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能去
张帆迅速接通了电话。
章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查到了，当年让周莹莹加入这个物理小组的老师说，自从案子之后，每年周莹莹都会来送花，钱欣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周莹莹还会给另外两个人去扫墓。老师说周莹莹上学的时候，成绩非常好，但是就是不合群，孙豪他们小组是他一个个挑选的，周莹莹进入小组之后一开始大家气氛都很好，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孙豪之外的人就开始拼命排挤周莹莹，周莹莹到后来只参与数据测算了，没多久案子就发生了。”
“老师还说，周莹莹拒绝提关于钱欣的任何事情。我还联系了周莹莹的几位朋友，那几位朋友都说自从案子之后，周莹莹就和她们不怎么来往来了，到现在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我顺便还查了一下，周莹莹上学的时候有过一任男朋友，但是在周莹莹进入小组之后没多久就分手，周莹莹从那之后到现在再也没有交过男朋友了。”
“那你能联系上那个男朋友么？”裴皓询问着。
“没联系上。”
“那有人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么？”
“她朋友说是那个男的劈腿。不过她朋友还说，另外两位死者都追过周莹莹，不过都被周莹莹拒绝了，据说周莹莹几次与他们发生争执。”
“好，我知道了。”裴皓这边说完，张帆就挂断了电话。
张帆攥着手机脑子忽然变得乱七八糟：“那这么说来的话，周莹莹是凶手的假设就不成立了。”
“但是也不能一口咬定周莹莹什么都没参与。”
到现在为止，他们得到的所有信息都在给钱欣从后面的一个位置推到前面，可他们找不到更多的证据，也找不到孙豪丢失的肢体到底在哪儿。
“你们要找的，就在那个女的身上。”游弈向前倾斜身体凑到裴皓的耳边。
他忽然想起王生的画，他连忙调转车头：“去找王生一趟。”
车很快就停在了精神病院门口。
游弈停止晃脑袋，扭头望着外面的景色，只见他瞪圆眼睛，不顾椅背相隔的死死拽着裴皓的衣服：“不能进去！”
下一秒他踩着车座从后面挤过来：“不能进去！！”
裴皓并没有理会，反而莫名其妙的伸手拉开车门，就在此时游弈本来想去板裴皓头的手扣住了裴皓的眼睛。
“把手拿下去！”裴皓疼的仰过头。
“不能去！”游弈大声喊着，更是一边拽着裴皓衣领一边扒着裴皓头往车里拽。
裴皓顺从力道往里躺，抬手狠狠的拨弄下游弈的手：“张帆你给我按着他的手！”
张帆连忙去拽住游弈的手，游弈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对张帆来说，他一人实在是招架困难，游弈在挣扎过程之中毫不留情的抓伤了张帆的脸。
裴皓他迅速的走下车，拉开车门：“你不下来就在车上。”
游弈转过头脸上满是惊恐，胸膛起伏非常大，渐渐他挣扎的手终于松了力道。
“张帆下车。”
张帆得令连忙捂着脸窜下车。
“不要去！”他声音夹着刺耳的尖利，从车上扑了下来，抬手拽住裴皓的胳膊，整个人身体向后蹲着：“你不能去！”
游弈说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就连嘴唇都在哆嗦，仿佛那里有什么令他万分恐惧的东西，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翻来覆去的重复：“不能去！”
裴皓被拽了一个趔趄，赶紧喊张帆：“给秦文打电话。”
“不能去！”游弈转身打掉张帆的手机，绕到裴皓身后一窜环住脖子，腿盘上了裴皓的腰，他身体向后仰着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重量去阻碍裴皓前行。
很显然游弈用错了策略，他虽然是力气很大，但是体重轻，裴皓背着他并没觉得有什么费力。
“给秦文打电话。”裴皓无奈的抬脚往里面走。
“你不能去！不能去！”游弈急的抬手去拽着裴皓的头发。
裴皓想都没想过，自己的头皮会在遭受这样的痛苦，甚至疼到怀疑自己会被游弈生生揪秃。
张帆举着手机看着裴皓，陷入了犹豫，经历过被游弈拽裤子的他，开始担心裴皓会在秦文到场之后失去茂密的头发：“还……还打么？”
“打！”裴皓那张鲜少露出太多表情的脸，在疼痛之下变得狰狞，他抬起手不停的与游弈的手进行斗争。
对裴皓来说，头发保不住不要紧，这个案子得办完。
“我让你打！你就赶紧打！”裴皓斗争半天，疼的直吸气，耳边还没有听到张帆拨通电话的声音，这让他格外恼火，“你撒开我！”
