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堕天转换
秋山千里的身后顷刻间涌现出无数烟雾幻化的触手，将菲比的身体和四肢全部牢牢控制，不少还顺着女孩张开的嘴钻了进去。
“住手…住手！！！”
万德绝无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菲比遇险，魔术师近乎毫不犹豫地在身体崩溃和失去爱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他的羽毛肉眼可见地开始被染成红黑色，原本紊乱的力量也被收回体内，一刹那周遭的空间时序又恢复了稳定。
守护女孩的独角兽抛弃了最后的底线，既然没办法变成骑着白马的王子，那就变成丑陋狰狞的恶魔。
振翅的瞬间变消失不见，画师尚未反应过来，魔术师就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骨裂和血肉混杂在一起的黏糊声音清晰可闻。
“我叫你放手，只说一次。”
“阿姨，你刚才说什么？！”
康纳德这会儿正被塞壬带着在高空飞行，特殊情况下得到批准的宿管毫不吝啬地为少年提供帮助。
按照康纳德的判断，如果典籍里面说的办法没错，只要在万德彻底牺牲自身力量之前阻止这一切，那么既定的悲剧就还有被规避的可能。
纤细的鸟类爪子勾在少年的肩头，塞壬煽动翅膀在云层里穿梭，两人逐渐逼近海格特公墓天空中那一抹明显是异象的蓝色空洞。
阴雨连绵的天气并没有因为菲比施展的禁咒而得到全面改善，塞壬想要在这样的天气飞行和判断方向也需要相当大的消耗，一心挂念菲比的夜隐之物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未曾向其他人透露的不传之秘。
“其实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我听南希说你之前一直在实验室里接触夜隐之物的生物材料，能直接和活体面对面的机会并不多吧？”
康纳德没想到南希把这些都跟塞壬说了，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说的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夜隐虽然在现实世界被观测到的形象，虽然是被最为人熟知的形象，但是在很极端的情况下，极少数的个体是能够转换成其他模样的……”
塞壬的消息非常灵通，许多传闻哪怕只是其他夜隐也堪堪听闻的程度，她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您的意思是…有一些夜隐之物能根据书籍和传说里不同版本来变化外形和能力？”
这一方面的的确确是触及了康纳德的知识盲区，他的研究方向充其量也只是利用夜隐之物材料的特殊能力来进行道具和药物的开发而已，具体到这些特殊生物的习性和聚落特征，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啊…要是南希能来就好了，康纳德记得她在档案部负责的就是夜隐唱名和促使它们诞生的本源传说之间关联性的课题，少女面对这种问题当然更加得心应手。
“…话虽然是这个意思，但其实我们的名字本来就是诞生于人类的印象，印象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随着时代变迁这些东西会淡化演变，在这期间消亡和重新诞生的夜隐之物不计其数，谁也不能保证本名被赋予新的含义之后，自己的存在会不会也因此而产生变化。”
塞壬的这番话暗示意味已经相当明显，即便没有直接告诉康纳德纵然是夜隐之物也只有【一次生命】的事实，但也足够他意识到背后真相的严重性。
“所以我们其中一部分特别喜欢和人类接触，并且为自己取一个人类名字，和人类一起生活不但能让我们获得除了传说之外的存在分量，也能从人类名字里获得属于自己的独特性，人类身份下的名字被越多的人记住，那消亡和被迫扭曲力量和外形的概率就越小。”
飞行高度已经开始下降，康纳德一边凝视下方的情况一边回想刚才塞壬说的信息，一副深受领教的模样。
“这样啊…难怪宿舍书界里面住着那么多喜欢人类的夜隐……”
塞壬是书界女生宿舍的管理员，以前又以著名歌姬的身份在雾都乃至大陆红极一时，康纳德并不认为她这番话是空穴来风。
“那万德会接近菲比前辈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这个猜测或许对魔术师并不存在多少善意，塞壬也没有否认这一点，而是把话题转向了一个更加不妙的方向。
