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耳鸣
游弈忽然停下动作，抬手推了一把凑到跟前的张帆。
张帆以为自己挡光了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只见游弈继续挖着土，裴皓也被勾起好奇心上前一步，观察许久他发现游弈挖的好像就是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
很快游弈停下了动作，他跟前多出来一个不是很深的土坑，只见他双手伸进去，从中抠出来一个黑色的木盒，盒子仅有手掌大，游弈拍了拍盒子上的土，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着，最后还将鼻尖凑在盒子跟前闻闻，下一秒他被呛的不停咳嗽。
“这什么？怎么在墓地埋着？”张帆有些好奇的凑上前。
游弈闷着咳嗽戒备的从地上弹起，死死的护着怀里的盒子。
张帆无奈的笑起来：“我又不抢你的盒子。”
游弈紧紧抱着满是泥土的盒子，双眼在张帆和站在张帆身后的裴皓之间打转，终于他的视线落在了裴皓身上，裴皓本以为游弈有话要对他说，谁知游弈又闭上了嘴将土踢回土坑踩了两脚，两步并三步的冲进墓地消失在他们面前。
“妈，我不是不找弟弟，我这头也有案子。”秦文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接通，“张帆？什么事？”
张帆看着游弈消失的方向：“没事了。”
“没事你给我打什么电话，闲聊找裴皓。”秦文没好气的对电话喊着。
“我们就是看到了你的弟弟。”
“人在哪儿呢？”秦文一下子紧张起来。
“刚从我们面前消失。”
秦文果断挂了电话。
“裴哥，今天还有什么安排么？我送你过去啊。”张帆拿着手机撇撇嘴。
“局里。”裴皓不假思索的上了车，在动作的扯动下，他终于感觉到了衣服黏在身上的不舒适感，许久他还是改了口，“还是回家吧。”
一路上裴皓没有再张口说话，虽然平时裴皓也话少，但平时张帆说什么他也会搭上几句茬，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张帆不放心的跟着裴皓一起上了楼。
“每次来你家我都觉得冷飕飕的。”张帆进门之后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没有收到裴皓的任何回应，他也不再继续找话题的在屋里转着，窗帘给外面的光挡的严严实实，在这种阴天屋里暗的压人：“怎么窗帘都不拉开？”他上前动手拉开窗帘，一扭头就被整齐扣着的相框吸引，他上前掀起一个，正巧是裴皓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裴皓笑的非常灿烂，那时的裴皓和现在的扑克脸完全是两个人，还当年警校的小姑娘没有一个不被这样笑容吸引的。
张帆看着照片上裴皓的笑容，不住的跟着露出一个扬起嘴角，许久他又轻轻给相框按照原样扣了回去，对着在浴室的裴皓喊着：“裴哥，我先走了。”
回应他的仅是浴室哗哗的水声。
裴皓掐着开门关门的声音从浴室里走出来，又将窗帘拉上，躺在了那个窄小的卧室床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他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再是有那些吵嚷的村民，没有暴力的镰刀，更没有刺眼的鲜血，反而他站在了一个摆满实验器材，被人打扫整洁的物理实验室，在屋里忙来忙去的只有四个人，全都是熟悉的面庞，而他站在门口，看着阳光从窗透进来照进屋里打在角落里那束白菊上。
“谢谢你。”游弈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们说。”
“嗡——”
裴皓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依然窝在那个让他失去白天黑夜感觉的房间，与清醒相伴的还有耳鸣。
他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拉长声音单一声调的持续折磨，翻身起床，揣好自己的证件，随便手摸了一个鸭舌帽戴在头上，低着头快步穿过老旧的楼道。
走出老旧的楼道迎接他的是足以晃瞎眼睛的大太阳，裴皓不愿见光的压低帽檐，拦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神经性耳鸣，回去按时吃药。”医生迅速的给了诊断，叫下一个患者进来。
裴皓拿着手里的单子下楼去拿药，刚排上队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说说你！你就这么放任你弟弟自己到处走？！你看看他的手！要是感染了，你今天就别想跑！”秦母拉着满身泥土的游弈慢慢走来，训斥着旁边的秦文。
“我是他哥，又不是他的专职保姆，更何况这个人我根本看不住，谁有功夫天天看着他，我忙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
