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柳连竟为故
那人明显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来：“怎么？姑娘是想聘我当先生吗？”
“有何不可？”
“姑娘不介意？”他是在暗示她，他有病。
十五本来想拆穿他，虽然她对风流之事不甚了解，但听这位先生讲话时中气十足，并不像是得了花柳病萎糜不振的样子。
“只要你能背《民贵辞》，我就聘你，每月二两银子。”十五开口阔气。
但此人似乎对这翻倍的条件并不感兴趣，只是说道：“在下只是四处游历，四海为家，识得一些字，先生是做不了的，多谢姑娘好意了。”
十五看了看他的鞋子，是一双普通的布鞋，底子是用米汤面浆浇过晒干的粗布纳的，寻常百姓穿的都是这样的鞋，轻便舒适。
可若是需要长期奔走，或是做苦力劳作的人，一般穿的鞋都是用了皮子打了底的，再不济也会再绑一层草鞋，毕竟布做的底子不禁磨。
何况就言辞气度来说，也并非只是识字的样子。
十五没强人所难，带着阿昆告辞离开。
马车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姑娘！姑娘！我来教认字！我来教认字！”
阿昆停下马车，这才看见刚刚那位蒙着脸的男子正哼哧哼哧地跑上来，再往远处一看，原来那位张启居然去而复返，回来报复他了。
因为跑得狼狈，此人头上的布已经完全松开来，和十五想的一样，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溃烂暗疮，反而是颇为白净的一张脸，只是因为被吓，已经显得惊慌失措。
他终于跑到马车边，看见十五的张启也不敢再追赶，只好悻悻离开。
“哎哟，哎哟。”他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十五从车上取了一个水袋递给他。
“多谢。”他喝了一口水，气息终于稳定了许多。
“还能背《民贵辞》吗？”十五再问。
“背！背！你要啥我背啥，只要是书院里有的，就没有我背不出来的。”他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十五还是笑着给他让出身位，让他上车。
车内二人坐定，马车重新行驶。
“在下柳连，但非是今科考生，姑娘介意吗？”柳连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整个人显然还是惊魂未定。
柳连皮肤白皙，整个人书生气息极重，但不同于姜尚那般镇定自若，这个柳连却总是一惊一乍，但人也要机敏许多。
他偏女相，眉毛细柳如风，唇红齿白的，如不是身形尚高不似女子，不然真的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娇娇弱弱地样子。
“柳先生既然能教那就行，不一定非要考生的，只是想着招考生的话比较方便。”十五说。
柳连十分满意，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只是记得姑娘说不提供住处，可我怕是被那小子盯上了，不知道能否照拂一二啊？”
十五想了想，晋平巷的住处到底还是天二的地方，总是往那里带人也不好，想来在京城找个宅子确实要提上日程了。
“这样，你先跟着我们，只是我们的住所也不确定，等我们落实了，你看你是跟着我们还是自寻住处都可。”
柳连喜上眉梢，忙说着：“谢谢，谢谢。”
马车行至晋平巷，下车时柳连突然咦了一声，十五看了他一眼。
阿昆准备去还车，可他牵着缰绳人却站在那里，就一直盯着柳连看。
十五轻轻拍了他的肩膀：“看什么？以后就叫柳先生，他来教我们识字。”
阿昆忙向他行了一个礼，却还是满脸疑惑地离开了。
柳连笑了笑，但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安。
天二对于院子里又添了人却并不在意，十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放心，我找到住处马上就搬出去。”
“没事。”天二一边往身上绑着布条一边说道。
为了用武时能使得上力，很多人都会绑，只是这都是才学武的人会用的方法了，也不知道他是要碰到什么人，居然让他如此郑重其事。
“你要是不安心就帮忙把阿昆照顾好，我说是他的师父，但除了武功也没什么替他操心的，他平时用的银钱也都是你给的，请个先生也好，你盯着他多学点。”天二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从前一般。
十五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齐真说，想让我当净使。”
一直忙着自己事情的天二终于抬了头，大惑不解：“凡灵真的不会回来了吗？他让你碰解药的事情了吗？”
十五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我。”
凡灵没有当过杀手，更不是暗堂出身，十五的记忆中，好像就是突然有一天就来了一个女孩子，成为了他们的净使，同齐真一起操控他们的人生。
“管他的，能接近齐真就是离解药进了一步。”天二拍拍身上绑得绷紧的布条，似乎十分满意。
“对了。”天二突然想到了什么：“易烟的婚事定在了九月，还有大半年，她要准备婚事，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要麻烦你了。”
“婚事？”十五惊异，却还是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人家那样的出身，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
只有半年他就要成亲了吗？
天二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看她和你还算亲近的样子，你受伤的时候她也挺着急的。”
“我会去谢谢她的，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天二摇了摇头：“早就是不相干的人了，不要做那些不相干的事。”
这句话虽然是天二自己劝自己，但十五却十分受用，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明明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结果还在想这些无关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回到了房间。
阿昆为柳连先生打整好了住处，然后发疯了一样跑进十五的屋子：“姑娘！姑娘！”
十五叹口气：“你个子越长越高，怎么这心眼是一点都没长。”
阿昆才懒得理，直说重点：“那个人，之前来找过你！”
十五莫名其妙：“谁？柳先生吗？”
“是啊，不就是柳先生，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他来找过你，直接说的就是要找十五姑娘，怎么他现在会装作不认识我们呢？”
