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隐匿
那张脸跟她印象中的老夫人颇有几分相像，只是神态并不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是细细看来，她才能发现两人五官上的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老夫人严肃古板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固定住了，与刚刚那个侍女透露出的慌乱截然不同，老夫人在白凝砂心里的形象一直是庄严肃穆的，不管家族里除了多么大的事情，老夫人的神色总是淡淡的，就如同七年前，她被测试出没有天穹天赋一样。
白凝砂神色间间平缓起来，好像是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
大片大片的铺红，测天穹的那天，大家都站在天穹仪外探头看着，天穹仪测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大片大片的人影影绰绰的围绕在场馆外，全部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的孩子或心仪的人选有好的结果。
白姨娘也不例外，白凝砂是一个她费尽心思从府外偷来的孩子，是她瞒天过海、唯一一次胆大的证据。
她对这个孩子用尽了心思，甚至连往日最爱的同各种妾室争奇斗艳都不屑于，那几年里，她仿佛真的成了相夫教子的母亲，仿佛白凝砂也是她真正的孩子。
可惜事与愿违，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哑了声。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有天赋的孩子，她出生时是如此不一般，但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被测出来没有天赋，原本准备欢呼庆幸的人群此刻全部目瞪口呆。
直到她被老夫人严厉的声音喊的清醒过来：
她身着那身严肃的灰色素袍，发髻是古饰装饰的老旧款式，她不怒自威，老侯爷走的早，整个白府在最开始，都是她撑起来的，这个女人经历了王朝变更，几番更迭转瞬，她也不过四十余岁。
“还不快下来？！等着给白家丢脸吗？！”
白夫人没什么表情，声音却相当洪亮，场馆内本来就安静的气氛，似乎因为她这一句话，更显的寂静。
鸦雀无声。
白凝砂也只能灰溜溜的下台，她被巨大的事实冲击的几乎无法接受，直到走到白姨娘身边时，看着大家都不同以往的神情，她好像才明白了些什么。
以往在她失误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会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不必伤心，下次再努力就好。
可意料之外的是，这次失败，摸她的头的人变成了宁月莲。
她看起来似乎变得很轻松，伸出满是珠翠的手，在白凝砂小小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辛苦了，孩子，快下去吧，我们备了点心，你一定饿了吧，多吃些。”
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宁月莲会摸她的脑袋，还不知道没有天穹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
但她后来知道了，因为她对于宁月莲来说，没了威胁，她以前的吃穿用度都跟白景乐一个用度，如果再检测出天穹，那么第一个有威胁的就是他们，是她和她的女儿利益受损。
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那么她就能够心安理得的继续扮演那副慈母的姿态，只要每个月给足月钱，就能够从善如流的控制他们，还要让他们摇尾乞怜。
她后来听了宁月莲的话，去了厢房吃点心，却看见了一盘一盘精致的点心被撤下来，听到了侍女之间的聊天。
“一直以为七小姐是个有天赋的人，切，原来也是个粗布麻衣罢了，那之前那几年，可不跟个笑话似的吗？”
“对呀，一直以为白姨娘总算是要熬出头了，你看见刚刚仪公宣布七小姐没天赋的时候，白姨娘的表情没有？”
“当然看见啦，那可太好笑了，盼了这么多年的开花结果，竟然是个不结果的！笑掉大牙了。”
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有没有天赋这件事情，真的相当重要。
她没办法做到自己的能力，原来如果没有了这层滤镜，没有了这种吸金的能力，她什么也不是。
那些平日里笑着跟她打招呼的人，原来都会在背地里笑她是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
她从前享有了不该有的期待，享有了不该有的待遇，这时候上天觉得她享受的够多了，于是现在就要全部收回去。
