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无名
那泉水里略微冒着热气，泉水里头的人，却不像有着活气。
白凝砂看着第一眼甚至不相信，这里虽然是白老夫人的私人礼佛堂，但绝对不可能无人问津，甚至每次庙里头的僧人都会安排人来打扫。
这里可以说是人进人出，即使是稍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一定会被人发现，那么，大概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这具尸体是刚刚她和林风来礼佛堂之前，刚好出现的，这说明他们距离命案发生的时间很近，甚至可能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差，这也恰巧证明了这个礼佛堂并不安全。
第二，这具尸体，是被白老夫人和僧人们所允许存在的。
如果是第一种，白凝砂心下思索着，大脑中的那根弦飞速运转，说明这里曾经有某种生物生存活动的痕迹，它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很久，直到这一刻才出手。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这个礼佛堂，就绝对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白凝砂不禁想着，为什么什么都是她刚好进来，就遇上倒霉的事情，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外面还在查看情况的林风，白凝砂起身。
她还是穿着那身白色衣裳，斯年给她备了好几套衣服，但她最喜爱白色，穿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更何况斯年挑的衣服款式在那里，大概也是想到了白凝砂喜欢白色的东西，那几件白色的素色衣裳在款式上是下足了功夫的。
精致的绣纹，据说是来自苏锦的绣娘手绣，做的工艺也不简单，一块布价值上金，引得皇宫贵族为此倾倒。
想起斯年给她衣服时一副嫌弃的样子，白凝砂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斯年绷不住脸上嫌弃的表情，对着她说：“总穿如此素的颜色，真是白瞎了这一副好容貌。你都喜欢这样糟蹋自己的样貌的吗？”
白凝砂似是撒娇般的说：“那不是还有你？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回想起自己说这话时的神态，白凝砂忍不住笑了。
斯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禁不住逗弄和调笑，自己说完这句话，就躲进了识海。
泉水边的气息微热，在她裙摆的周围凝了些水珠，水汽萦绕着上升，似乎在宣召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她走出屏风，轻轻敲了敲林风的后背，带着他走到了泉眼边上。
她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林风诧异的表情。
“你见过这个人吗？”白凝砂询问。
她也不害怕，轻轻纵身一跃，翻跃到空中，白色的衣角翻飞，轻轻带起一阵微风。
她动作看着轻巧，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收敛，快准狠的将那无名男尸的身体一翻。
那男子的尸首也算得上奇怪，明明是死后的状态，甚至浸泡在热水里，可是尸首并没有腐烂的痕迹，甚至连转过来的表情也很安详。
那表情像是他死前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折磨，他的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折磨痕迹。
白凝砂将他身体翻转完后就回到了林风身边，林风也是个胆大的，直接下了泉水，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到无名男尸旁边。
大概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也太过离奇，林风也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半晌，他回答了白凝砂的问题：
“我没有见过他，我的记忆力很好，可以大致记住每一个来过茶馆的人，但他没有来过茶馆。应该并非是因为我们行动暴露了才出事的。”
既然林风也不曾见过，证明着这并非是从茶馆引来的人。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老夫人专用的礼佛堂，出现了一具无名男尸。
“你笑什么？”
白凝砂看着林风弯起的嘴角，疑惑的问了一句。
“太有趣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白老夫人专用的礼佛堂，对吗？”
“是，没错，可是这跟有趣有什么关系？”白凝砂还是不懂。