“你不进去！我就松开你！”
“你先松开我！再说去不去！”裴皓疼出眼泪。
终于游弈松开了薅着裴皓头发的手，改成环上了他的脖子。
裴皓背着游弈扶着车喘息着，抬手擦着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泪水：“你到底是什么手劲？”
另一边张帆已经拨通了秦文的电话。
裴皓对张帆摆摆手示意自己说，张帆一点不敢耽误的把手机递到裴皓手中，裴皓刚张口还没等说话呢，游弈一巴掌拍在了裴皓的脸上，裴皓手中的手机也脱手飞了出去：“你不行去！”
“喂？”另一边秦文还纳闷的看着手机，“喂？”
“我凭什么就不能去！你松开我！”裴皓觉得自己眼冒金星。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谁都行！他自己进去也行！你不行！”游弈张嘴咬住裴皓的头发，不断的撕扯着。
“喂？裴皓？张帆？”秦文叫了几声发现还是没有人回应，但是还是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另一边争执，他琢磨着没准是不小心拨出来的，犹豫一会儿选择了挂断。
张帆刚刚捡起手机，就看到了电话被挂断的瞬间：“裴哥，秦文挂电话了。”
“挂了就挂了吧！”裴皓被拽的呲牙咧嘴。
“我说了，你不能去。”游弈忽然压低声音双手卡在裴皓的喉咙。
裴皓生生被掐的快翻白眼死死拽着车门才没让自己倒下去：“我不去！我不去还不行么！”
终于得到满意回答的游弈这才满满松开自己的手，但是他没有从裴皓背上跳下去。
裴皓扶着车门一边咳嗽一边喘息着。
“那，咱们还找王生么？”张帆有些疑问的看着裴皓。
“找啊。”裴皓声音有些哑，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让游弈从自己的背上下来，游弈一副势要和裴皓耗死的模样，死死的抱着裴皓，裴皓干脆躺下来掰开游弈盘着自己的腿，扭头对着游弈很平静的张口，“你先上车。”
游弈从地上站起来，盯着裴皓满脸的怀疑。
“我不进去。”裴皓加重语气对游弈说着。
游弈这才松了劲钻进车里。
裴皓假装要上车的时候锁好了车，长舒一口气，抬手顺了顺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走吧。”
游弈猛的瞪圆眼睛拼命的拍着车窗，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张帆两头看着，看到游弈顶着焦急的表情，在车里窜来窜去，多少还是有点心软了：“要不咱们带着他去？”
“带着他去？”裴皓站住脚回过头，“是你让他拽裤子，还是我再让他薅头发？”
“那你就不心疼你的车座子么？”张帆又转头看过去，车子此时大幅度的晃动，游弈看起来还是蹲在车座上的，要是被这么踩蹬坏了有点可惜。
裴皓跟着转过头，隐隐想起头皮上的痛楚：“不心疼，走！”
张帆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裴皓的身后。
裴皓迈进大门像是被一层灰纱缠上了，没来由的觉得有些胸闷，而且精神病院这里也显得有些奇怪，这个季节外面的树枝叶都已经绿的可人，可这里面的树叶子尖端却泛黄，越往里走越是安静，外面的声音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他听不到过路汽车的声音，听不到汽车鸣笛的声音，明明他们才进入几步，就安静的如此彻底。
接着身后有黑影攒动。
刚才还大步往前走的张帆迅速警惕起来，跟着裴皓一起转过头。
身后空无一人，仅有个大门。
裴皓没说话权当自己太紧张了继续往前走，张帆却完全戒备起来了，疑神疑鬼的看着四周，就在他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直奔裴皓扑了过去，他还没张口，裴皓直接被扑倒在地。
“我和你一起去。”游弈双手还在不断渗血的薅着裴皓的头发。
“我……”张帆看着明明被关在车里的游弈，此时此刻穿着破损的暗红色西转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用坐在裴皓身上的姿势，“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游弈抬起自己的双手开着张帆一乐，掌心还满是玻璃渣。
？？？
张帆：“你的手是铁锤么？！”
裴皓可以感觉到血还往他的衣领里滴，黏腻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生厌。
“你下去！”裴皓撑起身体对游弈低喝着。
