许是开始吧。”
白凝砂听了乔菁这话，也只好微弱的叹了口气。
那边白老夫人的样子看起来急切极了，她慌张的走上阶梯，这大概是白凝砂见过她最不稳重的一次了。
以前，白老夫人只会严肃板正的说教哪家的大小姐太过跳脱，不和礼数，会说哪家小姐品行不端，不值得结交。
这些白凝砂都看厌了。
直到今天。
“真是新鲜。”
白凝砂感觉自己仿佛是大剧院里，幕布外的旁观者，看着主演们演戏，却从来没办法逃脱。
“她来了。”
白凝砂点头，她感觉到了。
这层楼很高，白老夫人走起来相当费劲，她神色匆匆，面色很是紧张，像是马上就要失去些什么。
“以往这段路，都是我和她一起走的。”
乔菁开口：
“只要听到她来了的消息，我就会飞奔下来，早早的在门口等着她，所以每次上楼，都是她陪我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走这条路，我也觉得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