也是白老夫人的意思，只需要她一句话，白府的各个人精就能够看出她的意思，她在白府的生活一落千丈，连带着白姨娘看她也不顺眼。
她从一个吃穿住行样样都好的小女孩，最终变成了只会迎合他人目光的学人精。
她的思绪渐渐回笼，她还跟在那名侍女背后。
那名侍女显然还没缓过神，她气喘吁吁的，打开自己的梳妆柜。
她飞速翻动着梳妆柜上的东西，另白凝砂感觉到疑惑的是，她的房间比较简陋，也只是普通侍女的规格罢了，但梳妆用品无一不是精致到极致，甚至连拜访顺序和东西，都跟白老夫人寝殿的那些一致。
白凝砂跟在她背后，看着侍女慌慌张张地收拾自己的梳妆品。
与白老夫人相反的是，这些化妆品更像是新的、未曾被动用的，大部分都是从未被启用过的。
而这侍女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看得出生活即使拮据，也用了大部分心思在打扮自己上。
但这些化妆用品，即使是她穷尽自己的吃穿用度，也不可能买得起的。
这又是一个疑点。
白凝砂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
她的手心微微的发白，在幻灵的加持下，看起来有些微光。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幻术是快要到了尽头，她的幻灵不多，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因为这侍女一看就没什么灵力，不需要刻意担心被她发现而去加重灵力运作。
她盘算了一下，从识海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那小刀看着朴实，白凝砂却做过实验，若是出手，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可以将一个成年男性割喉而不用太多力气。
白凝砂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快走几步，在幻灵快要用完时完全现出了身形。
“别动！小心刀剑不长眼！”
白凝砂用刀尖比住侍女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捂住侍女的嘴，控制住紧紧挣扎的她。
侍女明白自己被跟了，眼神中透露出惊慌失措，她拼命的挣扎，白凝砂眼见情况危急，当机立断，用小刀在她脖子上轻轻划出了一道血迹。
她控制了力度，那血痕不深，却能清晰的让人感觉到痛感，侍女感受到了威胁，立马停住不动了。
她漂亮精致的眼睛里，缓缓流出几滴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是细细看来，她才能发现两人五官上的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老夫人严肃古板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固定住了，与刚刚那个侍女透露出的慌乱截然不同，老夫人在白凝砂心里的形象一直是庄严肃穆的，不管家族里除了多么大的事情，老夫人的神色总是淡淡的，就如同七年前，她被测试出没有天穹天赋一样。
白凝砂神色间间平缓起来，好像是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
大片大片的铺红，测天穹的那天，大家都站在天穹仪外探头看着，天穹仪测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大片大片的人影影绰绰的围绕在场馆外，全部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的孩子或心仪的人选有好的结果。
白姨娘也不例外，白凝砂是一个她费尽心思从府外偷来的孩子，是她瞒天过海、唯一一次胆大的证据。
她对这个孩子用尽了心思，甚至连往日最爱的同各种妾室争奇斗艳都不屑于，那几年里，她仿佛真的成了相夫教子的母亲，仿佛白凝砂也是她真正的孩子。
可惜事与愿违，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哑了声。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有天赋的孩子，她出生时是如此不一般，但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被测出来没有天赋，原本准备欢呼庆幸的人群此刻全部目瞪口呆。
直到她被老夫人严厉的声音喊的清醒过来：
她身着那身严肃的灰色素袍，发髻是古饰装饰的老旧款式，她不怒自威，老侯爷走的早，整个白府在最开始，都是她撑起来的，这个女人经历了王朝变更，几番更迭转瞬，她也不过四十余岁。
“还不快下来？！等着给白家丢脸吗？！”
白夫人没什么表情，声音却相当洪亮，场馆内本来就安静的气氛，似乎因为她这一句话，更显的寂静。
鸦雀无声。
