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秘密
眼前的少女带着来自二十多年前的气息，眼眸里全部都是对她口中的“姐姐”的信任，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她看起来完全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
如果真的独自一人呆在这里二十多年，她会对这里的一切事物发生没有知觉吗？她注意不到她姐姐的日渐衰老吗？
白凝砂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干涩的嗓音，问道：“你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不想出去看看吗？你不好奇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乔菁仿佛思绪回到了见到了她姐姐的那天，她说：“其实我也很想去外面看看，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太孤单了，也太寂寞了，这里的风景我都看厌了。”
“你看，”她用手指着某处地方，白凝砂顺着她所看相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斑驳的墙纹和一人生活的痕迹。
“这里的东西，每一块墙砖，我都有仔细的观察过，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出生开始我就在这里，那里还有我小时候涂画的痕迹。”
确实，白凝砂注意到了墙角，那里有一些有笔迹涂抹的痕迹，想来是儿时最喜爱的涂鸦。
“只有每个月十五我姐姐会来看我，那是我一个月最开心的时候，不过她看起来很忙，而且每个月都要带回来不同的人，让他们泡在那个池子里。”
白凝砂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泡在池子里的人，每个月都要一换？
“等等，这是你见过的第几个泡在池子里的人？”
“我没数过，”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回响在白凝砂耳边，“每个月一换，已经十几年啦。”
十六年的时间，每年都有十二个人？！
阴年阴月阴历阴时阴刻出生的人相当难找，并且阴鬼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他们怎么可能自愿以放弃寿命的代价来和阴鬼做契约？
这说明......
白老夫人定然是用的强制的手段了。
残害了数百条生命......
白凝砂默默合上眼，感受了血流成河的气息。
这么多的亡灵呼喊，面前少女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无一不在击打着白凝砂的心。
“你知道那些人会死吗？”
“什么？”面前少女惊讶的抬头，她惊慌的抬头，“怎么可能？！前一天我还和那个男人说话呢！”
“泡在池子里的那位？”
“是，他虽然一直在池子里，可是精神状态很好，还会跟我聊起外面的东西，跟我说街上的摆摊艺人和糖葫芦，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那些可好玩啦！”
白凝砂深吸一口气：“那你刚刚去找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话了，身体上还全是伤痕？”
乔菁显然被问住了，她支支吾吾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所以那个时候我才特别慌张，被你跟上，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他死了，死于你姐姐手里。”
面前的少女显然不能接受这一切，她明亮的眸子里全部都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他......可是姐姐没说过他会死，这一定是一场意外！嗯，对，一定是这样！”
白凝砂几乎是怜悯的看着女孩，抓住她心里最害怕的点狠狠一击！
“可是你现在手上沾上人命了，你也是个杀人犯！不管你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白凝砂和乔菁的距离本来离得近，压迫感席卷了乔菁，好不容易可以被遗忘的事实又重新凝聚在一起，逼得她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
“我，我只是......没猜到他会死。”
“这话说出来你会信吗？任何幻术都没有百分百成功的几率，严重时失败的时候会死人，你的姐姐没跟你说过吗？”
“只不过你们之前的都成功了，所以你们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失败的可能性不是吗？”
乔菁已经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对于一个从来没出过礼佛堂的人，一直受到“上天悲悯”观念洗礼的人，突然知道自己害死了人，当然紧张。
此刻乔菁早就六神无主了，只会抓着白凝砂问：“那我该怎么办？”
“如此这般，只能等你姐姐过来再说了。”
“那......那尸体呢？也这样放在那里吗？”
“会不会臭啊。”乔菁不自信的问。
白凝砂快要被她那天真的问题弄笑了：“可能你也不太在乎这些。”
小姑娘果不其然瘪了下去，心情相当不好的憋起了嘴角，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讲讲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过来的？”
白凝砂为了缓解气氛，只好开口说道。
“每天都是相同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那边的老头子，你看见了吧。”乔菁指了指阁楼旁的一处住宿，那是僧人住宿的地方。
“他们即使看见了我，也不会跟我说话，我在他们眼里就像看不见的东西一样。无论有没有我，都没有差别。”
“我以前想过养些小宠物，狸花猫什么的，可是都没有办法，它们根本就活不到进这里的那天。”
活不到？
白凝砂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东西，其余的活物，进不来这里？
乔菁自嘲的笑了一下，“那些僧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反正，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所以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白凝砂知道，林风能进来，是因为他是傀儡，那既然活人进不来这里，那么白老夫人......？
她竟然也不是活人？
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白凝砂自己进来了，难道是因为，有斯年帮她隐匿了气息？
“你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乔菁神色早已变得淡淡的，仿佛什么都影响不到她一样。
“能进来这里，你一定也有自己的原因。”
“这我也就不想多问了，其实这里我也早就呆厌了。”
“日日夜夜的等着一个人来的感觉，这种滋味，我已经受够了。”
“既然那个男人死了，我们做过的事情迟早会被别人发现，与其这样，不如让我和我姐姐在见最后一面，我们好好的道别。”
原来是这样。
白凝砂看出来，那个女人其实并不太在意男人的生死，她所有的单纯与天真，都是为了隐蔽别人的视线而装出来的。
她并不是天生的小白兔，她是笼中鸟。
这是她无可逃避的命运。
为什么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她看起来完全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
如果真的独自一人呆在这里二十多年，她会对这里的一切事物发生没有知觉吗？她注意不到她姐姐的日渐衰老吗？
白凝砂清了清嗓子，理了理干涩的嗓音，问道：“你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不想出去看看吗？你不好奇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吗？”
乔菁仿佛思绪回到了见到了她姐姐的那天，她说：“其实我也很想去外面看看，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太孤单了，也太寂寞了，这里的风景我都看厌了。”
“你看，”她用手指着某处地方，白凝砂顺着她所看相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斑驳的墙纹和一人生活的痕迹。
“这里的东西，每一块墙砖，我都有仔细的观察过，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出生开始我就在这里，那里还有我小时候涂画的痕迹。”
确实，白凝砂注意到了墙角，那里有一些有笔迹涂抹的痕迹，想来是儿时最喜爱的涂鸦。
“只有每个月十五我姐姐会来看我，那是我一个月最开心的时候，不过她看起来很忙，而且每个月都要带回来不同的人，让他们泡在那个池子里。”
白凝砂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泡在池子里的人，每个月都要一换？
“等等，这是你见过的第几个泡在池子里的人？”
“我没数过，”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回响在白凝砂耳边，“每个月一换，已经十几年啦。”
十六年的时间，每年都有十二个人？！
阴年阴月阴历阴时阴刻出生的人相当难找，并且阴鬼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他们怎么可能自愿以放弃寿命的代价来和阴鬼做契约？
这说明......