“可他是你弟弟！”秦母点点秦文的脑袋，“人失踪48小时到你们警局还能立案呢，我拜托你看着弟弟有什么问题么？”
秦文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妈，那根本都不是一会儿事儿！”
游弈在一旁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很快他看到了从窗口那里拿药往塑料袋里装的裴皓，他一乐立马扭动手腕挣脱秦母的束缚，站在裴皓的面前。
裴皓动作一顿，看着脏兮兮的游弈：“你这是去哪儿了？”
“游弈，别乱跑！”秦母连忙追上来。
“妈，你看你都拽不住游弈呢，更别说我了。”秦文慢悠悠的跟上来，近瞧才看到这里站着的是裴皓，“你怎么在这儿？”
“是小皓啊。”秦母看着裴皓笑起来，不动声色的拽住了游弈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
“阿姨好。”裴皓打了一个招呼，“没什么，老毛病犯了，来开点药。”
“什么药啊？”秦文上前一步看着裴皓手中袋子露出的字样，“你又耳鸣了？”
裴皓点点头：“嗯。”
“哎呦，办案可要注意身体。”秦母一手拽着秦文一手拽着游弈就要走，“小皓有时间来阿姨家吃饭啊，阿姨今天有事就先走了。”
秦文下意识的拽住了裴皓的手：“妈，你这是干什么，小皓找我有事，你自己带他换药不就行了。”
不明所以的裴皓秉承着自己不参与家庭纷争的念头拼命扭动自己的双手。
秦文现在终于有个可以脱身的机会他才不会松开，死死的薅着裴皓。
“不行，你弟弟的手就是因为你没看住才导致的，你必须要在场。”秦母一点都不容秦文拒绝。
秦文满心无奈：“我的亲妈啊，这怎么就是我的错了……行行行，你放开我，我和你去。”
裴皓一愣，总觉得拽人的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秦母这才甩开秦文的手大步向前迈去。
“游弈是随了你妈吧。”裴皓也不挣扎，好奇的凑到秦文耳边。
这母子俩抓人的动作相似度高达99.999％。
“啊？眼睛是随我妈了。”秦文随口应着，“是兄弟，别走和我一起去。”听起来秦文是在商量裴皓，可动作却是拽着裴皓不停前进，“絮叨我一早上了，有外人在她能轻点絮叨。”
裴皓看着秦母的背影，配合的跟着往前走：“我记得你妈以前不这样啊？”在他的印象中秦母是个讲话都温温柔柔的女人。
“可不，以前确实不这样，自打游弈回来之后，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秦文长叹一声松开裴皓，“无论做什么，我们所有人必须配合游弈，必须绕着游弈转。”
“怎么会这样？”
秦文面对问题忽然沉默了，到了换药的时候他才拉着裴皓出门开口说着：“他吧，当初重病，我妈带他出门看病才丢的，失踪十年找回来了，回来还是那个惨样，她自责到恨不得给游弈揣兜里，给他最好的吃的，最好的衣服，最好的用品，构建一个属于游弈的人生乐园。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游弈张嘴说想要星星，我妈会耗尽一切财力给他摘下月亮。”
裴皓看向屋里，正巧看到游弈举着双手扭头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在与裴皓对上视线的那一秒不再寻找。
“你也看到了游弈到处乱跑，根本抓不住，但是想回来的时候也会自己回来，可我妈接受不了，她看不到游弈一天，就会去找一天，我做警察就成了她的最后的救命稻草，每次都死抓着我。”
裴皓安静的同游弈对视，耳边满是秦文的叙述。
“游弈这么排斥我，我也无能为力。我有的时候吧，可怜她，但我真没办法，案子来的时候……”
“我没办法。”秦文一声声的叹气，一直到游弈换完药才见结束。
他们两个人一起送秦母和游弈上了车，整个过程游弈双眼一直盯着裴皓，车子开走他还扒着窗户看着裴皓。
“说起来，我看游弈和你挺亲的。”秦文转头看着裴皓。
裴皓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文。
“自从他回来之后，我没见过他主动亲近一个人，你还是头一个。”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裴皓沉默一会儿接口。
秦文一乐：“好事啊，你以后看到这小子给我打电话，我省多少事，顺道我的耳朵还能歇歇。”
“嗡嗡嗡。”裴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裴皓应着接起电话。
“是裴冉冉的哥哥么？我是裴冉冉的班主任。”
裴皓拿下手机看着看了看来电显示：裴冉冉的班主任，这才放心的贴回耳朵：“我是。”
“裴冉冉和同学打架了，下午有空来学校一趟么？”
“……？”
秦文见裴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抬手拍了一下裴皓：“怎么了？”
“好，下午我过去。”这一拍给裴皓拍动了，他扭头看着秦文，“裴冉冉打架了。”