游弈这次乖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咋咋呼呼阻拦裴皓的他，此时变得非常的安静。
章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查到了，当年让周莹莹加入这个物理小组的老师说，自从案子之后，每年周莹莹都会来送花，钱欣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周莹莹还会给另外两个人去扫墓。老师说周莹莹上学的时候，成绩非常好，但是就是不合群，孙豪他们小组是他一个个挑选的，周莹莹进入小组之后一开始大家气氛都很好，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孙豪之外的人就开始拼命排挤周莹莹，周莹莹到后来只参与数据测算了，没多久案子就发生了。”
“老师还说，周莹莹拒绝提关于钱欣的任何事情。我还联系了周莹莹的几位朋友，那几位朋友都说自从案子之后，周莹莹就和她们不怎么来往来了，到现在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我顺便还查了一下，周莹莹上学的时候有过一任男朋友，但是在周莹莹进入小组之后没多久就分手，周莹莹从那之后到现在再也没有交过男朋友了。”
“那你能联系上那个男朋友么？”裴皓询问着。
“没联系上。”
“那有人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么？”
“她朋友说是那个男的劈腿。不过她朋友还说，另外两位死者都追过周莹莹，不过都被周莹莹拒绝了，据说周莹莹几次与他们发生争执。”
“好，我知道了。”裴皓这边说完，张帆就挂断了电话。
张帆攥着手机脑子忽然变得乱七八糟：“那这么说来的话，周莹莹是凶手的假设就不成立了。”
“但是也不能一口咬定周莹莹什么都没参与。”
到现在为止，他们得到的所有信息都在给钱欣从后面的一个位置推到前面，可他们找不到更多的证据，也找不到孙豪丢失的肢体到底在哪儿。
“你们要找的，就在那个女的身上。”游弈向前倾斜身体凑到裴皓的耳边。
他忽然想起王生的画，他连忙调转车头：“去找王生一趟。”
车很快就停在了精神病院门口。
游弈停止晃脑袋，扭头望着外面的景色，只见他瞪圆眼睛，不顾椅背相隔的死死拽着裴皓的衣服：“不能进去！”
下一秒他踩着车座从后面挤过来：“不能进去！！”
裴皓并没有理会，反而莫名其妙的伸手拉开车门，就在此时游弈本来想去板裴皓头的手扣住了裴皓的眼睛。
“把手拿下去！”裴皓疼的仰过头。
“不能去！”游弈大声喊着，更是一边拽着裴皓衣领一边扒着裴皓头往车里拽。
裴皓顺从力道往里躺，抬手狠狠的拨弄下游弈的手：“张帆你给我按着他的手！”
张帆连忙去拽住游弈的手，游弈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对张帆来说，他一人实在是招架困难，游弈在挣扎过程之中毫不留情的抓伤了张帆的脸。
裴皓他迅速的走下车，拉开车门：“你不下来就在车上。”
游弈转过头脸上满是惊恐，胸膛起伏非常大，渐渐他挣扎的手终于松了力道。
“张帆下车。”
张帆得令连忙捂着脸窜下车。
“不要去！”他声音夹着刺耳的尖利，从车上扑了下来，抬手拽住裴皓的胳膊，整个人身体向后蹲着：“你不能去！”
游弈说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就连嘴唇都在哆嗦，仿佛那里有什么令他万分恐惧的东西，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翻来覆去的重复：“不能去！”
裴皓被拽了一个趔趄，赶紧喊张帆：“给秦文打电话。”
“不能去！”游弈转身打掉张帆的手机，绕到裴皓身后一窜环住脖子，腿盘上了裴皓的腰，他身体向后仰着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重量去阻碍裴皓前行。
很显然游弈用错了策略，他虽然是力气很大，但是体重轻，裴皓背着他并没觉得有什么费力。
“给秦文打电话。”裴皓无奈的抬脚往里面走。
“你不能去！不能去！”游弈急的抬手去拽着裴皓的头发。
裴皓想都没想过，自己的头皮会在遭受这样的痛苦，甚至疼到怀疑自己会被游弈生生揪秃。
张帆举着手机看着裴皓，陷入了犹豫，经历过被游弈拽裤子的他，开始担心裴皓会在秦文到场之后失去茂密的头发：“还……还打么？”
“打！”裴皓那张鲜少露出太多表情的脸，在疼痛之下变得狰狞，他抬起手不停的与游弈的手进行斗争。
对裴皓来说，头发保不住不要紧，这个案子得办完。