白老夫人定然是用的强制的手段了。
残害了数百条生命......
白凝砂默默合上眼，感受了血流成河的气息。
这么多的亡灵呼喊，面前少女天真又残忍的笑容无一不在击打着白凝砂的心。
“你知道那些人会死吗？”
“什么？”面前少女惊讶的抬头，她惊慌的抬头，“怎么可能？！前一天我还和那个男人说话呢！”
“泡在池子里的那位？”
“是，他虽然一直在池子里，可是精神状态很好，还会跟我聊起外面的东西，跟我说街上的摆摊艺人和糖葫芦，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那些可好玩啦！”
白凝砂深吸一口气：“那你刚刚去找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话了，身体上还全是伤痕？”
乔菁显然被问住了，她支支吾吾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所以那个时候我才特别慌张，被你跟上，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他死了，死于你姐姐手里。”
面前的少女显然不能接受这一切，她明亮的眸子里全部都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他......可是姐姐没说过他会死，这一定是一场意外！嗯，对，一定是这样！”
白凝砂几乎是怜悯的看着女孩，抓住她心里最害怕的点狠狠一击！
“可是你现在手上沾上人命了，你也是个杀人犯！不管你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白凝砂和乔菁的距离本来离得近，压迫感席卷了乔菁，好不容易可以被遗忘的事实又重新凝聚在一起，逼得她不得不直视这个问题。
“我，我只是......没猜到他会死。”
“这话说出来你会信吗？任何幻术都没有百分百成功的几率，严重时失败的时候会死人，你的姐姐没跟你说过吗？”
“只不过你们之前的都成功了，所以你们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失败的可能性不是吗？”
乔菁已经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对于一个从来没出过礼佛堂的人，一直受到“上天悲悯”观念洗礼的人，突然知道自己害死了人，当然紧张。
此刻乔菁早就六神无主了，只会抓着白凝砂问：“那我该怎么办？”
“如此这般，只能等你姐姐过来再说了。”
“那......那尸体呢？也这样放在那里吗？”
“会不会臭啊。”乔菁不自信的问。
白凝砂快要被她那天真的问题弄笑了：“可能你也不太在乎这些。”
小姑娘果不其然瘪了下去，心情相当不好的憋起了嘴角，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讲讲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过来的？”
白凝砂为了缓解气氛，只好开口说道。
“每天都是相同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那边的老头子，你看见了吧。”乔菁指了指阁楼旁的一处住宿，那是僧人住宿的地方。
“他们即使看见了我，也不会跟我说话，我在他们眼里就像看不见的东西一样。无论有没有我，都没有差别。”
“我以前想过养些小宠物，狸花猫什么的，可是都没有办法，它们根本就活不到进这里的那天。”
活不到？
白凝砂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东西，其余的活物，进不来这里？
乔菁自嘲的笑了一下，“那些僧人，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反正，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所以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
白凝砂知道，林风能进来，是因为他是傀儡，那既然活人进不来这里，那么白老夫人......？
她竟然也不是活人？
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白凝砂自己进来了，难道是因为，有斯年帮她隐匿了气息？
“你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乔菁神色早已变得淡淡的，仿佛什么都影响不到她一样。
“能进来这里，你一定也有自己的原因。”
“这我也就不想多问了，其实这里我也早就呆厌了。”
“日日夜夜的等着一个人来的感觉，这种滋味，我已经受够了。”
“既然那个男人死了，我们做过的事情迟早会被别人发现，与其这样，不如让我和我姐姐在见最后一面，我们好好的道别。”
原来是这样。
白凝砂看出来，那个女人其实并不太在意男人的生死，她所有的单纯与天真，都是为了隐蔽别人的视线而装出来的。
她并不是天生的小白兔，她是笼中鸟。
这是她无可逃避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