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净使易新主
十五继续往信楼去，一路上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许久不见的玄二看到十五，上前来搭话。
“你最近可以呀，听说都没进知罪厅了？”她语气里仍然带着些讽刺。
十五没接话，玄二向来喜欢阴阳怪气她是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十五的沉默却丝毫没有让玄二消停。
“你现在都是一个人出任务，也听说你武功长进了不少，能不能透露透露是怎么练的啊？”
十五看了她一眼，只淡淡说道：“招式心法大家练的不都是一样的？我不过比以前进步了些，还麻烦你这么惦记了。”
玄二以前和十五经常一起，好几次不是玄二在，十五可能都完成不了任务，所以她不怎么喜欢十五这个拖油瓶。
“看来真是长进不少啊，看着口气，接下去是不是要当净使指挥人了啊？”说完，她白了一眼十五，就直接往信楼里去了。
玄二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向十五看去，以前面对这样的瞩目，她只会选择躲避，这一次，她将目光对向这些人，本来还有人想开口说几句，结果被旁边的人拉开了。
信楼里聚集了不少人，但比起复命的时候还是少了许多，不少人可以不来信楼直接去找副堂主和净使拿白笺，例如地字一和天二。
现下凡灵离开了嘉首堂，所以分发白笺只有齐真自己来。
他一身墨色长袍，一进大厅就气势十足，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战战兢兢地拿到自己的白笺，出了大厅才能松一口气，拿到白笺的十五也准备离开，结果是齐真喊住了她：“你等着，待会儿和我去萧然楼。”
还没出去玄二听到了这句话，她脚步虽未停下，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十五一眼。
齐真没有并未抬头，仍在翻动着自己手中的那本小札，轻轻咳了一声，吓得玄二赶紧回头，加快了脚步离开。
十五站在齐真的旁边，吸引了不少来领白笺的人的目光，往常，都是凡灵在发白笺，齐真在一旁守着。
她没有回避，坦然对视。
齐真看了看十五没有低下的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武功不一样了，还真是硬气了不少。”
那声音太过微弱，十五不确定是不是齐真说的，她向他看去，他仍然冰着脸盯着札上记着的名字，然后把手中对应的白笺交给别人，而那一张菲薄的纸页，背后就是一条人命。
待今天来的人都领完白笺，十五才跟着他回到了萧然楼。
萧然楼里仍然空寂一片，因为凡灵不在，萧然楼的陈设较之以往更为清简了。
齐真把她带到了那个暗室的门口，从怀里拿出一红一绿两枚如意扣。
这两枚如意扣，本来是各自在齐真和凡灵手上的。
齐真将如意扣合二为一，二者严丝合缝，贴合成一块，然后放在暗室门的一个凹陷处，正好将如意扣卡好。
机关开启，齿轮转动，室门打开。
暗室内漆黑一片，虽然无窗无风，但却没有任何异味，想来还是有排气的地方的。
齐真轻车熟路地点亮了里面的油灯，然后让十五进来坐下。
那油灯似乎是用了很久的样子，灯芯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灯光羸弱，她看不清齐真的脸。
齐真倒是很自在地坐在其中一张蒲团上，十五却不习惯这样跪坐的姿势，整个人僵直地跪下，背挺得笔直。
“你上次伤得这么重，恢复得挺不错的啊？”齐真玩笑似的开了口。
十五惊恐万状，喉头哽结：“我……受伤了？”
齐真倒是有点不耐烦地样子：“别装了，你偷的是金箍草，而最近京城里恰巧有人在到处搜罗这个东西。”
他非但知道，而且知道她在为姜尚偷药？
十五不敢狡辩，只低下头：“任凭副堂主处置。”
齐真轻轻咳了一声：“你要知道，嘉首堂最喜欢的就是听话的人。”
“是。”
“你自己练了外面的武功，按理来说，你应该没命的。”
十五侧身转到矮桌边，躬下了背，将头埋得更低，几乎已经是趴跪在地上了。
齐真从鼻息里轻哼一声，然后说：“你屡次犯了堂规，理应当罚，可我交给你的事情你也确实办的不错，当赏。”
赏？
十五很是疑惑，在嘉首堂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是赏赐，完成任务是应当的，完不成改罚也是应当的。