“我让你打！你就赶紧打！”裴皓斗争半天，疼的直吸气，耳边还没有听到张帆拨通电话的声音，这让他格外恼火，“你撒开我！”
“你不进去！我就松开你！”
“你先松开我！再说去不去！”裴皓疼出眼泪。
终于游弈松开了薅着裴皓头发的手，改成环上了他的脖子。
裴皓背着游弈扶着车喘息着，抬手擦着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泪水：“你到底是什么手劲？”
另一边张帆已经拨通了秦文的电话。
裴皓对张帆摆摆手示意自己说，张帆一点不敢耽误的把手机递到裴皓手中，裴皓刚张口还没等说话呢，游弈一巴掌拍在了裴皓的脸上，裴皓手中的手机也脱手飞了出去：“你不行去！”
“喂？”另一边秦文还纳闷的看着手机，“喂？”
“我凭什么就不能去！你松开我！”裴皓觉得自己眼冒金星。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谁都行！他自己进去也行！你不行！”游弈张嘴咬住裴皓的头发，不断的撕扯着。
“喂？裴皓？张帆？”秦文叫了几声发现还是没有人回应，但是还是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另一边争执，他琢磨着没准是不小心拨出来的，犹豫一会儿选择了挂断。
张帆刚刚捡起手机，就看到了电话被挂断的瞬间：“裴哥，秦文挂电话了。”
“挂了就挂了吧！”裴皓被拽的呲牙咧嘴。
“我说了，你不能去。”游弈忽然压低声音双手卡在裴皓的喉咙。
裴皓生生被掐的快翻白眼死死拽着车门才没让自己倒下去：“我不去！我不去还不行么！”
终于得到满意回答的游弈这才满满松开自己的手，但是他没有从裴皓背上跳下去。
裴皓扶着车门一边咳嗽一边喘息着。
“那，咱们还找王生么？”张帆有些疑问的看着裴皓。
“找啊。”裴皓声音有些哑，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让游弈从自己的背上下来，游弈一副势要和裴皓耗死的模样，死死的抱着裴皓，裴皓干脆躺下来掰开游弈盘着自己的腿，扭头对着游弈很平静的张口，“你先上车。”
游弈从地上站起来，盯着裴皓满脸的怀疑。
“我不进去。”裴皓加重语气对游弈说着。
游弈这才松了劲钻进车里。
裴皓假装要上车的时候锁好了车，长舒一口气，抬手顺了顺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走吧。”
游弈猛的瞪圆眼睛拼命的拍着车窗，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张帆两头看着，看到游弈顶着焦急的表情，在车里窜来窜去，多少还是有点心软了：“要不咱们带着他去？”
“带着他去？”裴皓站住脚回过头，“是你让他拽裤子，还是我再让他薅头发？”
“那你就不心疼你的车座子么？”张帆又转头看过去，车子此时大幅度的晃动，游弈看起来还是蹲在车座上的，要是被这么踩蹬坏了有点可惜。
裴皓跟着转过头，隐隐想起头皮上的痛楚：“不心疼，走！”
张帆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裴皓的身后。
裴皓迈进大门像是被一层灰纱缠上了，没来由的觉得有些胸闷，而且精神病院这里也显得有些奇怪，这个季节外面的树枝叶都已经绿的可人，可这里面的树叶子尖端却泛黄，越往里走越是安静，外面的声音都像是被屏蔽了一样，他听不到过路汽车的声音，听不到汽车鸣笛的声音，明明他们才进入几步，就安静的如此彻底。
接着身后有黑影攒动。
刚才还大步往前走的张帆迅速警惕起来，跟着裴皓一起转过头。
身后空无一人，仅有个大门。
裴皓没说话权当自己太紧张了继续往前走，张帆却完全戒备起来了，疑神疑鬼的看着四周，就在他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直奔裴皓扑了过去，他还没张口，裴皓直接被扑倒在地。
“我和你一起去。”游弈双手还在不断渗血的薅着裴皓的头发。
“我……”张帆看着明明被关在车里的游弈，此时此刻穿着破损的暗红色西转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用坐在裴皓身上的姿势，“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游弈抬起自己的双手开着张帆一乐，掌心还满是玻璃渣。
？？？
张帆：“你的手是铁锤么？！”
裴皓可以感觉到血还往他的衣领里滴，黏腻的感觉真的很让人生厌。
“你下去！”裴皓撑起身体对游弈低喝着。
游弈这次乖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咋咋呼呼阻拦裴皓的他，此时变得非常的安静。