白凝砂也只能灰溜溜的下台，她被巨大的事实冲击的几乎无法接受，直到走到白姨娘身边时，看着大家都不同以往的神情，她好像才明白了些什么。
以往在她失误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会安抚性的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不必伤心，下次再努力就好。
可意料之外的是，这次失败，摸她的头的人变成了宁月莲。
她看起来似乎变得很轻松，伸出满是珠翠的手，在白凝砂小小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辛苦了，孩子，快下去吧，我们备了点心，你一定饿了吧，多吃些。”
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宁月莲会摸她的脑袋，还不知道没有天穹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
但她后来知道了，因为她对于宁月莲来说，没了威胁，她以前的吃穿用度都跟白景乐一个用度，如果再检测出天穹，那么第一个有威胁的就是他们，是她和她的女儿利益受损。
如今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那么她就能够心安理得的继续扮演那副慈母的姿态，只要每个月给足月钱，就能够从善如流的控制他们，还要让他们摇尾乞怜。
她后来听了宁月莲的话，去了厢房吃点心，却看见了一盘一盘精致的点心被撤下来，听到了侍女之间的聊天。
“一直以为七小姐是个有天赋的人，切，原来也是个粗布麻衣罢了，那之前那几年，可不跟个笑话似的吗？”
“对呀，一直以为白姨娘总算是要熬出头了，你看见刚刚仪公宣布七小姐没天赋的时候，白姨娘的表情没有？”
“当然看见啦，那可太好笑了，盼了这么多年的开花结果，竟然是个不结果的！笑掉大牙了。”
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有没有天赋这件事情，真的相当重要。
她没办法做到自己的能力，原来如果没有了这层滤镜，没有了这种吸金的能力，她什么也不是。
那些平日里笑着跟她打招呼的人，原来都会在背地里笑她是个没有天赋的普通人。
她从前享有了不该有的期待，享有了不该有的待遇，这时候上天觉得她享受的够多了，于是现在就要全部收回去。
也是白老夫人的意思，只需要她一句话，白府的各个人精就能够看出她的意思，她在白府的生活一落千丈，连带着白姨娘看她也不顺眼。
她从一个吃穿住行样样都好的小女孩，最终变成了只会迎合他人目光的学人精。
她的思绪渐渐回笼，她还跟在那名侍女背后。
那名侍女显然还没缓过神，她气喘吁吁的，打开自己的梳妆柜。
她飞速翻动着梳妆柜上的东西，另白凝砂感觉到疑惑的是，她的房间比较简陋，也只是普通侍女的规格罢了，但梳妆用品无一不是精致到极致，甚至连拜访顺序和东西，都跟白老夫人寝殿的那些一致。
白凝砂跟在她背后，看着侍女慌慌张张地收拾自己的梳妆品。
与白老夫人相反的是，这些化妆品更像是新的、未曾被动用的，大部分都是从未被启用过的。
而这侍女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看得出生活即使拮据，也用了大部分心思在打扮自己上。
但这些化妆用品，即使是她穷尽自己的吃穿用度，也不可能买得起的。
这又是一个疑点。
白凝砂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
她的手心微微的发白，在幻灵的加持下，看起来有些微光。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幻术是快要到了尽头，她的幻灵不多，能维持到现在已经是因为这侍女一看就没什么灵力，不需要刻意担心被她发现而去加重灵力运作。
她盘算了一下，从识海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那小刀看着朴实，白凝砂却做过实验，若是出手，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可以将一个成年男性割喉而不用太多力气。
白凝砂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快走几步，在幻灵快要用完时完全现出了身形。
“别动！小心刀剑不长眼！”
白凝砂用刀尖比住侍女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捂住侍女的嘴，控制住紧紧挣扎的她。
侍女明白自己被跟了，眼神中透露出惊慌失措，她拼命的挣扎，白凝砂眼见情况危急，当机立断，用小刀在她脖子上轻轻划出了一道血迹。
她控制了力度，那血痕不深，却能清晰的让人感觉到痛感，侍女感受到了威胁，立马停住不动了。
她漂亮精致的眼睛里，缓缓流出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