“我不清楚万德的目的，但你接下来必须做好可能会和他正面作战的准备……”
海妖得益于种族天赋，视力要比康纳德好上不少，她现在已经清晰看到在菲比双亲的墓碑旁边，羽翼彻底变为红黑色的男人正抱着菲比迈步离开，而在他身后，是一地难以分辨人形的模糊血肉。
“独角兽的传说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版本，而在一些地区的传说里，是有纯黑的独角兽存在的，它们持有的力量和象征的意义跟纯白独角兽截然相反…万德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堕天】了。”
“堕天？什么意思？和教廷经文里那些背叛神明的天使一样？”
塞壬没有继续回答康纳德的追问，她大喊一声提示康纳德注意安全，紧接着向下俯冲以躲开迎面而来的攻击。
一道红黑色的裂隙顺着公墓地面延伸过来，塞壬扭动身体堪堪躲过，而那些并肩飞行没能及时闪避的飞鸟则被裂隙击中，几秒之后便迅速衰老，在康纳德眼前完成了新生到老死的全过程，变成骨架，再飘然坠落。
“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劝解了！你得想办法让万德停下来！否则一旦丢到人间名字这个存在的锚点，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清楚情况危急，康纳德并没有就塞壬直接把他下丢发出任何抱怨，少年触地的刹那利用炼金术扭曲了坚硬地面的属性，自被转化为柔软沙土的地面上站起身，烟尘褪去，终于在万德离开之前站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柔软耀眼的发丝彻底转化为漆黑，他眼中的鲜红深沉而充满了怜悯，少年并未看出现在这个状态下的万德有什么暴走的迹象，原本紧锁的眉头浮现出疑惑。
“万德先生！跟我回去，你要把菲比前辈带去哪里？”
康纳德没有上来就开打的想法，眼前的万德虽然气质和之前截然不同但似乎并没有敌意，如果能通过交涉来和平解决问题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魔术师依旧岿然不动，他淡然地抱着菲比，古井无波的双眸凝视着菲比，转而看向康纳德。
“你在说什么？还有…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
“住手…住手！！！”
万德绝无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菲比遇险，魔术师近乎毫不犹豫地在身体崩溃和失去爱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他的羽毛肉眼可见地开始被染成红黑色，原本紊乱的力量也被收回体内，一刹那周遭的空间时序又恢复了稳定。
守护女孩的独角兽抛弃了最后的底线，既然没办法变成骑着白马的王子，那就变成丑陋狰狞的恶魔。
振翅的瞬间变消失不见，画师尚未反应过来，魔术师就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骨裂和血肉混杂在一起的黏糊声音清晰可闻。
“我叫你放手，只说一次。”
“阿姨，你刚才说什么？！”
康纳德这会儿正被塞壬带着在高空飞行，特殊情况下得到批准的宿管毫不吝啬地为少年提供帮助。
按照康纳德的判断，如果典籍里面说的办法没错，只要在万德彻底牺牲自身力量之前阻止这一切，那么既定的悲剧就还有被规避的可能。
纤细的鸟类爪子勾在少年的肩头，塞壬煽动翅膀在云层里穿梭，两人逐渐逼近海格特公墓天空中那一抹明显是异象的蓝色空洞。
阴雨连绵的天气并没有因为菲比施展的禁咒而得到全面改善，塞壬想要在这样的天气飞行和判断方向也需要相当大的消耗，一心挂念菲比的夜隐之物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未曾向其他人透露的不传之秘。
“其实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我听南希说你之前一直在实验室里接触夜隐之物的生物材料，能直接和活体面对面的机会并不多吧？”
康纳德没想到南希把这些都跟塞壬说了，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说的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夜隐虽然在现实世界被观测到的形象，虽然是被最为人熟知的形象，但是在很极端的情况下，极少数的个体是能够转换成其他模样的……”