“大人就喜欢看这些热闹，一想到大人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愉悦的扬起嘴角，我就会很开心。”白凝砂听罢微微睁大眼睛，她和百晓生对峙的时候只觉得百晓生性格奇怪，颇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没想到看着阳光伶俐的林风心里竟然也这么想吗？
还是说，真是主仆同心？
也是，一样的根底，怎么造得出两家人。
白凝砂生怕林风耽误了调查的最佳时机，说道：“这里随时可能来人，我们别被发现了，不然有我们好受的。”
见林风没有异议的一同搜查了起来，两人一致决定分工，白凝砂是女子，不适合检查尸体，于是这份任务便落到了林风的头上。
林风一点头，示意他同意了。
白凝砂便将身子一转，继续搜查白老夫人的卧室。
白凝砂看着面前的梳妆台，直接在识海里呼唤斯年：“出事了，你来看看。”
斯年回复的倒是很快：“一直看着呢。”
他那散漫悠闲的声音，奇怪的有魅力，居然立刻将白凝砂不安定的心，放了下来。
“你胆子挺大的嘛，也不害怕死人。”
“若是什么都怕的话，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白凝砂从善如流的回答。
其实若是没有斯年，白凝砂也会自己顺着线索一点一点的去排查，只不过那时候她心里头没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斯年就变成了白凝砂心里的定海神针。
好像有他在的话，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害怕。
好像有他在的话，就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心的进行下去。
虽然知道斯年对她大概率只是结印的考验，但白凝砂并不介意多利用他一些，毕竟有些事情，以她的能力，她可能还接触不到如此深刻的地步。
“你觉得这化妆镜奇怪吗？”
斯年突然发问，弄的白凝砂措不及防。
她顺着斯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白老夫人的梳妆镜，老夫人钟爱古式的一切东西，即使现在出现了时兴的镜子，她还是照例用着雕花桐木镜，这种镜子透出来的光略带些微黄，显得镜子里的整个人都不太真实。
白凝砂看着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套首饰用品和簪子，总觉得有些规整的奇怪。
“老夫人在你心里的形象，是如何的？”
“她性格严肃，有些一板一眼，从这镜子看来，他还有些守旧，否则应该会用时下最流行的银面镜。”
“她平日里出来的次数多吗？”斯年追问。
“照例来说，她只有每月十五会从府里出来，出来的时间还特别早，只喊了几个家丁跟着。”
“既然是这样一个低调守旧的人，会用这么多的梳妆用品吗？”
斯年一句话，就让白凝砂定在了原地。
她看向那些梳妆用品，一下子明白了那些堪称诡异的气氛，到底是从哪里透露出来的。
白凝砂看着第一眼甚至不相信，这里虽然是白老夫人的私人礼佛堂，但绝对不可能无人问津，甚至每次庙里头的僧人都会安排人来打扫。
这里可以说是人进人出，即使是稍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一定会被人发现，那么，大概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这具尸体是刚刚她和林风来礼佛堂之前，刚好出现的，这说明他们距离命案发生的时间很近，甚至可能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差，这也恰巧证明了这个礼佛堂并不安全。
第二，这具尸体，是被白老夫人和僧人们所允许存在的。
如果是第一种，白凝砂心下思索着，大脑中的那根弦飞速运转，说明这里曾经有某种生物生存活动的痕迹，它已经在这里存在了很久，直到这一刻才出手。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这个礼佛堂，就绝对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白凝砂不禁想着，为什么什么都是她刚好进来，就遇上倒霉的事情，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外面还在查看情况的林风，白凝砂起身。
她还是穿着那身白色衣裳，斯年给她备了好几套衣服，但她最喜爱白色，穿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更何况斯年挑的衣服款式在那里，大概也是想到了白凝砂喜欢白色的东西，那几件白色的素色衣裳在款式上是下足了功夫的。
精致的绣纹，据说是来自苏锦的绣娘手绣，做的工艺也不简单，一块布价值上金，引得皇宫贵族为此倾倒。
想起斯年给她衣服时一副嫌弃的样子，白凝砂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斯年绷不住脸上嫌弃的表情，对着她说：“总穿如此素的颜色，真是白瞎了这一副好容貌。你都喜欢这样糟蹋自己的样貌的吗？”
白凝砂似是撒娇般的说：“那不是还有你？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
回想起自己说这话时的神态，白凝砂忍不住笑了。
斯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禁不住逗弄和调笑，自己说完这句话，就躲进了识海。