“你那个娇弱的表妹打架了？！”
张帆以为自己挡光了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只见游弈继续挖着土，裴皓也被勾起好奇心上前一步，观察许久他发现游弈挖的好像就是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
很快游弈停下了动作，他跟前多出来一个不是很深的土坑，只见他双手伸进去，从中抠出来一个黑色的木盒，盒子仅有手掌大，游弈拍了拍盒子上的土，拿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着，最后还将鼻尖凑在盒子跟前闻闻，下一秒他被呛的不停咳嗽。
“这什么？怎么在墓地埋着？”张帆有些好奇的凑上前。
游弈闷着咳嗽戒备的从地上弹起，死死的护着怀里的盒子。
张帆无奈的笑起来：“我又不抢你的盒子。”
游弈紧紧抱着满是泥土的盒子，双眼在张帆和站在张帆身后的裴皓之间打转，终于他的视线落在了裴皓身上，裴皓本以为游弈有话要对他说，谁知游弈又闭上了嘴将土踢回土坑踩了两脚，两步并三步的冲进墓地消失在他们面前。
“妈，我不是不找弟弟，我这头也有案子。”秦文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接通，“张帆？什么事？”
张帆看着游弈消失的方向：“没事了。”
“没事你给我打什么电话，闲聊找裴皓。”秦文没好气的对电话喊着。
“我们就是看到了你的弟弟。”
“人在哪儿呢？”秦文一下子紧张起来。
“刚从我们面前消失。”
秦文果断挂了电话。
“裴哥，今天还有什么安排么？我送你过去啊。”张帆拿着手机撇撇嘴。
“局里。”裴皓不假思索的上了车，在动作的扯动下，他终于感觉到了衣服黏在身上的不舒适感，许久他还是改了口，“还是回家吧。”
一路上裴皓没有再张口说话，虽然平时裴皓也话少，但平时张帆说什么他也会搭上几句茬，现在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张帆不放心的跟着裴皓一起上了楼。
“每次来你家我都觉得冷飕飕的。”张帆进门之后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他没有收到裴皓的任何回应，他也不再继续找话题的在屋里转着，窗帘给外面的光挡的严严实实，在这种阴天屋里暗的压人：“怎么窗帘都不拉开？”他上前动手拉开窗帘，一扭头就被整齐扣着的相框吸引，他上前掀起一个，正巧是裴皓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裴皓笑的非常灿烂，那时的裴皓和现在的扑克脸完全是两个人，还当年警校的小姑娘没有一个不被这样笑容吸引的。
张帆看着照片上裴皓的笑容，不住的跟着露出一个扬起嘴角，许久他又轻轻给相框按照原样扣了回去，对着在浴室的裴皓喊着：“裴哥，我先走了。”
回应他的仅是浴室哗哗的水声。
裴皓掐着开门关门的声音从浴室里走出来，又将窗帘拉上，躺在了那个窄小的卧室床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他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再是有那些吵嚷的村民，没有暴力的镰刀，更没有刺眼的鲜血，反而他站在了一个摆满实验器材，被人打扫整洁的物理实验室，在屋里忙来忙去的只有四个人，全都是熟悉的面庞，而他站在门口，看着阳光从窗透进来照进屋里打在角落里那束白菊上。
“谢谢你。”游弈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们说。”
“嗡——”
裴皓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依然窝在那个让他失去白天黑夜感觉的房间，与清醒相伴的还有耳鸣。
他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拉长声音单一声调的持续折磨，翻身起床，揣好自己的证件，随便手摸了一个鸭舌帽戴在头上，低着头快步穿过老旧的楼道。
走出老旧的楼道迎接他的是足以晃瞎眼睛的大太阳，裴皓不愿见光的压低帽檐，拦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神经性耳鸣，回去按时吃药。”医生迅速的给了诊断，叫下一个患者进来。
裴皓拿着手里的单子下楼去拿药，刚排上队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说说你！你就这么放任你弟弟自己到处走？！你看看他的手！要是感染了，你今天就别想跑！”秦母拉着满身泥土的游弈慢慢走来，训斥着旁边的秦文。
“我是他哥，又不是他的专职保姆，更何况这个人我根本看不住，谁有功夫天天看着他，我忙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