“安锦王府的世子，没有参加这次的科考。”齐真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是满意：“虽然出了些小插曲，可你也不是解决了吗？”
“可是……”十五犹疑：“我偷了萧然楼里的东西。”
她的话音还未落，齐真突然伸出手来袭向她的颈部。
十五反应迅捷，直接反手抵上齐真的手臂，化开了他的力，然后立即反击，用内力顶了一下齐真的胳膊。
幸而齐真早有准备，挡住了力道，并无受伤。
他收回胳膊，然后轻轻拍了两掌：“不错不错。”
“以后，你就是净使了。”齐真语气如寻常一般冰冷，却不知为何夹杂着一丝兴奋。
十五瞪大了双眼，想要确定他话的虚实。
可淡薄的灯光下，她只能看到他下颌凌冽的线条，再往上，他的眼眸已经隐匿在黑暗中，与暗室里的墨黑融为一体，仿若深渊。
“不想吗？”齐真问。
“想。”十五不再犹疑，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他很是满意地笑了出声：“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十五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齐真为何会让偷练武功的她来当净使，可只有越靠近齐真才越有可能找到解药，她不能不试。
“姜尚受伤，并非我所致，他不能参加春闱的功劳，也应该不在我身上吧？”十五还是谨慎地问道。
“那是自然，可嘉首堂好像只是个论结果的地方，他活着，他没参加春闱，你做的够了。”
十五不敢再多问，只是低下头，如往常一般回复道：“是。”
看着面前依旧卑微低下的十五，齐真却生出一股不一样的感觉，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面前这个人虽然还是谨小慎微，把自己放得很低，可光是她的武功，就已经不是能同日而语的了。
“从今以后，你的责任就多了，发扬嘉首堂，也有你的一份。”
十五不知为何想到了在街边乞讨时，她也是这样跪在他的面前，他说他带她去的地方，能让她吃饱喝足。
他总是能说出她最想要的，哪怕都是有条件的。
许久不见的玄二看到十五，上前来搭话。
“你最近可以呀，听说都没进知罪厅了？”她语气里仍然带着些讽刺。
十五没接话，玄二向来喜欢阴阳怪气她是知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十五的沉默却丝毫没有让玄二消停。
“你现在都是一个人出任务，也听说你武功长进了不少，能不能透露透露是怎么练的啊？”
十五看了她一眼，只淡淡说道：“招式心法大家练的不都是一样的？我不过比以前进步了些，还麻烦你这么惦记了。”
玄二以前和十五经常一起，好几次不是玄二在，十五可能都完成不了任务，所以她不怎么喜欢十五这个拖油瓶。
“看来真是长进不少啊，看着口气，接下去是不是要当净使指挥人了啊？”说完，她白了一眼十五，就直接往信楼里去了。
玄二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向十五看去，以前面对这样的瞩目，她只会选择躲避，这一次，她将目光对向这些人，本来还有人想开口说几句，结果被旁边的人拉开了。
信楼里聚集了不少人，但比起复命的时候还是少了许多，不少人可以不来信楼直接去找副堂主和净使拿白笺，例如地字一和天二。
现下凡灵离开了嘉首堂，所以分发白笺只有齐真自己来。
他一身墨色长袍，一进大厅就气势十足，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战战兢兢地拿到自己的白笺，出了大厅才能松一口气，拿到白笺的十五也准备离开，结果是齐真喊住了她：“你等着，待会儿和我去萧然楼。”
还没出去玄二听到了这句话，她脚步虽未停下，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十五一眼。
齐真没有并未抬头，仍在翻动着自己手中的那本小札，轻轻咳了一声，吓得玄二赶紧回头，加快了脚步离开。
十五站在齐真的旁边，吸引了不少来领白笺的人的目光，往常，都是凡灵在发白笺，齐真在一旁守着。
她没有回避，坦然对视。