十五这才想起，她带青寒回来的时候，阿昆是说过有人来找过他。
作者有话说：
“有何不可？”
“姑娘不介意？”他是在暗示她，他有病。
十五本来想拆穿他，虽然她对风流之事不甚了解，但听这位先生讲话时中气十足，并不像是得了花柳病萎糜不振的样子。
“只要你能背《民贵辞》，我就聘你，每月二两银子。”十五开口阔气。
但此人似乎对这翻倍的条件并不感兴趣，只是说道：“在下只是四处游历，四海为家，识得一些字，先生是做不了的，多谢姑娘好意了。”
十五看了看他的鞋子，是一双普通的布鞋，底子是用米汤面浆浇过晒干的粗布纳的，寻常百姓穿的都是这样的鞋，轻便舒适。
可若是需要长期奔走，或是做苦力劳作的人，一般穿的鞋都是用了皮子打了底的，再不济也会再绑一层草鞋，毕竟布做的底子不禁磨。
何况就言辞气度来说，也并非只是识字的样子。
十五没强人所难，带着阿昆告辞离开。
马车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姑娘！姑娘！我来教认字！我来教认字！”
阿昆停下马车，这才看见刚刚那位蒙着脸的男子正哼哧哼哧地跑上来，再往远处一看，原来那位张启居然去而复返，回来报复他了。
因为跑得狼狈，此人头上的布已经完全松开来，和十五想的一样，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溃烂暗疮，反而是颇为白净的一张脸，只是因为被吓，已经显得惊慌失措。
他终于跑到马车边，看见十五的张启也不敢再追赶，只好悻悻离开。
“哎哟，哎哟。”他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十五从车上取了一个水袋递给他。
“多谢。”他喝了一口水，气息终于稳定了许多。
“还能背《民贵辞》吗？”十五再问。
“背！背！你要啥我背啥，只要是书院里有的，就没有我背不出来的。”他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十五还是笑着给他让出身位，让他上车。
车内二人坐定，马车重新行驶。
“在下柳连，但非是今科考生，姑娘介意吗？”柳连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整个人显然还是惊魂未定。
柳连皮肤白皙，整个人书生气息极重，但不同于姜尚那般镇定自若，这个柳连却总是一惊一乍，但人也要机敏许多。
他偏女相，眉毛细柳如风，唇红齿白的，如不是身形尚高不似女子，不然真的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娇娇弱弱地样子。
“柳先生既然能教那就行，不一定非要考生的，只是想着招考生的话比较方便。”十五说。
柳连十分满意，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只是记得姑娘说不提供住处，可我怕是被那小子盯上了，不知道能否照拂一二啊？”
十五想了想，晋平巷的住处到底还是天二的地方，总是往那里带人也不好，想来在京城找个宅子确实要提上日程了。
“这样，你先跟着我们，只是我们的住所也不确定，等我们落实了，你看你是跟着我们还是自寻住处都可。”
柳连喜上眉梢，忙说着：“谢谢，谢谢。”
马车行至晋平巷，下车时柳连突然咦了一声，十五看了他一眼。
阿昆准备去还车，可他牵着缰绳人却站在那里，就一直盯着柳连看。
十五轻轻拍了他的肩膀：“看什么？以后就叫柳先生，他来教我们识字。”
阿昆忙向他行了一个礼，却还是满脸疑惑地离开了。
柳连笑了笑，但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安。
天二对于院子里又添了人却并不在意，十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放心，我找到住处马上就搬出去。”
“没事。”天二一边往身上绑着布条一边说道。
为了用武时能使得上力，很多人都会绑，只是这都是才学武的人会用的方法了，也不知道他是要碰到什么人，居然让他如此郑重其事。
“你要是不安心就帮忙把阿昆照顾好，我说是他的师父，但除了武功也没什么替他操心的，他平时用的银钱也都是你给的，请个先生也好，你盯着他多学点。”天二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仿佛从前一般。
十五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齐真说，想让我当净使。”
一直忙着自己事情的天二终于抬了头，大惑不解：“凡灵真的不会回来了吗？他让你碰解药的事情了吗？”
十五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我。”
凡灵没有当过杀手，更不是暗堂出身，十五的记忆中，好像就是突然有一天就来了一个女孩子，成为了他们的净使，同齐真一起操控他们的人生。
“管他的，能接近齐真就是离解药进了一步。”天二拍拍身上绑得绷紧的布条，似乎十分满意。
“对了。”天二突然想到了什么：“易烟的婚事定在了九月，还有大半年，她要准备婚事，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要麻烦你了。”
“婚事？”十五惊异，却还是强制自己镇定下来：“人家那样的出身，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
只有半年他就要成亲了吗？
天二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看她和你还算亲近的样子，你受伤的时候她也挺着急的。”
“我会去谢谢她的，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天二摇了摇头：“早就是不相干的人了，不要做那些不相干的事。”
这句话虽然是天二自己劝自己，但十五却十分受用，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明明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结果还在想这些无关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回到了房间。
阿昆为柳连先生打整好了住处，然后发疯了一样跑进十五的屋子：“姑娘！姑娘！”
十五叹口气：“你个子越长越高，怎么这心眼是一点都没长。”
阿昆才懒得理，直说重点：“那个人，之前来找过你！”
十五莫名其妙：“谁？柳先生吗？”
“是啊，不就是柳先生，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他来找过你，直接说的就是要找十五姑娘，怎么他现在会装作不认识我们呢？”
十五这才想起，她带青寒回来的时候，阿昆是说过有人来找过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