塞壬的消息非常灵通，许多传闻哪怕只是其他夜隐也堪堪听闻的程度，她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您的意思是…有一些夜隐之物能根据书籍和传说里不同版本来变化外形和能力？”
这一方面的的确确是触及了康纳德的知识盲区，他的研究方向充其量也只是利用夜隐之物材料的特殊能力来进行道具和药物的开发而已，具体到这些特殊生物的习性和聚落特征，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啊…要是南希能来就好了，康纳德记得她在档案部负责的就是夜隐唱名和促使它们诞生的本源传说之间关联性的课题，少女面对这种问题当然更加得心应手。
“…话虽然是这个意思，但其实我们的名字本来就是诞生于人类的印象，印象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随着时代变迁这些东西会淡化演变，在这期间消亡和重新诞生的夜隐之物不计其数，谁也不能保证本名被赋予新的含义之后，自己的存在会不会也因此而产生变化。”
塞壬的这番话暗示意味已经相当明显，即便没有直接告诉康纳德纵然是夜隐之物也只有【一次生命】的事实，但也足够他意识到背后真相的严重性。
“所以我们其中一部分特别喜欢和人类接触，并且为自己取一个人类名字，和人类一起生活不但能让我们获得除了传说之外的存在分量，也能从人类名字里获得属于自己的独特性，人类身份下的名字被越多的人记住，那消亡和被迫扭曲力量和外形的概率就越小。”
飞行高度已经开始下降，康纳德一边凝视下方的情况一边回想刚才塞壬说的信息，一副深受领教的模样。
“这样啊…难怪宿舍书界里面住着那么多喜欢人类的夜隐……”
塞壬是书界女生宿舍的管理员，以前又以著名歌姬的身份在雾都乃至大陆红极一时，康纳德并不认为她这番话是空穴来风。
“那万德会接近菲比前辈也是因为这个理由？”
这个猜测或许对魔术师并不存在多少善意，塞壬也没有否认这一点，而是把话题转向了一个更加不妙的方向。
“我不清楚万德的目的，但你接下来必须做好可能会和他正面作战的准备……”
海妖得益于种族天赋，视力要比康纳德好上不少，她现在已经清晰看到在菲比双亲的墓碑旁边，羽翼彻底变为红黑色的男人正抱着菲比迈步离开，而在他身后，是一地难以分辨人形的模糊血肉。
“独角兽的传说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版本，而在一些地区的传说里，是有纯黑的独角兽存在的，它们持有的力量和象征的意义跟纯白独角兽截然相反…万德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堕天】了。”
“堕天？什么意思？和教廷经文里那些背叛神明的天使一样？”
塞壬没有继续回答康纳德的追问，她大喊一声提示康纳德注意安全，紧接着向下俯冲以躲开迎面而来的攻击。
一道红黑色的裂隙顺着公墓地面延伸过来，塞壬扭动身体堪堪躲过，而那些并肩飞行没能及时闪避的飞鸟则被裂隙击中，几秒之后便迅速衰老，在康纳德眼前完成了新生到老死的全过程，变成骨架，再飘然坠落。
“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劝解了！你得想办法让万德停下来！否则一旦丢到人间名字这个存在的锚点，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清楚情况危急，康纳德并没有就塞壬直接把他下丢发出任何抱怨，少年触地的刹那利用炼金术扭曲了坚硬地面的属性，自被转化为柔软沙土的地面上站起身，烟尘褪去，终于在万德离开之前站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柔软耀眼的发丝彻底转化为漆黑，他眼中的鲜红深沉而充满了怜悯，少年并未看出现在这个状态下的万德有什么暴走的迹象，原本紧锁的眉头浮现出疑惑。
“万德先生！跟我回去，你要把菲比前辈带去哪里？”
康纳德没有上来就开打的想法，眼前的万德虽然气质和之前截然不同但似乎并没有敌意，如果能通过交涉来和平解决问题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魔术师依旧岿然不动，他淡然地抱着菲比，古井无波的双眸凝视着菲比，转而看向康纳德。
“你在说什么？还有…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