齐真看了看十五没有低下的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武功不一样了，还真是硬气了不少。”
那声音太过微弱，十五不确定是不是齐真说的，她向他看去，他仍然冰着脸盯着札上记着的名字，然后把手中对应的白笺交给别人，而那一张菲薄的纸页，背后就是一条人命。
待今天来的人都领完白笺，十五才跟着他回到了萧然楼。
萧然楼里仍然空寂一片，因为凡灵不在，萧然楼的陈设较之以往更为清简了。
齐真把她带到了那个暗室的门口，从怀里拿出一红一绿两枚如意扣。
这两枚如意扣，本来是各自在齐真和凡灵手上的。
齐真将如意扣合二为一，二者严丝合缝，贴合成一块，然后放在暗室门的一个凹陷处，正好将如意扣卡好。
机关开启，齿轮转动，室门打开。
暗室内漆黑一片，虽然无窗无风，但却没有任何异味，想来还是有排气的地方的。
齐真轻车熟路地点亮了里面的油灯，然后让十五进来坐下。
那油灯似乎是用了很久的样子，灯芯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灯光羸弱，她看不清齐真的脸。
齐真倒是很自在地坐在其中一张蒲团上，十五却不习惯这样跪坐的姿势，整个人僵直地跪下，背挺得笔直。
“你上次伤得这么重，恢复得挺不错的啊？”齐真玩笑似的开了口。
十五惊恐万状，喉头哽结：“我……受伤了？”
齐真倒是有点不耐烦地样子：“别装了，你偷的是金箍草，而最近京城里恰巧有人在到处搜罗这个东西。”
他非但知道，而且知道她在为姜尚偷药？
十五不敢狡辩，只低下头：“任凭副堂主处置。”
齐真轻轻咳了一声：“你要知道，嘉首堂最喜欢的就是听话的人。”
“是。”
“你自己练了外面的武功，按理来说，你应该没命的。”
十五侧身转到矮桌边，躬下了背，将头埋得更低，几乎已经是趴跪在地上了。
齐真从鼻息里轻哼一声，然后说：“你屡次犯了堂规，理应当罚，可我交给你的事情你也确实办的不错，当赏。”
赏？
十五很是疑惑，在嘉首堂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是赏赐，完成任务是应当的，完不成改罚也是应当的。
“安锦王府的世子，没有参加这次的科考。”齐真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是满意：“虽然出了些小插曲，可你也不是解决了吗？”
“可是……”十五犹疑：“我偷了萧然楼里的东西。”
她的话音还未落，齐真突然伸出手来袭向她的颈部。
十五反应迅捷，直接反手抵上齐真的手臂，化开了他的力，然后立即反击，用内力顶了一下齐真的胳膊。
幸而齐真早有准备，挡住了力道，并无受伤。
他收回胳膊，然后轻轻拍了两掌：“不错不错。”
“以后，你就是净使了。”齐真语气如寻常一般冰冷，却不知为何夹杂着一丝兴奋。
十五瞪大了双眼，想要确定他话的虚实。
可淡薄的灯光下，她只能看到他下颌凌冽的线条，再往上，他的眼眸已经隐匿在黑暗中，与暗室里的墨黑融为一体，仿若深渊。
“不想吗？”齐真问。
“想。”十五不再犹疑，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他很是满意地笑了出声：“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十五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齐真为何会让偷练武功的她来当净使，可只有越靠近齐真才越有可能找到解药，她不能不试。
“姜尚受伤，并非我所致，他不能参加春闱的功劳，也应该不在我身上吧？”十五还是谨慎地问道。
“那是自然，可嘉首堂好像只是个论结果的地方，他活着，他没参加春闱，你做的够了。”
十五不敢再多问，只是低下头，如往常一般回复道：“是。”
看着面前依旧卑微低下的十五，齐真却生出一股不一样的感觉，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面前这个人虽然还是谨小慎微，把自己放得很低，可光是她的武功，就已经不是能同日而语的了。
“从今以后，你的责任就多了，发扬嘉首堂，也有你的一份。”
十五不知为何想到了在街边乞讨时，她也是这样跪在他的面前，他说他带她去的地方，能让她吃饱喝足。
他总是能说出她最想要的，哪怕都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