“可他是你弟弟！”秦母点点秦文的脑袋，“人失踪48小时到你们警局还能立案呢，我拜托你看着弟弟有什么问题么？”
秦文气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妈，那根本都不是一会儿事儿！”
游弈在一旁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很快他看到了从窗口那里拿药往塑料袋里装的裴皓，他一乐立马扭动手腕挣脱秦母的束缚，站在裴皓的面前。
裴皓动作一顿，看着脏兮兮的游弈：“你这是去哪儿了？”
“游弈，别乱跑！”秦母连忙追上来。
“妈，你看你都拽不住游弈呢，更别说我了。”秦文慢悠悠的跟上来，近瞧才看到这里站着的是裴皓，“你怎么在这儿？”
“是小皓啊。”秦母看着裴皓笑起来，不动声色的拽住了游弈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
“阿姨好。”裴皓打了一个招呼，“没什么，老毛病犯了，来开点药。”
“什么药啊？”秦文上前一步看着裴皓手中袋子露出的字样，“你又耳鸣了？”
裴皓点点头：“嗯。”
“哎呦，办案可要注意身体。”秦母一手拽着秦文一手拽着游弈就要走，“小皓有时间来阿姨家吃饭啊，阿姨今天有事就先走了。”
秦文下意识的拽住了裴皓的手：“妈，你这是干什么，小皓找我有事，你自己带他换药不就行了。”
不明所以的裴皓秉承着自己不参与家庭纷争的念头拼命扭动自己的双手。
秦文现在终于有个可以脱身的机会他才不会松开，死死的薅着裴皓。
“不行，你弟弟的手就是因为你没看住才导致的，你必须要在场。”秦母一点都不容秦文拒绝。
秦文满心无奈：“我的亲妈啊，这怎么就是我的错了……行行行，你放开我，我和你去。”
裴皓一愣，总觉得拽人的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秦母这才甩开秦文的手大步向前迈去。
“游弈是随了你妈吧。”裴皓也不挣扎，好奇的凑到秦文耳边。
这母子俩抓人的动作相似度高达99.999％。
“啊？眼睛是随我妈了。”秦文随口应着，“是兄弟，别走和我一起去。”听起来秦文是在商量裴皓，可动作却是拽着裴皓不停前进，“絮叨我一早上了，有外人在她能轻点絮叨。”
裴皓看着秦母的背影，配合的跟着往前走：“我记得你妈以前不这样啊？”在他的印象中秦母是个讲话都温温柔柔的女人。
“可不，以前确实不这样，自打游弈回来之后，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秦文长叹一声松开裴皓，“无论做什么，我们所有人必须配合游弈，必须绕着游弈转。”
“怎么会这样？”
秦文面对问题忽然沉默了，到了换药的时候他才拉着裴皓出门开口说着：“他吧，当初重病，我妈带他出门看病才丢的，失踪十年找回来了，回来还是那个惨样，她自责到恨不得给游弈揣兜里，给他最好的吃的，最好的衣服，最好的用品，构建一个属于游弈的人生乐园。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游弈张嘴说想要星星，我妈会耗尽一切财力给他摘下月亮。”
裴皓看向屋里，正巧看到游弈举着双手扭头像是在寻找什么，终于在与裴皓对上视线的那一秒不再寻找。
“你也看到了游弈到处乱跑，根本抓不住，但是想回来的时候也会自己回来，可我妈接受不了，她看不到游弈一天，就会去找一天，我做警察就成了她的最后的救命稻草，每次都死抓着我。”
裴皓安静的同游弈对视，耳边满是秦文的叙述。
“游弈这么排斥我，我也无能为力。我有的时候吧，可怜她，但我真没办法，案子来的时候……”
“我没办法。”秦文一声声的叹气，一直到游弈换完药才见结束。
他们两个人一起送秦母和游弈上了车，整个过程游弈双眼一直盯着裴皓，车子开走他还扒着窗户看着裴皓。
“说起来，我看游弈和你挺亲的。”秦文转头看着裴皓。
裴皓不明所以的看着秦文。
“自从他回来之后，我没见过他主动亲近一个人，你还是头一个。”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裴皓沉默一会儿接口。
秦文一乐：“好事啊，你以后看到这小子给我打电话，我省多少事，顺道我的耳朵还能歇歇。”
“嗡嗡嗡。”裴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行，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裴皓应着接起电话。
“是裴冉冉的哥哥么？我是裴冉冉的班主任。”
裴皓拿下手机看着看了看来电显示：裴冉冉的班主任，这才放心的贴回耳朵：“我是。”
“裴冉冉和同学打架了，下午有空来学校一趟么？”
“……？”
秦文见裴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抬手拍了一下裴皓：“怎么了？”
“好，下午我过去。”这一拍给裴皓拍动了，他扭头看着秦文，“裴冉冉打架了。”
“你那个娇弱的表妹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