泉水边的气息微热，在她裙摆的周围凝了些水珠，水汽萦绕着上升，似乎在宣召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她走出屏风，轻轻敲了敲林风的后背，带着他走到了泉眼边上。
她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林风诧异的表情。
“你见过这个人吗？”白凝砂询问。
她也不害怕，轻轻纵身一跃，翻跃到空中，白色的衣角翻飞，轻轻带起一阵微风。
她动作看着轻巧，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收敛，快准狠的将那无名男尸的身体一翻。
那男子的尸首也算得上奇怪，明明是死后的状态，甚至浸泡在热水里，可是尸首并没有腐烂的痕迹，甚至连转过来的表情也很安详。
那表情像是他死前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折磨，他的身体上并没有明显的折磨痕迹。
白凝砂将他身体翻转完后就回到了林风身边，林风也是个胆大的，直接下了泉水，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到无名男尸旁边。
大概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也太过离奇，林风也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半晌，他回答了白凝砂的问题：
“我没有见过他，我的记忆力很好，可以大致记住每一个来过茶馆的人，但他没有来过茶馆。应该并非是因为我们行动暴露了才出事的。”
既然林风也不曾见过，证明着这并非是从茶馆引来的人。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老夫人专用的礼佛堂，出现了一具无名男尸。
“你笑什么？”
白凝砂看着林风弯起的嘴角，疑惑的问了一句。
“太有趣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白老夫人专用的礼佛堂，对吗？”
“是，没错，可是这跟有趣有什么关系？”白凝砂还是不懂。
“大人就喜欢看这些热闹，一想到大人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愉悦的扬起嘴角，我就会很开心。”白凝砂听罢微微睁大眼睛，她和百晓生对峙的时候只觉得百晓生性格奇怪，颇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没想到看着阳光伶俐的林风心里竟然也这么想吗？
还是说，真是主仆同心？
也是，一样的根底，怎么造得出两家人。
白凝砂生怕林风耽误了调查的最佳时机，说道：“这里随时可能来人，我们别被发现了，不然有我们好受的。”
见林风没有异议的一同搜查了起来，两人一致决定分工，白凝砂是女子，不适合检查尸体，于是这份任务便落到了林风的头上。
林风一点头，示意他同意了。
白凝砂便将身子一转，继续搜查白老夫人的卧室。
白凝砂看着面前的梳妆台，直接在识海里呼唤斯年：“出事了，你来看看。”
斯年回复的倒是很快：“一直看着呢。”
他那散漫悠闲的声音，奇怪的有魅力，居然立刻将白凝砂不安定的心，放了下来。
“你胆子挺大的嘛，也不害怕死人。”
“若是什么都怕的话，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白凝砂从善如流的回答。
其实若是没有斯年，白凝砂也会自己顺着线索一点一点的去排查，只不过那时候她心里头没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斯年就变成了白凝砂心里的定海神针。
好像有他在的话，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害怕。
好像有他在的话，就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心的进行下去。
虽然知道斯年对她大概率只是结印的考验，但白凝砂并不介意多利用他一些，毕竟有些事情，以她的能力，她可能还接触不到如此深刻的地步。
“你觉得这化妆镜奇怪吗？”
斯年突然发问，弄的白凝砂措不及防。
她顺着斯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白老夫人的梳妆镜，老夫人钟爱古式的一切东西，即使现在出现了时兴的镜子，她还是照例用着雕花桐木镜，这种镜子透出来的光略带些微黄，显得镜子里的整个人都不太真实。
白凝砂看着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套首饰用品和簪子，总觉得有些规整的奇怪。
“老夫人在你心里的形象，是如何的？”
“她性格严肃，有些一板一眼，从这镜子看来，他还有些守旧，否则应该会用时下最流行的银面镜。”
“她平日里出来的次数多吗？”斯年追问。
“照例来说，她只有每月十五会从府里出来，出来的时间还特别早，只喊了几个家丁跟着。”
“既然是这样一个低调守旧的人，会用这么多的梳妆用品吗？”
斯年一句话，就让白凝砂定在了原地。
她看向那些梳妆用品，一下子明白了那些堪称诡异的气氛，到底是从哪里透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